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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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r> 花深里俯身取了朱筆在圖紙上勾出幾個位置來。 “顧思安的清議首先在君子殿舉行,我事先會在回廊這一處埋伏著,以防小關失手;你二人在木屋等著,阿秋易容成小關的模樣……你且記著,什么話都別說,誰和你說話嗯嗯啊啊應付兩句就是,反正小關平時也就這樣?!?/br> 關何:“……” “咱們下手的時間也要變一變,小關不在,于清議當場殺人那是不能了,顧思安此后還會去望山樓登高?!被ㄉ罾锫曇粢怀?,抬眸看他,“那是你殺他的最后機會,千萬不能錯過!” 關何皺眉點頭:“明白?!?/br> “哦,對了……”似是想起什么,“姑娘那邊呢?易容的事要不要告訴她?” 這話倒把關何問住了,刺殺顧思安的事他一直瞞著奚畫。本不想牽連到她,可她與自己如此相熟,定然辨認得出真假…… “算了,還是別告訴她?!?/br> 關何終是搖頭,“事后我再跟她解釋?!?/br> ☆、第82章 【顧大將軍】 月明星稀,深秋之際,一到這時候院子里的溫度就比白日格外冷上幾分,墻角下積著落葉,然而木芙蓉才過花期不久,此時花雖已凋零,葉子倒還是綠的。 奚畫和羅青正在院子里坐著剝豆角,黃狗搖尾巴趴在不遠處歪頭看,時不時還自娛自樂一下。 她把幾把豆角合在掌心,一根一根小心扳開,許是想到什么,盯著豆角咧嘴笑。 “怎么了?”余光見奚畫笑得開心,羅青隨口問道,“什么事兒,看把你給高興的?!?/br> 后者卻只是抿唇搖頭,把手中剝好的豆角擱在簸箕里,故作神秘:“是好事,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br> 羅青聽罷奇道:“什么好事情還得挑時候說?” “哎呀,不著急嘛?!鞭僧嬓ξ厝ネ焖觳?,撒嬌道,“等年后我再告訴你,保證你聽了也高興!” “這丫頭,也學會藏事情了?!绷_青拿眼神橫了橫她,頗為無奈地一笑,依舊低頭打理菜。 頭頂的夜空星辰疏疏朗朗,幾顆星星忽明忽暗。 * 清議這一日,全書院的學生都來得很早,周二嬸天還沒亮就將進門的一條小道清掃干干凈凈,連花臺也擦了兩遍。 顧思安可是天鵠的臉面,他回來清議,幾乎所有人都沾了光,出門能有話說嘴也是格外得意的事。 當然這所有人之中并不包括關何。 望山樓里間的房梁之上,有人隱在那布簾后,悄無聲息,就是仔細看也瞧不出什么端倪來。 關何從昨日夜里便在此處候著,整整等了一晚,兩肩衣衫皆被露水浸濕。算著大約還有半個時辰清議才開始,他遂倚著朱紅大漆的木柱閉目淺眠。 這一覺不敢睡深了,他只瞇了一會兒就睜眼起身。 小心掀開簾子探頭望出去,大門外陸陸續續有人走進來。眾人無一不是身著青衿,頭帶軟帽,手頭還捧了書卷,看上去很氣氛。 他目光一轉,不自覺地開始在人堆里細細搜尋奚畫,很快就見得她神色飛揚,一路小跑著往前行。 關何心頭一沉。 但凡她露出這個表情,那么一定是…… 順這方向看去,果然……前頭不遠便是扮作自己的阿秋。 盡管昨日已經仔細交代過他該如何說如何做,眼下瞧著心頭還是不由緊張。 奚畫這么精明一個丫頭,若叫她發覺出來,倘若告訴院士或是旁人,那還真有些麻煩。 “關何!” 奚畫抱著書袋氣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皺眉埋怨道,“你今天怎么沒等我?” 旁側阿秋易容的關何即刻怔住,大腦迅速反應,努力裝出一副面癱表情,低低道:“我起得晚,怕遲到……所以先走了?!?/br> “起得晚?你昨夜沒睡好么?” 偏頭細細打量他,因為易容的緣故,看不出臉色不好,反而還有幾分精神。奚畫將信將疑,琢磨了一陣:“難不成……你們莊主又有什么事叫你做?該不會是要殺誰吧?” “噓——”阿秋慌忙對她使眼色,隨即很惶恐地觀察周圍,“你小點聲!” “哦、哦!”看他模樣緊張,奚畫不由捂住嘴。 阿秋左右找不到話說,抬眼瞅著銅壺滴漏,快到巳時了,他趕緊岔開話題: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進去吧?” “嗯,好?!?/br> 瞅她表情并無異樣,應當是沒有認出自己,阿秋撫了撫額上的冷汗,心里卻道: 想不到夜北堂主膽子這么大,連這種事都告訴她,怪不得莊主閑著沒事就要在莊里嘮嗑他幾句,說什么翅膀硬了的鳥,養大的弟弟,吃肥的鴨子,亂七八糟一堆…… 看到二人向君子殿中走,想必是蒙混過關了。關何暗松了口氣,從房梁上一跳換到另一個隱蔽之處。 垂眸又細細琢磨起來,突然意識到,等會奚畫若真將阿秋當做是他,倘使去握他的手該怎么辦好……萬一,萬一她再親他的話…… 越想越覺得心跳加快,腦中渾濁如漿糊。 他忙閉目提氣,勉強穩住心神,待得情緒平復后,才又有些自嘲地笑笑…… 尚遠那話倒也不曾說錯,果然遇上奚畫,他總會失了方寸,胡思亂想。 巳時鐘鼓剛敲響,門外一陣盔甲碰撞聲便十分整齊的傳入耳中。 君子殿內近百名學子端正而坐,亦有不少偷偷轉頭去看,但見一排禁軍身著鐵甲,手持長槍在那青石板道路兩邊立著。 以往雷先生也有帶衛兵來書院的習慣,可到底不是正規軍,哪里有這氣派的? 王五一瞧得咋舌,正要和金枝扯上兩句,后者卻只對他皺了皺眉,示意別亂說話。 奚畫亦是悄悄瞄了一眼,似乎對其并不感興趣,看了片刻又將視線挪到離自己好幾丈之外的關何。心中不住納悶。 從前無論是吃飯還是上書他都坐自己旁邊的,這會子怎么挑那么遠的地方……像是怕她吃了他似的。 莫非是哪里招惹到他了? 可關何不像是那么小心眼兒的人啊…… 這頭還在思忖,那頭聽到腳步聲,好像是將軍來了,奚畫急忙背過身去。 她也是第一次參加清議,至于顧思安此人更是從未見過,只知道他長年征戰在外,無父無母亦無家室,真真實實的孤家寡人。 身后隱約聽到殿前院士開口有請。 “思安遠道而來,長途跋涉著實辛苦了,本該讓你先休息一日,怎奈副將那邊又說你后天出城……” 隨即聞得一個低沉的男聲,“無妨,這邊的事要緊些?!?/br> 沉重的步子由遠及近,他走路并不輕快,很奇怪,如這般習武打仗之人不應該不會輕功才是。關何素來走路沒聲,怎的聽他這腳步比自己還要重? 奚畫忍不住轉目去瞟,顧思安已然走到她前頭去了,眼下只能看到背影,此人一身綰色便服,腰間有一把佩刀一把佩劍,生的魁梧雄壯。 和曾澍遠又寒暄了兩句,顧思安才轉身,他把手一抬。 “諸位,同為書院之人,不用如此拘束,大家放松些坐著便可?!?/br> 聞言,四下眾人長舒了口氣,也都紛紛換了坐姿。 顧思安彎身示意上座:“院士請?!?/br> “請?!?/br> * 天邊陽光愈加亮了,時候已不早,書院三道鐘都響過,恐怕將到午時。 關何雙手抱臂倚著紅柱,等得有點不耐,隔一陣就側耳聽半刻。 又過了約莫一柱香時間,外頭總算聞得人聲,他登時提起精神來。 “思安,這上頭可要我陪你一塊兒去?” 是院士的聲音。 “不必了,院士忙了一日,再爬高樓想來也吃不消。思安自行觀樓便好?!?/br> “哦……這樣啊,那也行?!痹h含笑道,“我就在樓下,若是有什么別的需要,派個人來知會我一聲?!?/br> “有勞院士了?!?/br> 步子逼近了。 關何握上彎刀,將面罩蒙上,透過布簾上的小洞觀察外間動靜。 屋內先進了四個鐵甲禁軍分站兩端,隨后又有人從二樓上來。 來者一身輕便甲胄,腰上兩把佩劍,走起路來還有極響的鎧甲摩擦聲,關何皺眉仔細辨認他的容貌,濃眉掀鼻,闊面重頤,威風凜凜,和畫像上別無二致。 應該就是此人了! 關何屏氣凝神。 看他身后還跟有兩人,這一算是六個。房中狹窄,不能近身打斗,只能求快,出其不意。從他這個角度,聚氣在腳上,眨眼便能取下頭顱,不過手上力道會相對弱一點。 想來沒有問題。 “你們二人不必跟著了?!弊叩酱斑呂恢?,顧思安忽然佇足,對背后兩個衛兵吩咐。 “是?!?/br> 又少了兩人,看樣子他這一舉亦有天助。 關何捏緊刀柄,眸中似要將其動作看透,自他從窗邊轉身,又舉步,又轉身,終于與他的位置連成一線。 機會來了! 他縱身一躍,刀刃直逼對方脖頸,日光透過窗反射在刀身,刺目的疼痛。 這一招又快又狠,瞬息間,鮮血四濺,甚至旁邊立著的幾個侍衛還不曾驚呼,他抽出懷中布包把頭顱一裹。 閃身躲開迎面刺來的一劍,彎刀又自那兩人脖子上劃過,繼而雙足一點躍出窗。 樓下的禁軍恐怕已然聽到這邊的打斗聲,他不宜久留,更不能戀戰,得快些去城郊與其他幾人回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