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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不必說這么多?!卑吆吡艘宦?,沒有對她發火,但語氣依舊很不好, 眉心也打起了結。他將冷冷的目光轉到了小狐丸身上, 問道, “這個男人,就是盜走了小狐丸的竊賊嗎?” 沙羅在給忍貓的傳訊中, 似乎就是這樣說的。 聽到斑的話,小狐丸流露出了戲謔的笑意“哎呀, 我可沒有偷走寶刀哦。如果一定要說我是竊賊, 那我更像——打算偷走‘她’的竊賊吧~” 說到“她”時, 小狐丸將手搭在了沙羅的肩上。旋即,她歪頭一笑,眼底的笑意似乎愈發璀璨了, 如流淌中一陣紅蠟一般。 “哈?”沙羅抽了抽嘴角。她指向自己, “小狐丸, 你說你要偷走我?” 開什么玩笑呢! 她這么大一個人,豈能說偷就偷?小狐丸總不能扛起她就跑吧! 宇智波斑顯然也為小狐丸的說辭所疑惑,問“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要擄走沙羅作為人質嗎?那你可打錯主意了,沙羅并不是好對付的女人?!?/br> 說著,他的目光凌厲地掠過小狐丸搭在沙羅肩上的手掌,又斥道“將手拿開!” 他的語氣雖然威嚴,足叫旁人感到害怕,但對小狐丸來說,似乎沒什么用處。小狐丸依舊慢悠悠地將手搭在沙羅的肩上,說“我在神社中一個人待的久了,實在太過無趣,想要一個人來陪伴我……我覺得這位姑娘很符合我的心意哦。有她陪著的話,我也不會寂寞了吧?” 他的話語很真摯,又有一種悠閑感,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玩笑,還是實話。沙羅聽了,只覺得心虛,小聲地說“我有這么好嗎?” 她也就是陪著小狐丸四處逛了逛,幫小狐丸梳了個頭,怎么就被看上了呢? 斑的面色更顯不快了“你若是想要女人,我可以給你找來許多,你要什么樣的女人都有。何必與這家伙過不去?” “這家伙”,顯然是說沙羅。 因為這個蔑稱,沙羅小小地哼了一聲。 小狐丸搖頭“我可不想要別人呢?!闭f著,他露出了有些好奇的神色,問,“火焰團扇——不,我聽見了,這孩子叫做‘沙羅’吧?——沙羅她尚且沒有拒絕我,為何你就生氣了呢?宇智波一族的族長?!?/br> 斑的面色一僵。 他的聲音沉了沉,說“沙羅和我是任務的同伴,我當然要保護她?!?/br> “僅此而已嗎?”小狐丸的眼神之中有戲謔,“和我一起回到神社中去,可不是什么壞事。和我待在一起的話,就能和付喪神一樣不老不死,不必受到壽數的限制……這對普通的人類來說,可是夢寐以求之事啊?!?/br> 斑的眉宇間陡然浮現出一陣冷戾之色“真是胡言亂語?!?/br> “你不信嗎?”小狐丸問。 斑橫抱雙臂,冷冷哼道“在我眼里,你不過是個滿嘴謊話的竊賊罷了?!?/br> 什么不老不死,夢寐以求?這可真是開玩笑。他若是所謂的“鬼”,倒還能解釋一二??擅媲斑@個男人,明顯是個人類,且是個神志不清的盜賊。 見到斑面容不快,小狐丸的嘴角一揚,面上笑意更甚了。他豎起手指堵在唇前,輕輕地“噓”了一聲,仿佛在說什么悄悄話似的,道“那么,為了證明給你看——” 下一刻,斑的面前便卷起了一陣夾裹砂礫的風。這陣風來的突然,風勢也強勁,轉瞬間,便將周圍的木頭桌椅給掀翻在地,樹木的枝葉也是好一陣搖動。行人被吹倒在地,只好攀著一旁的窗沿木欄,防止被大風給卷走了。 嘩嘩—— 沙沙—— 風聲持續了好一陣子,蒙得人眼前發灰。等回過神來,那自稱“付喪神”的男子不見了,千手沙羅也不見了。 宇智波斑定了定神,向四周張望而去,茶屋的座椅東倒西歪,路上的行人被風吹得幾欲摔倒,四下都是一片狼藉。 “沙羅——?!”斑撥開面前低垂的樹枝,眉宇皺起,“沙羅!你在哪里!” 他的聲音傳出許久,但是并沒有人回答。 千手沙羅,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風中。 千手沙羅的頭腦恢復清醒之時,眼前的景象早已變了一番模樣。茶屋、紅豆年糕、行人、低矮的屋頂、山谷中的河流,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座靜靜矗立于水面之上的神社。 這神社看著十分眼熟,參道的盡頭栽種著一株楓,此刻正是滿枝的艷紅色。她仔細回憶,想起這正是那座供奉著寶刀小狐丸的神社。但有所區別的是,那座供奉寶刀的神社,位于荒僻的深山之中,被落葉包圍,十分破敗,偶爾會有風塵仆仆的旅人前來祈愿。但眼前的這座神社,卻處于水波的包圍之下,仿佛自成一道結界,無人可以造訪;而赤色的鳥居與屋瓦,也都是齊整烏亮的,仿佛被神祗所撫摸過。 “這里是……”她有些困惑地望著神社外的水面。 表參道向外延伸而去,直直沒入了水下。要是沿著這條道路走,一定會被水所淹沒。這水面如鏡似的,倒映著湛藍的晴空,且無邊無垠,一眼望不到盡頭。人站在鳥居之下,便生出一種空曠感來。 “這就是我一直待著的神社哦?!贝藭r,沙羅聽到了小狐丸的聲音,“四周是沒有邊界的水,對于普通人而言,這里是個一旦進來就出不去的地方呢~” 沙羅扭過頭去,便看到小狐丸朝自己慢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