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煙：“最少有五家獵人公司轉移到了鹿特丹，對零號的家人展開了監視行動。我認為零號在近期還要大開殺戒?！?/br>
    葉夜道：“零號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他好像很極端?！?/br>
    “自信點，去掉好像兩個字?！痹溃骸八膬鹤幼哉J為魅力高，和朋友打賭，調戲別人的女朋友，才導致對方報復，造成了永久性性別殘疾。零號就此殺了七個人，廢了四個人。換位思考，我不會這么狠毒。零號在ca工作最少20年，從事的都是黑暗工作，我相信這多少影響了他的三觀?！?/br>
    柳飛煙問：“這是好事嗎？”

    袁忘搖頭：“不，壞事。他躲了三年，警方查不到他任何線索。一來說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躲藏生活，二來說明他具備常人沒有的意志。三來說明他擁有藏匿的資源。最直接有效的手段是威脅或者攻擊他的家人，然后等待他自己找上門。但歐警不會讓我們這么干，再者我認為我們防不住他的暗殺?！?/br>
    柳飛煙點頭：“找出內鬼是最安全，最有效抓捕零號的辦法。四名嫌疑人的名單還需要擴大嗎？”

    嫌疑人：葉晚娘、老萬、小金和秦嵐。

    袁忘想了一會，問：“葉夜？有可能存在技術性入侵嗎？”

    葉夜思考一會：“你想說什么？”

    袁忘道：“會不會是ca干涉我們抓捕零號呢？ca有能力監視你的電腦，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葉夜點頭：“ca可以做到?！?/br>
    柳飛煙道：“袁忘，八家獵人公司都在追擊零號，ca要秘密監視八名駭客，需要動用相當大的人力。ca不可能從官方角度庇護零號。你是不是不太愿意將四人列為嫌疑人？”

    袁忘打開冰箱，拿水扔給葉夜和柳飛煙，自己拿了一罐湯力水：“我相信秦嵐是無辜的，他的性格不屑做內鬼，除非葉晚娘求他。但是他能做的事，葉晚娘也能做到。小金雖然和零號兒子是同學，但葉夜查他們這幾年根本沒有聯系，和小金搭檔一天后，我認為小金經驗不足，不足以成為內鬼而不被我們察覺?！?/br>
    袁忘：“最大的嫌疑人是老萬和晚娘。老毒曾經暗示過我，晚娘雖然在編制上脫離了ca，但是在有需要時候，晚娘也會幫ca辦點事。因此ca對晚娘是非常不錯的。其次是老萬，老萬看起來有幾分迷糊，實則眼睛很亮。他似乎什么都不管，就是來混薪水的，但他什么事都很清楚?！?/br>
    柳飛煙：“如果葉晚娘是內鬼，零號為什么會綁架秦嵐？”

    袁忘：“可以反過來想，為什么秦嵐他們沒死？零號要找的人是葉夜，他殺了瑪蘇，為什么不殺司機和秦嵐呢？”

    柳飛煙明白了，袁忘內心偏向葉晚娘是內鬼。讓柳飛煙欣慰的是，即使袁忘尊敬葉晚娘，但在理智上沒有幫葉晚娘開脫。

    袁忘：“我不好意思訛晚娘，老萬應該是佘旭洲一個級別的老狐貍，我沒有自信能套他的話。所以我琢磨有沒有其他可能?！?/br>
    柳飛煙笑：“袁忘，你是打不過人家，就想換個對手是不是？”

    袁忘自己也笑：“是這樣?！?/br>
    葉夜很認真道：“其他可能也是有的，就是袁忘說的ca。我之前查詢零號資料，葉晚娘似乎是無意的透露給我一些額外的信息。她說類似零號這樣的特工，都有一個成熟的，配合多年的團隊在背后支援他。這個團隊也許不是專門支援零號，但零號的任務肯定是由這個團隊支援。會不會這個團隊的成員會不會也在歐洲退休呢？”

    葉夜道：“八家公司的疑問我也可以答案。作為世界第一駭客，名義上的第一駭客總是更容易受人關注?！?/br>
    袁忘問：“團隊？”

    葉夜：“我猜的?！?/br>
    袁忘：“這好像解釋了這三年來為什么零號能躲藏這么深的原因，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零號能跟著葉夜你出城的原因。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零號這種老式特工會想到用游戲和兒子交流的原因。那麻煩了，如果沒有內鬼，我們要面對的是零號團隊，我不建議和這類非人團隊過不去?！?/br>
    柳飛煙沉思片刻：“我想和葉晚娘聊一聊?！?/br>
    袁忘：“飛煙，我們已經拿下紫羅蘭。零號實在太危險，我建議就此收手?！边@本應該是柳飛煙的臺詞。

    柳飛煙不滿：“你搶我臺詞?！?/br>
    袁忘哈哈一笑：“還你，還你，小氣鬼?！?/br>
    柳飛煙不屑送個白眼，正色道：“在零號存在團隊的可能情況下，我本應該讓偵獵社退出抓捕行動。但是我們放棄，其他獵人公司不會放棄。在數名獵人遇害情況下，有可能讓部分人退縮，但也可能讓部分人充滿同仇敵愾的憤怒。接下去可能會死很多人。我打算先和葉晚娘談一談，然后再做決定。即使要撤出零號的抓捕工作，我也會把自己獲得的信息全部告知其他獵人公司。希望能減少抓捕的傷亡?！?/br>
    袁忘點頭：“我同意，我約她吃早飯?！?/br>
    柳飛煙：“我來談，我出面表示我代表偵獵社?！?/br>
    女生節日：情人節，國產情人節，520，感恩節，圣誕節，女生節，婦女節，光棍節，生日，兒童節，結婚紀念日，母親節。

    單身男人節日：無。

    已婚男人節日：父親節。

    話說過節就過節，可是男人手頭幾塊錢女人都一清二楚的情況下，女人竟然還要驚喜。建議將520就定義為國際搶劫日……

    第421章 集思廣益

    小部分女人間的談判會讓很多男人看不懂，她們很少直接點題，更多是繞圈子和揣摩對方的意圖，對方說這句話的目的。常出現在婆媳關系、宮斗劇和辦公室中。

    舉例：男人談判。a:游泳。b：不去。a:晚餐我請。b：走。

    小部分女人談判：太長略過。

    葉晚娘知道零號特工的存在：“他們全稱幽靈特工，直屬防國部指揮的一支歐洲行動小組。小組有四名特工，有一個專業團隊對他們提供支援。不過在十年前，幽靈特工漸漸被黑色小隊所代替。黑色小隊具備一個最大優點，美國不承認他們受自己派遣，不需要為他們的行為買單。出了問題可以有效的避免在崴腳上的被動。實則在八年前，幽靈特工已經正式退出歷史舞臺?！?/br>
    葉晚娘：“你的顧慮是有可能的。歐洲幽靈是被一刀切，特工和團隊全部轉入后勤，敏感情報時間過期后退休。據我所知，歐洲幽靈中有兩名特工成為歐洲黑色小組的指揮官，零號和七號兩名特工與三名團隊人員正式退休?！?/br>
    柳飛煙問：“團隊人員中有駭客嗎？”

    葉晚娘：“有，肯定有。雖然我不認識這個團隊，但我認為駭客的水平必須很高。在美國有很多黑客天才少年，他們年齡很小就上了聯調局的監視名單。你知道的，只有具備破壞性，技術還不錯的黑客才會上監視名單。真正的天才會被官方暗中吸納。相對來理解，上監視名單的黑客在這個群體中只能算菜鳥?！?/br>
    說到這里，葉晚娘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我早在零號復仇的過程中就判斷出他有團隊?！?/br>
    復仇是兩次事件而非多次事件，零號以受害者父親名義約談施暴年輕人的家長或者親人。約談地點是零號包下的，自己兒子受害地點：一家偏僻的廉價酒吧。下午三點，商談會議開始。四點結束。參與商談的人全部被槍殺。

    距離十公里外是一位施暴者a的家，四名被保釋的年輕人在這里等待消息。監控顯示四點十分，a 父親的汽車進入家中。四點二十分，汽車離開，同時警方接到匿名報警電話，稱a家里有四人需要緊急醫療救助。

    警方認為作案者只有零號一個人，其在酒吧殺害多人后，驅車前往a的家對四名年輕人下毒手。

    葉晚娘道：“零號有槍，在酒吧殺幾個人很容易。但在a的家，零號只花費十分鐘就達到殘害四個年輕人身體的目的，這就匪夷所思。就我判斷，零號有幫手，最少有一名和他關系極好的幫手。最大的可能就是七號?！?/br>
    葉晚娘道：“這件事我幫不上你們。我最多只能告訴你一個信息，零號被通緝這三年來，ca并沒有停止發放退休金?！?/br>
    在零號退休之后，他沒有再工作，除了退休金沒有其他合法收入。不過只依靠退休金也足夠他過上不錯的生活。

    柳飛煙：“葉夜之前調查過零號的賬戶，并沒有發現退休金賬戶?！?/br>
    葉晚娘：“零號在歐洲名叫亞歷山大，在美國肯定不是這個名字。退休金不會直接發放給亞歷山大，而是發放到美國賬戶。你別忘了，零號只是因為常年在歐洲工作，因此定居在歐洲，他還是美國人?！?/br>
    柳飛煙：“這……”看葉晚娘。

    葉晚娘讀懂柳飛煙疑似：“除非通過崴腳途徑，否則ca是不可能將零號真實資料交給歐警?！?/br>
    柳飛煙道：“晚娘，從道義上來說零號做的太過份了?！?/br>
    葉晚娘：“是的！但就心態來說，普通人也可能存在這樣的心態。自己孩子被欺負，如果法律不懲罰，如果有能力，很多人會殺掉欺負自己孩子的人，甚至是對方全家。長期從事特殊工作的人，法律對他們的威懾力極為有限?！眱烧邊^別在于普通人有法律威懾，并且自身能力有限。

    柳飛煙聽出葉晚娘的潛臺詞，她對此事沒有立場。柳飛煙：“好吧，我這邊還有事要辦，先告辭?！?/br>
    “等等?！比~晚娘猶豫許久，道：“我會想辦法拿到他的帳號?！?/br>
    “因為？”

    葉晚娘：“我問你，假如你被零號殺害，偵獵社會為你復仇嗎？”

    柳飛煙點頭：“會?！?/br>
    葉晚娘：“會怎么復仇？”

    柳飛煙：“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踩到袁忘的尾巴，他很可能做出和零號同樣的事情出來?！?/br>
    葉晚娘：“對，現在情況就是這樣。獵人要抓零號，零號殺獵人，獵人的朋友，戰友就會升級復仇。零號忘記了一件事，他已經不是特工，沒有身份保護，他的資料已經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以殺止殺的結果是他想保護的人一個都活不了。我幫你們，等同是在保護零號的家人?！?/br>
    柳飛煙：“我等你消息?！?/br>
    ……

    葉晚娘很快拿到了零號退休金帳號。帳號是美國離岸賬戶，里面有二十多美元。從流水來看，每月1號會有一筆錢進入帳號，1號到3號三天時間內錢會被取走。取錢的地點主要集中在鹿特丹。萊頓和阿姆斯特丹占10%左右。最頻繁取款地點是鹿特丹南郊的汽車倉儲式超市。

    這類超市在一些國家比較少見。它通常建設在距離市中心比較遠，位置比較偏僻的地方，轉而換取更低廉的租金。顧客每次購買的商品量會比較大，其售賣的商品價格相比之下低于同行業。如果沒有汽車，基本上是不會去這類超市買東西，因此也被稱呼為汽車超市。

    由于土地便宜，超市面積是非常大的，一些超市還配備有游玩、吃喝的店鋪，如同一個商業廣場。為了方便顧客，在汽車超市內都有atm機。零號取款的這臺atm機只有自帶攝像頭，沒有圍外攝像頭。也就是說可以拍攝到取款者的臉部，但是看不到取款的過程。

    葉夜拿到了最近一年十二次取款的錄像，發現取款者有兩個人。這兩人都戴口罩，太陽鏡和棒球帽，其中一人有比較明顯的銀發，鼻梁比較高，另外一人比較符合零號特征。由于內置攝像頭會扭曲取款者的臉部，并且像素不高，所以無法進行顱骨識別。

    柳飛煙道：“假設真有一個團隊，團隊內有駭客盯著葉夜。葉夜就不能入侵在線攝像頭，否則一定會被發現?！?/br>
    葉夜從專業角度解釋，她拿了兩根牙簽放置成t形：“a牙簽是我的網絡，b牙簽是atm的攝像頭。對方駭客要入侵a，我肯定會發現。但是對方可以采取一個手段，技術上叫預警。比如上次我查詢到零號和他兒子在游戲里溝通，對方會在這條線上放一個預警木馬，只要我接上這條線，即使對方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但能知道我接這條線。以此類推，我相信對方駭客在b牙簽上也設置了預警?！?/br>
    柳飛煙道：“現在出現難題，明天就是1號，明天有一筆錢進入賬戶。正常情況下4號之前錢會被零號取走。零號太危險，我們不能不小心，采用在線攝像頭監控和賬戶監視方式很可能打草驚蛇?！?/br>
    朱莉道：“我們可以蹲守在atm機附近?！?/br>
    柳飛煙：“更危險。我們蹲守的人少了，打不過他。我們蹲守的人多了，會被他發現。我們只有老萬和小金兩把槍，他們不可能把槍給我們使用。通知歐警的結果只能是打草驚蛇。我們現在握了一枚籌碼，卻沒有辦法使用。今天會議是集思廣益，看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議和辦法能破解這個困局?！?/br>
    金童和秦舒沒有參加會議，他們現在寸步不離秦嵐和葉晚娘。紫羅蘭都死了，還有危險嗎？有，因為秦嵐無法確定瑪蘇是否有同伙。即使秦嵐遇襲機率很小，金童和秦舒也不敢再掉以輕心。

    朱莉道：“從信息來說，零號很可能認識我們每一個人，蹲點策略不僅危險，而且無效，和人多人少沒有關系。零號會改變取款時間嗎？”

    柳飛煙道：“零號需要現金。我不認為歐獵足以讓他改變生活習慣。不過有可能改變取款地點。今天會議主題是在他不改變習慣，不改變取款地點的情況下討論抓捕他的辦法?！?/br>
    大家陷入沉思，偶爾有人提出一個建議，很快就被別人否決。袁忘也沒有好想法。一上午的兩小時會議很快變成了聊天會議。

    柳飛煙有些煩，今天想不出辦法，今晚自己將和其他獵人公司分享信息。否則可能會讓獵人們處于更危險的境地。柳飛煙：“吃飯，吃飯?！?/br>
    說到吃飯，朱莉就抱怨一句：“酒店的飯菜快吃吐了?！?/br>
    多夫道：“街道拐角有中餐館?！?/br>
    朱莉問：“是嗎？”

    多夫：“中午我請客，大家吃什么，我去買?！?/br>
    這小錢大家也沒客氣，各自點了一份，多夫去隔壁套房詢問后，就下樓去買午餐。沒想到這一買就是一個半小時，在大家隱然感覺是不是出事，給多夫打電話時，多夫提了大袋小包回到了套房。

    袁忘接過自己的午餐道謝后開玩笑：“荔枝rou的豬是現殺嗎？”

    多夫：“雖然我不理解，但袁忘你的含蓄通常代表嘲諷?！?/br>
    袁忘哈哈大笑：“我是問怎么去這么久？”

    多夫道：“在中餐館遇見一位同袍?！?/br>
    多夫說了自己故事，點餐后出來抽煙，看見了一邊坐著一名流浪漢。流浪漢一身酒氣，身邊還放了一瓶威士忌，面前地上放一個帽子，自己靠著墻喝酒，偶爾有路人會在帽子放一張鈔票，他也不道謝。

    流浪漢可能太熱，脫掉了外套，多夫看見了其左臂上貝雷帽專屬刺青，于是就上前和他聊了起來。故事套故事，流浪漢也有自己的故事，他參加過伊戰，退伍后融入不進社會，在戰友推薦下加入了法國外籍軍團。數年前退役后找了幾份工作都不長久，染上了酒癮。荷蘭女朋友離開了他，于是他就這么胡亂混著。

    多夫聯系了領館，再聯系到曾經幫自己戒酒的社區組織。流浪漢同意回美國，積極戒酒，開始新的生活。至于流浪漢是搪塞還是真心，多夫沒有那么多想法，他信任流浪漢的承諾。多夫送流浪漢到領館門口，給了他三百歐元。因此才耽誤了取餐時間。

    吃著午餐，聊著這件事，大家對此事看法都很有禮貌。諸如袁忘他是不相信流浪漢真的會履行自己的承諾，但是袁忘不會提這樣的話題。

    不過這個故事給了袁忘靈感。

    袁忘放下午餐，走到電腦面前看超市結構圖，問：“你們說，我們在這里安排一名ca乞討人員如何？”

    柳飛煙問：“前ca工作人員，認識零號的人，現在落魄流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