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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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思恐極,不寒而栗。 她心驚膽戰地后退了一步,周二嬸趕緊閉目念佛,匆匆掃了地,連整潔與否也顧不得,拎著掃帚便往回走。 安謐的午后祠堂周圍靜得可怕,周二嬸一走,就只剩下奚畫一人了。 平日里只覺得寧靜的孔圣人祠堂,如今卻是死氣沉沉。 她看著心里發毛,不敢久留,轉身就要朝學堂里跑,怎想背后不知幾時站了個人,回頭的剎那間,奚畫倏地一下與他大眼瞪小眼。 腦中還沒反應過來,嘴里已是不受控制地大叫出口。 “啊啊啊——” 梢頭一群鳥群撲啦啦四散飛走,落葉紛紛。 耳朵被震得刺疼,關何皺著眉看她,不解道: “我長得很恐怖嗎?” 奚畫呆在原地,身形僵直,撫胸喘氣兒,好不容易才緩下情緒。 “你……你是人是鬼,走路怎么都沒有聲音的?!” 后者一臉莫名,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極其缺乏水準。 “我若真是鬼,大白天的,也不會站在這兒了?!?/br> 奚畫睇了他一眼,沒好氣:“好端端的,你跑來嚇我干甚么?” “我打掃茅廁,路過而已?!标P何向其揚了揚自己手里的一干工具,奚畫嘴角一抽,飛快撤了一丈距離,捏住鼻子。 上下一瞅,想來他今日是又遲到了,不僅如此,留的七言對子他也是一個字沒寫。 奚畫忍不住搖頭嘆氣: “早跟你說了冉先生要檢查功課的,看罷,又挨罰了?!?/br> “不妨事?!彼?,“橫豎這一個月都要打掃的,罰不罰也是一樣?!?/br> “……你倒是看得開?!?/br> 關何移開視線,瞧了瞧那尊孔子雕像,驀地岔開話題:“你適才在和周嬸說什么?” 一聽他提起,奚畫神色又變作緊張。 “你來的正好,我昨兒丟的燈籠上,有人給寫了字……” 她話音才落,關何就自懷里掏出《論語》的封皮,翻到背面,給她看。 “是不是這個字?” 奚畫抬眸,那扉頁上赫然一個鮮紅欲滴的死字,和燈紙上毫無二致。 “你怎么也有?” 關何疊好收入袖中:“早上翻書時看到的?!?/br> 她愣了愣:“你這書沒有帶回家去么?” 對方搖了搖頭,口氣有些不解:“我帶書回去作甚么?” 極力忍住想鄙視他的心情,奚畫咬了咬下唇,尋思道:“定是那人昨晚等我們走后悄悄寫上去的?!?/br> 聞得這句話,關何忽然一笑:“不認為是鬼了?” “要是沒有這字兒,我決計會認為昨天看見是鬼?!鞭僧嬓α诵?,“眼下反而覺得是什么人在欲蓋彌彰,裝神弄鬼?!?/br> 他輕輕頷首道:“那人知道你我模樣身份,大約是書院里熟識的?!?/br> “嗯……”奚畫眉頭微皺,喃喃道,“會是誰呢?” 一陣微風吹面而過,關何抬頭往天上看了看:“要不要明晚來瞧個究竟?” “明、明晚?”她一個寒戰打得聲音都發顫起來。 對方瞧著她表情,一語道破:“怎么?你害怕?” “誰誰誰害怕了!”奚畫當即挺直了背,中氣十足,“我只是擔心明晚那人不在,白跑一趟罷了?!?/br> “那你去是不去?” 她想也沒想:“去!當然去!” 話剛出口,奚畫就后悔了一半,可礙于臉面,又不愿讓人看低了,只得強裝鎮定。 頭頂第一道鐘聲已響,二人遂不多說,從祠堂出來。 拐過回廊,前面卻聽一人罵道: “什么鬼火什么青燈,盡是胡說八道!成日里不好好念書,總想這些有的沒的!” 蓮池旁的小亭子上,副院士韋一平正聲色嚴厲地訓著鐘勇謀,后者垂著頭,表情僵滯。 “可是……副院士,我當真看到了,好幾日皆是如此。平白無故的,如何會有鬼火呢?” 韋一平冷哼一聲:“古今言鬼神之人何其多,真正見過的又能有幾個?這鬼火只怕是夜間流螢,你看走了眼?!?/br> “那光甚亮,流螢怎能與其相提并論,學生幾夜都……” 鐘勇謀還想解釋,且聽韋一平劈頭蓋臉就喝道: “我說是流螢便是流螢,哪兒來這許多廢話?你也不瞧瞧自個兒,上一回秋闈名落孫山,院士發慈悲讓你留下接著念書,你還如此不知好歹。再在學堂中妖言惑眾,就收拾東西走人罷!” 鐘勇謀嚇得面如土色,趕緊唯唯諾諾地應了。 奚畫和關何相視一眼,咽了口唾沫,小跑著繞邊走開。 ☆、第9章 【冤死亡魂】 春日夜里,連晚風都是溫暖的。 奚畫縮在草叢中,擱著葉片間的縫隙緊張地觀察著孔子祠的動靜。時候還偏早,戌時不到,天色都未黑盡,不過明月卻一輪當空,亮得出奇。 關何亦在她旁邊坐著,神情淡定地打量周圍。 她二人自用過飯后,就一直守在此處,聽藏書閣附近書聲朗朗,到而今寂靜無人。今日休假,在書院中住著的學生都有不少歸家去了,現下比往日靜得更快。 奚畫不禁擔心起來。 那裝設弄鬼的人,萬一也離開了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在這里蹲一晚吧…… 高高的草葉恰遮過頭,四下里甲蟲蛾子飛舞,她打了個呵欠,忍不住伸手揮蚊子。 季候一暖和下來,昆蟲也變得格外活躍。這才蹲了沒多久,手背上就被咬了好幾個疙瘩,奚畫猶自心疼地搓了兩下,回頭見得關何坐得紋絲不動,盡管也有不少小蟲在他身側繞來繞去,可他似是沒看到一般,只專注地盯著前面。 她很少見人有這樣的目光,眼睛一眨未眨,表情肅然,渾身緊繃,認真得令人驚嘆,倒讓她也莫名挺直了背脊,專心致志地看著祠堂方向。 過了不多久,手上忽感到一絲涼意,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她手背滑過。奚畫低下頭,待看清那手上之物時,驀地一瞬愣住。 草叢間竟盤著一條色彩斑斕的花蛇! 這簡直比見了鬼還可怕。 她本能的要把手抽回來,不想關何卻先她一步,一手將她胳膊摁住,而后耳邊便聽“砰”的一聲輕響,那蛇頭七寸處赫然扎了一枚透骨釘。 奚畫忙往后挪,但見這花蛇甩著尾巴掙扎了幾下就癱在原地不動了。 “已經死了?!标P何提醒她,“你不要擔心?!?/br> 奚畫松了口氣,隨即拿起自己的左手手背翻來覆去的看,不住問他:“它爬過我手背,怎么辦?我可會中毒?” “它沒咬你就不會中毒?!标P何一面說著一面去把蛇身上的透骨釘拔下來,奚畫看著心驚rou跳,連忙制止: “誒,別啊,萬一它還沒死透呢!” “會么?”后者拎起那死蛇,特意在她眼前晃了兩下,“我的透骨釘從未失手過,它沒理由不死?!?/br> 此生都沒這般近距離看過蛇,奚畫嚇得手腳冰涼,險些沒叫出聲來,一把抓著他手腕。 “你你你,你別過來??!” 關何不解地看著她:“它都死了你還怕什么?” “死、死蛇就不能怕了嗎!” 奚畫正把他手一揚想丟開那蛇,不料關何突然間神色一變,伸手就把她嘴捂住。 “噓,人來了!” 聞言她登時噤聲,凝神屏氣注視前方。 遠處石板道兩旁黑壓壓的,隱隱見得有一個清幽的光點在閃動,乍一看去像是螢火蟲,但等其走近,便能瞧見那閃著光的是一盞燈籠。 這回,青燈倒不是從孔子祠方向來的,而是自學堂處往伙房走。 和前日狀況相同,燈光暗淡,仍看不清來者的相貌,亦看不清下半身,若是離得遠,被當做是沒腿沒影子的鬼,倒也不奇怪。 奚畫左右盯著瞧,半晌望不出什么所以然來,低聲問道: “你可看到他面容了么?” 關何只搖頭:“不曾?!?/br> “那怎么辦?咱們要不要再往移一點?!?/br> “不用了?!彼Z氣肯定道,“有腳步聲,應當是人沒錯?!?/br> “有腳步聲嗎?我怎么沒聽見……”奚畫還在仔細的側耳傾聽,關何卻一下子站起身。 “在這兒等我?!?/br>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身形一閃,一瞬間就沒了蹤影。 奚畫左右掃了一圈,又愣愣地抬起頭四處尋找,正在此時,頭上一股勁風駛過,再舉目往前看,那關何不知幾時已竄到那鬼火旁邊,胳膊一抬就從手上抽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上那人咽喉。 繼而沉聲威脅道:“別動,否則我就殺了你?!?/br> 那人自料不到會有人出現,嚇得渾身發抖,連手里提的燈也摔到地上,燈燭觸地的一瞬便將整個燈籠燒了起來,火光熠熠。 跟在后面的奚畫小跑上來,看看地上,又看看他。 “關何,你……你在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