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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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瑛又道:“不過丁先生也不厚道,對不會作詩的人來說,千難萬難,但對會做詩的,不過信手拈來的事,反倒你的故事引人入勝,頗為難得,一般人寫不出來?!?/br> 她說完,笑了,道:“丁先生的意思是他改了,署他的名,給你一點稿資,不如你反將他一軍,給他點錢,讓他為你修飾潤色,如何?” 藺晗拍手叫好,笑的八顆牙齒都露出來了,“陸jiejie好主意,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我想找其他人給我修飾?!?/br> 陸瑛挑眉,手指指著自己,笑道:“莫非你找上的是我?” 藺晗點頭,笑道:“陸jiejie若是稍叫修飾呢,我付錢;若改的超過三分之一,我們同時署名,稿費三比一分潤;若是只加了詩呢,我會注明詩的出處,費用再商量?!?/br> 陸瑛不由哈哈笑了,“好機靈的小姑娘!” 藺晗笑嘻嘻的,道:“我知道陸jiejie瞧不上這點錢,但此事不花多少功夫,陸jiejie只需閑時用一二小時來做,只當賺個零嘴,幫幫我吧?!?/br> 陸瑛笑完了,看她如此誠懇,心中也欣賞她的努力,道:“meimei,找人做這事,不是長久之計,你若真要吃這一行飯,頂好自己多下點功夫。真不會作詩,那就多下點功夫琢磨一下字句,如今新派的文人,很多還故意不用詩,顯得特立獨行??扇思夷苓@般,是因為人家功底深,你若是文字也不好,詩也不會做,這一行走不長遠?!?/br> 藺晗點頭,很感激她說這話,顯然是真心為她好。 陸瑛說完那話,停頓了一會兒,才道:“你這個故事,我能幫你修改,但是我雜事纏身,下回可能就沒空幫你了,我幫你私下問問其他人,看有沒有人愿意幫忙?!?/br> 藺晗高興極了,拉住陸瑛的手,搖晃了好幾下,“謝謝陸jiejie?!?/br> ***** 這一事解決,藺晗客氣的回絕了丁主編。 丁主編很失望,讓她再考慮考慮,藺晗便把自己準備投稿的事說了,丁主編也就無話。 藺晗本來擔憂此事會小小影響她和許憐嬌的友誼,但顯然她多慮了,許憐嬌反倒暗暗開心此事不成。 在她心目中,丁主編是大大的才子,才華橫溢,怎么能用自己好朋友的作品呢。他一時走岔路,如今回轉過來,不是更好! 此事了解沒多久,許憐嬌特意尋了個時間,有些嬌羞,又有些喜悅的宣布,她跟丁主編要準備結婚了。 大家紛紛恭喜她,藺晗也說了許多祝福的話,但是心中略有些不安,問她:“你才多大呢,何必就要結婚,真要定下來,不如雙方父母見面,把親事定了,再等兩年辦喜酒?!?/br> 許憐嬌解釋:“丁先生年紀不小了,我能拖,他不好耽誤?!蹦樀皟呵那娘w紅,低聲續了一句,“他好友都成家生子了,就他偏晚,不想再等兩年?!?/br> 藺晗嘆氣,這就是民國常見的愛慕才子的少女,別管才子多老,她都不介懷。 這時代的風氣還是很重才子的,只看許憐嬌父母不反對女兒婚事就知道。 不過自古好事多磨。這喜事宣布沒幾日,許太太就請了藺晗、方雯、趙真真等上門去。 許太太沒去打牌,平日光鮮亮麗的,今日卻愁眉不展,對著幾人嘆氣,道:“你們都是嬌嬌的好友,她有些執拗脾氣,你們幫我去勸勸,我們做父母的,哪里會害她,全為了她才做的壞人,她卻一點情不領,現在連房門都不肯出了?!?/br> 幾人面面相覷,茫然不解。 好好的婚事,出什么岔子了? 第30章 買房,信箋,好事多磨 丁主編,也就是丁汝賢是住寓所的,許憐嬌家里請他上門商議婚后住處,暗示讓他拿出積蓄買房子,在北平落地生根,他們家里才好放心將女兒嫁給他。 可丁汝賢說自己沒多少積蓄,北平房價貴,他買不起。 如今的文人,若是有門路投文章發表,那來錢是很快的。想想現代普遍工資好幾千,作者的稿費千字幾元。而這時代工人的月薪九元算不錯,上海洋場才子千字四五元。 不把丁汝賢跟上海那等頂尖的才子比,可他既然做了一家報社的主編,又另外謀了一個教職,還投文拿千字兩元的稿費,怎么可能沒一點存款? 許家父母覺得丁汝賢娶妻的心不誠,丁汝賢覺得許家勢力,三句不離錢,如此雙方自然話不投機,說著說著就僵了,婚事暫且擱置。 許憐嬌趴在床上哭,朋友們進來了,她不好意思極了,頭枕在手臂里不肯抬起來,對她娘喊:“你做什么叫她們來,還嫌丟人丟不夠,非要我沒臉做人是不是?!?/br> 許太太真被這個女兒氣死了,她捂著胸口不停的撫摸,道:“我給你丟人……我怎么丟人了?我當娘的cao心女兒,怕你哭出毛病來,叫你姐妹們來勸勸,這就丟人了,那更丟人的我要不要給你說說?” 她說的許憐嬌不吭氣兒了,只悶頭在手臂之間,間或哽咽兩下。 許太太真是怒火中燒,既覺得女兒不爭氣,又心疼她,對眾人道:“我說的她不聽,你們替我說說她?!?/br> 藺晗見她氣得臉色都白了,趕緊應下來,道:“阿姨你去休息,別生氣了?!彼熘S太太走出去,將她送到廳中的圓桌椅子上,才回來。 方雯她們請傭人打水過來,許憐嬌默不聲響的拿帕子擦擦臉,只是眼睛紅腫,一副哭兮兮的樣子遮掩不住。 許憐嬌的臥室布置的很漂亮,亮白明凈的玻璃,粉色的窗簾半挽著,床是西式的,也跟窗簾一般的色系,粉粉嫩嫩。屋內還有沙發,書桌,梳妝臺,落地的西洋穿衣鏡等等。 方雯和趙真真一人一邊陪她坐在沙發上,藺晗拖了一張椅子做來坐對面。 方雯伸手給許憐嬌整理頭發,她的頭發亂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早起還沒碰過,“你娘說的,我聽著都沒錯,你跟她生什么氣,她老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往后的日子,誰家條件過得去的,成家不買房?你日常也跟我們說丁先生收入不菲,單是在濟民日報里做主編就有七八十元,最近他又謀了一份教職,怎么就沒存下錢來?” 這種疑問,許太太丟到許憐嬌面前好幾次,可親娘問這種話總叫人心煩意亂,朋友問,反倒能心平氣和的回答。 許憐嬌還在打哭嗝,一邊盡量用平穩的語調解釋,“丁先生他應酬多,再說報社里常有拖欠的,說好的薪資發下來,有時候一半不到,另外上海的稿費也不是當期就給的,教職最近才開始做……” 這話乍一聽很合理,可是細一想,全是狗屁。 可那邊還在繼續,方雯輕拍她的背,安慰道:“如果是這樣,你也好好把話跟你爹娘解釋,他們會理解的?!?/br> 提到爹娘,許憐嬌滿面怒容,道:“他們只知道錢,勢力極了,不知道把丁先生說的多尷尬,我聽了都無地自容,沒臉見丁先生?!?/br> 趙真真拿手指點她腦袋,“你爹娘作孽哦,養了個這么外向的女兒,平日里看你脾氣最好,原來竟是個窩里橫?!?/br> 許憐嬌生氣,瞪她,趙真真無所謂。 方雯責備趙真真,“你真是的,沒看見別人正傷心嗎,還說這種話?!泵髅魇菐驮S憐嬌的,偏偏完了對趙真真眨眨眼,低聲道:“要說也另外找個時間?!?/br> 可把許憐嬌氣得,一個捶一下,自己跑到床上趴著去了,不肯再打理這兩人。 她們打官司,藺晗安安靜靜的,她正板著手指算呢,丁先生說報社拖欠,上海的稿費也拖欠,可是他不是職場新人啊,工作都有十來年了吧,就算拖欠半年,那頂多這半年的錢沒到手,以前九年半的去哪了?還有應酬,除非喝花酒、吸大煙、逛小班狎妓,不然一般吃吃喝喝的,怎么也不至于把一個月一百多的薪資花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