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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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對于惠明這種要求,慧雅定要嗤之以鼻的,如今她心情大好,便道:“那我在慧秀面前為你美言幾句好了!”她自然明白惠明話中之意,不過如今她銀子不多,還要奉養孫劉氏并供養一個家,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了。 惠明原本是想敲詐慧雅一頓酒饌的,聞言卻心里一甜,當下便道:“你說話可得算話!” 慧雅笑:“那是自然?!被菝麟m然狡詐,可他是真心喜歡慧秀,慧秀過于老實了,和惠明倒是很相配。 馬車一拐入西大街,慧雅忙叫惠明:“惠明快停車,前面有個果點鋪子賣有酥油泡螺,貴哥和大娘都愛吃!”那個果點鋪子去年走百病時王氏帶慧雅去過,其中一樣酥油泡螺是永平縣城的獨一份,味道鮮美,入口消融,貴哥最愛吃。 慧雅當時也嘗了,發現所謂的“酥油泡螺”其實就是后世的奶油小甜點,是把乳酪與蔗糖霜和在一起,熬好過濾后做成的,很是美味。 回到朱府,慧雅得先去向大娘王氏復命。 回想起孫貴的慘叫聲,慧雅心情愉快之極,腳下生風般拎著果盒進了正房,先行了禮,然后把果盒遞了過去,滿面春風道:“這是西大街春喜果子鋪賣的酥油泡螺,奴婢回來時順路,就買了一盒給大娘和貴哥嘗嘗!” 王氏見她如此歡喜,猜到官司打得好,便笑道:“多謝你費心!”卻不提賞錢的事。 慧雅知她一向如此,倒也不計較,自去洗了手,拿了酥油泡螺喂貴哥吃。 貴哥剛剛睡醒,因為沒見到慧雅在生氣呢,如今一見,自然歡喜,膩歪在慧雅懷里吃點心。 慧雅抱著貴哥,向慧秀要了一盞溫開水,慢慢喂著貴哥喝了。 王氏在一旁含笑看著,心中慢慢打著主意。 這次貴哥差點被韓銀兒害了,她當真是嚇出了一聲冷汗。 朱俊一向不愛她,一月沒幾次進她房里;她娘家如今也敗了,不濟事,如今一大家子都靠著朱俊。 她如今的依靠都在貴哥身上呢,貴哥若是有個好歹,她還有什么指望? 而今之計,是得把朱俊叫回來,讓他知道這次韓銀兒做的事情。朱俊偏心,王氏不求他懲罰韓銀兒,只求能讓此事在朱俊心里留下痕跡,以后她再見機行事。 到了第二日,王氏又想叫人去小花枝巷把朱俊給叫回來。 慧雅見她如此執著,便道:“大娘,那個做南北蠶絲生意的方桑蟬還在么?” 王氏聞言揚起眉毛,心里明白了過來,便命慧秀去叫惠明進來,吩咐惠明道:“那個做蠶絲生意的商人方桑嬋昨日把今年的利錢送了過來,總共兩千兩銀子,這件事情太大了,我不敢擅專,得老爺回家處理,你去請示老爺吧!” 惠明情知大娘這是讓他做出頭椽子去把老爺叫回來呢,他油滑得很,當下叫苦道:“大娘,奴才這些日子都在外面鋪子支應,怎知老爺在哪兒??!” 王氏看了慧雅一眼。 慧雅含笑開口道:“惠明哥哥,咱們府里上下幾十口人,若是有人知道老爺行蹤,那個人必定是你了,切莫再推脫了!” “再推脫,大娘可惱了!”她笑容加深,“若是真的誤了事,可都唯你是問!” 朱俊這些日子不歸家,都是在小花枝巷秦寶珠那里盤桓,惠明作為親信小廝,自是了解清楚,當下只得道:“大娘容奴才出去試試?!?/br> 惠明出去之后,王氏嘆氣道:“唉,秦寶珠的婆家若是尋上門來,定要告老爺一個拐帶良家婦女之罪,到時候可怎生是好?” 慧雅覺得家主朱俊一直在作死,心中很是厭煩,認為他受點教訓也好,免得捅出更大的窟窿,就沒有吭聲。 王氏又嘆息起來。 王氏這次倒是頗有先見之明。 此時韓銀兒已經派人去打聽秦寶珠的婆家,好來個釜底抽薪,讓秦寶珠婆家過來把秦寶珠這個心腹大患弄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所有用留言和收藏支持漠漠的讀者,愛你們~ 感謝用地雷和手榴彈來愛漠漠的土豪們,我感覺到了被包‘養的幸福喲~ clover夢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422 23:11:25 celeriac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422 12:20:26 貓狗一家親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422 10:26:14 郁然飛飛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50422 09:44:10 ☆、第十二章 芬芳浮動 第十二章 等到所有案件都審理完畢,已是深夜時分。 知縣白吉光和縣尉趙青都有些疲憊,兩人聯袂而出,立在大堂外閑談了幾句。 不過說了兩句,白吉光和趙青彼此拱了拱手便分開了。 見白吉光在親信的簇擁下出了外堂,在月光下直奔內衙而去,趙青這才擺了擺手,示意蔡玉成帶著衙役和弓手們也都散了,只讓丁小四丁小五兄弟跟著他。 大堂廊下很快便只剩下趙青和丁氏兄弟。 氣死風燈把趙青高挑修長的身影拉得更長,他在一室空寂中又進了內堂。 丁小五見自家大人不知怎么的繞到簾幕那里去了,剛要出聲,卻被哥哥丁小四捂住了嘴。 簾幕后面空蕩蕩的,自然是什么都沒有。 趙青似乎聞到了空氣中繚繞浮動的淡淡花香,他循著香氣尋去,很快便在簾幕底下尋到了一個海棠花球。 他彎腰撿起了海棠花球,垂眉斂目靜思片刻,抬腿向外走去。 丁小四見趙青拿了一個海棠花球出來了,迎上去笑道:“大人,慧雅姑娘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個海棠花球?!?/br> 他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正是慧雅手中拿的那個海棠花球,便隨口道:“這慧雅姑娘怎么整天丟三落四的!” 趙青聽丁小四說是慧雅的花球,便把花球湊到鼻端嗅了嗅。聽見丁小四評價慧雅,他覺得丁小四這話怎么聽怎么不順,便淡淡地看了丁小四一眼。 丁小四被他這么一看,頓時如披冰雪,當即眼觀鼻鼻觀心噤口不言了。 春日的夜晚特別靜謐,清冷的月光如水般瀉了下來,透過林蔭道兩側松樹的枝干在地上印下斑斑駁駁的影子。 和暖芬芳的春風帶著花的芬芳吹拂在人的身上,異常的舒適安逸。 趙青緩緩走在斑駁的月光中,思忖著對未來的規劃。他出自定遠侯府,又是兩榜進士出身,自然不會打算此生在永平縣尉一職上終老。 他雖然才十六歲,卻早已有了對未來的詳細計劃。 趙青目前要做的就是在永平縣尉任上踏實任職好好歷練,以備將來步步高升青云直上。 接下來趙青不由自主想起了慧雅,滿心的自信、理智和冷靜頓時全消失了,只余下滿心的柔軟…… 上次來縣衙丟了香袋,這次來縣衙丟了花球,真是一個粗心的丫頭…… 趙青心中頗為無奈,又有些好笑,左手握拳虛虛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 一抬頭,東廳已經近在咫尺了,趙青開口吩咐丁小四:“去后堂我房里把那個瓜棱綠釉罐拿過來,裝上清水送到臥室?!彼诤筇糜蟹块g,卻嫌不方便,因此一直住在外堂屏風后面的臥室里,很少去后面的正房住。 丁小四不敢多問,當即答應了一聲,一溜煙去了。 趙青沐浴罷出來,發現那個海棠花球已經被丁小四浸在瓜棱綠釉罐里,擺在了窗前書案上。 月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月光中淺粉的花瓣瑩潔美麗,清冷的芬芳浮動在臥室中,煞是好聞。 在滿室清香中,趙青掀開薄被上了床,拿起枕旁的書讀了起來。 他和大哥趙琪都是自小養成的習慣,晚上臨睡前讀書習字,清晨起來練習刀劍弓馬打熬根骨。 只是后來母親去世,父親遵照母親臨終遺言,讓大哥襲了定遠侯爵位,以軍功出身;而趙青得了母親的嫁妝,參加科考,走上了文官之路。 想到母親臨終前握著自己和大哥的手所說的話,想到母親眼睛看著他和大哥,眼中不停流出的淚水,趙青的眼睛氤氳上了一層水霧。 一生完美的穆夫人臨終前,所放心不下的惟有兩個兒子趙琪和趙青。 即使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她也用自己的力量,為兩個兒子謀得了最好的前程。 所以趙青的繼母嚴夫人始終意難平。 趙青放下書躺了下去,拉高薄被遮住了自己的臉。 不過怎么說,他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罷了。 朱俊正在小花枝巷外宅里和秦寶珠飲酒作樂。 這個外宅他頗為滿意,前面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一進大門,迎面就是一個爬滿了綠油油刺玫藤蔓的花墻,上面繁星般開滿了水紅、淺粉和雪白的刺玫花,花香繚繞在整個院子里。 秦寶珠和朱俊家中的那些妻妾都不同,生得美貌妖媚不說,最重要的是性子嬌縱,卻又不像韓銀兒那么潑,而是嬌滴滴的任性,而且在床笫之間又比韓銀兒等人更加放得開,簡直是老天爺為他貼身定做的一般。 此時兩人正閉了院門,在院中迎春花架下一邊飲酒一邊玩耍,一個俏麗的丫鬟在一邊端著酒盞侍候著,眼睛仿佛沒有看到朱俊和秦寶珠的動作,依舊規規矩矩立在那里。 朱俊正在得趣,大門被人在外面敲響了。 丫鬟紅妝并不理會,彎腰把朱俊空了的酒盞斟滿。 朱俊也不理會,兀自吭哧吭哧忙碌著,待一時事畢,這才抱了渾身癱軟的秦寶珠進了屋子。 門房內的靳婆子從花墻那里探出頭來看,見朱俊和秦寶珠已經不在院中了,只有丫鬟紅妝在收拾杯盞,這才放心地去開門。 惠明被王氏趕鴨子上架,只好過來請朱俊。他正在外面等得著急,見大門開了一條縫,就急急擠了進去,口中道:“我們老爺呢?” 靳婆子見是朱俊的親信小廝惠明,攔了一半便不攔了,笑著道:“喲,是惠明小哥啊,老爺在房里和秦姑娘睡下了!” 惠明眼珠子一轉,便一溜煙走到東暗間臥室窗前,出聲稟報道:“稟老爺,做蠶絲生意的方桑嬋把去年的兩千兩利錢送了過來,還要和您談今年所借款項,您看……” 他情知如果說是大娘叫老爺回去,秦寶珠勢必不會放朱俊離開,所以便自作主張換了個說法。 朱俊體倦身乏,正朦朦朧朧將要入睡,聽到惠明的話馬上清醒了——他無論怎么好色,在賺錢一事上是從來不含糊的。 當下朱俊安撫了秦寶珠幾句,打扮得整齊利落出來了。 秦寶珠出來送朱俊,從珠簾內探出頭來,讓惠明看了個準,只見她云鬢蓬松滿臉春意,眼睛水汪汪的,嘴唇紅艷艷的,衣襟半掩露出一抹雪痕,分明是一個極媚的婦人。 惠明覺得魂魄都飛了,不敢再看,當下便隨著朱俊去了。 方桑蟬與朱俊除了是生意的合伙人,還是逛行院的好伙伴。兩人談罷生意上的事情,攜手逛行院去了。 為了等朱俊,王氏還沒有睡,坐在明間的羅漢床上在燈下做針線。 慧雅為了陪她,也沒有睡,拿了筆墨趴在小炕桌上練字。 王氏見屋子里有些暗,怕傷了慧雅的眼睛,便拔出發髻上插戴的赤金鑲紅寶石梅花簪,用簪尖挑了挑燈捻。 屋子里頓時亮堂了一些。 王氏眼睛有些澀,看了一眼墻角擺放的西洋金自鳴鐘,發現已經快子時了,便吩咐慧雅道:“慧雅,你去外面看看,看老爺回來沒有?!?/br> 慧雅放下筆,一邊起身一邊道:“大娘,奴婢對惠清惠明都交代過了,讓他們務必要把老爺給送回來?!?/br> 王氏怔了怔,道:“唉,人沒進屋,可都說不準??!”韓銀兒不按牌理出牌,常常在正房院外堵朱??;她是正房嫡妻,自有自己的體面,不能學那等小婦去爭搶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