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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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兩個人去了機場,j省省城到s市的正點航班不多,無可避免地,應許在候機廳碰到了韓千重一行。 韓千重的額角上包了一塊紗布,神色疲憊,和他同行的是個穿著僧衣的和尚,應許覺得他很面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韓千重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中又驚又喜。 江寄白湊到她耳旁,低聲問:“不去謝謝他嗎?” 應許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躲他都來不及?!?/br> “那說明你還是沒有放下?!苯陌仔χ牧伺乃募绨?,“我去里面坐會,你自便?!?/br> 應許呆了呆。 還沒等她想好該怎么做,韓千重大步走到了她面前,她避無可避。 “你的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韓千重盯著她眼睛下淡淡的青色。 她的確沒睡好,將近凌晨兩點才迷迷糊糊睡去,中途被莫名的心悸驚醒幾次,早上六點就徹底清醒了。 可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呢? 兩個人已經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挺好的,”應許淡淡地說,語氣生疏而客氣,“對了,昨天的事情,還沒謝謝你?!?/br> 韓千重的嘴角有些僵硬,半晌才問:“晚上可以一起吃飯嗎?” 應許抿了抿嘴唇,半側著臉,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忽然笑了笑。 韓千重的眼神熱切了起來,牽了牽嘴角,想要回應一個笑容。 “是你替我擋狗血的代價嗎?”應許的聲音輕快卻殘忍,“如果是,那就可以?!?/br> 韓千重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呆呆地看著她。 “還有,”應許的手心握緊,尖銳的痛意從指尖直傳到心臟深處,“別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很好,你這樣讓我很困擾?!?/br> 韓千重默默地轉過身去,步履緩慢地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應許垂下眼瞼,看著自己的腳尖,等著那股刺痛過去。 她希望他快點忘了她。 更希望他不要再摻和到她的事情里來。 他有大好的前程,別輕易地被人毀了。 “阿彌陀佛,應小姐,你還認得我嗎?”有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身旁響了起來。 應許茫然抬起頭來,好一會兒才把焦距對準那個和尚的臉。 服過安眠藥的后遺癥其實挺嚴重的,從前她引以為傲的記憶力大不如前。 “紫檀經書?!蹦呛蜕形⑿χ嵝?。 應許這才想了起來,驚喜地說:“怎么是你?好端端的,怎么出家了?” 那人叫周穆生,是那本紫檀經書的原主,應許和他在那次拍賣會后有一面之緣。 “我們家族信佛,成年以后,都會選擇一個時間段去出家禮佛,讓你見笑了?!敝苣律嗣饬恋哪X門,笑容儒雅,“多謝你了,我后來才知道,是你捐助了龍興寺的重建,古跡也是你找人修復的?!?/br> “也要多謝你了,我看到視頻了,讓你們費心了,挾恩圖報,真是讓我羞愧?!睉S雙掌合十,朝著他致謝。 “只是舉手之勞,更何況,破除誑語,是出家人的本分?!敝苣律Φ迷频L輕:“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不如跟我去念幾段清心咒?!?/br> 周穆生的表情非常眼熟,應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好一會兒,她的腦中忽然靈光一現,失聲叫道:“慧靜法師!你和他……” 周穆生笑著看著她:“你還不知道嗎?慧靜就是龍興寺的主持,現在在s市*寺參學。他是我的遠房堂兄,那本紫檀經書,是他托我拍賣的,我這次就是去s市看他?!?/br> 可能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 應許有些感慨,原來她和慧靜法師居然有著這樣的緣分。 那天現場一團混亂,等她真正清醒過來,已經是兩天過去了,慧靜法師已經不見蹤影。 她曾經去過一趟*山,卻被告知慧靜法師去云游了,歸期不定。 周穆生十分健談,佛理、文學都很精通,兩個人聊得十分愉快。 和以前稍有不同的是,周穆生三句不離佛經,看著她的氣色,建議她修身養性,吃齋茹素…… 還沒等周穆生多說,韓千重僵著臉過來了:“大師,借步想請教個問題?!?/br> 應許看著周穆生被韓千重拉走了,隱隱約約聽到他說的幾個字:“……不……出家……” 正好江寄白也在貴賓廳里沖她招手,她就和周穆生頷首示意,走進了貴賓廳。 “聊什么呢?這么長時間?!苯陌纂y得臉色有點慎重。 “沒什么啊?!睉S有點納悶。 “和尚的話,聽過就好,千萬不要太往心里去,只要別象蔣方嘯那貨一樣去害人,就是在修佛了?!苯陌子行┎粣?。 應許愣了一下,不禁莞爾一笑,這一個兩個,都是在擔心她要出家嗎?真是……杞人憂天。 出了s市機場,融融的暖意撲面而來,兩個地方的溫度相差十多度。 程桓來接的機,十分貼心地帶來了一束鮮花。 應許覺得這個小男孩挺有潛質的,這近倆月來的表演盡心盡力,物有所值。 程桓很紳士地和她行了貼面禮。 韓千重的目光如骨附髓,應許硬起心腸,連眼角的余光都沒分他一份。 “許許,今天去我公寓吃飯好不好?我下廚讓你嘗嘗我的手藝?!背袒附舆^她的行李,期盼著問。 “好?!睉S微笑著捧場。 程桓的眉眼有些雀躍,嘴角卻矜持地抿著,努力讓自己不是那么孩子氣。 江寄白打趣說:“小桓,什么時候還會這一手,我能來蹭飯嗎?” “江哥你盡管來,我求之不得呢?!背袒父吲d地說。 三個人說笑著,和樂融融地朝外走去。 “應許!”韓千重在背后叫了一聲。 應許的腳步頓了頓,卻不想停留。 “我有話和你說?!表n千重卻疾步走了上來,想去拉她的手。 程桓警惕地回過身來擋在應許面前:“你要干什么?” 機場里人來人往,這樣杵著太難看,到時候來個新聞就熱鬧了。 應許的眉頭微蹙,只好示意程桓讓開。 可沒想到,程桓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居然倔著腦袋不肯讓。 江寄白過來打圓場:“來,小桓,去替應許買瓶水?!?/br> 程桓一步三回頭地跟著江寄白去了前面的零售店。 “說吧,什么事?”應許淡淡地問。 韓千重盯著她,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忽然,他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一下子抱住了應許。 他的力氣很大,大得仿佛要把應許揉碎,嵌進自己的身體里。 熟悉的味道席卷而來,應許有片刻的暈眩。 “應許……”韓千重的聲音痛楚,帶著祈求,“別這樣,你怎么懲罰我都行,可別這樣,我受不了……” 應許瞬間清醒了過來,抬手就去捏他的手腕:“松手?!?/br> 韓千重卻充耳不聞:“你明明心里還有我……應許你別騙我……” 應許一狠心,手上使了個巧勁,韓千重痛呼一聲,手臂一麻松開了。 應許往后退了一步,咬牙說:“韓千重,你少往你臉上貼金,我……” “他長得像我,”韓千重站在那里,目光熱切而狂亂,聲音低沉卻清晰,“他的眼睛和嘴巴,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br> 一絲狼狽從應許的臉上一閃而過。 當初江寄白從相熟的娛樂公司叫來了十多個男孩讓她挑,一溜兒的青蔥粉嫩。 她一眼就挑中了程桓。 后來也證明她的眼光沒錯,程桓是個出道沒多久的歌手組合,還沒來得及沾上娛樂圈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人陽光開朗,體貼細心,演起情人來得心應手。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程桓長得和韓千重有那么三分相似,卻一直自欺欺人裝著不知道。 她認為韓千重很快就會放棄,更不會留意到程桓的細節。 以前聽到些風言風語就覺得她臟的男人,看到她和別人當眾*,能忍受幾回? 她完全不明白為什么,韓千重一下子就變了性子。 六年的付出都沒能換來他的一次回眸,可因為她差點死了一回,韓千重忽然就發現了她的好,這樣的愛情,豈不是太好笑了? “應許……是我錯了……是我太驕傲,太自我,被人蒙蔽了雙眼,”韓千重低低地呢喃著,“讓我用以后的日子來彌補……” 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如果這表白早來幾個月…… 應許恍然驚醒,她狼狽地后退了一步:“那只是因為……因為我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愛你?!?/br> “我只是喜歡這種長相的而已,恰巧,你長得是我喜歡的類型,現在,相比起來,小桓更合我的心意?!?/br> “對不起,別再執著了,多保重,再見?!?/br> 韓千重整個人都在發抖,雙唇微翕著,想要說些什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應許咬緊了牙關,沒有再看韓千重一眼,朝著遠處的江寄白和程桓疾步而去。 一連好幾天,應許都十分忙碌。 蔣方嘯栽了一個大跟頭,打落牙齒和血吞,這兩天消停了點,不知道暗地里在謀劃著什么。 幾個一線城市的思必得廣場,應許需要輪流去巡視,馬上就要到一年一度的黃金旺季,能否將廣場的銷售額重新拉起來,就看這一輪的活動策劃了。 江寄白也有自己的家族事業要忙碌,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