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道：“再說犯罪實驗室和法醫部只有一些還在檢測的證據，沒有這個價值吧……”

    “李探長，犯罪實驗室地下室保險柜內有一批鉆石?！币粋€聲音道：“早上九點一起命案中發生的鉆石，連同證據一起送到實驗室。由于鉆石沒有鐳射編號，實驗室需要對鉆石進行成份分析來確定鉆石的產地?！?/br>
    李尋問：“值多少錢？”

    聲音：“不清楚，一袋，大概七十顆左右?！?/br>
    李尋不滿問：“估算呢？”

    聲音：“李探長，鉆石的價值在于其純度，不在于其數量。非要估算，我認為兩百萬美元起步，如果品質好的話，三四千萬沒有問題?！?/br>
    “不都有蝦特幣了嗎？這些人怎么還用這么傳統的交易方式？”李尋打響指：“你，你，跟他到地下室查看一下?！?/br>
    現金是上個世紀的犯罪主要交易貨幣，因此有冼錢之說。在本世紀前十年，鉆石成為風靡全球的犯罪交易硬通貨。伴隨著網絡的發展，虛擬貨幣因為網暗的cao作，成為最可靠，最安全的犯罪貨幣。即使如此，鉆石仍舊存在在交易市場中。

    五分鐘后李尋得到了壞消息，鉆石不見了。鉆石不見后，袁忘沒有得意，他反而不明白了。圣網布置暗殺周糜，布置彈炸目的是什么？是偷鉆石，還是攻擊血十字？

    為什么袁忘會給李尋打電話呢？有一點想法，更多是想了解現場情況，找個話題代入。袁忘只是覺得是盜竊的好機會，但不認為會有人盜竊。犯罪實驗室日常不會保管價值這么高的貨物。

    袁忘聯系了自己老師秦嵐，秦嵐在南美，沒時差。不過被打擾了睡眠的他也沒發火，聽完袁忘的說明。秦嵐回答：“盜竊和殺人存在嚴重的矛盾沖突。你應該這么想，第一個問題，盜賊是不是有備而來？”

    袁忘回答：“肯定是?！?/br>
    秦嵐問：“彈炸分炸和不炸，現在不炸，被人闖了空門。假設炸了呢？”

    袁忘琢磨后回答：“一片混亂，醫護人員，消防人員會進入犯罪實驗室。同時，為避免二次炸爆，人員優先撤離?！?/br>
    秦嵐：“我們的基本點有了，盜賊有備而來，無論炸還是不炸，他都有機會拿走鉆石。最后一個問題，盜賊知道彈炸的事嗎？”

    袁忘無法回答。

    秦嵐：“這個問題有兩個答案。第一個答案，不知道。也就是說盜竊打算好潛入，意外發生了疏散情況，他趁機拿走鉆石。第二個答案，知道。這個答案就非常有意思了。有第三者知道這里可能會發生炸爆。他是怎么知道的？”

    袁忘：“這個……”

    “豬，不要被案件所迷惑，你應該回到原點：鉆石。無論是誰偷走了鉆石，偷走鉆石的人肯定和上午九點發生的命案有關，只有命案的知情人才知道鉆石的數量和價值。與其憑空推測圣網和竊賊之間的關系，不如先破了九點的命案。只要命案一破，真相就會出現在你面前?！?/br>
    袁忘：“可是我沒打算去破九點的命案?！?/br>
    秦嵐：“那你是不是欠抽？不關你的事，為什么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

    “嗯……”

    葉晚娘聲音傳來：“袁忘，鄭燕沒事吧？”

    “她沒事，她已經向十字軍總部匯報情況，十字軍在盡快對血十字進行調整?！?/br>
    葉晚娘回答：“嗯?！?/br>
    袁忘順口問：“南美調查進展如何？”

    葉晚娘：“我們基本肯定在巴西有一個本杰明的黑監獄，目前沒有黑監獄的線索。我和你叔叔后天要去歐陸，準備新一屆的偵探聯盟選拔?！眰商铰撁巳腊耸й?，嚴重的打擊了偵探聯盟在國際社會的地位。在秦嵐等追擊失蹤人員無果的情況下，而今最重要的事就是補充新鮮血液。同時要求偵探們積極工作，挽回形象損失。

    先有西門，再有遠征，偵探聯盟形象一落千丈。好在還有神探秦在，業內對秦嵐的認知度非常高，門面還能撐的下去。接下來不僅要招募新人，秦嵐也要努力的工作，爭取在歐陸多破幾個懸案和大案，才能吸引有才能的偵探報名參賽。

    因此追擊遠征和失蹤偵探的工作只能暫時告一段落。

    秦嵐認為袁忘這邊是兩個案子，謀殺未遂案和盜竊案。唯一的問題是盜賊知道汽車彈炸嗎？不過袁忘自己也說了，沒打算尋找盜賊。好奇心滿足之后，袁忘就沒把事放在心上，他更關注的是血十字。畢竟血十字和偵獵社有利益往來，鄭燕是葉晚娘托付照顧的對象。

    也許這就是專家教授批判的精致利己主義。對于被批判袁忘無所謂，袁忘認為這個時代，管好自己的事，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足夠了。不見得有多少人歡迎和喜歡管閑事的大媽。當別人需要幫助，提出請求時候，可以幫助別人。當別人不需要幫助時候，你自認為的熱心在別人眼里是對自己生活的挑釁。

    袁忘就是這類人，有需要幫助的話，你就說出來。袁忘不會去察言觀色揣摩你是否需要幫助，需要什么幫助。但有件事例外，袁忘對葉夜的男朋友無比的好奇。雖然不關自己屁事，但是生活在一起，能瞞過自己法眼的人不多，勾起了袁忘的勝負心。

    ……

    通宵蹲守結束后，袁忘回到了503和柳飛煙一起吃早餐。先聊了東南別墅的事，預計半個月后就可以拿到手，再進行半個月的修整布置后，大家就可以搬入新居。

    話鋒一轉，袁忘若有若無的問：“葉夜的男朋友是誰??？”

    柳飛煙停頓一秒：“我說了是男朋友嗎？我說的談戀愛?！?/br>
    袁忘倒吸口冷氣：“有可能是女人？”

    柳飛煙：“不行嗎？”

    袁忘點頭：“當然可以……不會是小拉吧？”

    飛煙無影腿踢向袁腦洞的小腿，袁忘說完之后意識都這句話有多么欠扁，立刻閃躲，避開了一踢。聽見自己名字的小拉，屁顛屁顛跑過來坐在袁忘身邊的地上。袁忘摸摸狗頭，讓它滾蛋。

    袁忘開門見山：“那是誰??？”

    柳飛煙：“你問那么多干嘛？你什么時候喜歡管別人閑事？”

    袁忘道：“不，是好奇。我昨晚無聊時將偵獵社的人進行了分析。男的就三個，我干沒干自己心里有數，除非我夢游。剩下肖邦和趙霧。講真，趙霧是有可能的，可以看出來葉夜之前對趙霧是有好感的。但戀愛的事發生在趙霧受傷期間，趙霧沒有參與通宵值勤，缺乏交流的機會。加之趙霧不吃窩邊草，因此趙霧的可能性極低?！?/br>
    袁忘道：“肖邦有可能，但是肖邦演戲能力一般。如果是肖邦，他會選擇公布戀情，這種事他不喜歡偷偷摸摸。你現在拓展了答案到女生……我想分析一下女生，但我發現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愛誰誰?！?/br>
    柳飛煙：“管好你自己就可以。昨晚情況再詳細說一遍?！?/br>
    “你工作狂嗎？大好清晨，吃著早餐，你還要聽一遍？”

    踩到地雷，柳飛煙手中刀叉一頓，幽幽回了句：“除了工作，我還能做什么？”

    “昨晚事情是這樣的，你聽我慢慢道來?！痹泻簦骸伴_會了，早餐會，臨時會議?！闭f兩遍就夠了，把人集結后再說比較好。

    ……

    第一次早餐會議就這么開始，有人弄自己喜歡的早餐，有人蹭別人的早餐，有人叼著牙刷刷牙。唯一相同的是，大家聽袁忘講故事。

    葉夜怎么和艾瑪喝同一個杯子牛奶？袁忘閃過一絲狐疑，但立刻結束，沒有興趣就不會好奇。

    柳飛煙：“我凌晨就知道這件事，我分析認為圣網可能打破了傳統的單線聯系方式。以昨天案件來說，如果還是單線聯系的話，圣網的boss要協調彈炸客和毒客的計劃。通過第三方轉達不僅存在一定的失誤，并且聯絡會變得非常頻繁，其中涉及要很多細節上的問題?！?/br>
    柳飛煙：“我同時也有疑慮。圣網為什么突然轉變了自己的風格呢？就目前來說圣網這一套單線聯系的保密方式是非常有效的。即使被挖出幾個人，他們仍舊沒有傷到元氣?！?/br>
    秦舒舉下手：“我可以回答這問題，答案只有一個：認識?！?/br>
    秦舒：“趙霧和肖邦搭檔在一起，但還沒一起出過幾個外勤，互相之間合作還存在一定的不足。在還有其他選擇時，不會讓他們負責重要任務。圣網boss冒然讓一位新人和老成員搭檔，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呢？另外boss是怎么招募人，是通過自己的關系網，還是通過成員的關系網呢？因此我認為毒客和彈炸客認識，并且熟悉的可能性極大?！?/br>
    柳飛煙點頭：“有道理。如果這兩人一組工作，破壞力肯定要大于2?！?/br>
    秦舒道：“一個配合默契的兩人組，多是從屬關系，一人為主，一人為屬。從昨晚案件分析，彈炸客是主，毒客是輔?！?/br>
    趙霧坐在桌子上，舉高手，揮舞兩下，大家看向趙霧，趙霧道：“為什么你們對盜竊鉆石的神偷一點興趣都沒有？”

    柳飛煙回答：“賊就賊，哪來的神偷？這世界上有很多賊，能去犯罪實驗室盜取鉆石，只能說是一名專業的賊。有膽量，會cao作現代設備，有后勤和技術支援的賊。類似的盜竊團伙很多，而且有些團伙臨時湊在一起，做一票就解散。所謂的神偷不是傳統意義上神偷?！?/br>
    趙霧：“我不同意，你所說的是具備一定身手，團隊配合下的竊賊。我所的神偷指的是有天賦的，專精盜竊的竊賊?！?/br>
    第178章 派卡

    柳飛煙許久后：“哦，我們會關注的。趙霧你為什么對竊賊有興趣？”

    趙霧道：“剛才袁忘分析了，很可能竊賊動手之前并不知道現場會有大的變化。很可能對方有把握在犯罪實驗室正常工作時盜竊鉆石?！?/br>
    柳飛煙：“怎么？”

    趙霧：“這很厲害?！?/br>
    柳飛煙：“是很厲害。趙霧，我知道你曾祖父是一名很出色的專業人員，可是你不是。我意思是你也很優秀，但你不是竊賊。為什么會對竊賊有興趣？”最少在趙霧加入偵獵社和在獵豹期間，柳飛煙沒有發現趙霧有任何盜竊的嫌疑。針對趙霧情況，袁忘和柳飛煙進行溝通，他也沒有發現。

    趙霧一怔，瞎話張口就來：“我曾爺爺收過一個徒弟，徒弟有后代，我想會不會這么巧呢？”

    袁忘聽不下去：“這關你屁事？你這是要認親是嗎？”

    算了，趙霧攤手：“沒事，繼續?！?/br>
    柳飛煙道：“我們和血十字簽訂了三個月90天的合同，現在是第四十六天。一個月后我們要搬入新居。還一個原因十字軍派人接管血十字。因此我今天會和血十字的人進行溝通，結束三個月的合同。順利的話，今天開始就不用安排人守夜?！?/br>
    大家鼓掌。大家都不是四十六天前的自己了，都是有錢人了，怎么能為了一點小錢就通宵傷害身體呢？除非通宵能帶來快樂。

    柳飛煙：“大家抓緊時間吃早餐。十分鐘后會議室見，今天有兩件事?！?/br>
    ……

    作為一個團隊，遵守時間是最基本的道德。不能以我要上廁所，我要吃早飯來為自己遲到行為解釋。不是不允許你上廁所，在是在柳飛煙說明十分鐘后會議室見的時候，你要說明你要上廁所，十分鐘不夠處理一切。

    為什么說是團隊中基本道德呢？因為你無論什么原因遲到10分鐘，所有的人都要浪費掉10分鐘。團隊的凝聚力很容易在這種小事上慢慢消散。經常遲到者不屬于團隊型工作人員。

    就這點來說，偵獵社做的非常好。十分鐘內所有人都到達會議室。

    柳飛煙：“第一件事，大家知道走廊公司舉辦的闖關賽吧？佘旭洲昨晚派人送來了三張黑卡，也就是說我們偵獵社可以派遣三人參加闖關賽。只能派遣三人?！?/br>
    趙霧：“我要一張?！?/br>
    葉夜：“我也要一張?！?/br>
    艾瑪：“我也想去玩玩?！?/br>
    肖邦太有禮貌，舉手等待發言，結果話沒開口，卡就已經被搶光。肖邦看偵獵社主力袁忘，袁忘：“一人一張剛好?！笨次腋陕?？我沒意見。

    柳飛煙問：“你不去？”

    袁忘搖頭：“我沒興趣?！?/br>
    面對大家質疑的目光，袁忘解釋道：“我現在有錢，不差兩百萬?！?/br>
    此話一出，大家無語。袁忘也沒那么多錢，但是袁忘就是能如同有兩百億一樣，能說出如此豪氣沖天的話來。袁忘對金錢態度就是這樣，有一百萬，兩百萬對我吸引力不大，但一千萬還是可以的。我有一千萬后，一億也沒太大吸引力，但十億是可以的。我有十億之后，一千億也吸引不了我。

    袁忘剛離職時，兩千塊都是很樂意干的。在商鞅的馭民五策中就有窮民之策，除生存必須外，剝奪其多余的錢糧。這條針對就是袁忘這類人。

    柳飛煙：“人家點名要你去，特別說明其中一張卡必須給你?！?/br>
    袁忘：“那就給出場費……算了，我知道本杰明肯定會邀請我，不想訛他的錢。不過，我如果參加了，那就分走了一張卡?！?/br>
    柳飛煙看大家：“還有誰想參加？”

    秦舒和肖邦一起舉手：“我?！?/br>
    柳飛煙嘆氣舉手：“我也想去認識一些人?！边@次黑卡請的人都是北美行業內的精英。

    既然如此，袁忘就成為中間人。袁忘道：“在我當仁不讓后還有兩張卡，六個人。我認為抽簽比較好，你們覺得呢？”

    趙霧：“不同意，應該考量綜合實力?！痹l卡，很難作弊，趙霧不愿意賭三分之一的機率。比實力，趙霧不慫。

    袁忘看大家：“同意趙霧的提議請舉手……很好，只有趙霧自己一票，董事會決定否決趙霧的不同意提案。老規矩，我去寫規則。?！?/br>
    袁忘拿了a4紙后去客廳，一分鐘后回來，將折疊的a4紙放到上衣口袋，拉開抽屜拿出一盒撲克牌，隨意抽出2、4、6、8、10和一張大王面朝上放在桌子上，道：“趙霧，你是唯一一個投了反對票的人，你愿意第一個拿牌嗎？”

    這不是抽簽，這是猜袁忘a4紙內寫了什么數字，這是博弈。最關鍵是數字和大王之間的博弈。

    趙霧開始計算機率，6張牌內有兩張中獎，第一個拿的人只有33%的機會。第二個拿的人就有40%的機率。第三個拿的人有50%的機率。只有到了第三張后拿的人，機率才會最大。但如果第一個人就拿走了目標牌，那一切就全亂套。因此，似乎也是一個運氣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