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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是個奇奇怪怪又對她很好的人類。雖然千樹并不需要吃飯。 但是人類的食物口感很好,所以即使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千樹也愿意去嘗試那些食物。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桑木給千樹做了各種口味的刨冰。千樹很喜歡刨冰的味道,可以驅散夏日的炎熱——她不喜歡太熱的天氣,容易缺水。 千樹缺水的話,是會死的。 檐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千樹趴在檐廊的木質地板上吃刨冰,還以為是桑木來了。她把連環畫翻了一頁,頭也不回的說:“桑木小姐,我還想喝冰鎮可樂,不要百事的?!?/br> “喲,不喝百事?小姑娘品味不錯??!” 頭頂男人的聲音和巨大的陰影一起籠罩下來了,千樹有些艱難的仰起頭去看來者:對方穿著黑色制服,丸子頭,笑瞇瞇的,耳垂厚而大。 千樹不知道對方的模樣算不算好看,她抱著刨冰杯子坐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脖子:“你是誰?” “我嗎?”他指著自己,笑著說:“我叫夏油杰,是個咒術師,也是五條悟的同學。五條悟你總認識了吧?” 夏天的風從檐廊底下吹過去,夏油杰的丸子頭并沒有把所有的頭發都扎起來,幾縷劉海被夏風吹了起來。他遷就著千樹的身高蹲了下來,黑色的眼瞳底倒影出摯友未婚妻的模樣—— 檐廊上的風鈴,也被夏風吹得叮當作響。 說不好奇是假的,畢竟是能讓那群保守派頂著五條悟的怒氣,強行安排下來的未婚妻。而且看起來還是這么小的孩子。 也才到他腰往上一點的個子,穿著白色吊帶裙,纖細又漂亮。 小姑娘眨了眨眼,漂亮的臉上滿是茫然之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點頭:“嗯,認識?!?/br> 夏油杰干脆在她面前坐了下來,遞給小姑娘一張手帕,同時指了指自己的唇。千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過手帕,然后直起身子用手帕幫他擦了擦嘴巴。 小姑娘的手指柔軟,指腹和手帕都輕輕的摩挲過他下巴。夏油杰打了個激靈,然后哭笑不得:“我不是讓你給我擦...我是想說,你嘴巴邊上沾到糖漬了,想讓你自己擦擦?!?/br> 這個小姑娘怎么看起來,一副不太聰明的模樣? 第二章 千樹把那張手帕疊了疊,擦干凈自己嘴角的糖漬。她把臟手帕放到自己的連環畫上面,禮貌道:“手帕我洗干凈了還你?!?/br> 夏油杰本來想說不用還。但是轉念一想,這個手帕倒是可以成為他下次來訪的借口——反正他現在對這個小姑娘還很有好奇心——于是便默許了千樹的話。 他提醒千樹:“我都告訴你名字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br> 小姑娘正低頭吃刨冰,形狀姣好的唇瓣被冰得通紅。她嘴角很快又沾上了刨冰融化后的糖漬,而本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停下勺子回答夏油杰:“我叫千樹?!?/br> 夏油杰好奇的追問:“姓呢?” 他從來沒有在三大家族的人里面見過這個孩子,也不曾在咒術界聽過‘千樹’這個名字。更重要的是,夏油杰沒有在千樹身上感受到‘咒力’。他才不相信那群保守派廢了大工夫,就為了把這個普通人塞給五條悟當妻子,指望她會成為五條悟的軟肋。 千樹被問得煩了,板著臉道:“你話好多,我要生氣了?!?/br> 小姑娘大概是想努力做出‘風雨欲來’的氣勢,完全忘記了她本身還是個小孩子的事實。小孩兒略帶稚氣的嬰兒肥臉蛋加上深沉的表情,只讓人由心底感到可愛并且好笑。 夏油杰沒能堅持住,笑出了聲。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干咳一聲:“好,那我不問了。話說回來,你真的想要嫁給悟嗎?” “嫁給一個你從來沒有見過,也完全不認識,而且還大你十歲的男人?!?/br> 千樹的腦子,因為夏油杰的一連串形容詞而呆滯了片刻。她茫然的神情落在夏油杰眼里,很自然的就成了無助和迷茫。 好不容易把夏油杰的形容詞和‘五條悟’這個名字畫上等號,千樹恍然大悟:要和自己結婚的男人,原來是這樣一個男人??? 她反問夏油杰:“我的想法重要嗎?” 夏油杰一愣,突然明白了千樹的意思。是啊——小姑娘的想法重要嗎?那群保守派為了讓五條悟娶她,可是什么壓箱底的惡心招數都使出來了。不然五條悟也不會一直逃避現實到現在都不來見自己的未婚妻。 這是保守派和五條悟無聲的拉鋸戰。在這場戰爭中,這個小姑娘的想法重要嗎? 又或者說,她的想法真的能左右誰嗎? 或許這個女孩子身上還有自己沒能發現的才能?;蛟S那個才能在保守派的眼里可能會成為壓制五條悟的武器??涩F在她還是個孩子——成為五條悟未婚妻這種事情,本身也不是她的選擇。 自認為想通了一切關鍵的夏油杰,對面前的小姑娘心生憐愛;他并不知道,千樹的這句話真的就只是字面意思。 千樹的腦子讓她做不出什么陰陽怪氣的反問,她是真的在詢問夏油杰這個問題。如果自己的意見很重要,那么千樹自然不會嫁給五條悟。 如果不重要,那么嫁了也無所謂。 但是兩人的腦電波明顯沒有對接到一起。夏油杰露出堅定的神色,他抬手揉了揉千樹的頭發:“不用擔心,我和悟會幫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