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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醫院之后,五個圣代還剩下兩個。千樹向護士詢問了伏黑惠的病房號,意外發現伏黑惠的病房號居然和自己之前住的病房很近。 因為兩個人都是在仙臺市出事的,所以連入住醫院都是同一個。只不過因為千樹出院實在太快了,沒什么機會察覺伏黑惠也在醫院里。 舉著兩個圣代走到病房門口,護士看千樹實在騰不出手,還好心幫她開了門。千樹禮貌的向護士道了謝,然后從門口探頭看向病房里面—— 這間病房是雙人間,伏黑惠躺在靠里的位置,沒有睡,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繃帶。他蓋著被子的大腿上正平鋪開一本書,看得很認真。 而床位靠門那一位就沒有這么安分了;有著粉黑二色雙層短發的少年,正在‘身殘志堅’的拿單手打游戲,一邊打還一邊喊著:“沖啊沖啊快贏了——咦?” 他打游戲的動作一頓,快速轉過頭看向門口,亮晶晶的眼眸好像一只大狗狗:“五條姐!你來看我???” “你眼睛上的紗布拆了耶!你的眼睛已經好了嗎?” 剛準備把頭縮回去的千樹,默默又把頭探了出來:“哈哈哈,是、是啊?!?/br> 剛剛還在認真看書的伏黑惠,腦袋刷的一下抬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千樹。千樹小心咽了下口水,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真、真巧啊,你和惠一個病房啊哈哈哈——” 誰能告訴她小竹馬為什么和虎杖悠仁一個病房? 千樹已經心虛的快要不敢直視伏黑惠眼睛了!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心虛,但是虎杖悠仁的過度熱情讓她下意識覺得要遭。 伏黑惠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把自己腿上的書往后翻了一頁:“嗯,是挺巧的。我和虎杖同一個病房,所以你呢?你來看虎杖的?” 雖然伏黑惠語氣平平,但千樹莫名的從中品味出一絲危險:她好像遇到一個送命題了? 現在躲也來不及了,千樹干脆從門后面出來,坦誠的說了實話:“其實是過來看你的,沒想到和虎杖君也在——虎杖君,巧克力圣代吃嗎?” 虎杖悠仁就完全沒有伏黑惠的危機感了。少年人滿眼都是千樹請他吃圣代,圓溜溜的眼睛帶著笑意,月牙兒似的彎起:“吃!謝謝五條姐?!?/br> 把左手上的圣代遞給虎杖悠仁,千樹在兩人病床中間的木椅上坐下:“惠你要吃嗎?” 伏黑惠繼續看書:“不吃了,醫生說我要忌口”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就聽見吃東西的聲音。伏黑惠轉頭一看,千樹已經兩口快吃到脆皮部分了。他按著書頁的手指尖都發白:“你自己吃了?” 千樹舔了舔嘴邊沾到的奶油:“你忌口的話只能我吃了嘛,不然扔掉多浪費?!?/br> 小青梅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伏黑惠甚至懷疑對方根本沒有get他在想什么。按著書頁的手指曲起又放松,伏黑惠嘆了口氣:“你是怎么認識虎杖的?” 千樹舔著圣代:“哦,你說虎杖君???我暑假在花店兼職,虎杖君是那里的??汀?/br> 虎杖悠仁配合的從千樹身后探出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們排球隊的小伙伴都很喜歡五條姐!” 伏黑惠:“你別說話,我沒有問你?!?/br> 大狗狗垂下耳朵,沮喪的又縮了回去:“哦——” 伏黑惠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愧疚感。他難得反省了一下自己剛剛是不是對虎杖悠仁態度過于嚴厲了? 正當伏黑惠自我反思并且決定和虎杖悠仁道歉時,千樹側過身拍了下虎杖悠仁的肩膀:“沒事啦!惠只是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已,其實這孩子很渴望朋友的!” “虎杖君沒事可以多找惠一起出去玩哦!年輕人就是要一起多打打排球促進一下感情——” 大狗狗的耳朵又立刻支棱了起來,身后好像都冒出了一閃一閃的特效:“真的嗎?” 伏黑惠:“” 算了,醫院里不能召喚玉犬,容易破壞醫院設備。我要冷靜。 單手抓住木椅靠背,強行把千樹拖到自己床邊,伏黑惠垂著眼睫道:“我不需要所謂的朋友,也不用你多管閑事?!?/br> 他搭在木椅靠背上的手很蒼白,手腕上纏著繃帶,透出一股子藥膏的味道。千樹腦袋后仰,后腦勺上柔軟的黑色卷發恰好落在伏黑惠手背上。 她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自顧自和伏黑惠說著話:“真的嗎?不坦誠的話可不是好孩子哦?!?/br> 伏黑惠臉上發燙,不自覺動了下手背:“你壓到我手了?!?/br> 千樹一慌,嚇得立刻站起來:“沒事吧?沒壓著你傷口吧?” 她轉過身捧起伏黑惠手腕,細嫩的手指隔著層紗布觸及他手腕——指尖的溫熱透過紗布傳遞了過來。伏黑惠忽然間趕到不知所措,想要讓千樹松手,又不想讓他松手。 兩相為難下,他似乎只會看著千樹發呆了。 虎杖悠仁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三步并兩步湊過來:“伏黑手沒事吧?” 他的聲音驚醒了伏黑惠。伏黑惠好像突然從夢中掙醒那般,迅速的縮回自己胳膊:“我沒事——你不要突然上手?!?/br> 后一句話是對千樹說的。千樹有點摸不著頭腦,讓她去猜青春期少年的心思,委實有些為難她的腦子了。 好在旁邊虎杖悠仁很快就幫她解了圍:“伏黑臉好紅!他是不是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