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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詛咒,真人求饒的速度快得一絕。里香準備吃掉它的動作一頓,轉頭詢問的看向乙骨。 乙骨問千樹:“這樣就可以了嗎?” 千樹臉色已經很明顯的沉了下去。她面前維持著些許平靜,道:“這樣就足夠了。我現在會立刻趕去醫院,攔住瑪奇瑪?!?/br> “真人和這個同學,就麻煩你處理了?!?/br> 乙骨點頭:“沒問題,我會通知夏油老師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五條老師也在醫院那邊?!?/br> “有五條老師在,你不用太擔心?!?/br> 千樹不可能不擔心。她當然知道五條悟很強——但是瑪奇瑪的可怕之處絕對不在于她有多強。而是在于被她支配的人有多強。 現在也沒有時間和乙骨解釋這些了。千樹從隱蔽的空間里抓出一只虛,借用它的力量進入四通八達的空間里。 四面好似無數樹洞似的通道,一路延伸到無盡的黑暗中。千樹不需要燈,也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往哪里走——她熟悉這些復雜的通道,就像是熟悉自己的家一樣。 千樹走到一半,原本極快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她面色不善的看著前方:“你是怎么進來的?” “很意外嗎?” 穿著厚厚冬裝的少年靠在蟲壁上,面帶微笑,暗紅色眼眸正眨也不眨的盯著千樹:“解除你與人類契約的咒具就是我提供給咒靈們的,所以我會出現在這里,應該也不是很奇怪吧?” “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這么快就和另外一個人類訂下了契約?!?/br>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千樹脖頸,對方的脖頸上那串赤紅色咒文落在他眼里十分的礙眼。費奧多爾低語:“你不應該被人類的契約所束縛,真是可憐啊,世界本源?!?/br> 千樹十分警惕的看著他:“我不記得我在俄羅斯監獄的時候,有和你講過這么多關于我自己的事情?!?/br> 她確實見過費奧多爾。但是千樹不記得自己和費奧多爾講過這些——她只是在死亡長眠的中途醒來,短暫在俄羅斯監獄停留了兩天。 那兩天里,千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和費奧多爾說過自己的來歷。 費奧多爾的半只胳膊已經陷入了蟲壁里。他面向千樹,臉上的笑容不再是原本習慣性的微笑。 他的笑容里包含了更溫情的某種感情:“你不知道,因為你沒有那段記憶。我見過完整的你,完整的世界本源是完美的,真可惜——你從來沒有長大過?!?/br> 費奧多爾憐憫的看著千樹,同時向她伸出了一只手:“不如和我一起來新世界吧。你看,新世界的每個人都已經為自己的罪惡付出代價?!?/br> “一切罪惡,終將受到處罰?!?/br> 他的聲音好像帶著某種魔力,正督促著千樹把手放上去。千樹無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你到底是從哪知道這些的?!” 這些事情千樹連五條悟他們都沒有說過,這個俄羅斯的家伙到底是從哪里聽來的?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費奧多爾朝千樹走了一步,同時拿出一枚刻滿符文的釘子:“我是為你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成為原本應該成為的樣子。你不該和人類訂什么契約的,你也不需要那些——” 費奧多爾暗紅色的眼睛逐漸變得眼神深沉起來,眼底越來越興奮的光芒完全無法遮掩。千樹一眼認出他手里所拿的釘子,和之前腦花用來解除她身上契約的咒具完全一模一樣! 千樹沉著臉:“腦花手上的咒具是你給的?” 費奧多爾靈活避開了蟲壁中游走的藤蔓。他看得出來,千樹似乎是真的不太想看見自己。 少年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好像不管什么時候,不管哪一條時間線,你總是對我抱有敵意。我看起來就像個可怕的危險分子嗎?那還真是讓人沒有辦法” “遺憾的告訴你,作為你眼里的反派,我可不想多費口舌和你解釋什么?,F在你是要去醫院阻止瑪奇瑪吧?那我不妨告訴你更多的消息好了?!?/br> 費奧多爾表情重新變得玩味起來:“不止是醫院那邊出了問題,在高專校內同樣正發生著事故——” “那個被選作宿儺容器的小子之前和宿儺定下了契闊,現在兩面宿儺應該已經占據著他的身體出來搗亂了。你的那位小竹馬以及高專校內的各位,可都不怎么安全哦?!?/br> “那么,接下來你會怎么做呢?” 費奧多爾的表情越發興奮起來,就好像在期待著一場即將開演的盛大表演:“你會選擇先去救這個世界的小竹馬,還是去救上一個世界的伙伴” 這個計劃其實并不細致,甚至有著諸多漏洞。費奧多爾自己也知道如果把身處其中的人換成其他的任何一個人,或許都不會是非常困難的死局。 但如果對象是千樹的話,那就說不定了。 千樹的目光仍舊停留在費奧多爾手上,死死盯著那枚釘子:“這顆釘子,你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誰知道呢?” 費奧多爾露出一個相當之欠打的微笑,并攤開了雙手:“這是反派的小秘密?!?/br> 千樹抿了抿唇不再和他廢話,直接了斷的展開了攻擊!費奧多爾雖然瘦弱,敏捷性卻很好,靈活的躲過了千樹剛開始的攻擊。 費奧多爾相當熟悉千樹的攻擊方式,此時千樹的攻擊方式在費奧多爾眼里甚至是有些稚嫩的。他曾經見過完全形態的世界本源,于是便越發期待千樹真正長大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