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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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宜舟只覺得手上一輕,有人走近來,不容拒絕地接走了她手上的托盤。 “你……你……” 等看清來人,徐宜舟驚愕地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樓梯的鐵藝壁燈灑下帶著花影的光芒,紅磚白泥縫的墻邊,踏著滿地花影走出來的男人,英俊挺拔像院子石槽里倒映的月光,明亮亮又水汪汪,一眼就闖到心底去。 她的眼睛沒出問題,剛才站在二樓陽臺跟她打招呼的人,真的是……蕭嘉樹! “走吧?!笔捈螛涠酥斜P,穩穩地朝樓上走去。 不銹鋼的托盤和他的模樣氣質格格不入,但偏偏他又端得讓人覺得理所當然,毫無違和感。 徐宜舟大腦呈現短暫的空白和遲滯,跟著他走到四樓天臺入口,看到天臺上六張坐滿人的大圓桌時,她才像被雷劈到似的,清醒了。 但為時已晚,所有人都已經望了過來。 大老板親自上菜,哪個員工不錯愕的? 尤其是老板身邊的女人,還是上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那樣羞辱過的人…… 這……這又是要上演哪一出戲? 天臺上原本嘻鬧的聲音,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蕭嘉樹的助理見狀馬上沖了過來,替他接走了那托盤,一聲不吭地去分菜。 齊唰唰射來的目光,帶著疑惑、不解、暖昧,甚至有些不屑鄙夷,都是讓人難堪的探究,徐宜舟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蕭嘉樹頭也沒轉地伸了手,一把拉住了她。 “你要干什么?”徐宜舟聲音已經冷了下來。 “各位同仁,有件事,我想當著大家的面澄清一下?!笔捈螛錄]有回答她,反而收了唇上的淺笑,認真地對著在座的所有人開了口。 他的聲音清亮,一字一句咬音都清晰有力,像擲地的珠玉。 “上一次冠山的旅游,我曾經當著大家的面,將最惡毒的語言加諸在她的身上……”蕭嘉樹說著,手一用力就把徐宜舟扯到了自己身邊。 徐宜已經呆住。 “是我錯了。她是我這輩子所遇過的最好的女孩子,我為我曾經說過的、做過的所有錯事,向她道歉,同時也希望大家都能清楚明白,她從來就不是當日我所描述的那種人。我潑到她身上的那盆臟水,雖然收不回來,但我希望今天可以全部擦干,徹底地從所有人心里,擦干抹凈!” 所有人面面相覷,整個天臺鴉雀無聲。 作為員工,他們不知道是該喝彩好,還是該拍手鼓掌好,站在所有人面前認錯的人,是他們的老板,老板認錯哪個人敢喝彩鼓掌的? 這樣的寂靜無人可以打破。 好在蕭嘉樹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出之后可能出現的局面,話一結束,他就拉著已經像木頭人一樣的徐宜舟走下天臺。 樓梯一階一階向下延伸,蕭嘉樹拉著她慢慢下樓,徐宜舟便跟在后頭,沉默地走著。 眼眶和鼻子都有些熱熱的酸澀感。 似乎有什么情緒不受她控制地瘋狂涌出,徐宜舟無法形容這種情緒,只是覺得腦袋像塞滿了燃燒的棉絮,又燙又綿軟。 蕭嘉樹將她拉到了二樓的陽臺上,才停了腳步轉身。 月光淺亮,照著他眼里再認真不過的眸色。 蕭嘉樹終于對著她開了口: “我曾予你的所有傷害,都會盡力彌補。 我曾加諸在你身上的一切誤會,都會親自解開。 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替你擦去我親手潑向你的臟水,抹去那些本不該由你背負的罵名而已。 但是,我絕不逼你原諒。 我說的,這一生隨你。不管你將來有怎樣的選擇,我都會一生寵你至死,給你我所能給出的最大的……縱容?!?/br> 徐宜舟就跟石化了似的。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感情。 “啪!” 陽臺外面的燈忽然大亮,兩個人突兀地闖進來,看到了陽臺外面的徐宜舟和蕭嘉樹,臉上表情一愣。 “舟舟,抱歉,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阿姨說你在上面,讓我們直接上來找你的?!?/br> “好你個徐宜舟,回來了竟然一個招呼都不給我打一聲!” 說話的兩個人,一個是周靈夕,一個是朱靜珊。 前者是偽閨蜜,后者是真發小。 ☆、第46章 朱靜珊是徐宜舟的發小,和周靈夕一樣都是徐宜舟在島上的鄰居,從小學到高中,她們都在同一個學校。她是個心寬的吃貨,由小到大都長得圓胖,偏偏個性又傻乎乎,在學校就只和徐宜舟、周靈夕玩。周靈夕以前但凡和男生有什么集體活動,都愛拉上朱靜珊,說得好聽是讓朱靜珊多接觸集體生活,實際上卻拿她當陪襯背景。 徐宜舟暗示過朱靜珊好多次,偏生朱靜珊神經粗沒當回事。后來有次徐宜舟正巧也去了,發現那些男生當面諷刺朱靜珊的身材,而周靈夕只站在旁邊半開玩笑地嗔怪那些男生,于是徐宜舟極難得地發了次大火,把朱靜珊給拉走了。 自那以后,朱靜珊便沒再和周靈夕單獨出去過,雖然仍舊是朋友,但關系就有些生疏起來,只不過這兩年徐宜舟在外工作,朱靜珊沒什么朋友又單純,周靈夕慣會做人,因此這兩年下來她們兩的交情有些回溫。 徐宜舟看見朱靜珊,既開心,又覺得松了一口氣,蕭嘉樹的目光讓她差點無法自持。 她很快抽出了被蕭嘉樹的手,跑出了陽臺。 “你們怎么來了?”徐宜舟邊走邊問著。 她和周靈夕雖然鬧得有些僵,但上次她帶徐mama來s城,幫了她一次,徐宜舟也不好給她擺臉色看,又有朱靜珊在邊上,徐宜舟就將她當成一般朋友那樣對待著。 “我是上門請神的。還是夕夕了解你,說今天你肯定回來!周六中午初中同學聚會,你這下總不能再說沒回來了吧”朱靜珊看到徐宜舟非常高興地沖過去,這個粗神經的孩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破壞了某人的好事。 聽了朱靜珊的話,徐宜舟這才想起來,早兩周朱靜珊就已經在微信里問她關于同學會的事了,那時她根本沒想回來,便直接推掉了。 “沒啦,是阿姨告訴我舟舟今天肯定回來的?!敝莒`夕捂嘴笑了下,和她們十分熟稔要好的模樣。 “靜珊,好久沒見?!毙煲酥蹧]怎么理周靈夕,而是徑直走到朱靜珊面前,輕輕說了一句,伸手擁住了她。 老朋友間的久別重逢,一半喜悅一半感傷。 朱靜珊的眼瞬間就紅了,回抱了徐宜舟:“你這個沒良心的,這么久不回來!” 到底,朱靜珊和徐宜舟的感情,比起周靈夕要深得多。 “這位是……”周靈夕只是淡笑地看了看她們,便把視線轉到了被忽略的蕭嘉樹身上。 即便他還站在夜色深重的陽臺之上,看不清五官,給人的感覺依舊是驚艷的。 周靈夕只看了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他是我朋友?!毙煲酥垡呀浛吹街莒`夕的眼神。 那眼神,充滿探究興味,讓徐宜舟皺了眉。 心情有些微妙,因而徐宜舟連介紹都不愿意向她介紹,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 蕭嘉樹卻已經從陽臺外面走進來,燈光之下,他的模樣漸漸清晰起來,徐宜舟便清清楚楚地看到周靈夕眼里的詫異和欣喜。 “哇,徐宜舟你這朋友好帥!”朱靜珊心思簡單,有什么說什么,當下就叫了出來。 “這是我朋友,蕭嘉樹?!毙煲酥蹮o奈,只能開口介紹,“這兩個是我朋友,朱靜珊,周靈夕?!?/br> “朋友?”朱靜珊不懷好意地笑了。 “普通朋友?!毙煲酥奂又亓擞迷~。 “你們好?!笔捈螛渎犚娦煲酥蹖ψ约荷矸莸男稳?,眼光微沉,卻仍是禮貌地向兩個女孩打了招呼。他笑容平靜,目光卻在掃過周靈夕的時候頓了頓,似乎有些遲疑地看著她又說了句,“你是……周靈夕?名字和人一樣美?!?/br> 徐宜舟覺得這話扎耳,她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蕭嘉樹。 他從來都不是會恭維女人的人,怎么一反常態地說起這種話來? “呵呵,謝謝夸獎?!敝莒`夕有些羞澀地笑笑,對于蕭嘉樹的特別關注她顯得十分開心。 蕭嘉樹又看了她兩眼。 周靈夕心里便有些小鹿亂撞,又有些得意,但到底她還顧著徐宜舟,沒讓這些情緒表現得太明顯,只是將耳邊發絲輕輕勾到耳后,露出了潔白的頸子和側臉的線條來,有些少女式的清純。 徐宜舟郁悶了。 周靈夕是個漂亮的女生,那種漂亮不在五官有多精致,而在于她特別會利用自己長相上的優點,只需要一點點小動作她就能讓各種風情不經意地展露出來,一些少女的小清純,一點迷蒙的眼神,又或者是低頭時淺淺的羞澀,都是會讓男人心動的屬性。 而現在,她很明顯在對蕭嘉樹展現這樣的風情。 “你好,靜珊?!笔捈螛湟琅f笑著,已轉頭去向朱靜珊打招呼。 周靈夕又有點疑惑起來。他雖然多看了自己幾眼,但眼里的光芒似乎沒有異樣。然而這點疑惑轉眼又被自信取代,即然他多看了自己兩眼,就表示已經注意到她了,在剛開始這樣的關注就已經夠了。 “明天的初中同學聚會,他們都會到島上來,中午去沙灘燒烤,晚上去老萬的靜吧里玩,到時候我來找你!可別再推了!”朱靜珊只沖著蕭嘉樹點點頭,就又朝徐宜舟說道。 “行啦,知道了?!毙煲酥垡娡撇坏?,又想著正好借這理由推掉徐媽要安排的相親,索性應下了。 “嘉樹,你要一起嗎?”周靈夕卻朝著蕭嘉樹開口,“你第一次來魚仙島的話,正好可以跟我們去海邊走走,晚上見識下我們島上的夜生活。我們初中同學都挺好相處的,要一起來嗎?” 說著,她還眨了一下眼皮子,調皮而熟稔的模樣。 嘉樹…… 徐宜舟耳朵聽得像被針扎。 認識蕭嘉樹這么久,她都還沒喊過他一聲“嘉樹”,周靈夕一來竟這么自來熟地叫上了。 徐宜舟心里頓是翻覆起來。 偏偏蕭嘉樹沒事人似的,還溫柔地回了一聲:“好,那明天一起?!?/br> 徐宜舟心里的邪火就忽然竄起來。 幾個人說了一會話,因為天色已晚,徐家又正忙著,朱靜珊便拉著周靈夕告辭了。 徐宜舟把她們送到了院子里,看著她們離開,才回了身。 身后,蕭嘉樹一直跟著。 徐宜舟這會可不愿意理他了,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抬了抬下巴,傲嬌地朝家走去。 院子里的風涼涼地刮著,燈光不夠亮,樹木簌簌抖動著,落下的影子斑駁淺淡,徐宜舟步子踩得重,踏得防腐木做的地臺“嘎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