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還真是虛偽! 夜雪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當然!似我我這般聰明伶俐,不比那些個嬌生慣養的公主好騙?!彼崃锪锏?。 也對,連娶她都不肯,談何照顧她到老? 她不再說話,今天已經嚴重透支。盯著發帶困惑地發了一會兒呆,回頭見蕭風吟安靜的坐在旁邊喝酸梅湯,跟個孕婦似的! 暗忖將來他媳婦兒要是懷上了,這廝一準搶湯喝。 他沒空開口說話,她也懶得惹他,以免跟他斗嘴多費口舌。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她養精蓄銳,來日殺他個片甲不留! 作為領軍人物,她明白著呢~要想取勝,首先得保持充沛的精力!所以現在就要好好的先睡上一覺~ “我是最后一個?!眲傞]上眼睛就聽見他冷不丁的一句話。 “什么?”她口齒不清,含糊地問。雖然剛剛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惹火燒身,但她現在依然能安枕入夢,也不知這特長隨了爹還是娘。 他深吸口氣,語氣不善道:“叔父,阿離,高公子,我是最后一個?!?/br> 拓跋夜雪愣了一下,撐著眼皮不閉上,認真思考一番后…… 所以他是在不滿,他是她求救人員名單里排行靠后這件事情? 她一臉詫異地望著臉色不佳的少年:“你怎么這么無聊?”連在這種問題上也要第一名,要不要這么好強! 他突然靠近,拓跋夜雪趕忙偏頭閉上眼,用虛弱無比的聲音道:“你要對我做什么?”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彼皇职丛谒g,接下來的動作引人遐思。 她轉頭睜開雙眼,用待宰羔羊般無助的小眼神兒盯著他:“這樣不好……”拓跋夜雪放棄無謂的掙扎,不敢跟他硬碰硬,畢竟現在動不了的人是她。 她擔心的不是蕭風吟會不會輕薄她,而是他萬一要是沒抵住她迷人的身姿(可以無視這個詞)把她給輕薄了!再那么一暈,屋子里就他們兩,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明天的早飯可怎么辦? “你……別過來……”她服軟地露出討好的笑:“殿下大人有大量,以后我一定最先叫您,真的,相信我,你絕對是第一名!” 蕭風吟你這趁人之危的小人??!卑鄙無恥下流?。?!小氣?。?!枉為人夫??! 他眉頭擰得更緊,不滿之色已顯而易見,在她眼里,他就是這般幼稚的庸人? “不要回避我在意的重點?!?/br> 剛剛系上的腰帶被打開,她驚恐地看著放大在面前的精致面龐,搖晃著腦袋:“不可以啊……”他暈倒了怎么辦?神啊,“你別這樣……” 他一手放在她腰間,取出卡在她腰帶里的一縷頭發,“你想哪里去了?” 拓跋夜雪:“……”(你特馬在逗我?) 今天天氣真好…… 他在旁邊坐下,露出迷人的淺笑:“從前我愛慕將軍,想娶你過門,結果你不顧一切,寧愿抗旨也要逃離,如今將軍要嫁我,”輕輕搖頭,“可惜本殿已經沒有耐心,不想娶你了?!遍L指從她小巧的下巴劃過,“依將軍所見,該如何是好呢?” 他他他他居然敢在她面前調戲她?。??? 不能忍! 拓跋夜雪壓制住內心的狂暴與憤怒,也露出微笑:“那殿下倒是說說,為何突然改變主意?”虛弱的聲音不乏強勢,語氣雖輕緩,但那股不服輸的力度不減半分:“莫非……殿下是擔心我只看重皇子妃之位,永遠不會愛上你,會讓你心碎?” 頭頂上方的少年果然收起了邪魅的笑容,只是言語口氣不變:“將軍似乎知道的太多了?!?/br> 她得意的斜睨著他:“你還能把我干掉不成?”當然,這句話是她在心里說的,不過說出口的比這也好不了多少:“微臣要嫁給殿下,自然需多加打探殿下高雅的秉性?!?/br> “打探當今皇子的私事,你膽子不小?!彼菩Ψ切?,“嫁給我你會后悔的?!?/br> “殿下有所不知,微臣對自己所做的決定,從來不會后悔?!?/br> 雖然事情好像已經不在掌控范圍,能否順利嫁掉還是個問題,但她已經決定了。 那日閑談時清妃的一句話,很是符合她當前的心境:“在對待感情上,人往往會用最狠毒的言語去傷害最在乎的人?!?/br> 她現在太想用最狠毒的話去傷害他,太想太想了! 等會兒…… 她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這句話? 她傷害他做什么? 他是她在乎的人? 呸!開什么玩笑! 以上結論很快被她否定。 這種連她動彈不得都不敢下手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她的真命天子! 她邪惡的想著,思緒突然暫停。 太丟人了!她居然在期待蕭風吟對她下手!太下流了~~ 眼珠子一轉,又想,也是啊,他為什么不對她下手? ……難道是她對他沒有吸引力? 拓跋夜雪莫名其妙的開始糾結起來。 一糾結就開始犯暈,她決定還是睡覺。 她歪著腦袋看了看旁邊,但是隔壁那只傲慢的家伙杵在屋里很礙眼。 “微臣要睡覺了,殿下請回避一下?!?/br> 他聞言轉身,黑眸一瞇,“你睡的是我的床?!?/br> “……”拓跋夜雪無語凝噎,揚起下巴不甘示弱到:“殿下是在暗示要跟我一起睡嗎?” 作者有話要說:拓跋將軍她非要這樣!攔都攔不住啊┭┮﹏┭┮ ☆、第47章 “你確定?”他破天荒的沒有拒絕,邪笑著抓住她的手腕就躺了下來。 那姿勢太優美她不敢看~她下意識的抽手:“我只是隨口……那么一說……” “隨口一說?”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么開放:“我爹說女兒家要含蓄……”(老爹:我可沒說過?。。?/br> “呵~” 拓跋夜雪在身邊男人的嘲諷聲中敗下陣來,本想就這么算了,內心那點小驕傲不允許她懦弱,于是:“……騙子!”惱羞成怒打算一腳飛他下床,怎奈何力度不夠,腳抬不起來,隨機應變扭頭在他臉上咬了一口算是出了口惡氣。 望著黑起一張臉的男人,她笑得無比暢爽。 “殿下!~殿下!~” 掌事公公早不來晚不來,正巧趕上蕭風吟準備反擊的時候,真是連天都要幫她呀!~她得意地看著他,心里還帶配音:“你咬我呀咬我呀咬我呀切切切切切!”一臉的賤樣兒。 簡直不敢相信她會變成這種秀逗的*女青年…… 蕭風吟捂著被咬的位置面露幾分惱色,深吸了口氣,而后一言不發起身整理衣襟,似笑非笑地面對她片刻。 就在她以為他要出去的時候,這廝突然轉身,攬腰一把將她從床上撈起,三下五除二直接拴在了床頭。像拴住阿貓阿狗似的…… 還打了個漂亮的環扣結。 笑得一臉含蓄的美少年回頭:“這就是嘚瑟的下場?!?/br> 還未從莫名其妙被拴住的事件中回過神來,罪魁禍首去而復返,行至她旁邊蹲下,摸了摸她的腦袋,皺著眉頭幫她把亂糟糟的頭發理順,感應一番她的這身裝束似乎并不滿意,又拿了件袍子罩在她身上,這才眉目舒展,高高興興地走出去。 “……”強迫癥晚期。 掌事公公等候多時,殿門終于打開,忙朝里頭的主子行禮,獻寶似地笑嘻嘻道:“啟稟殿下!~奴才方才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了塊奇怪的木頭!~”掌事公公呈上已經被搽洗干凈的木頭:“奴才覺得上頭的字兒另有蹊蹺,請殿下過目!~”其實他早就看出端倪,知道這塊木頭是何物,這種關乎皇室興旺的貴重東西必須裝作不知用途,才是個好奴才。 蕭風吟早已經聞到木頭上的奇異香氣,臉上浮現了然之色,正色吩咐:“此事不可外傳?!?/br> 掌事公公并不多問,含笑應道:“奴才遵旨!” 蕭風吟撩開幔帳的時候,拓跋夜雪已經靠在床頭睡著了。 她真是無處不睡。 蕭風吟放下神木,解開了她手上的帶子,被放開的女人不滿地轉身滾到里邊,口齒不清地埋怨了句:“吵死人了?!本退?。 他合衣在她旁邊躺下,撫著懷中人光滑的臉蛋,指腹劃過他朝思暮想的五官輪廓,憑空想象著她現在的模樣,好看的眉毛輕蹙,止不住嘆氣:“我想讓你恢復自由,你為何卻不肯離開了?”好不容易忍痛下定決心…… 他不知道還能否再推開她。嫁給他這樣的身份之人,留守深宮一世,她會開心么? 朦朧中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問她話,她在夢中無聲的回答:“因為你是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就算是魔鬼,我也愿意留在他身邊一生一世?!?/br> * 雖然掌事公公嘴跟被縫上似的苦守這一驚天秘密,宮中人多口雜,這個消息還是不脛而走,消無聲息地傳遍了后宮。 清妃呆呆地對著銅鏡已大半時辰,她不敢相信追求一生的東西,竟然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拓跋夜雪手里。 “秀兒,你再把打聽到的事情說一遍?!彼€是不相信夜雪隨身帶著的那把匕首里就藏著香木。 “奴婢已經說了六遍了娘娘……” 清妃回頭:“那就再說六遍!” “是!”秀兒倒背如流地復述:“前去打探的小太監說拓跋將軍隨身攜帶的匕首被火燒沒了,變成了塊發出奇香的木頭,便是娘娘您要找的神木!” “匕首怎么可能變成神木呢?呵呵~這不是扯么?”清妃喃喃自語,看著跪地的秀兒:“你去把那個小太監給本宮找來!” 小太監很快被帶進來,一見清妃腿都軟了:“清妃娘娘,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呀!這些天奉娘娘之命盯著拓跋將軍,昨夜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那塊香木真是匕首變的!”說著從腰袋掏出吟宵殿掌事公公扔掉的殘骸,“娘娘您看,這就是那把被燒裂的匕首刀片!” 清妃半信半疑,仔細瞧了瞧小太監手里的刀片,雖然已經被燒開裂成兩半,依然刃如秋光寒氣逼人。 “娘娘……痛!” 清妃扯下根秀兒一根頭發,放在刀片上輕輕一吹就斷了。 “吹毛斷發,如此鋒利,看來是真的了?!鼻邋鹕?,扔掉半根頭發,拍了拍手,“下去吧!~”眼角眉梢風情萬種,仿佛方才大發脾氣的人不是她:“把這東西放回去,這可是拓跋將軍的心頭好!~” “娘娘……”秀兒小心翼翼到:“如今香木落在拓跋將軍手里,有殿下幫她看著,怕是……拿不回來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鼻邋Φ脣趁膭尤?,補了些新進的胭脂水粉,“既然得不到也毀不了,索性就幫她一把,也算賣拓跋夜雪個人情?!闭f完攬鏡自照,甚是滿意胭脂的色彩,“殿下初次與女子接觸,不知女人的心思,想要保護心上人卻落了個吃力不討好~本宮雖然不受待見,也是看著他長大的?!闭苏碌陌l鬢:“走,去御書房,本宮要將這件事告訴陛下~” 秀兒是清妃宮里的老宮女,位居四品女官卻一貫自稱奴婢,清妃說她一把年紀的老姑娘智商底下,故而在她名字后加了個“兒”字。話雖如此,清妃對她卻很是器重,整過不少宮人只有秀兒幸免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