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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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畫是被頭疼醒的。 睜開眼時,入目即是陰冷的洞壁,那上頭長滿了苔蘚,不時生著幾根野草,看起來鮮有人跡。 四下里卻是亮堂堂的,兩邊壁上掛了好幾支火把,還能清晰看見那繞著火光飛舞的蟲蚊。 她坐起身來,本能的拿手去摁額頭,不想卻摸到一絲柔軟之物,沿著一圈摸過去,即刻愣住。 誰給她包扎的? 腦子里暈得很,完全搞不清現狀,只依稀記得自己在與衛老九斗爭時,好像腳踩了個空,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之后便覺頭疼,再沒了記憶。 這是摔倒陰曹地府了還是怎么的…… 身側一股暖意上涌,奚畫轉過頭,但見旁邊一簇火燒得旺盛,噼里啪啦的作響。 有火堆? 她欣喜不已,挪著坐到火邊取暖,目光不自覺往前移去,猛地看到那一群黑衣蒙面人,登時就嚇得變了臉色。 前頭不遠處,衛老九滿面紅腫,鼻子發青,渾身都被打得皮開rou綻,攤在地上,只眼珠轉過來,凄凄慘慘的看著她。 他的背脊被正人一腳踩著,死死的動彈不得。順著那黑靴子往上瞧,但見這人身著藏青色勁裝,眉眼含笑,亦是蒙著面,瞧他身形和露出的那對眸子,大約是個年輕的少年。 那人見她也在打量自己,手搭在那踩著衛老九的膝蓋之上,笑意甚濃: “喲,姑娘,醒了?” 【咫尺天涯】 衛老九的人竟全都被/干掉了,她一時怔住。 隨即神經一緊。 對方下手這么狠,又蒙著面不敢以真面目待人,想來不會是什么善類,只怕也是沖著那寶藏來的罷? 奚畫不由警惕地往后縮了幾縮,戒備地望著他。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我們?”少年食指對著自己面門指了指,隨即大笑出聲,雙手抱臂,回頭就朝身后道,“夜北堂主,這姑娘問我們是誰,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她?” 聞聲,奚畫順著他目光向洞口看去,那里站著一人,一身玄色衣衫,青絲高束,身材挺拔筆直。 與旁人不同的是,他臉上并未蒙面,反而帶了一塊銀色的面具,露出的那一雙眉眼,劍眉入鬢,星眸英氣迫人。 似乎……似乎在哪里見過? 奚畫偏頭琢磨了一回。 這夜北二字……如何聽著這般的耳熟? 眼前斗然閃現過那一枚荼白的象牙牙牌。 她心中一震,此人……是上次在流云紅墻下見到的黑衣人! 這般一推斷,奚畫驟然嚇得一身冷汗來,這群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江湖殺手? 怪不得連衛老九這么一個氣焰囂張,稱霸平江城的山賊頭目都給凌虐成這副模樣,落在他們手里,自己還有命活么…… “你……你……” 四目相對,隔了少頃關何才猛然一驚,忙別過臉,瞧向他處。心里不由擔心:她不會……認出自己來了吧? 青衣自那衛老九背上跳下來,笑得滿臉戲謔,唇角一勾,就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刀來,火光著那白刃,刀光閃爍正逼的奚畫睜不開眼。 眼見他煞有介事的吹了兩下,險些沒把蒙面的黑布給吹起了,而后,刀尖一轉,挑著她下巴。 皮膚只覺冰涼寒意透骨,奚畫哪里敢反抗,忙順著他手勢抬起頭來。 “識相點的,就把寶藏的位置說出來,省得小爺我再花功夫對付你。怎么的也是個姑娘家,不想被揍成那豬頭狗頭的模樣罷?” 聽他此言奚畫不寒而栗,眼下當然是保命要緊了,這幫人和衛老九的山賊大軍截然不同,她決計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可最關鍵的是,自己是當真不知道那寶藏到底藏在何處??! 若就這么開口,明顯是會被動大刑的! 哎,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逞能當英雄,只怕今日連個全尸都沒了。 那人看她眼神躲閃,遂逼近幾分: “嗯?你說是不說?” “你要是不說,我就……” 不料話他才出口,卻被人一把拎了起來,扔到一邊。 青衣被拽了個措手不及,險些沒撞上墻,他勉強穩住腳跟,回頭對著關何的背影就是一個白眼。 可惜后者壓根沒看見。 脖頸上的刀刃驟然移開,奚畫略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那站在她面前的,仍是方才帶著面具的男子。 夜色中,那面具顯得格外可怖,而他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奚畫莫名的感到一絲壓抑,仿佛有重物覆在心口令她喘不過氣,這山洞不大,身后只有一口潭水,尚不知是死潭還是活潭。 要是對方殺過來,她跳到這水潭里……能活命么? 關何行至她跟前,見她神色很恍惚,一時以為是她傷勢之故,未及多想就緩緩蹲身下去,抬手將往她額頭探去,這一瞬,卻見奚畫渾身一顫,拼命往后退。 “你別……別殺我……” 她聲音并不大,一字一句卻深刻敲在耳邊。 別殺我。 這句話,他此生在無數場合聽過無數遍,卻沒有哪一次有今時今日,此時此刻,更令他心里糾緊。 關何手上微滯,怔怔地望著她,他是第一次……見她對自己露出那樣害怕的神情。 不同于往日的神采飛揚,她的眼底里盡是恐懼。 這樣的神情,其實他并不少見。 就像從前殺過的那么多人一樣,畏懼著自己。 然而他頭一遭,感到心底里生出來一種別樣的情緒,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 橙黃的火光照著他面具下那雙眸子也似在熠熠跳躍,奚畫生出一絲錯覺,覺得這眼睛,她似曾相識。 關何閉目深深吸氣,盡量用最輕的口吻: “別怕,我不會殺你的?!?/br> 此言一出,奚畫明顯愣了一下,原是他忘記變化音色,聲音與平日一模一樣,那邊的花深里聞聲差點沒摔倒,忙扶著近處一人,殺雞抹脖子的與他使眼色。 關何登時才反應過來,然而已是遲了…… “誒?你……” 奚畫眨眨眼,試探性地湊上去,“你的聲音聽著,好熟悉?!?/br> 關何:“……” 適才失神,卻連這般錯誤都犯了出來,他忙偏過頭,咳了一聲。 “你聽錯了?!眘k 聞得他現下嗓音嘶啞了許多,和方才截然不同,奚畫又是懷疑又是不解,歪頭皺眉細細望了他半晌: “是嗎,可你之前說話時的聲音,和我一個認識的人很是相像……” 大約是覺得熟悉,她膽子也稍稍大了幾分。 明知她所提的是自己,關何還是忍不住問道:“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好像被問住了,奚畫歪頭想了想,“他就是愣頭青,不僅如此還缺心眼兒,平時不愛念書,成日里想入非非,還老惹事,總以為自己武功蓋世,結果放榜卻是老是拿倒數……” 見她板著手指羅列了一大堆,居然還滔滔不絕地數著,對面的花深里已然笑得直不起腰來,關何瞬間覺得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 四周寂靜無聲,忽的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些不該說的,奚畫趕緊閉嘴,討好地朝他笑道:“我方才說的都是那個我認識的朋友,您當然和他不一樣了,這世上哪里會有像他這么蠢的人……” “噗……” 終于有個沒憋住的笑了出來,關何眉頭一皺,厲聲喝道: “笑什么笑?!” “……” 那人忙咽了回去,表情嚴肅地看著地上,目不轉睛,極其專注。 覺得頭疼心累,關何暗暗輕嘆,無奈地又問她: “那他……就沒半點好的?” 奚畫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他好啊?!?/br> 四下里幾乎所有人,都不著痕跡地朝她那邊瞄了一眼。 奚畫眉毛一彎,笑吟吟道:“雖然是個麻煩的人,不過……倒是待我很好很好,只是我一直沒機會好好的答謝他?!?/br> 火光照著她笑靨如花,雖不是頭一回見她笑,但不知為何,他竟有些瞬間的失神…… “那你……打算怎么謝他?” “這個,我還沒想好?!鞭僧嬜プザ?,為難道,“等以后……咦?”說著說著,感到有點不對勁。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位大哥你……怎么對他這么感興趣?” 話說太多,關何忙掩飾道:“……沒有,我……隨便問問而已?!?/br> “說起來,你和他雖是聲音不一樣,但說話的語氣方式……倒是有幾分相似?!鞭僧嬙娇此接X得奇怪。 “……有嗎?!?/br> “有啊,不僅如此,連……身形也有些像……”她上下一打量,秀眉深鎖,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來,緩緩移向他臉上的面具。 “你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