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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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接過許家英遞上來的朱俊畫過押的供詞,一頁頁翻看著。 朱俊這次真是交代了不少jian騙婦女之事。 趙青放下供詞,吩咐葉瑾:“把人犯帶下去吧!”明日把案件移交給白吉光,看白吉光怎么從朱俊這里榨出修復河堤的銀兩。 宋苦齋慢條斯理地下了床,細細穿好衣服,這才回頭去看床上奄奄一息的鄭飛紅。 鄭飛紅身上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被他綁在架子床上,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全都是傷痕。 她嗓子已經叫啞了,嘶聲道:“宋苦齋……你這畜生……一定不得好死……” 宋苦齋笑了笑,抬腳出去了。 對鄭飛紅這樣的貨色,他早就看不上了,只是那個慧雅還沒搞到手,先拿鄭飛紅練練手罷了。 到了堂屋,宋苦齋吩咐正吃早飯的朱玉蓮:“等一下你去找王氏,就說我愿意幫忙,只要她把那個慧雅交給我?!?/br> 朱玉蓮放下手中的筷子,低聲應了一聲“是”。 誰知道朱玉蓮剛帶著丫鬟小雀出了東院的門,迎面就碰到了一群小廝用卸下的門板抬了一個人進來了,當前是小廝慧明,還在嚷嚷著:“快去稟報大娘,就說老爺被縣里的大人放回來了!” 朱玉蓮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小廝抬著朱俊走遠了,這才想起來得跟去正房問問。 半日后朱玉蓮帶著小雀回來了:“老爺,我兄弟認捐了兩萬兩銀子修復河堤,縣衙就把他放了出來!” 宋苦齋面沉如水,抬手把手中端著的茶盞摔在了地平上,隨著一聲脆響,茶液潑了一地,茶盞也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朱玉蓮噤若寒蟬,一動也不敢動。 宋苦齋冷笑一聲:“我宋苦齋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呢!” ☆、第二十五章 風波再起 第二十五章 慧雅上了馬車之后,惠明就駕著馬車下了運河河堤,向永平縣城方向而去。 李mama擔心慧雅,悄悄打量了慧雅一番,見她除了臉色微微泛紅眼睛亮晶晶之外,頭發衣裙都一絲不亂,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不過她轉念一想,不禁又笑了:小趙大人一看就是高貴正經的人,生得那樣好,年紀又小,怎么會做什么齷齪事情?不過是還想吃慧雅做的菜罷了! 她輕聲問慧雅:“小趙大人說什么沒有?” 慧雅大眼睛水汪汪的,眉眼含笑道:“……他也沒說什么,就是說喜歡我做的小菜,說有機會讓我再送些過去……” 李mama笑了:“我問的是老爺的事!” 慧雅知自己會錯意了,有些害羞,低頭道:“說會受點教訓,其余不讓我多問……” 李mama大為歡喜,雙手在膝蓋上拍了拍,道:“如此甚好,只要老爺能活著回來,你贖身就有望了!” 一路無話。 到了朱府,馬車在大門外停了下來。 慧雅下車之后,惠明幫她去拎那一大包書,一邊拎一邊埋怨著:“慧雅,你說你到底買了多少本書?怎么這么重??!怪墜手的!” 慧雅睨了他一眼,心想:人家趙青都是輕輕松松提過來的,你卻嫌重!真是的! 不過當慧雅自己去拎那包書的時候,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確實好重??! 趙青瞧著可是有些單薄,他是怎么把這么重的書輕輕松松拎起來的? 慧雅讓惠明幫她把書提到了房里,這才一起去向大娘王氏回話。 大娘王氏剛把來鬧事的四房馬甜甜趕走,正坐在羅漢床上看著熟睡的貴哥默默垂淚。聽慧珍說慧雅回來了,她來不及拭淚,騰地站了起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盯著掀開細竹絲簾子進來的慧雅:“慧雅,怎么樣了?” 慧雅原本還想著吊吊王氏胃口的,可是見王氏情狀,哪里還忍心? 她示意慧珍先出去,自己輕輕扶了王氏坐下,低聲道:“大娘,您放心吧,趙大人說了,老爺行為不檢,早晚會有這一日的,不過是受些苦楚,出些銀鈔,這幾日就放出來了?!?/br> 慧雅見茶甌子在紫檀小炕桌上擺著,便端起來倒了一盞茶奉給了王氏。 王氏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放下。 她得了慧雅的準話,心里歡喜,雙手緊緊捏著慧雅,眼淚撲簌簌往下落:“慧雅,多虧你了!”可恨大jiejie和宋姐夫,明明是自家親眷,卻一句準話沒有,站干岸觀火不肯幫忙;反倒是慧雅一個小姑娘,為家主四處奔走,實在是難得的…… 她嘆了口氣又道:“人最重要,只要人能回來,破點錢財又如何!” 慧雅趁機解勸她道:“大娘,您明日清早親自去看看老爺,趁此機會,讓老爺知道您的重要性;再趁機規勸老爺,再莫要做那些不尷尬的事了?!?/br> 王氏連連稱是,又問慧雅:“慧雅,今日你辛苦了,要什么,盡管說!” 慧雅認真地看著王氏,道:“大娘,奴婢還是想攢夠二十兩銀子贖身?!睙o論如何,她一定要恢復良民身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 “罷了罷了!”王氏有些心酸,道,“只要你攢夠二十兩銀子,我就放你離開!” 到了晚間,慧秀服侍貴哥在王氏房里睡下,急急忙忙回房去看慧雅,卻發現慧雅還沒睡,正點了燭臺,立在妝臺上習字呢! 慧秀湊過去看了看,只是字認識她,她卻不認識那字,只認出翻來覆去都是兩個字。 她笑嘻嘻道:“慧雅,你寫的是哪兩個字???” 慧雅拿起新寫滿的一張紙吹了吹,然后讓她看:“是我的名字,孫雅?!彼袑O雅,小名雅雅,來到朱府被改名為慧雅,叫著叫著,她也只得默認了自己的名字是孫慧雅,可是在內心深處,她覺得自己還是孫雅,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慧秀一邊換衣服一邊問慧雅:“慧雅,你練習自己的名字做什么?” 慧雅眼波如水瞟了一眼自己帳內的那個香樟木書箱,笑盈盈道:“想把我的名字寫得好看一些呀!” 等她把自己的名字練得好看了,就在今日趙青送她的那些書上題上“慧雅于紫荊書坊”七個字…… 第二日一早秦寶珠被拐騙一案便宣判了:秦寶珠發還原夫王家;葉四郎拐騙良家婦女,按律打六十杖;朱俊jian騙良家婦女,按律打一百杖,因認繳了兩萬兩銀子用于修復永平河堤,所以免了游街示眾之罰。 到了傍晚,王氏剛送了縣中的李太醫出去,朱玉蓮和宋苦齋就帶著丫鬟小雀和鄭飛紅過來了。 宋苦齋和朱玉蓮名為探病,卻只是立在榻前看了一眼閉目昏睡的朱俊,便去了堂屋和王氏說話去了。 王氏不打想搭理宋苦齋朱玉蓮夫婦,卻又不愿得罪他們,只得勉強敷衍著。 正房自有慧寶伺候茶水,慧雅在外面廊下候著。 因為擔心鄭飛紅,慧雅悄悄打量了一旁默默站著發呆的鄭飛紅一眼,見她今日穿著一件白綾豎領對襟窄袖衣,盤扣全都扣了,把脖子遮得嚴嚴實實的,下面系了一條紗綠潞紬裙子,瞧著一切如常,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主人們閑聊的時候,慧雅趁機低聲問鄭飛紅:“需不需要……” 鄭飛紅微不可見地哆嗦了一下,搖了搖頭。 見鄭飛紅似乎沒什么異常,慧雅還是忍不住道:“真有什么事情的話,一定要和人說!”雖然鄭飛紅的身契已經給了宋家,可是如果那個宋苦齋太過分,永平縣還是有王法的…… 慧雅不由自主想起了縣尉趙青,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彷徨:趙青昨日到底是何意?也許他真的只是想吃她做的小菜罷了…… 宋苦齋與朱玉蓮告辭出來的時候,他再次死死盯了慧雅一眼——不過一天一夜沒見而已,這個小丫頭就像那含苞待放的春日桃花,在春雨中緩緩綻開了,嬌嫩清麗…… 他竭力壓制住蠢蠢欲動的施虐欲,掃了緊跟著朱玉蓮的鄭飛紅一眼,沉聲道:“先回房去吧!” 聞聲鄭飛紅不由打了個哆嗦。 作為揚州瘦馬,她本來就是為侍候男人而培養的,只是沒想到遇到的會是宋苦齋這樣的畜生…… 慧雅這幾日得空就練字,她先是臨帖,接著就自己憑感覺寫,終于練就了一手圓潤小巧形似隸書的字體。 這日午后,慧雅正在房里提筆把書箱里的書一一題上“慧雅于紫荊書坊”七個字”,慧秀站在窗外叫她:“慧雅,要挑選做夏季衣服的布料了,快出來吧!” 朱俊出手大方,朱府上下人等春夏秋冬四季都要做應季衣服,只不過主子們是選了圖樣和料子,由從東京請來的裁縫量體裁衣,縫制東京最時興的款式;而仆役們則是領了夠做一身里外衣物的衣料回去,自己想辦法縫制自己的衣服。 作為愛美的少女,慧雅自然也喜歡漂亮時興的衣裙、精致的脂米分和可愛的首飾。 她最喜歡白色、淺米分、紫丁香色、玉色、淺綠和鴉青等色澤,最喜歡那些精致的羅、緞、紗、綾、綢和絹等柔軟透氣衣料。 每年領了衣料之后,她和慧秀都是先放著不做,等東京來的裁縫把眾位娘們的衣裙做好送來,她們才仿照那些款式,自己裁剪了衣料自己做。 因為慧雅和慧秀的針線好,有時府里的小廝們也會拜托她倆幫忙,一般惠清會托付慧雅,惠明會托付慧秀。 到了領衣料的地方,慧秀興高采烈選了綠閃紅緞子、銀紅縐紗和白銀條紗,預備做一件綠閃紅緞子比甲、一件銀紅縐紗交領窄袖衫和一條白銀條紗裙子。 慧雅想都不想,別的都不要,只選了些松江闊機尖素白綾。這種白綾產自松江,質感華麗高貴,輕薄透氣,一向賣的很好。 慧秀悄悄捅了她一下:“慧雅,你怎么只選這個?白綾雖好,也不能一身素??!” 慧雅心中早有想法,卻不肯多說,抿嘴而笑,頰上那對梨渦時隱時現,煞是俏皮。 慧秀不由伸手捏了捏慧雅的臉頰:“喔唷,好俏的姐兒啊,嫁與小生我吧!” 慧雅失笑,抬手打掉了慧秀的手:“得了,這話你去說給惠明聽罷!” 說的慧秀也有些害羞起來,白凈的容長臉上飛起一抹紅暈。 回去之后,慧秀把衣料都收了起來,預備等看了東京裁縫們的手藝之后再進行裁剪,慧雅卻開始趁空閑時間忙碌了起來。 她曾經和趙青近距離接觸過,記得自己的頭頂大約到趙青的下巴,趙青是偏清瘦高挑的體型,雖然有些單薄,卻是寬肩細腰長腿的衣架子身材…… 思量一番之后,慧雅大致心里有了譜,便開始在心里默默籌劃著。 朱俊的傷勢嚴重,一直在床鋪上趴著養傷,饒是如此,東京來的裁縫進府裁衣的時候,朱俊還是里里外外做了不少套衣服。 慧雅幫王氏把朱俊的新衣服收起來的時候,趁機一個個看了,發現男裝的款式和去年沒什么變化,夏裝依舊是圓領夏袍居多。 忙罷端午節,慧雅便開始裁剪縫紉,沒過七八日便做好了一件白綾圓領便袍,領口用皂色絲線繡了云紋。 接下來她又用柔軟的白絹為趙青做了一套貼身穿的中衣。 衣服做好之后,慧雅先洗了熨好,這才疊好用一個小小的寶藍綢子包了起來,預備尋個機會送給趙青。 慧雅的禮物還沒來及送出,朱府便又發生了一件事。 這日清晨卯時,按照家規,看守大門的小廝先開了大門,卯時一刻,看守儀門的董婆子才打開了儀門。 儀門打開之后,董婆子剛要回門房去,誰知正在這時,一個穿著白綾豎領對襟窄袖衣系著玄丁香色織金裙子的女子披頭散發捂著臉從東客院里沖了出來,撞開儀門旁的董婆子沖了出去。 董婆子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上,忙忙叫道:“跑那么快做什么?急著去死么!” 說話間那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已經沖出了儀門,閃電般沖向大門。 管家惠星正站在大門口吩咐惠明惠清去往白知縣、王守備和姜提刑那里送禮,冷不防那個女子就從他身旁沖了出去。 惠星他們正在發愣,身后傳來侍候大姑奶奶朱玉蓮的婆子胡mama的尖叫:“飛紅!飛紅你干嘛呢?飛紅!” 她顛顛追了出來,扶著門框喘了半日,這才叫惠星:“惠星,我們大娘房里的飛紅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起來,頭也不梳,臉也不洗就跑了出去!你們去幫我追她吧!” 惠星忙留下惠清招呼門戶,自己帶著惠明追了過去。 那女子跑得甚是迅速,等惠星惠明追過去,她已經跑到了運糧河邊,頓了一頓,頭也不回縱身躍入運糧河里,瞬間便消失在滾滾波濤里了。 運糧河直通城外運河,是宛州府的運糧水道,水勢甚急,惠星和惠明都不會水,忙去尋了幾個水性好的人下去打撈,忙活了半日卻什么都沒撈到,只得回去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