第10節
他對著須瓷冷笑:“你裝可憐挺有一套嗎?看到傅先生過來你就故意摔倒,大家都被你騙過去了,以前怎么沒見你演技這么好?” 須瓷垂著眼瞼,對他的話無動于衷。 “以前高中的時候,你就天天喜歡黏著他,結果呢?有用嗎?最后混得還不如我……cao!” 汪覺捂著側腰,須瓷拿著掃帚靶子直接掄在了他腰上。 這塊肌rou前幾天沒被那群小混混少踹,須瓷一棍子打得他頭皮都炸了。 須瓷從他上衣口袋里抽出正在錄音的手機,頭一回對著汪覺笑了笑:“疼嗎?看來你還沒長記性?!?/br> 汪覺往后退了兩步,瞳孔微縮:“果然是你找的人!” 須瓷關掉汪覺手機的錄音,順帶刪掉文件。 他逼近汪覺:“你不配提他的名字,別再讓我看到你試圖接近他,好好去賣你的屁/股,別在這肖想有主的人?!?/br> 汪覺有點被嚇到了,他靠著窗外,外面的光線正打在須瓷臉上,于是他眼底的晦暗與惡意就極其分明。 “你……傅先生要是知道你這樣……” “啪!”得一聲,汪覺捂著臉側到一邊,他聽見外人看著沉默內斂的須瓷在他耳邊說:“你真的是一點不長記性呢……剛就說了,不許提他的名字……” 他驚恐地望著須瓷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刀片,貼著他臉側:“你這張臉長得真不錯……你猜它毀掉后,cao/你的那位還會要你嗎?” 汪覺有些打顫:“你瘋了!這是在劇組!我要是毀容了,你不僅得去蹲局子,陸導的戲也要推遲……??!” 汪覺的腰側又被掃帚靶子懟了一下,須瓷驀得收回刀片:“最后一次警告你,別碰我的人——” “心里想想也不可以,多看一眼都不行?!?/br> 第9章 四更 須瓷從衛生間走了出去,他拂掉肩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上的灰,才發現汪覺新買的手機還在他手上。 陸成皺眉問:“看到汪覺了嗎?” “沒有?!表毚傻?。 片刻后,汪覺從廁所走了出來,他下場戲要開拍了,化妝師看到他左臉有點紅,疑惑問道:“你這臉……” 汪覺察覺一旁須瓷的視線,指尖一抖:“剛走路沒注意撞墻上了?!?/br> 化妝師:“……” 麻煩你給我演示一遍是怎么撞到側臉的?螃蟹走路? 將被打的側臉遮蓋好后,化妝師便去忙其他事了,汪覺發現須瓷正在往自己這邊走,嚇得一哆嗦:“你干嘛!我剛可沒招惹你!” 須瓷嗤笑一聲,將手機扔給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汪覺:“……” 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今天本是須瓷的最后一場戲,如果之前他和汪覺的那場雨中打戲沒有ng的話。 【在那個異域女人出現后,祝音徹底對皇帝失去了希望,她想要離開,重回江湖。 可皇帝怎么會允許自己的女人離開自己、悖逆自己呢? 他表面故作大方地放祝音離去,實際上卻派了暗衛去阻攔她,暗衛人數眾多,哪怕賀峰實力高超,護著祝音也實屬勉強,最后一片刀光劍影下,賀峰斬殺了所有敵人,自己也倒在血泊之中。 他眼中倒映著明月的影子,口中低喃:“屬下祝您,一生順遂,平安喜樂……” 祝音已經遠去,她的武力不高,為了不拖賀峰后腿先行離去。 祝音信任賀峰的實力,他在她眼中向來是強大的代名詞,她從未想到賀峰也會有倒下的一天。 她在驛站內等了半天不見人影,終于忍不住回頭尋了過去,卻只看見了被追兵一劍刺穿丟棄一旁的賀峰尸體。 面具不知什么時候滾落在了地上,祝音第一次在成年后看到這位暗衛的臉,雖然毀了半邊容貌,但依稀可從另一邊看出他曾經本該清雅俊秀的模樣。 賀峰的眼尾有一片花瓣模樣的胎記,祝音一眼認了出來,這是她幼年時期曾救助過的一個小乞兒,當初給他買了吃食,就是覺得這個胎記好看。 祝音后悔莫及,為了一個四處留情的負心皇帝,害死了太多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懷中賀峰眼尾的那片胎記上?!?/br> “很好!” 女二是演員名叫曾羽,這場戲一過,兩人立刻分開。 曾羽關心道:“沒事吧?剛剛感覺你的手一直在抖?!?/br> 須瓷沉默著搖頭,后又補了一句:“沒事?!?/br> 所幸這個畫面并不需要身體的展現,后期都會處理掉。 “謝謝陸導?!表毚蓪﹃懗烧f。 他會說這話,完全是因為陸成臨時給須瓷加了部分戲。原劇本中,須瓷并沒有露臉的機會,一直到死都是個籍籍無名的蒙面人。 但陸成改了這一段,不僅讓女二回了頭,且讓給了他一個近鏡頭露臉的機會,將近一分鐘的時間。 須瓷的顏值不差,近看更是精致,因為戴著面具,其實沒有太多面部演技的體現,便彌補了須瓷功底不足的瑕疵。 這部戲單憑他的人設,最后這段死亡以及唯一一次露臉的絕美鏡頭,一旦播放后絕對可以捕獲不少粉絲。 “明天上午還要下雨?!标懗膳呐捻毚傻募?,“你辛苦一下,明天把之前的雨中打戲補上,就可以收工了?!?/br> “好?!?/br> 如陸成所說,第二天確實又下雨了。 汪覺作為男三,妝容比須瓷繁瑣很多,須瓷已經準備好時,對方還在化妝室里。 須瓷來到他們即將拍攝的場地,屋內布置都是根據古建筑所擺放。 雨水順著前門的紅瓦落在地面上,水花四濺。 這場戲拍攝得不太順利,汪覺出現了多次失誤,一會兒長棍脫落在地上,一會兒動作多次卡頓,極不流暢。 在ng六次后,陸成直接發飆了,拎著汪覺一頓訓斥。 須瓷在一旁冷眼看著,這次汪覺倒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天被須瓷嚇到了,心有余悸,于是和他對戲的時候都畏畏縮縮的,不敢出手。 第八次重拍后,這場打戲終于通過,陸成身邊的低氣壓終于松了些。 他走過來,遞給須瓷一個紅包:“恭喜殺青?!?/br> 須瓷愣了愣,沒想到他也會有殺青紅包:“謝謝?!?/br> 陸成拍拍須瓷的肩:“你很好,希望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br> 葉清竹站在遠處沒有過來,只是朝須瓷笑了笑。 周邊有很多人跟他說“恭喜殺青”,這些人他并不熟悉,有些人覺得他被陸導看好,必然能小火一把,有些人前些天看見傅生帶走了他,知道傅生身份的人都想給他留個好印象…… 但不管怎樣,這個劇組里屬于須瓷的生活已經結束。 他回到更衣室,將戲服脫下,換上便裝。 須瓷和陸成葉清竹道過別回到酒店收拾東西,他拎著小小的行李箱,站在酒店門口望著連綿不絕的大雨怔怔發呆。 他就生活在本市,住在一個很狹小的出租屋內。 房間約莫只有二十平米,沒有客廳和廚房,擺了張床和衣柜、再擠個小書桌后,就不太能放下其他東西了。 就連衛生間都很狹窄,淋浴就在馬桶上方,有些逼仄的壓抑。但好在總體收拾得還算干凈,東西也不多,看著還算清爽。 須瓷從床底抽出一個籃子,從里面挑選了一個面包出來,作為今天的午餐。 他吃到一半,經紀人于甄便打來了電話:“你現在在哪?” “在家?!?/br> “好,你收拾一下,打扮下自己,穿得清爽點,晚上金絲岸有個局,你跟我一起去?!?/br> 金絲岸是這邊有名的會所,常有富豪出沒,所謂的“局”是什么,再明顯不過。 須瓷頓了一秒,問:“原本是誰?” “本來是蔣員那蠢貨,說肚子疼不去……我還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嗎,只想搞女人不愿意被男人搞,可哪怕這么好的事呢,一點虧都不想吃?!?/br> “你別跟蔣員一樣,不知好歹……” “如果傅先生發現了怎么辦?”之前于甄明明以為他已經和傅生做了。 但像他這種除了張臉什么都沒有的小明星,在這個圈子里被迫陪人不過是少見多怪。 “不會發現?!庇谡缯T哄道,“你就去陪我走個過場,沒別的事?!?/br> 以原來的情況,須瓷自然是直接拒絕,可他依稀記得葉清竹給他的那張行程單上,傅生也有一個金絲岸的局,就在今晚。 他說:“好?!?/br> -- 嘈雜的音樂震耳欲聾,這是一個音樂包房,于甄走在前方,輕輕推開包房的門,揚著笑臉跟里面的人哈腰道歉:“抱歉抱歉,我們來晚了?!?/br> 須瓷回頭看了一圈,這里包廂很多,不清楚傅生在哪一間。 “來晚了沒關系,質量好就行?!崩锩娴娜损堄信d致地看著于甄身后的須瓷,“是個生面孔啊……” 于甄自己都很意外,須瓷算是他手底下比較聽話的那一個,除了原則性的事情一概都不會跟他爭論。 但像這種酒局,須瓷過往都是分毫不沾的。 “小于,你們坐這?!币粋€肥胖的男人笑瞇瞇道。 于甄自然很懂,他推著須瓷坐到自己和男人中間,率先倒了兩杯酒,讓須瓷和自己一起敬他。 “劉總,這杯我們敬您?!?/br> 須瓷不動聲色地避開劉總的咸豬手,往旁邊坐了坐。 劉總和于甄對視一眼,見狀了然,是個硬貨。 但沒關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劉總沒再急于動手動腳,開始跟在場的其他人談天說笑。 他們從股票基金說到最近的投資,從哪個小演員好看說到最近自己投資的劇組還有哪些資源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