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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別跳了—— 那怪物怎么還不走?呼吸聲也好重,怎么什么聲音都像被放大了幾百倍一樣? 吞噬了冰箱的怪物看起來更興奮了。它龐大的身體急劇縮小,瞬間變成了無比接近人類的模樣。 客廳的椅子被它碰到,盡數倒下, 發出乒乒乓乓的巨大聲音。 臥室里的吉野凪被這個聲音吵醒。她還不知道一墻之隔正站著什么怪物, 喊了一聲:“順平!你撞到椅子了嗎?” “你沒事吧?” 女人的聲音吸引了怪物。它的腦袋扭動九十度,形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同時頭頂睜開了數只眼睛,每一只眼睛都看向吉野凪的房間——這般可怖的場景,拿來拍恐怖片都不用后期了。 順平在怪物看向母親房間的瞬間, 心頭一沉!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接從墻壁拐角處沖出來, 抓起最近桌子上的花瓶砸向對方:“怪物!我在這!有本事沖我——” 話還沒有說完,順平甚至沒能看清對方的動作,就感到胸腹間一陣劇痛;他瞳孔急劇的收縮, 呼吸也緊跟著急促起來。 視線所及,是那只怪物突然放大的恐怖面容。那怪物居然已經轉瞬間來到他面前,并且用手臂貫穿了順平的胸口! 那一瞬間的感覺很微妙,順平說不上是痛還是不痛。他以為自己眼前會跑過許多回馬燈, 說不定還會看見千樹——畢竟那是他短暫人生里的第一次暗戀。 但是全部都沒有, 只有急速失血過多帶來的冷熱失衡, 以及腦子里迷迷糊糊的念頭:老媽千萬別出來啊。 希望這個怪物, 在殺完一個人后就快點離開吧。 正當順平即將失去意識時,他眼前的怪物腦袋突然被人擰掉了。 鮮血噴涌間,他看見一張遍布縫線的青年面孔。對方在砍掉怪物頭顱后,并沒有要救他的意思,反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程度的家伙,就算拿來做實驗也沒有什么意思嘛還真是無趣耶?!?/br> “順順平?” 年輕女性顫抖的聲音響起,順平原本已經平靜接受自己死亡的心,突然又被揪緊!他目光越過那個奇怪的青年,看見推開了房門的母親。 她好像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的一切,捂著自己嘴巴,滿臉驚恐又悲傷,眼淚迅速從女人眼中滑落。 吉野凪看不見順平所看見的一切,她只看見自己兒子胸腹處莫名開了個大洞,鮮血正如溪流一樣源源不斷的往外流淌,把地板都染成了暗紅色。 就好像順平不斷流失的生命力那樣。 明明幾個小時前,這孩子還滿臉期待的詢問她,暑假可不可以和朋友一起去仙臺兼職和復習。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眼前這樣呢? “哦?這邊還有一位夫人???” 真人轉頭看見吉野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嘛~雖然說普通人類用來做實驗是很無趣沒錯啦。不過在沒有更好的實驗對象之前,這種普通人類還是可以多多益善的” 他說話的同時,不緊不慢走向吉野凪。順平掙扎著,試圖讓母親躲開——他剛張開嘴,喉嚨里立即涌上大股的腥甜血液,堵住了他說話的渠道。 不要不要過來??! 好像是在絕望之中,有神明聽見了順平的祈禱。 在真人即將殺死吉野凪的瞬間,周圍的空間發生了扭曲!所有的空間都好像被劇烈敲擊的鼓面,不斷擴散開波紋。 真人尚未弄明白這是什么東西引起的扭曲——他甚至沒有時間思考。 從扭曲的空間之中,穿著黑色背心和迷彩褲的女人掉了出來。她雖然從扭曲的空間中掉出,卻沒有給在場任何人看見她的機會。 剛剛回到人間,女人迅速拔出后腰上的八卦刀,優先斬下了她認為最危險的真人頭顱! 女人的速度很快,快到真人意識到這間屋子里有第四個人時,他的頭顱已經落地。 真人的頭在地上滾了兩圈,疑惑地自言自語:“咒術師?” 這么可怕的速度,真的是咒術師嗎? 應該是傳說中的天與咒縛才對吧? 在殺死真人之后,女人收起刀。她有些意外于這個男人的弱小,但是并沒有放松警惕。 環顧四周后,她選擇詢問吉野凪:“你好,這位小姐——我想問一下,這里是什么地方?” 吉野凪露出了茫然的表情。這個女人所說的語言她完全聽不懂;不,也不能說完全聽不懂,還是有點耳熟的。 似乎是中國話? 見吉野凪的茫然表情,女人皺眉,然后注意到桌子貼著日語的便利貼。她自言自語:“難道還在日本嗎?” 說話的同時,她二次拔刀,將剛剛意圖改變形態偷襲的真人軀體斬成三份;同時一腳踩住真人的腦袋,女人用不太熟練的日語詢問吉野凪:“你好,我叫光熙,來自中國?!?/br> “能告訴我這里是什么地方嗎?或者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千樹的女孩?” “她長得很漂亮,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你只要見過她,就肯定會有印象的?!?/br> 和吉野凪搭話的同時,光熙又斬斷了真人試圖再生逃跑的胳膊。真人躺在她腳下,滿臉郁悶:“你倒是回答我??!你是咒術師嗎?” “為什么你身上沒有咒力波動呢?” “好奇怪哦——” 因為有點好奇,尤其是光熙那份可怕的戰斗直覺和身體素質,都讓真人很想研究。但奈何光熙對一切雄性生物都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