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冷漠
按照劇本,下面芳華該說這句話了,于是她抬起頭說道:“娘娘她從下午就開始困乏了,那會兒就躺下了,不知這會子是不是睡著了?!?/br> 段弈墨點點頭,轉身朝里屋走去。 身后的芳華心道,不錯,一切都按劇本的來。 段弈墨走進里屋時,屋子里正點著熏香,空氣中有淡淡的說不出來歷的香味,盤旋縈繞,是一種讓人聞了后就很放松的香味,段弈墨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屋子里的火爐燒的很暖和,但凡有一點點干燥也被這熏香過濾掉了,窗戶開著一點點縫隙,好讓微風能吹進來,一切都很和諧。 嚴令儀躺在被窩里,許是因為屋子里太熱了,一只腿隨意地伸了出來,將被子夾在中間。 段弈墨忍不住放慢了腳步,唯恐驚醒熟睡中的嚴令儀。 “你回來啦?”一句漫不經心的問候傳來。 段弈墨抬頭,便見嚴令儀揉著眼睛,從被窩里坐起身,身上是一件蠶絲吊帶,肩帶無意間滑落了,嚴令儀也沒有在意,只是睡眼惺忪地看著他說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吃了沒?” 段弈墨點點頭,說道:“嗯?!?/br> “吃的什么?要不要讓后廚再給你做點東西?” “不用了,不餓?!?/br> 嚴令儀下床,為段弈墨褪去衣服,邊說道:“今天從下午就困乏的不行,想著要去御花園轉轉也沒了興致,估計是有了寶寶的緣故吧,無緣無故就愛睡覺,都沒能出去迎接,還望殿下見諒?!?/br> 段弈墨搖搖頭,說道:“無礙?!?/br> 嚴令儀接著說道:“殿下今天去了顧大人那里?可又是商討使徒出使之事?” 這是最近皇帝下達的命令,自高祖開辟西域以來,河西走廊地區來往商人絡繹不絕,貿易經濟繁榮昌盛,可近些年來西域諸國對于臣服于大梁心有不服,暗地里八方匯合,似乎在合謀叛亂。 皇帝不得不派使臣出使西域,一來觀察局勢,若真如密報所說,那就又是一場豁達的戰爭,若只是謠言,那還是以和為貴,這次出使西域,主要也是抱著求和的心態。 段弈墨點點頭,說道:“商討的差不多了,估計明年三月出行?!?/br> “三月,為何等那么晚?”嚴令儀不解地問道。 “西域氣候多變,路途遙遠,這個密報終歸還沒有證實,父王的意思是他們肯定是有這個心的,只是沒這個膽,不足為懼?!?/br> 嚴令儀點點頭,怎么越聊聊到政事上了,這可不是她要行進的方向??! 段弈墨說完,吹滅蠟燭,揭開被子躺下后,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嚴令儀還半坐在床上,一時間有些尷尬,這就睡了?他可是看都沒看自己這性感的睡衣一眼??!什么情況! 嚴令儀不甘心,只好抓著他的手說道:“你要睡了?” “嗯?!倍无哪]著眼睛說道。 嘖!起碼睜開眼睛看看我的睡衣??! 可是現在這個場景,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好賭氣躺下了,還一把將被子全拉了過來。 她以為段弈墨好歹會問下今天怎么不舒服了?怎么就困乏了?是不起是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什么反應了? 什么都沒有! 嚴令儀背過身去,將被子全部蓋在自己身上,她希望墨哥哥好歹問下她為什么將被子都拉過去。 可是段弈墨只是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嚴令儀一瞬間感到委屈至極,她不過是想墨哥哥能多看她一眼,這有錯嗎?她作為他的妻子,想得到丈夫一句哪怕只是做做樣子地問候,就有那么難嗎! 恍惚間,淚水又漸漸盈滿了她的眼眶。 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 嚴令儀將被子蓋回段弈墨的身上,轉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身體,將頭埋在段弈墨的臂彎里。 段弈墨終于有了反應,問道:“怎么了?” 嚴令儀哽咽著說道:“睡了一下午了,睡不著了?!?/br> 段弈墨將她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放下去,背過身去說道:“早點睡?!?/br> …… 哈?這算什么??? 嚴令儀惱羞成怒,我就不信了,你到底還是個男人,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說著一把又從身后抱住段弈墨,前胸貼后背,嚴令儀的腿不住地在段弈墨身上游走。 “令儀……” “嗯?” “你還懷著身孕呢?!?/br> 一句話說的嚴令儀面紅耳赤,她放開段弈墨,不滿地說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讓你看我一眼,你從進屋子到現在,看過我一眼嗎?我今天穿了新的蠶絲睡衣??!” 半晌,段弈墨沒有說話,隨即慢慢轉身,看著嚴令儀。 嚴令儀忙收了剛才的氣焰,此時他們二人離得非常近,墨哥哥的鼻息就在自己的額頭處,她微微抬頭,看著段弈墨的眼睛。 這是一雙異常寒冷的眼睛,這絕不是看著愛人的神情。 嚴令儀突然心下一寒,只聽段弈墨冷冷問道:“你上午去哪了?” “沒去哪兒,怎么了?” 段弈墨目光如炬,在嚴令儀身上熾熱地烤著,他說道:“去哪了?!?/br> 嚴令儀牙關緊閉,死死看著對面的段弈墨,他知道自己去了冷宮?那找常桂春的事情是不是也…… 不,不會的,芳華做事她最放心了,這事不會走漏風聲的,就算走漏了,她找一下冷宮管家怎么了?他們白天擅自離守,聚眾鬧事,她過問一下怎么了? 嚴令儀稍微平復了下胸口處狂跳的心情,淡淡說道:“我去冷宮了?!?/br> “你去冷宮做什么?”段弈墨馬上問道。 “有人告訴我冷宮最近很熱鬧,我就想去看看?!眹懒顑x自己說完這句話都覺得這理由真爛。 “怎么個熱鬧法?” “不知道,反正我去的時候,他們的值守人員都不在,聚眾在一個屋子里不知在說什么,我就將那里的管家叫來問話啊?!眹懒顑x盡量說的云淡風輕些,以免墨哥哥看出什么。 不料墨哥哥反問道:“你還叫了管家來問話?” 嚴令儀心里咯噔一聲,遭了!真是不打自招,要是知道墨哥哥不知道這件事情,她才不會說呢! 算了,說了都說了,只好將計就計了。 嚴令儀說道:“對啊,我問他他們在干什么,沒想到這個該死的奴才只是一味地求情,什么也不說?!?/br> 段弈墨的目光更寒冷了,仿佛屋外的夜色一樣沒有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