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日頭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你是要在被窩里孵小雞是咋地?還不給我起來!” 蕭穎被老媽的獅吼功嚇的一激靈,睡意迅速退散,不情愿的癟癟嘴,慢悠悠的穿上衣裳,把被子疊好,從炕上爬了下來,踱著步子洗臉去了。 蕭媽見閨女還知道疊被子,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又皺著眉毛說:“麻利點兒,小丫頭家家的咋跟個老太太似的,發個燒咋還變了性子尼?以前不還挺利索的?就病了這幾天還長了懶筋了!” 蕭穎讓她老娘的話嚇出了一腦門冷汗,還以為蕭媽看出啥來了,轉過神來知道自己是神經敏感了,她老娘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也沒有孫大圣的火眼金睛,只要她裝的像,誰也看不出啥來,蕭媽頂多以為她比別人家孩子機靈一點,那誰還不樂意自家孩子聰明機靈??! 蕭穎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了一下,俯下身就著臉盆里新倒的熱水嘩啦嘩啦的開始洗漱。 吃過蕭媽特意給擱在鍋里溫著的早飯,蕭穎邁過前門的門檻,在家門口溜溜達達的消食。 蕭媽見閨女出門,有點兒不太放心:“穎兒啊,就在門口玩兒,別跑遠處去,聽見沒?” 蕭穎脆生生的應道:“哎!聽見啦!媽,我不亂跑,你忙去吧!” 斜對門的楊嬸子正“刷、刷”拿著掃把收拾院子,大門敞開,掃把攪著塵土揮舞,楊嬸子絲毫不受影響,幾下就把院子掃干凈,隨手把掃把靠在一邊,站直了腰,幾步走到蕭穎跟前。 “哎呦!看看這是誰家的小美人,咋長得這俊尼!”楊嬸子伸手捏了捏蕭穎的嫩臉蛋,滿臉笑意。 蕭穎木然的捂著被捏過的臉,囧囧的,她這是被人調戲了是嗎?多少年沒讓人捏臉了?老女人內心深深的郁猝了。 楊嬸子還以為蕭穎害羞了:“嘖!嘖!嘖!還會不好意思呢!得了!嬸子不逗你了,病好全乎啦?別亂跑知道不!要不讓拍花子的拍走,你就看不見你媽了,有啥事你媽要是沒聽見就來招呼嬸子啊,記住了?” 被當做小屁孩兒的蕭穎苦逼的點點頭,表示她記住了。 心情低落的一屁股坐在門前的樹墩上,蕭穎惆悵的嘆了口氣,啥時候她能快點兒長大尼,當小孩子真是不習慣! 郁悶的打旁邊撿了一根樹枝,蕭穎像個真正的4歲小孩兒似的,拿著樹枝使勁兒的戳戳戳,戳了老半天地,無聊到極點的蕭穎一生氣就把樹枝甩了出去,落進了不遠處正在找蟲子吃的雞群里,幾只母雞被嚇得“撲棱棱”扇著膀子亂撲騰,雞群頓時一陣混亂,蕭穎吐了下舌頭,對打擾了雞群找食的行為攤了攤手,表示她不是故意的。 完了就不在意的轉頭想別的事兒去了。 老哥咋還不放學??!一個人真的很悶的!蕭穎此刻強烈的盼望哥哥趕快放學。 快回來吧!她一個人真的承受不來呀!蕭穎表示欺負哥哥是一件讓人很高興的事??! 正在上課的蕭啟莫名的渾身一冷,打了個哆嗦。 蕭穎正在樂不可支的幻想著待會兒要怎么欺負蕭啟,一想到他哥到時候那苦逼加逗比的樣子,蕭穎就忍不住“嘿嘿”的傻樂起來。 樂著樂著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兒,反應慢半拍的扭過頭,迎面就撲過來一股風,蕭穎眼前一暗,冷不丁的就覺得頭頂一沉,抬起眼皮向上撩了撩,只看到從頭頂垂落下一片五彩繽紛的羽毛,蕭穎還在想,這是啥東西尼? 楊嬸子回屋看了會黑白電視,想起蕭家的小閨女一個人在外面,有點不放心,下炕提鞋出屋去了,到了門口,一眼就看到老蘇家的大公雞氣勢洶洶的扇著翅膀,眨眼間就飛也似的蹦上了蕭穎的腦袋,嚇得楊嬸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把就抓起靠墻的掃把沖了過去! 蕭穎見嬸子滿臉驚慌的向自己飛速跑來,奇怪的晃晃頭,感覺頭頂沉沉的有東西在動,這才遲鈍的反應過來,頭頂上的不是公雞的翎毛嗎?媽呀!公雞! 楊嬸子沖蕭穎大聲叫道:“捂臉!快跑?。?!”說著一揮掃把打向蕭穎頭頂的公雞。 說時遲那時快,蕭穎捂著臉暈頭轉向的跑著,頭頂上大公雞暴跳如雷的忽扇著大大的翅膀,炸著脖頸上羽毛,“喔!喔!喔!”的嘶聲打鳴,對剛剛挑釁雞群的敵人,發出嚴重的警告! 又見矮個子敵人來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大公雞一看敵人太強大了,不甘心的搖晃幾下脖子,決定臨走時要給矮個子敵人留下一個大大的教訓! 蕭穎把臉捂的嚴嚴實實,好家伙,這么厲害的公雞,要是給她臉上來上幾下狠啄,保證得留疤,她那粉嫩嫩的小臉蛋還不得變成馬蜂窩??! 正在為自己臉蛋擔心的蕭穎就感覺耳朵一陣劇痛,好像被錐鞋的錐子狠狠的扎了一下似的,疼得她眼淚嘩嘩的往下掉,楊嬸子拿著掃把在空中揮來揮去,氣喘吁吁的驅趕蘇家彪悍的大公雞,廢了好大勁兒,報復得逞的大公雞滿意的扇著膀子終于被趕跑了。 蕭穎捂著被啄的左耳朵,苦逼的掉著眼淚,一肚子委屈的看著遠處對她耀武揚威的大公雞,深切的感受到雞群首領對她的森森惡意。 輕輕的摸了摸耳朵,把手舉到眼前,蕭穎低頭看著手上的鮮血,站住不動,木呆呆的想:她咋就恁么倒霉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衰神附體么? 楊嬸子以為小丫頭嚇著了,彎腰捋捋蕭穎的小辮兒,安撫道:“閨女別怕哈!嬸子把公雞打跑了,沒事了哈!” 眼見蕭穎還在發楞,一動不動的盯著手上的血看,楊嬸子終于急了,瞅見那公雞還悠閑的用尖利的鳥喙梳理自己彩色的羽毛,楊嬸子霎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抓著掃把沖著雞群里的公雞拍了過去! “你個該死的扁毛畜生!還敢啄人,我拍不死你,別讓我逮著你,我非剁了你不可!” 在后院種菜的蕭媽聽到門口的動靜,趕忙“咚咚咚”的跑了出來,眼尖的看到閨女掛了紅,立馬就急了,伸手抱起蕭穎,一迭聲的問:“咋弄的????耳朵都出血了?媽說你疼的厲害不?” 蕭穎看蕭媽都急冒汗了,趕緊回答:“沒啥事兒,是公雞啄的,不疼!真的!” 楊嬸子這時候插嘴說:“別扯那沒用的了,趕緊上劉慶華家給看看吧!” 蕭媽瞅著閨女心疼的不行,轉頭狠狠的盯著那只罪魁禍首,恨不得拿菜刀現在就剁了它下菜! 瞅了瞅滿臉猙獰的老媽,蕭穎趕緊埋頭抱緊老媽的脖子,用自己小小的身子安撫暴躁的老媽,蕭媽下意識把閨女抱緊了一些,也顧不得要殺雞報仇了,抱著閨女往大夫家看傷去了。 楊嬸子搖了搖頭,拎著掃把回家去了。 幸虧大夫家離得挺近的,蕭媽抱著閨女不一會兒就進了劉大夫家的門。 蕭媽火急火燎的進門就嚷嚷:“慶華在家沒?趕緊給我閨女瞅瞅!” 劉慶華聽有人來了,挑起紅布門簾,伸頭一看是蕭媽:“三姑?這是咋啦?我大侄女咋出血了?咋整的呀?” 蕭穎被老媽抱在懷里,聽著這亂七八糟的稱呼,一腦門的黑線,叫她媽三姑是打她姥爺那頭論,叫她侄女是打她爺爺奶奶這頭論,因為爺奶都是由于老家占地修水庫,打外地遷過來的外來戶,這就只能平輩跟本地人來往了。 “讓蘇老四家的公雞啄的!他們家的雞見天的往外撒,今兒你侄女在門口玩兒,這不就倒霉催的讓雞給啄了?”蕭媽一提起來就滿肚子怨氣。 劉慶華聽蕭媽這么一說,了然的點點頭:“老四家的大公雞可不是一般的兇,這個月好幾個人都挨了啄了,不過就是穿的厚沒傷著人,我侄女這咋讓啄的耳朵呀?” 蕭穎聞言弱弱的說:“我個矮,它飛到我頭上了……” 劉慶華一聽繃不住的樂出了聲,圓臉上的單眼皮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樂完了就轉身拿過藥箱,手里邊動作麻利的清洗傷口、上藥。 “好了,回去別沾水就行了,得虧啄的是耳朵,這要是眼睛,我侄女這一輩子就完了!” 蕭媽一想可不就是么,頗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真是菩薩保佑噢,閨女最近真是多災多難,要不找個大仙兒給看看? 蕭穎被老媽抱回了家,絲毫不知她老娘準備找大仙兒給她破破災呢! 不過她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改變啥,因為她媽根本就不聽她的呀! 噴香的雞rou 蕭媽力大無窮的一直抱著蕭穎,弄得蕭穎很是難為情,外表再怎么嫩,她內里依舊是個老女人??!年紀可比蕭媽現在大了好幾歲呢!想讓老媽放她下來,都被蕭媽霸道的一口否決了,蕭穎只得把臉埋進蕭媽的懷里,她絕不會說她這是不好意思見人,她這只是累了而已,沒錯,就是累了! 蕭媽臉不紅氣不喘的到了家,走的時候也沒鎖門,直接就邁過門檻進了屋。 “最近幾天真是倒了血霉了,不是這就是那的,你給我消停的在屋里呆著,沒意思了就看電視,哪都不許去,聽著沒?”蕭媽頗有一家之主的氣勢,用現在的話說,那就是女王范兒! 蕭穎一想也是,在家門口都能出事兒,她還敢去哪???真是流年不利??!老實的答應了蕭媽的要求,乖乖的坐在炕上,看了兩眼蕭媽打開的電視就轉開了視線。蕭穎實在是對現在的黑白電視無愛,任誰看慣了彩色液晶屏幕,能對老掉牙的黑白電視感興趣喲! 1991年電視里正放著這時候很火的電視劇《渴望》,家家都是主題曲一響,全家老少一起圍在電還記得她們這群八零后的妹子對白娘子的由衷喜愛,對法海的深深怨念吧?這是這個時代的印記。 蕭穎覺得自己重生前就已經夠苦的了,完全不需要再看別人的苦難來給自己添堵,下炕就關了電視。不要怪她沒同情心,同情心這東西,只有在自己過得比別人好的多的時候,才能富余一點兒,要是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誰還有功夫同情別人???同情自己都來不及呢! 無聊的趴在炕上,手指摳著地板革起皮的地方,這是住院的時候養的毛病,一個人呆著,總得干點什么,好分散一下精力,不然就只有躺的發霉的份了! 門口忽的傳來一陣高亢的雞叫聲,蕭穎一聽這標志性的聲音就知道,肯定是剛才那只啄她的大公雞,這叫聲,估計半個村子都能聽見。白云大媽怎么說的?對了,公雞中的戰斗機??! “你個該宰的瘟雞!左一個右一個的啄人,連我也敢上嘴,今兒我不剁了你我就不姓蘇!”門口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追著公雞。 蕭穎一聽這動靜笑呵呵的跑到門口,一屁股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著下巴開始看熱鬧。抓雞的男人正是蘇老四,剛才下地回來碰見住他家下邊的楊嬸子,聽說公雞又把三姑家的小閨女給啄了,啄的還不輕,這下蘇老四可真急眼了,回家拎著菜刀出來就要殺雞,沒成想這雞連主人家都敢下嘴,現在正炸著毛要啄他呢! 蕭穎捂嘴偷笑,真是太搞笑了有沒有!蘇老四滿臉尷尬的瞅了看熱鬧的小丫頭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用勁的攥緊手里的菜刀,以泰山壓頂之勢撲向炸著毛的公雞,一陣雞毛亂飛之后,終于束手就擒的大公雞垂頭喪氣的被主人抓在手里,再也炸不了毛了。 蘇老四抓著公雞的膀子,徑直回了家,沒一會兒一聲公雞的悲鳴從蘇家院子里響起,這只雞就徹底的結束生命了。 蕭穎感嘆了一聲:作為一直公雞,還是低調點好??!熱鬧沒了,蕭穎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轉身回屋去了。 迎面蕭媽打后院進了屋,微黑的鵝蛋臉上滿是不贊同:“不是告訴你不許出去嘛!咋就不聽話尼!” 蕭穎仰著臉討好的一笑:“沒出去,就坐門檻那了,我看四哥抓雞呢!” 蕭媽濃黑的眉毛一挑:“你四哥終于舍得殺他那寶貝雞了?早就應該剁了它!讓它害人!” “剛殺完呢!我都聽見動靜了!” “嗯!剁的好!沖這個我就不去他家理論了!反正雞都殺了,也沒啥好說的了!” 蕭媽表示看在蘇老四殺雞的份上就饒了他家這回,不然非得讓他家好看!雖然都是親戚,還管她叫三姑,可要是誰傷了她閨女,就是親爹她也得比劃比劃!更何況一個拐著彎論的侄子! 看看東墻上的老式掛鐘,再過一會兒學校就該下學了,蕭媽又開始忙忙活活的做起飯來。 11點半多的時候,蕭啟下學了,風似的跑回了家,一進門就撈起水瓢“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大口水,舒服的打了個嗝,然后隨手把水瓢一擱,大步進了屋。 蕭媽瞪了兒子的背影一下,低頭繼續往灶膛里添柴火:“這性子也不知道像誰,毛毛躁躁的,沒個定性!” 蕭啟一點都不知道老媽對自己的怨念,顛兒顛兒的進了里屋,看見自家老妹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悶悶不樂的盤著兩條小短腿,托著下巴發呆。 “咋滴啦?我們家丑兒,咋愁眉苦臉的呀?哎呦~~,我的天!變得更丑了!”蕭啟跟平常一樣的逗弄自家meimei。 蕭穎重重的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兒,就是不理她哥。 蕭啟“嘿”了一聲,湊到meimei跟前,抬眼看到蕭穎耳朵上掛了彩,臉一耷拉:“咋整得呀,誰弄的?我就一會兒沒在家,你咋就傷著了?” 蕭穎窘迫的扭頭不吱聲,她哥要是知道她這是讓雞啄的,肚皮都得笑破了,她實在是丟不起那個人吶! 見蕭穎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咋問都不說話,蕭啟急得直跺腳,幼年時記憶最深刻的就是mama滿臉淚痕無聲的被爺奶訓斥責罵,爸爸窩囊的蹲在門邊抽煙,一聲不吭的樣子,從那時起,小小的蕭啟就開始討厭看到家人受委屈,被欺負的有口難言的樣子。 蕭穎瞅她哥像炮仗似的,馬上就要爆了,不得已的低聲說:“沒誰欺負我,這是雞啄的!” 蕭啟一聽表情扭曲了一下,強忍著想要噴笑的沖動,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噢,原來是這樣,你先待著,哥出去溜一圈!” 蕭啟轉過身,哆嗦著肩膀,逃跑似的出了東屋站在灶臺旁,深吸一口氣,就再也忍不住了:“噗!哈哈哈……” 聽著老哥幸災樂禍的爆笑聲,蕭穎困窘得憋紅了臉,真是丟人吶,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懊惱的往炕上一趴,蕭穎惱羞成怒的低叫一聲,就直接破罐子破摔的趴著裝死了。 蕭媽正貓著腰,攪和著東屋灶上煮的稀飯,抬頭就看見蕭啟杵著水缸抽風似的狂笑,蕭媽不滿的揮著炒勺“啪嘰”給了兒子一下子。 “樂個屁!你妹都流血了,你這當哥的還敢樂?還有同情心沒?一點兒當哥的樣子都沒有!不像話!” 蕭啟被老媽嚇了一跳,齜了齜牙,帶著點兒不好意思的說:“我這不是忍不住嘛?哎呦,我的媽呀,我肚子都樂疼了!” “行了行了!還傻樂個啥?屋里放桌子吃飯,吃完趕緊滾蛋!瞅你就來氣!”蕭媽氣哼哼的。 吃完了飯,蕭啟歡樂的滾去上學了,蕭穎摸了摸肚子,正所謂春困秋乏,蕭穎滿足的枕著枕頭睡起了午覺。 睡得正香恍恍惚惚的聽見有人進來跟蕭媽說了會話,蕭穎不在意的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一覺睡得舒坦極了,蕭穎瞇著眼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墻上的掛鐘,都3點多了,揉揉眼睛,迷迷瞪瞪的爬了起來,蕭穎聳了聳鼻子,聞到一股讓人流口水的食物香氣。 蕭穎一下就來了精神:“媽!你弄啥好吃的了?” 蕭媽噗呲一樂:“真是屬狗鼻子的,你四哥給你送的雞rou,你四嫂子手藝好,燉的可香了!你四哥說了,給他妹子壓壓驚,好好補補!” 蕭穎嘿嘿一樂,使勁吸了吸飄在空氣中的香味,真是饞死人了。91年的時候,家里的條件剛剛好轉了一些,雞rou什么的平常還是吃不到的,只有過年時家里才能殺只雞打打牙祭,平日里家家戶戶的雞都是動不得的,這回還是蘇家的公雞把蕭穎啄傷了,蘇四哥才不得不殺了燉rou。 蕭媽樂呵的瞅著閨女滿血復活的樣子問到:“想吃雞rou不?媽給你挑點好rou,你先吃吃?” 蕭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搖搖頭:“先不吃,等我爸和我哥回來了,咱一起吃!” 蕭媽感動的摸了摸閨女的頭,真不愧是貼心小棉襖,幸虧當初沒去打胎,要不哪能有這么乖巧的女兒!話說蕭媽懷蕭穎的時候,兒子蕭啟都7歲了,蕭媽本來不想再生的,邱素華一聽她姐要打胎,那是堅決不同意啊,抓著蕭媽講了半天,蕭媽才勉強同意生下來,其實最后打動蕭媽的是小妹的一句話:萬一生的是個閨女呢?兒女雙全,別人還不得羨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