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段弈染
蘇丹寧醒來的時候,尉遲恭正在烤番薯。 蘇丹寧是被餓醒的,因為番薯實在太香了,她睜開眼睛,感覺全身酸痛,每動一下就要牽拉著一絲痛感,蘇丹寧所以你就不動了,看著背對著她的尉遲恭說道:“喂~” 一張口,蘇丹寧才發現自己的嗓音異常沙啞,簡直就不是自己的嗓音。 聽到聲響,尉遲恭立馬回身說道:“你醒了?”說著拿著烤好的一串番薯走至她面前遞給她。 蘇丹寧幾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的,太好吃了!簡直就是人間絕味! 不多時,一個身影從尉遲恭背后走出來。 是土地孫。 蘇丹寧指著他說道:“誰讓你吃的!放下我們的烤番薯!” 土地孫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說道:“哼,又不是你烤的?!?/br> “那也不行!”蘇丹寧恨恨說道,絕不能便宜了這小子。 尉遲恭說道:“沒事,是我讓他吃的?!?/br> “什么,你?!你竟然……”誒等等,尉遲恭你,能看到他?! 土地孫一個蹦子跳到巨石上坐下說道:“你以為我們神仙那么沒有的嗎?我們可不是亡魂,我們想讓凡人看見,就能看見,不想讓看見,你們一輩子都別想看見!” 呵,神氣個什么勁啊。 尉遲恭坐下說道:“土地孫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br> “哦?!碧K丹寧專注于吃烤番薯,不想說話。 “而且,因為我烤的番薯太好吃,送了土地孫十串,他便將莫干族人領地的地址告訴了我?!?/br> 蘇丹寧一口番薯噎在喉嚨里。 “什么?!真的假的?!”蘇丹寧咽下嘴里的一大口番薯,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說土地孫?救他?” “喂!凡人,你什么意思!本大爺高興了就告訴你們咯,沒什么其他意思?!蓖恋貙O吃些烤番薯,一臉不屑地說道。 “太好了!”蘇丹寧喜極而泣道:“之前所有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尉遲!我們能進他們的領地了,天吶,我不是在做夢吧!” “哼,凡人就是凡人?!蓖恋貙O翹起二郎腿說道:“這么著急著去送死?!?/br> 蘇丹寧完全沉浸在喜悅中,不去理會他說的話,不管怎么說,目標總算達到了,接下來,不用天天找入口,那樣的經歷實在是太令人絕望了。 就像在沙漠里行走的人找尋綠洲,他們明知道綠洲里有很多猛獸棲息,他們很可能會死在綠洲,可眼下,看到了綠洲,能喝到水就是最迫切的愿望,先解決這個再說。 蘇丹寧眼下就是這么個心情。 三個人又吃了許久的烤番薯,尉遲恭和蘇丹寧是因為他們已經餓了很久,而土地孫純粹就是因為好吃。 吃完番薯,蘇丹寧便和尉遲恭上路前往莫干族人領地了。 “喂!”土地孫在后面叫住他們道:“一定要出來啊,我還想吃烤番薯!” 蘇丹寧笑道:“一定!” 二人的身影一下便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莫干族人的領地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大概還要再走兩個時辰吧。 中途,尉遲恭問道:“話說,你昨天是怎么知道我被吊在樹上的地方的呢?” 蘇丹寧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說道:“是一個女鬼告訴我的?!?/br> “女鬼?”尉遲恭渾身汗毛倒立。 “對啊,就是總粘著你的那個?!碧K丹寧毫不在意道:“你還真是挺有女鬼緣的,那個女鬼長得可漂亮了?!?/br> “……” “就是她帶我找到你的,若是沒有她,你可能都活不過昨晚?!碧K丹寧說道:“人家對你可是真好,你死了后可要跟她在一起喲,我告訴你她長什么樣子啊,長發飄飄,膚白貌美,鼻根間一顆美人痣,甚是好看呢!” 尉遲恭卻是突然呆立住了。 蘇丹寧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說道:“你干什么啊,怎么不走了?” 尉遲恭動作僵硬地轉過身,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蘇丹寧沒意識到尉遲恭的不對勁,只是說道:“我說她長得膚白貌美,長發飄飄,鼻根一顆美人痣啊?!?/br> 尉遲恭問道:“是不是,脖頸間還有一小處淡淡的胎記?” 蘇丹寧想了想,說道:“好像是的?!?/br> 尉遲恭身體完全僵硬了,表情異?;艔?。 蘇丹寧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問道:“怎么,你認識?”要知道,這可是個不祥之兆,蘇丹寧見到的鬼魂,如果尉遲恭認識的話,那只能說明,他的一個朋友去世了。 尉遲恭顫抖著點點頭,隨后立馬抬頭問道:“你現在,能看到她嗎?” 蘇丹寧看看周圍,搖搖頭,尉遲恭的反應讓蘇丹寧知道,這個女子,對尉遲恭來說絕對很重要。 是啊。她怎么也不想想,一個女鬼,為什么要總粘著尉遲恭,定是生前對他極其留戀??!鬼魂都是沒有記憶的,但是她肯定還有和尉遲恭的回憶,只是沒有多少,但還是憑著印象找到了他。 尉遲恭抬起頭,兩眼發紅地說道:“她叫段弈染,是段弈墨的親jiejie?!?/br> 二十年前—— 正直陽春三月,氣候漸漸回暖,十一歲的尉遲恭在石階上蹦跳著下樓,大喊道:“師傅!師傅!我知道你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是不是說人活在這世上,要及時行樂。才不負人間一回!” 前面緩緩移動的白眉老人身子沒動,只是說道:“孽障!回去抄經書五百遍!” “???”尉遲恭皺眉道:“我前幾天才剛抄完一百遍啊師傅!” “哼!孺子不可教也!抄一百遍不長記性,那就抄兩百遍!” 尉遲恭趴到地上耍起了無賴,說道:“我不抄我不抄!師傅你欺負人!” 白眉老人沒有理他,繼續向前走去,一直到身子沒有了蹤影。 后知后覺的尉遲恭坐起身,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喊道:“師傅?師傅你去哪了?” 只有巨大的回聲在重復著。 尉遲恭站起身,四下看看,運用內力感受了下周邊的氣息,師傅真的走了。 巨大的委屈感襲來,尉遲恭忙向前走去,不會的,師傅從小就最疼他了,怎么忍心將他丟在這荒山野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