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背后的陰暗
他是一個刺客誒,身份是最后的底線,而蘇丹寧本來就是他的目標,留了活口本就是大發慈悲了,還要麻煩人家一路打聽情報?還放走敵人讓他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 著實不該。 短暫的失望之后,蘇丹寧收拾好心情,不管怎么說,段橋現在肯定也在找那個女子,或者詢問關于那個衛秦的來路,蘇丹寧又不會武功,找到那女子估計是有點困難,但是打聽一個衛秦還是不難得吧。 蘇丹寧將身上的東西搜了搜,銀票都還在,主要的行禮也就是一個包裹,都在阿森身上,嘖,當時進那家酒樓的時候也不說仔細看著點叫什么名字,當時一心想著墨墨在西域如何,根本沒有在意其他,之后得知了壞消息,更是沒有一絲心情關注其他了。 甚至連當時吃了些什么東西都記不清了…… 蘇丹寧悔不當初,眼下只好硬著頭皮去尋找關于衛秦的消息了。 剛才那女子說衛秦每日會在淮嶺的蘭亭撫琴,這么一想,她當時只是胡說八道的吧,只是想利用普通人的一絲悲憫之心逃脫,誰料段橋卻不是普通人,倒是讓蘇丹寧著了道了。 若衛秦真的在淮嶺撫琴,她又怎么會說出實情? 蘇丹寧走出巷口,望著碩大的嶺南城,這里雖不似京城繁華,可這街道上車水馬龍,門庭若市,絡繹不絕的行人神色匆匆地走著,只有走街串巷的小攤販是悠閑地,都無時不刻在昭告著嶺南的商業大都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工作要完成,沒有人會在意其他的事物,他們行色匆忙,為了未來拼搏,只有底層的小商販,才能得半日閑。 這里的東西賣的可不便宜,物價比京城還要貴上些許,因為京城作為商業往來的大都市,物品應有盡有,貨比三家,總會有人以更便宜的價格來招攬顧客,可是嶺南不同,這里地處梁國的南北交界,往南,是梁國的邊界地帶,一些小村小鎮小縣城,往西雖是大都市姑蘇,金陵,奈何路途遙遠,來往艱難,往北,是北方第二大城市,汴京,嶺南只能算是個緩沖地帶,商品從西域,京城,汴京運送過來本就路途遙遠,成本頗高,反正就這點東西,你愛買不買。 不買,就往南接著運送,送到南邊的小縣城降價賣,那里有的人是買,雖說他們出不起太高的價格,可是南邊人多啊,起碼不會虧本。 至于往西就不用了,金陵的人還看不上這些東西呢,都是北方人挑剩下的,他們那里地域臨海,氣候宜人,每年光是海鮮業的銷售量也是他們遠遠比不上的。 所以,嶺南處在中間很尷尬,但是往北,汴京的競爭壓力更大更不好混,往南,就是一些窮鄉僻壤,和一些從南面其他戰亂國家逃過來的難民,往西,金陵姑蘇人自身有種優越感,就是瞧不起外地的,甭管你多有本事多有錢,只要不是本地戶口,不是當地的什么大家族的人,那就是下賤胚子!是北方的蠻人! 苦逼不過嶺南人。 蘇丹寧在嶺南城的大街小巷轉悠了一下午,也沒找到之前那家酒樓,雖說蘇丹寧想不起當時的情景,但是如果再走一遍,肯定還是能立馬認出來的啊。 直至太陽西沉,蘇丹寧才驚覺時間流逝,身心俱疲,便隨便找了家就近的酒肆坐下來歇息,要了幾道菜吃個下午飯。 可能是到了吃飯高峰期吧,蘇丹寧剛坐下沒多久,仿佛約定俗成般,一下子突然從外面涌進來許多人,店內也騰地就熱鬧了起來。 他們都是男子,大多三五成群的聊著天走進來,仔細一看他們穿衣風格也很相像,難道是一個公司一種員工制服這樣嗎? 男子們喝著酒聊著天,談話內容也大概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有人春風得意,得到了上級領導的贊賞,正夸夸其談地說著下一個項目,有人仕途失意,表面上云淡風輕,一副千里馬找不到伯樂的悲哀,實則言語間酸里酸氣,說著其他員工的壞話。 等到整個一樓都塞滿了人時,蘇丹寧才注意到一個問題,整個酒樓,只有她一個女子,哦, 還有那個端菜的小姑娘。 偶爾有男子路過,也會對她掃上異樣的眼光,這讓蘇丹寧很不舒服,看什么看,沒見過大美女??! 蘇丹寧不想在意他們的目光,自顧自地吃起飯來,偶爾能聽見他們的談話中還會說些許直接談論女子長相身材的話,言語間透露著粗鄙,一個個盡顯衣冠禽獸本態。 這要是在京城,那就是很不君子的表現,一個正常的稍微受過教育的男子,都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女子的皮囊。 雖然他們本質都是很好色的,但是就這么說出來,不顯得自己很好色嗎?這是失禮的事情,古人講究以理自防,當你說了這種失禮的話,那就是非禮,相當于現在的犯法,雖不說會立刻有人上來抓你,但是你作為一個文化人的名聲也就丟了,名聲對于古人來說,是無比的重要的,尤其是一個文化人,將是使整個家族都蒙羞的后果。 可是嶺南城作為一個大都市,這里的男子說話竟是如此這般粗俗?蘇達寧她們一路從江南向東來到這里,雖然沒去過南邊的最落后的地方,可也絕不會出現這般場景。 正當蘇丹寧有些不解地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聲。 是個女子的尖叫。 蘇丹寧忙向窗外望過去,只見不知何時外面的街道上出現一個屠夫樣的男子,他頭戴紅巾,膀大腰圓,裸露著膀子,手里還拿著菜刀,本來是一個很普通的市井路人樣,可不同尋常的是,他手里揮舞的刀,正高舉著威脅下面的人說道:“你還敢頂嘴!” 倒在地上的人是個女子,她身著一襲橘色長裙,頭發有些散亂的盤在腦后,正渾身顫抖說道:“相公,相公饒命??!”隨即一只手擋在眼前,她的腿邊,已經出現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紅,所以她一步也跑不了,估計,也是不敢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