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炒幾個蔬菜而已,快的很,胖頭魚也一早就燉上了,等到吃飯的時候,就已經燉好了。 中午的飯,氣氛有些沉悶。一向喜歡說話的林翠,卻不開口了,她不說話,李遠也不講話。 吃過午飯,林翠想先回家去,可她腳不方便,再說,村里人多口雜,也不便再讓李遠背著她回去,最好的辦法,就是等他爹來的時候,再把她背回去。 李遠下午的時候又跟元青他們三個上山挖竹筍,麥芽就留在家里,上午剝完的竹筍,還要及時處理掉。 林翠堅持要幫著他們一塊干活,麥芽就給她搬了個小凳子,讓她坐著,再在脖頸邊放上案板,墊的高度正好,好讓她方便切竹筍。 中午的碗是田氏洗的,隨后又燒了一大鍋開水,等會要燙竹筍。 這會已經是下午了,太陽光又不強,要是燙好的竹筍不能及時處理好,擱到明天就得變味了。 所以,麥芽準備把炭爐子升起來,用茶熜把切好的竹筍烘干。 林翠切竹筍的動作很快,她腳邊放著個大木盆,切下的竹筍片,直接掉在盆里,旁邊還擱著個裝水的木盆,麥芽就蹲在邊上洗,然后再撈起來放在竹籃子里,等空干了水,再一片一片的擺到茶熜上,擺滿了之后,搬到炭爐上烘烤。 四個人分工協作,干的倒是挺快,中途,他們三個人又輪流往家里背竹筍。田家門口也時常有人路過,錢氏還跑來看了,他們是咋收拾竹筍的,梁山子媳婦也來了,她是個大嗓門,壯身板的少婦,身后還用布包,背著個小娃,大約有一周多了,放下來就能走路了。這是梁山子的小女兒,梁氏生的頭一胎是個男娃,緊接著第二年就又生了女娃,兩個娃并肩大,就由梁老漢跟老伴在帶,不然他們都忙不過來。 梁氏一進門,就大嗓門的嚷嚷開了,一笑起來,那聲音震的人耳朵都疼了。她彎著腰,蹲在麥芽身邊,看著她干,嘴里嘖嘖稱奇,“田嬸,你家麥芽手可真巧,連用茶熜烘干的法子都想的出,可不得了哦!” 麥芽抬起頭來沖她笑了笑,正好瞥見背在她身后的小娃探出頭來,咯咯的朝她笑。 田氏笑道:“瞧你說的,你那手就不巧嗎?啥活都會干,女紅做的也好,家里收拾更是干凈的沒話說,你可比我家麥芽能干的多?!?/br> 梁氏有些靦腆的笑了,找了個板凳坐下了。錢氏也背著小娃,她就在李氏跟田氏跟前看著他倆干活。 梁氏坐下之后,也順便把小娃抱在腿上,逗著她玩。麥芽也看著她家的小娃,粉嘟嘟的小臉,見人就笑,身上穿著小紅棉襖,可愛極了。 梁氏跟田氏并不熟,跟李氏反而還熟一些,因為以前李氏在舊房子住,她懷孕那會經常會去竄門子。后來搬的遠了,她家里娃又小,哪有空再出來竄門子,光是這兩個娃,就把她弄的焦頭爛額,什么也顧不上。 看麥芽這樣喜歡小娃,梁氏笑道:“麥芽,你不是馬上也要成親了嗎?等你成了親,有了娃,想咋看就咋看,這娃呀,還是自己生的最好?!?/br> 麥芽也不介意她講話直接,看著她懷里小女娃,一笑起來,就直往外流口水,微笑著問道:“嫂子,這娃叫啥名字?” 梁氏替娃兒擦掉口水,“她大名還沒起呢,她奶奶非說給她起個小名就菊花,我說菊花這名字多難聽,要不叫個梅花,荷花不都好嗎?也比那菊花聽著強,這一說,她奶奶就不高興了,所以啊,這會不光沒有大名,連小名都沒起,反正咱們鄉下的小娃,也不用急著起名,等到會走路起名也不遲呢!” 麥芽聽著菊花這個詞,總覺著怪怪的,確實不好聽,她要是有女娃,一定得給她起個文雅的名字。 名字能代表一個人品性,起啥名,娃兒的性子就像啥樣,這是老人嘴里常說的話。 田氏在一旁聽著,也道:“菊花這名字的確不好聽,不如叫個玲啊,娟啊,啥的好聽,沒必要非得起個花名字?!?/br> 李氏也道:“這話說的不錯,我家以后有了孫女,小名就叫妞妞,我一早都想好了,這妞妞的叫著,又順口,又好聽,一聽這名,就知道是個乖巧聽話的乖女娃?!?/br> 田氏吃了一驚,“哎喲,他倆都還沒成親呢,你都把娃的名字都想好了,你也太急了點吧?” 李氏笑道:“這有啥?我先想著嘛,你要是不同意,咱可以再商量商量,要不我起小名,你起大名,咱們伙著來,你都不曉得,我盼女娃盼了多久,以前元青小的時候,我看你家麥芽天天穿的,打扮的,真是好看,把我羨慕的,元木成親以后,我以為我能抱上孫女呢,可你瞧瞧吧,何秀一生就生了倆個帶把的,連一個孫女也沒給我生,嘔死我了!” 她說到最后,表情十分的惋惜,甚至是越想越惋惜。 麥芽聽她這樣講,心里的石頭也算放下了。其實想想也對,李氏生了兩個男娃,李元木也生了兩個,這男娃多了,就盼女娃了。生了一窩女娃,就盼男娃,生了一窩男娃,就得盼女娃,這人哪,都想著自己沒有的。 錢氏在一旁笑著道:“嬸啊,你還真是說到多心坎里了,我現在看著這兩小子,就想抱閨女,閨女貼心哪,小子長大了只知道疼自己的婆娘,可閨女不一樣,有個頭疼腦熱的,還是閨女會疼你,你說是吧?” 她這話也正中李氏的心窩,她一拍大腿,無比贊同,“我就是這樣想的,你瞧瞧麥芽多聽話,多懂事,林翠也是,這兩個女娃,我看著就喜歡?!?/br> ☆、第122章 傻妞 田氏笑道:“以后我家麥芽不也是你的媳婦了嗎?媳婦也是女兒,以后我的女兒可就成你媳婦嘍!” 李氏看臉色暗淡下來,安慰她道:“咱們兩家以后不就是一家人嗎?還分什么彼此呢!” 梁氏也呵呵大笑道:“你們兩家住的這樣近,就是不想做一家人也難哪,哎喲,打擾了這么久,我們也該走了,上午背回來的竹筍還沒弄完呢,嬸子啊,你們慢慢忙著?!?/br> 錢氏也站起來,“我家竹筍也在院子里堆著呢,我也走了?!?/br> 田氏道:“要不多坐會?天還早呢!” 梁氏跟錢氏都搖了頭,跟他們道了別之后,各自背著娃回家去了。 下午干活進展的就挺快了,他們三個人上山挖竹筍,幾乎每隔半個時辰就跑一趟,到了傍晚時分,田家院里就已經堆了不少的竹筍。 麥芽看著李遠累的也不輕,她心里怪過意不去的,等到傍晚他們收工回來時,李元青在幫她一塊烘竹筍干時,她悄聲道:“元青哥,要不咱們付給李遠工錢吧,他這樣辛苦的幫我們干活,要是一分錢都不拿,我挺過意不去的?!?/br> 李元青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著她笑,笑的麥芽很是莫明其妙。 “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 李元青搖頭,“你想的,我早就想到了,只是現在還沒不能跟他提,你不了解李遠這個人,他性子犟,說好不拿錢,只來學手藝,就是給他,他也不會要?!?/br> 麥芽輕咬著唇瓣,想了下,“要不,等他走時,帶些干貨回去,這筍干,曬好了,拿去賣的話,價格絕對不能便宜,最近也能捕到魚蝦了,等曬干了,給他帶回去吃,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看成嗎?” 李元青只是笑,“你看成就成,說不定他還能帶另一個大禮回去呢!”他說著,扭頭看向一旁蹲著的李遠,他正一邊剝筍子,一邊跟林翠講著話,大部分都是林翠在講,他在聽,可他也聽的十分認真。 天擦黑時,林德壽得了消息,過來背閨女回家,連林虎也來了,他本來也想背來著,可他背不動啊,只能走在前面,打燈籠。 田氏他們送了林德壽遠,看的出,林德壽很心疼閨女,瞧她腳腫了,臉色都不對了。但他也不是那喜歡矯情的人,也知道這鄉下啥不多,就是蛇多,尋常的事,也都見慣了,只是咬在自家閨女腳上,總比不得那無關緊要的人。 竹筍長開的季節,趙順趕著好幾輛驢板車,把他們要的梨樹苗給運來了,那陣仗,可叫村里人熱鬧了一把。 李元青跟冬生,到村里接了他們, 紀安山也出來了,他臉色異常的蒼白,站著的時候,始終拿塊布捂著嘴,咳個不停,身子骨也比以前又瘦了很多,簡直就是搖搖欲墜。 李元青二人,都走過去跟他打招呼,紀安山囑咐他們,要是這果樹真能見到成效,可不能忘了村里其他人,得想著大家伙,不能光他們一家富了。 冬生滿笑堆笑的答應下,不過,一切還得看,這批果樹是否能適應他們這里的環境,能不能見到效益。 幾輛驢車都停在田家門口,樹苗太多,進不了院子,只能先卸在外面。 趙順帶來的幾個人,幫忙一塊卸貨,李氏跟田氏都琢磨著,人家都遠送貨來了,上回冬生他們去趙順家考察的時候,人家都熱情的很,又奉茶,又燒飯,這回來他們家了,也不能怠慢了。 于是,田氏讓麥芽回去燒飯,這外面的活,不用她干。林翠是跟林德壽一塊來的,他家跟黃家,他們兩家門口都沒有多少空地,所以干脆一塊把樹苗都拉這里來了,反正大家互相都信任的很。 林德壽也不好光叫田家掏腰包,就叫林翠回去抓只雞來殺,他也是實誠人,即使田氏想反對,他也不聽,還叫林翠快去快回。 黃年看他都這樣講了,也覺著挺不好意思,這樹苗也有他家的一份不是,可他家二妞不在,也沒人回去給他拿,他便自己回了趟家,把昨兒從大河里打上來的兩條鯉魚拿來了。 田氏看著這兩條魚,嚇了一跳,埋怨他道:“他黃叔,你這是干啥,我們家又不是沒有rou吃,你拿這么多的魚過來干啥,二妞他娘正懷著兩身孕,得要補身呢,你快點拿走,我一條都不要!” 黃年拎著魚站在大門口,放下不是,拿走也不是,“大嫂啊,我經常去大河里打魚,這魚家里還有兩條,夠吃哩!” “不行不行,你快點拿回去,只當我給那兩個小侄子吃的,”田氏手都快擺出花來了。 正好林翠拎了只母雞過來了,她看見黃年站在門口,疑惑道:“咦,黃叔,你這是干啥呢!” 黃年哭笑不得,“我這不是也想湊個菜嘛,可你田嬸不答應,你看我這魚都拿來了,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林翠知道田氏是在心疼他們,黃氏懷著雙胞胎呢,這營養一定得跟上了。不過,看著黃年誠心要送魚,林翠呵呵一笑,騰出一只手,把那兩只魚都接過來了,然后對田氏道:“嬸子,黃嬸一個人在家也燒不好這魚,不如等中午的時候,咱把魚燒好了,還有有雞湯,一起給她送些過去,也省得她在家燒飯了嘛!” 黃年聽了林翠的建議,立馬回過味,就是啊,他就覺著有一樣話沒講,站在這兒支支吾吾的也講不出,原來是忘了‘好吃’這兩個字。 黃氏自打懷孕之后,嘴就刁了,吃啥啥不香,黃年做的魚湯,她嫌棄不好喝,她自己做的菜,也不對她胃口,所以這幾日燒的魚,基本都進了黃年的肚子。 黃年道:“小翠說的對,她黃嬸就喜歡吃麥芽做的菜,你就讓麥芽把菜做好了,回頭我給她送些過去就成了?!?/br> 田氏一聽他這樣講了,也沒有再推說的道理,便讓林翠拎著東西去廚房了。 李氏也回去拿了兩只野雞,這是新鮮的野雞,不是咸的。是李遠前幾天在山上打的,說要送到田家的,還沒來得及送,今兒正好派上用場了。 趙順怪不好意思的,在門口搬樹苗的時候,對林德壽道:“我們卸完就回去了,不在這兒麻煩了,再說,路又這樣遠,早些上路,也好早點到家?!?/br> 林德壽當然不會同意,“這都三月了,白天長了,吃過飯再趕路,也不會晚到哪去,要不你們在這兒過一夜,明天早上走不也也嘛!” 趙順趕緊道:“這可使不得,哪能過一夜,這就夠麻煩的了?!?/br> 黃年道:“瞧你說的,你們賣貨,咱買貨,這算啥麻煩不麻煩,中午啊,咱好好喝一杯?!?/br> 李遠跟李元青他們都在外面幫忙干活,李氏也忙不上外面的活,就坐在井邊洗菜。 這里又沒有電話,根本沒人曉得,他們會今天來送貨,所以麥芽就在他們來的時候,才再烀的咸貨,雖然烀的急了點,但她挑著容易烀熟的東西。 那鵝咸雖然rou厚,但說起來也很好烀,大火煮開之后,小火煨上一段時間,中間拿竹簽插在鵝皮上,把皮里面存的油放掉,再澆一遍涼水,這樣烀出來的咸鵝就不會出現骨頭帶血的情況。另外,她又是掏了一副豬耳朵,一塊后座rou,都在一鍋烀的,這樣一來,那咸水湯味道就濃了。 今天是夫子放假的日子,林虎也沒上課,他本來在家玩,可看見meimei拎著老母雞往田家來了,哪還坐的住,也跟著跑來了,既然來了,麥芽就不能讓他啥活都不干,凈等著吃飯。正好家里沒豆腐了,便打發林虎去林大姑家拿兩塊豆腐,也不用付錢,他們跟林大姑是一個月一結賬,省得一天一算錢的麻煩。 林虎手里拿著盆,站在那兒,老大不樂意,“麥芽姐,我就不能干別的事嗎?要不我幫你燒火也行,干嘛非得讓我去買豆腐哩?” 麥芽跟林翠都在廚房,李氏坐在廚房外面,她們三個都聽到林虎的講話,也都笑的不行。林虎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慫大花,只要有大花在的地方,他一定躲遠遠的。 林翠走過去,戳了下他的額頭,笑道:“行了吧你,凈找些沒用的借口,難不成她家有狼,會吃了你不成?” 李氏在外面笑道:“你林大姑家沒狼,就是有兩個女娃,我看林虎是怕看見大花,林虎啊,是不是你跟大花打過架,因為打不她,所以才怕她的?” 林虎嘴一撅,不服氣的道:“誰說我怕她了?我就是不想看見她,去就去,不就是打豆腐嘛,有啥了不起的?!绷只⑦@性子,受不住激將法,李氏三言兩語,就把他說服了。 麥芽回過頭來,對林翠道:“哎,看樣子,你家林虎找到克星嘍!” 林翠看她是認真的在講,倒是把她嚇到了,“不會吧,我家虎子才多大,咋會有那心思?不過小娃之間鬧著玩,你可別瞎說,要是傳到林大姑耳朵里,只怕她是要生氣的!” 麥芽笑道:“那好吧,只當我沒說,可是你瞧著吧,你家林虎早熟,說不定以后,他跟大花真的有牽扯哩!” 林翠也想到那種可能,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把這種可能排除在外,她總覺著大花跟林虎,完全是兩條路上的人。她家林虎聰明,現在又上了學堂,若是能考上個功名,以后可是要做官爺的,可再看林大姑家,她能把兩個女娃拉扯大就不錯了。 她有這個想法,卻也不是嫌棄啥,就是覺著不可能。 麥芽笑著,卻不再說啥,以后再看吧!娃兒們長的快,轉眼就長大了。 中午吃飯的人不少,菜也不少。林翠抓來的雞,李氏跟林翠殺的,殺完了清理干凈,才拿到廚房。因著時間緊迫,麥芽得先把雞燉了。 這隔年的母雞,當然得燉著吃,要是紅燒,那得費老大勁才能燒爛。不過在下鍋燉之前,她把雞過了一遍開水,稍微燙的,主要是想把雜質燙掉,然后再擱進陶罐里。這陶罐燉雞是最好的,只要用大火燒開,之后再入進罐里,小火慢慢煨著,時間一久,這雞湯的鮮味,才能真正被逼出來。當然,還得加上幾片生姜,幾滴醋,再擱到小炭爐上,等半個時辰之后,應該就差不多了,因為陶罐保溫效果是最好的。 弄好了雞湯,再來就是這鯉魚。麥芽瞧著鯉魚挺肥的,就想著做個糖醋魚,只是這魚大,燒一條也就夠了,但要不燒,擱時間久了,也不新鮮。 林翠見她對著魚發呆,笑道:“你愁啥呢,我都跟黃叔說了,等會魚燒好了,端給黃嬸一半,既然這樣,你干脆做兩條糖醋鯉魚,一盤留著吃,另一般端給她,不然人這樣多,一條魚哪夠分?!?/br> 麥芽笑了,“瞧我這腦子,把這茬都給忘了,行吧,那就這樣燒?!眱蓷l鯉魚,李氏都洗干凈了,麥芽只要在魚身上,劃幾道口子,方便進味,就能等著燒了。 除了這兩樣之外,還有新鮮的野雞rou,這就更好辦了。春天竹林底下多的是蘑菇,所以一等林虎捧著豆腐碗回來,林翠就打發他到后面的竹林里去采蘑菇,只要采回來的時候,李氏挑撿一下,就能把毒蘑菇剔掉了。 林虎累的直喘氣,一聽見jiejie又要叫他采蘑菇,他真是一百個不樂意,正要反駁呢,只聽麥芽對他講,采蘑菇是要用來燉野雞,燒個野雞燉蘑菇。林虎一聽之下,饞蟲都被勾上來了。他把籃子往肩上一跨,大聲道:“你們等著,我很快就回來了?!闭f著,便跟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大黑從鍋灶旁的柴草堆竄出來,也跟了上去。 瞧見大黑,林翠想起一事來,“麥芽,你家大黑可真是壞的很?!?/br> 麥芽正在做粉蒸rou,一時沒鬧明白,她說的是哪出,“我家大黑咋了?它咬人了?”她一想,這不可能,大黑雖然長的又高又壯,那牙一齜起來,模樣也兇的很,但它從不咬人,即使有陌生人到門口,它也只是叫的聲音大,從不撲上去咬人。 林翠接著說道:“哪里是咬人,可它比咬人還厲害,把村里其他公狗,都震住了,你瞧著吧,等到了秋天,咱這村里母狗下的崽,十有*,都是你家大黑的種?!?/br> 麥芽沒想到她講的這一出,她臉色怪異的瞪了眼林翠,“死丫頭,瞧瞧你說的啥話,可不要再說了,聽著怪別扭的!”大黑是村里長的最大的一只狗,毛色也最漂亮,黑油油的,而且又正當年輕,村里其他狗都不是它的對手,光是它的叫聲,就把其他狗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