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
    她的手指微微發燙, 摸上來時, 就像是一小點花火綻了開來。    “扉哥做的球啊…好大……一個球……”她迷迷蒙蒙的,還在說著醉話。    也許是因為醉了,語氣有著少見的柔和繾綣,竟顯得格外纏綿。    斑嘆了口氣,將沙羅的手指從自己的臉上摘了下來,說“沙羅,才喝了沒幾杯就醉了嗎?我還以為你的酒量很好?!?/br>    作為回答,千手沙羅困惑地扭過了頭, 說“誰把我的球給拿走了?”    然后, 她強硬地把自己的手從斑的掌心里抽出來,再度捧住了斑的面孔。這一回, 她甚至拽住斑的腦袋就往自己的懷中按, 像是在守衛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玩具。    “等等,沙羅——”斑用了很大的力氣, 才制住了她的舉動,“你是真的醉了嗎?還是在戲弄我?”    沒有回答, 只有均勻的呼吸聲。斑低頭望去, 卻發現沙羅已在剛才淺淺地入睡了, 眼簾緊合,長睫不安地翕動著,泛著淡緋色的面頰如瑩著一團霞光。    這副模樣, 竟意外地有些可愛。    宇智波斑嘆了口氣, 讓沙羅倚墻而靠, 自己則靜靜地望著沙羅。    二人喝的酒也不算多,料想沙羅小睡一會兒,也差不多該醒了。    夜色已晚,旅館外是一派清凈。今天沒有月,窗外的黑濃得像是散不去的霧一般。旅館內點著幾盞燈,白芯搖曳的燈燭在蠟紙罩中散發著暈黃的光,令四下都泛著一片暖融融的色澤。沙羅就倚靠在這片燈影中,銀白的長發似乎也被氤氳為一團暖色。    斑望著她沉睡的面容,手指不禁悄然一動,探向了她的額間。    他并非沒有觸碰過沙羅的面孔,他甚至還與沙羅交換過身體。但像今夜一般,等沙羅熟睡后用手去觸摸她,卻是頭一次。    他的手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幾乎要觸碰到沙羅的發梢——    就在這時,斑聽到旅館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道頗為熟悉的青年嗓音“老板,你見過兩個忍者嗎?一男一女,其中的女子容貌很漂亮,有著銀白色的長發……”    這聲音對斑來說再為熟悉不過,是弟弟宇智波泉奈的。    宇智波斑微愣。    泉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自己在出發前,不是叮囑他好好享受村子里的和平生活嗎?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向旅店老板打聽自己和沙羅的行蹤?    斑站起身來,循著聲音向旅館門前走去。隔著一條走廊,他就看到了弟弟的身影——宇智波泉奈披著斗篷,站在門前的燈籠光下,正在聽老板說話。    “啊,確實有這樣的兩位客人來了我們店里,剛才還要了酒。您是和他們一起的嗎?我這就進去告知一聲……”老板搓著手說。    “呃,不,先不必了?!比螖r住了老板。    開玩笑,他是瞞著行蹤偷偷跟上來的。要是讓老板前去告知兄長,豈不是前功盡棄?    泉奈正這樣想著,余光忽然瞥到走廊那頭有一襲黑色的袍角,像極了兄長的服色。    這一眼,讓泉奈的心微微一驚,漏跳了一拍。他連忙側過身去,用一旁的竹叢遮掩住自己的身影,妄圖逃過旁人的視野。    但遺憾的是,那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卻在向他步步走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泉奈左右一瞥,發現旅館的大門口還有一口蓄水用的銅缸。他險些就想往這口銅缸里鉆進去,但不知當說幸運還是不幸,他的兄長已經追了出來,問道“泉奈?你怎么在這里?”    泉奈的身影僵住了。    他很不想轉過身來與自己的兄長相認??裳巯?,斑哥已經喊出了他的名字,他想假裝自己不是本人那也不可能了。    泉奈猶豫了一番,這才僵硬地、遲遲地轉過身來,咳了咳,用詫異的表情說“斑哥,你也在這里???我聽說——這邊的風景不錯,就想來散散心,沒想到遇到了你……”    ——這個借口,泉奈自己都不大敢相信。    斑皺眉,說“散心?未免散得也太遙遠了。從木葉來此,可要走上許久?!?/br>    泉奈干笑一聲,硬著頭皮對兄長說“路遠,才好鍛煉體力?!?/br>    斑哼笑一聲,問“既然是散心,你又為何在向旅館的老板打聽我的行程?”    泉奈被這個問題問的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他確實是追尋著沙羅與斑哥的腳步而來的,但他沒想到竟然在這里與二人撞了個正著。    泉奈低下了頭,目光有些游移不定。    他——為什么離開了木葉,追了上來呢?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態。    自從在聯盟儀式之上得知沙羅是女子后,他的心境就起了微妙的變化。不自覺的,他便會想要關注對方在做什么。但在千手與宇智波都搬遷到木葉之前,這種關注是沒有用的,他完全沒有任何沙羅的消息。也只有在來到木葉之后,他才能知悉沙羅的動向。    他將這種心理,歸因于對宿敵的不甘——對于那些被視為命中敵手之人,他理當奉以關注。    因此,得知兄長與沙羅出來執行任務后,他便也悄然跟了上來。    這一切,想必都是因為對宿命敵手的關注之情吧!    這樣想著,泉奈抬頭迎上了兄長的目光。    斑正看著他,目光中有狐疑。泉奈咳了咳,說“我只是擔心兄長罷了。聯盟的第一次任務,斑哥就要和千手一族的人同行,難免叫人憂慮。我怕千手一族的人動什么心思,這才特地跟上來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