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奴才告退!”德福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傾璐早就在外頭候著,她低低的笑著:“德福公公今兒是怎么了,從前的機靈勁兒哪去了?!?/br> 德福拍了拍自己驚魂未定的胸脯,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哎,你不知道,咱們皇上啊……果然是正值虎狼之年啊?!?/br> “???”傾璐一個姑娘家的,被德福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句話說地莫名其妙,可德福收斂起神色,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皇上真是荒唐的表情,慢慢悠悠地從傾璐身邊晃了過去。 “……有病吧?!眱A璐看著德福的背影,輕聲罵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阿暖已經陣亡…… 這章很肥……雖然說盈之比較痛苦 但是我覺得很甜…… ☆、第65章 貴人 好不容易送走了姨媽親戚,盈之就嚷嚷著要去狩獵了,其實盈之哪里會這些騎射,雖說出身將軍府,可小姑娘家家的,沈老將軍害怕摸多了刀劍,變成了男人婆,教兒子們騎射的時候,從來不讓盈之從旁參與。 盈之也不喜歡這些,小姑娘總是怕刀割壞了裙子,劍戳破了臉蛋,很是聽話的在屋子里跟隨著母親做些針線活,也跟著女師父學琴棋書畫,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這在武官圈子里,可是少見的很,將軍府的大小姐,連一點兒防身的伎倆都不會,從前妯娌間走親串友,沒少被同齡的姑娘們恥笑。 可盈之從來不放在心上,再后來,入宮做了皇后,更是用不到這些東西了,這次這么感興趣,也不過是因為能借著這個機會出去放放風。 一入宮門深似海,轉眼間就在宮里呆了八年,看著四四方方的天,早就被悶壞了。盈之日日只要見著了少翊,就是前前后后地死纏爛打。 “陛下,您是一言九鼎的皇上,您到底什么時候帶臣妾出去呀!”盈之整個人掛在少翊的手臂上,左右搖晃著,一張俏臉皺皺的。 少翊將她攬入懷中,頭疼地說:“那也得等朕把事物全處理妥當了吧,朕定的下月初十,到時候你大哥大嫂都會同行,還想帶上誰?” 盈之一下從少翊的手臂上跳了下來:“瑰和!咱們帶上瑰和吧!瑰和從小生在宮里,還沒出去玩兒過呢,也該帶她見識見識,外頭的風光?!?/br> “行行行,那得也叫上慧太嬪同行?!庇f的話,少翊大半都是應允的,他抬手刮了刮盈之的小鼻子,故意道,“朕是允了你同行,可路上的藥也是免不了的,到時候你若是鬧起脾氣來,朕就叫人把你送回來,聽見沒有?” “哦!”盈之揉著自個兒的鼻子,嘟著嘴:“臣妾遵旨?!?/br> 盈之喜歡瑰和,從一開始就喜歡,這少翊是知道的,或者應該說,盈之喜歡孩子,也總是盼著給少翊生個孩子。 少翊的目光復雜地看著盈之的肚子,再等等,明日改一改藥方,看看能不能行吧。 “對了陛下?!庇鹧垌?,手里卻把玩著少翊腰間的玉佩,“前幾日臣妾與嫂子逛御花園的時候,瞧見陳選侍了,臉色像是不大好?!?/br> 少翊一時半會兒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陳選侍?” 盈之點點頭,面色倒沒怎么變:“皇上忘了?就是八年前您在大典上納的那名舞姬。后來皇上就沒有再過問過,不過她倒是個懂規矩的,三不五時的就派人送來手抄經文,從前臣妾沒放在心上,就沒同您提起,這次御花園瞧見她了,覺著像是身子不好?!?/br> “哦?”少翊隨意搭著話,“你若是可憐她,隨意賞些藥材就是了,陳選侍朕倒是真兒想不起來長什么樣了,不過卻是記得是母后的意思,才納入宮來的,不過是一個小小舞姬,選侍已經是抬舉了?!?/br> 盈之見他這么說,心里多少是開心的:“話不是這么說,陳選侍老實本分,這么多年來一直安安靜靜的,臣妾有個什么病痛,常常見她候在門外祈福,送來的經文雖說臣妾很少翻閱,但也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后宮安寧,需要的就是像她這樣的?!?/br> “你今兒怎么話這么多?”少翊挑了挑眉毛,“想說什么你就直說吧,不必同朕繞彎子?!?/br> 盈之吐了吐舌頭,一本正經道:“皇上登基已久,后宮各位meimei的位子,卻一直沒有動過,臣妾知道皇上心意,但如此一來,多少會讓朝臣不滿,不如就借此機會,給她們都提一提位置,也好堵住悠悠之口?!?/br> “你倒是大方?!?/br> 盈之靠在少翊的懷里,笑得開心:“臣妾知道陛下不喜歡她們就行了,這些位分尊卑的都是虛名,再者說就算如何晉位,也越不過臣妾去,臣妾有什么好怕的。還是皇上小氣,舍不得那些份例?” “朕有什么舍不得的,宮里妃嬪若不是母后執意要納,也不過就你和幾個老人,能多到哪兒去,按著你的意思來就成?!?/br> 盈之聽了這話,才算是罷休:“那臣妾擬了單子來給皇上過目?” “不必了?!鄙亳凑酒鹕韥?,撣了撣衣袍,“朕這幾日為了圍獵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br> “臣妾遵旨?!庇D了轉眼眸,立即坐在書桌前,攤開宣紙忙活自己的,少翊忽然覺著這樣的節奏也不錯,二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偶爾抬頭起來看一眼,都能彼此會心一笑。 圍獵的事情定了下來,準備工作自然也要做足了,德福忙前忙后,將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安排地十分妥當,也定了穆南隨行,若是皇后有個什么病痛,也好隨時醫治。 后宮里,盈之下了晉位的旨意,旁的不多說,陳選侍被擢升成了貴人,還特地賜了封號,擇了一個恭字。取恭敬知禮之意,這算是所有旨意里,晉級最多的一個了。 陳選侍,這會兒子該稱她為恭貴人了,恭貴人穿了一身貴人位分的衣裙,頭發也挽成了百合髻,特意候在建章宮外,前來謝恩。 盈之的心思已經全撲在了圍獵的事情上,對于她的造訪壓根兒沒有上心,只是讓傾墨收了禮,又賜了些東西,便打發她回去了。 恭貴人沒見著皇后,卻仍然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親自繡了香囊獻上來,荷包做地精致,雖說料子不是頂好的,但勝在繡圖新奇。 盈之只瞧了一眼,便喜歡上了,讓傾墨給自己掛在腰間,晚上少翊回來的時候,見她眉目含笑,很是興奮:“今兒是怎么了,這么高興。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過幾日咱們就該啟程了?!?/br> “自然都準備妥了?!庇畵P了揚眉毛,“臣妾覺得這恭貴人真是有心,今兒臣妾沒得空見她,她非但沒有不高興,還親自繡了香囊來,陛下您別看這料子不好,這可是貴人份例能得的最好的料子了,臣妾記得她宮里也只有一匹,竟舍得拿來給臣妾做香囊,繡圖也新奇,很是好看,從前不曾與她深交,最近倒是越來越覺得她稱心了?!?/br> 少翊動了動眼眸,從她腰間取下那香囊擺弄了幾下:“朕瞧著也就這樣兒,就你當個寶貝,傳了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朕苛待了你,連個像樣的香囊都沒送過你呢?!?/br> “旁人是旁人,臣妾是臣妾,臣妾就是覺得這香囊精致,旁人能多說什么?”盈之撇了撇嘴,從少翊手里奪回香囊,重新掛回腰間。 少翊失笑,也沒多在意這香囊:“瞧你這霸道的樣子,從前怎么不覺得,朕的皇后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br> “陛下覺得臣妾脾氣大,大可去找別的妃嬪,別來臣妾這兒啊?!庇c少翊相處久了,什么話兒都敢說,少翊一把將盈之帶入懷中,湊在她耳旁:“哦?那朕就去你喜歡的恭貴人那里瞧瞧?看看到底有沒有皇后說地那么好?!?/br> 盈之咬著唇邊,偏要憋這口氣:“陛下愛去哪里,臣妾可管不著,陛下想去便去,可去了就別回來,臣妾可不想半夜里的接手別人那兒回來的人?!?/br> 她說著轉過身子,硬是賭氣。 少翊從身后環抱住她,緩聲道:“行了行了,也就朕能受得住你這小性子,恭貴人貼不貼心朕不知道,可是朕的皇后……是貼心的很?!?/br> 他說著,咬住了盈之的耳垂,吻順勢而下,一路攻略,一室春意。 宮里的事情處理完了,圍獵的日子也在盈之的期盼下到來,后宮妃嬪,少翊一個沒帶,只帶了皇后和隨從侍女,馬車停在宮門口,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彰顯著皇家氣派。 盈之由著傾璐攙扶,穩穩地坐上了馬車,少翊緊隨其后,慧太嬪與瑰和公主的馬車在后頭,瑰和公主已經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了,出落得很是可愛,機靈勁兒也不比從前差。 少翊好幾次都在這小丫頭的嘴下吃過虧,慧太嬪每次提心吊膽的,就怕小丫頭一個不差,真的惹怒圣顏,可少翊哪里會同一個小孩子計較,瑰和公主在他眼里,就是個屁大的孩子,放在現代小學都還沒畢業呢。 馬車咕嚕咕嚕地前行,盈之的興奮勁兒卻一直被少翊打壓著,她總是趁少翊不備,就掀開車窗把頭向外伸,然后被少翊一把抓回來,這樣反復,樂此不疲。 她腰間的香囊,在小小的密閉空間里散發著奇香,味道漸漸濃郁起來,起初少翊還不覺,后來漸漸皺起了眉頭。 他的目光在馬車里來回掃動著,視線最終落在了香囊上:“這是恭貴人送你的那個香囊?” 作者有話要說:我都不忍心開收益記錄了qwq 還在看的妹子們開心就好…… ☆、第66章 到達 “皇上也喜歡?臣妾之前就說了這繡圖新奇,皇上不是還不以為然地嘛?!庇I寶似地從腰間取下香囊拿在手里搖了搖,“臣妾覺著這里頭的味道也好聞,平日里清清淡淡的,很少能注意到,今兒估摸著是車廂密閉,才香了些?!?/br> 少翊面色并不是很好看,他接過盈之手里的香囊,放在鼻下問了問,隨即又動手,像是要將這香囊拆開,盈之一個飛撲制止了他的動作:“陛下您這是做什么,多好的一個香囊,拆了它作甚?” 少翊的面色變了幾變,最終道:“朕瞧著也歡喜,這香囊先給朕把玩幾日,過些日子再還給你,之前聽你說,這恭貴人還會親手抄寫佛經?” “是呢,臣妾每每生病的時候,貴人就會抄了佛經送來,難得她有這份心思,不過你也是知道傾璐一向看不慣她,佛經多數都收了起來,難得才拿出來看看?!庇c點頭,目光停留在那香囊之上。 少翊僵硬地勾了勾唇邊:“德福?!?/br> “奴才在?!钡赂耐忸^掀開簾子,探出個頭來,少翊將香囊塞在他手里,聲音里聽不出起伏:“你替朕收著這香囊,等到了地方再拿過來,這香囊樣子新奇,可放在車廂里,熏得朕頭疼?!?/br> 德福不疑有他,雙手接過香囊,畢恭畢敬道:“奴才遵旨,陛下放心,奴才一定替陛下收好了?!鄙亳袋c點頭,將簾子放了下來,盈之歪著腦袋,靠在少翊的懷里:“陛下,咱們去的地方遠不遠啊,是不是會有很多很多的馬,就和父親從前愛去的圍場一樣?!?/br> 少翊難得面色松動了些,將盈之摟在懷里,緊了緊手臂:“那可比你父親去的圍場要氣派多了,這是咱們靖國的皇家圍場,前幾年事務繁忙,一直不得空,才沒有帶你來?!?/br> 說起這圍場,是為了歷代靖國皇帝騎射消遣準備的地方,自然是離皇宮并不遠,從前先帝每年都要臨幸一次,也算是逃離宮墻喘一口氣吧,少翊剛穿來的時候并不知道,等到了知道了這事兒,撻瑪國的事情就鬧了起來,緊接著是盈之的身體,這么一耽擱,就也一直從未來過。 按理說騎射畢竟是古代男子玩兒的東西,少翊一個現代人,怎么可能會這些,又不是呼和浩特長大的人,難不成也整日在草原上放羊嗎? 可少翊出身的家庭并不簡單,書香門第,中醫世家,祖上幾代都是名醫圣手,到了少翊這一代不能說大富大貴,但也不愁吃穿,住的也是頂好的別墅群居,左鄰右舍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要說有錢人家的孩子,和一般孩子有什么區別,那估計就是什么都能玩兒了。 少翊小時候跟著鄰居家的哥哥什么沒玩兒過,更別說一個小小的騎射了,闊綽子弟別的或許不精通,可是吃喝玩樂卻是樣樣在行的,等到少翊爺爺發現了,自家的孫兒早就成了圈子里什么都吃得開的香餑餑。 爺爺一怒之下,就把少翊關進了自家醫院,還得從婦產科開始學起,這才有了少翊讓盈之咬手臂的故事,可爺爺再怎么一意孤行,少年到了叛逆的年紀,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倔脾氣,瞞著家里所有人填了米國的學校,等到拿了通知書才收拾包袱留信一封,瀟灑而去。 自家爺爺什么脾氣,少翊不是不知道,他坐在飛機上的時候,還咧著嘴幸災樂禍呢,可世事變遷,如今自己別說是在爺爺身邊了,呼吸的都不是同一片天空的空氣,也不知在那個時空,爺爺和家人過得還好不好,要是爺爺在的話,盈之的身子估摸著早就…… 少翊嘆了口氣,懷里的盈之由于太過于興奮,昨晚都沒怎么睡著,現在已經呼吸平穩地沉沉睡去,爺爺曾經對自己說過,珍惜眼前人,說的就是現在的自己嗎? 馬車嚕嚕地走著,不知是少翊的懷抱太過于溫暖,還是真的累了的緣故,盈之一路好眠,倒是苦了少翊,不敢隨意挪動手臂,怕驚醒了熟睡中的盈之,一路這樣僵著,手臂早就麻木了。 不知過了多久,簾子再次被德福掀了起來:“陛下,前頭就是圍場了,圍場入口小,大人們說可能要勞煩陛下下車走一段?!?/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好像唯恐少翊不樂意一樣,不過好在少翊早就做膩了馬車,巴不得下車去,剛想站起身來,就想起了懷里的盈之,他無奈地笑了笑,壓低聲音道:“皇后一路勞累,就先讓她在車上歇著,派人保護好,朕這就下去?!?/br> “陛下放心?!钡赂K闪丝跉?,小心翼翼地扶住盈之,幫著少翊將她往馬車后座上靠,少翊終于抽出身來,轉動著酸麻的手臂,躡手躡腳地下了車。 車外已經跪了一地的大臣與隨從,見陛下露了面,剛要開口請安,就聽他道:“都不必多禮,皇后還在里頭歇著,咱們說話小聲些?!?/br> 他說著,對德福使了個眼色,自己徑直往前走:“先讓皇后好好歇息,咱們去里頭說?!?/br> “臣遵旨?!贝蟪紓冄柿搜士谒?,尾隨其后,連腳都不敢重重地抬起和放下,唯恐驚醒馬車里的皇后娘娘,早就聽說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心頭好,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今日一見,果然縱容的很。 這種情況,皇后怎能就這么睡在馬車里?!有些大臣不甘地回頭看了眼馬車,被身旁的人一把拽了回來:“不要命了,還看!” 那人努了努嘴,低下頭:“這皇后娘娘真有這么好?陛下為她獨寵一房就罷了,連出來圍獵都這么……這么……” “得了吧,是你我該管的事兒嗎?陛下愛寵誰寵誰,咱們管好自己就得了,從前陛下還喜歡玉嬪呢,現在呢?連個人在哪兒都不知道了。伴君如伴虎,就算再怎么富貴,我也是不愿意把我女兒送進去遭這份罪的?!?/br> 那人把聲音壓得很低,他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有意無意地抬眸看著前頭少翊的背影,那被一把拽住的人卻不以為然:“從前唐明皇獨寵楊貴妃,明憲宗獨愛萬貴妃,隋文帝傾心獨孤皇后,這若是真能如此,還真是生男不如生女,對咱們仕途也大有幫助啊,難道你想一輩子都留在這圍場里,等著皇上偶爾想起嗎?” “消停些吧,唐明皇最后下旨馬嵬坡殺了楊貴妃,萬貴妃作惡多端,遺臭萬年,獨孤皇后為獨寵而實行鐵腕,這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被送進后宮里,有一個是好結果的嘛?你若是不愛你的閨女,你就往里頭送,反正我是不要,寧可做一輩子小吏,也不去做賣女求榮的荒唐事!” “哎你怎么就這么死腦筋呢?且不說楊貴妃榮寵轟動一時,死也并非唐明皇所愿,萬貴妃是什么人?她死后明憲宗還不是跟著去了,獨孤皇后再鐵腕,人家也是皇后,誰敢說個不字?這世界上,有權有勢才是真理,就你那些老舊思想,難怪還呆在這兒給人看圍場!” 二人正說得起勁,前頭人的腳步卻已經停了下來,而那抵死不從的人正說道:“好好好,就算是你說的都對,可如今陛□邊也有了皇后娘娘,你憑什么去和人家沈家大小姐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br> “哎我說你這人什么意思?” “德福,后頭那兩人在吵什么?吵得朕頭疼,你叫他們都散了去吧,烏壓壓地一群人,朕是來圍獵,不是來朝見他們的?!?/br> 少翊揉了揉太陽xue,閉著眼睛不耐道,德福點點頭,揮動著手里的凈鞭:“陛下說了,不喜人多,你們都先下去吧?!?/br> 后頭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先前說話的兩個人更是渾身一凜,忙不迭地告退,臨了還互相瞪了一眼,少翊隨意撿了個位置坐下,德福極有眼色的送上茶盞:“陛下您歇歇腳,沈少將軍的馬車還在后頭,估摸著一會兒就能到了?!?/br> “恩,穆南呢?他到了沒有?”少翊啟開茶蓋兒,吹去上頭的茶沫,德福點了點頭,“穆大人倒是到了,還在后頭收拾東西呢?!?/br> “你叫他現在過來一趟,還有朕方才給你的香囊,拿出來?!鄙亳创瓜卵垌?,心思有些沉重,德福察言觀色了一番,不敢多耽擱,應了聲兒就下去請穆南。 可憐穆南一屆文弱書生,舟車勞頓連醫箱都還沒放好,就被德福拉了過來,他無奈地請了安:“臣穆南給陛下請安?!?/br> “免了,你過來看看這個?!鄙亳唇z毫沒有在意穆南難看的臉色,手里的香囊直接像丟皮球一樣丟了過去。 穆南下意識地伸手接住,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這不是女人家的玩意兒嗎?難道陛下現在連玩個閨房情趣,都要找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