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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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現在就能召開記者招待會,把那些烏七八糟的新聞都駁斥一遍。 更何況,這個時間點正好,應許那時候應該把j省礦務處理得差不多了,韓千重希望,能借這次的招待會,把應家的負面新聞都清除。 忙碌的間隙,韓千重抽空去逛了一次街。 以前他都埋首工作,外出的次數不多,更別提逛街了。 站在繁華的商業中心,四處都是五光十色的廣告,他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應許喜歡什么,討厭什么,他的腦子里幾乎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該買什么生日禮物。 首飾?衣服?還是皮包? 首飾璀璨,衣服時尚,皮包奢華,韓千重逛了一家又一家,卻總覺得那些東西總是少了點什么。 逛了將近兩個小時,仍然一無所獲,他忍不住頹然靠在柱子上,默默地看著四周的路人,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靈感。 商場的邊門旁有一叢叢綠色,一個女孩穿著圍兜拿著水壺在綠色中澆水。 韓千重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忽然大步走了過去。 精巧的木架上擺著一盆盆的多rou植物,旁邊是各種花卉,看起來綠意蔥蘢,爭妍斗艷。 “先生,帶一盆回家吧,”女孩笑容可掬地看著他,“很好養又漂亮,只要一周澆一次水就可以了?!?/br> 韓千重一盆盆看了過去,可惜,沒找到和從前那盆一模一樣的。 也是,那是香格酒店的一個情人節diy活動,除非去找解磊和那個聶天然,不然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 韓千重有點失望。 “先生你看,這盆蟹爪蘭很熱鬧,還有這盆虹之玉,很飽滿……”女孩殷勤地介紹著。 “有沒有……寶……寶石花?”韓千重想了好一會兒記起了名字。 “這個就是!”女孩指了指貨架頂上的一排,韓千重一看,怪不得他沒認出來,那花瓣一重一重的,飽滿而發亮,上面還開著小花,和從前應許養的那盆營養不良的,簡直不是一個種族了。 韓千重在那里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挑了兩朵稍稍單薄一點的重新種在一起,忍受了那女孩從殷勤到嫌棄的表情,終于搞定了一盆。 挑完了包裝,親手在裝花盆的透明盒子上打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韓千重捧著它到了香格大酒店。 他終于理解了,為什么這么多戀人都那么期盼禮物,不管是送還是收。 小小的一份東西,滿含著的是心中滿滿的情意。 幻想著愛人收到禮物時那粲然一笑的表情。 而在期間的等待是多么美妙,帶著甜蜜,帶著希冀,那種小心翼翼卻又略帶雀躍的感覺。 可是,越往里走,韓千重的腳步越是沉重。 他滿懷的甜蜜和期待,一點一點地涼了下來。 他想起家里那滿抽屜的禮物,每一件,都可以看到應許曾經的甜蜜和期待。 最后卻被他殘忍擊碎,一地灰燼。 那一抽屜禮物,都是他收了以后隨手丟進去的,再也沒有見天日的機會。 他現在,就憑這么一盆小小的石蓮花,就想取得諒解嗎? 他在電梯前,一動不動地站了很久。 旁邊的服務生一直盯著他,顯然在懷疑他別有所圖。 韓千重只好在大堂里坐了下來,給應許發了一條短信: 生日快樂。我在大堂,一起吃晚飯好嗎? 短信發出后,手機好像一塊石頭,一動不動。 韓千重在大堂里如坐針氈,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忍不住準備上去敲門。 應許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毛衣,纖長瘦削的身材看起來不盈一握。 韓千重幾近貪婪地看著她,直到她匆匆走過這才驚醒過來,追了過去。 “應許,”他急促地叫著她的名字,“你去哪里?” 應許停下了腳步,淡淡地回答:“出去吃飯,寄白和石頭在等我?!?/br> “我……能一起去嗎?”韓千重覺得有些羞恥,卻還是硬著頭皮問出口來。 應許側身看著他,好半晌才輕嘆了一聲:“不能,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就是對我最好的生日祝福?!?/br> 韓千重呆在原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應許的身影飄然遠去,不見蹤影。 好半晌,他才重新振作了起來,把手里的盒子放在前臺,留下了應許的房間號和手機,最后給應許發了一條短信。 對不起,希望以后能陪你過每個生日。 禮物放在前臺,希望你能喜歡。 一如既往,短信石沉大海。 消沉退縮,從來都不是韓千重的個性。 他還有彌補過錯的機會。 韓千重堅定地這樣認為。 以前從來不看財經和娛樂新聞的韓千重,破天荒地開始每天關注起這些新聞來。 關于應許和應家的新聞幾乎沒有消停過,往往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解磊因為應許悔婚的假消息被解家壓得差不多了以后,又有報刊大肆報道了應家在h市投資的項目撤資,g市的一個商業地產爛尾被供應商追債,股票已經封盤兩個月,最嚴重的是j省礦難導致的事故因為群龍無首,賠償一直沒有進展。 可以想象,應許既要維持整個公司的日常運作,又要收拾以前父親留下來的爛攤子,不知道有多焦頭爛額。 把事務所的雜務處理得差不多了,韓千重帶著劉川川直飛j省。 劉川川去了和j省臨界的老家,而韓千重到了省府和那里的建交委接洽。 建交委主任姓田,是上半年從外地調過來的,j省一二把手相繼落馬后,當地的官員也有了一次大調動。 田主任對應家的事情也有所耳聞,言談間也不勝唏噓。 “其實應……應偉杰真的挺冤枉的,那兩人在這里上任時,應家的礦業已經收縮,應偉杰也就是協助調查,怎么就被嚇得失蹤了?” 韓千重心里一定,看起來高層的動蕩和應家牽扯不大。 “應偉杰那女兒真厲害,這兩天在這里處理礦難,”田主任贊嘆說,“怎么就讓一個女孩子出來挑這種大梁,他家的男人都沒了?” 韓千重的臉上頓時燙了起來,這話好像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他臉上。 這一頓晚飯,韓千重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敲定了第二天記者招待會的一些相關事宜,他就告辭回酒店了。 助理小張回來了,打聽到了應許一行人的行蹤,也帶來了一些關于應許的消息。 據說前陣子相關的礦場都關了,準備破產清算,按照法律程序,凍結賬戶賠償,不過這樣家屬拿不到幾個錢,都在保障局門口堵著鬧。 原本應許沒必要來,礦場雖然是應家的產業,但都是獨立核算的,破產清算從法理上說都是站得住腳的,但應許還是趕來和家屬協商,按照法律規定進行賠償,聽說已經談妥了兩家。 韓千重把礦場的地址都問清楚了,準備明天開完招待會就趕過去。 記者招待會舉行的挺隆重,j省各大紙媒、網媒都來了。 田主任簡要介紹了科技館項目,展望了一下j省的科教未來。 副主任介紹了一下設計師韓千重,重點介紹了他設計的地標建筑和他獲得國際獎項。 接下來,話筒便交給了韓千重。 其實,韓千重一夜沒睡,身體很疲憊,精神卻很亢奮。 他想了很多。 從他和應許的初相識想起,一直想到了他剛成為事務所合伙人的那一刻。 這六年來,他一葉障目,沉浸在被金錢羞辱的臆想中,放任自己無謂的自尊傷害著應許。 可現在想想,如果沒有應許,怎么可能會有他的今天? 他可能會因為韓培云的病情輟學。 可能韓培云不治身亡,他成為孤兒孑然一身。 可能會找一份足以裹腹的工作,碌碌一生。 可能會無人賞識,郁郁不得志。 …… “科 技館的重建,是一項社會責任,”他的臉色肅然,語聲沉穩,“有個人曾經用她的親身行動告訴我,每個人都有責任去回饋社會,是她對我的資助和提攜,我才有了 今天,我很愿意為j省的科教出一份綿薄之力,這項設計,我將免收設計費,回饋我曾經的捐助人,回饋社會。并且,我邀請到美術界的新秀、李云齊新人獎的獲得 者劉川川小姐,為科技館免費制作一幅大型壁畫。她也是由此人資助和提攜,從貧困的大山中走出來成才?!?/br> 說著,他朝下面一伸手,劉川川從下面走到了臺上,向媒體鞠躬示意。 一群孩子在下面歡呼了起來,那是劉川川從老家帶出來的。 那時候應許把捐助的善款交給一個基金會打理,在劉川川的老家兩省交界處造了許多小學。 媒體的目光落在那幾個孩子身上。 旁邊還有幾個成年人,沖著韓千重揮了揮手。 那是應許在邊遠山區捐助的醫療機構負責人,還有各個在自然災害中受捐的慈善機構負責人和其他捐助的受益人。 韓千重很慶幸,他和應許在一起的這六年,只要他愿意,應許什么事情都不會瞞他。 可能因為他自幼出身貧寒,所以對應許做慈善下意識比較關注。 他知道這六年來,應許捐了很多善款,而且,和很多有錢人沽名釣譽不一樣,她捐助的都是一些實在的事情,不是巨款卻很多都身體力行,親自過問,就好像劉川川。 應許還有個怪癖,很多富人都是用公司的名義捐款,善款可以抵扣稅金,而應許的捐款卻從來沒有通過公司,全部都是私人的名義。 他在家里找到了一部分應許募捐的收據,甚至在其中發現應許還曾經捐助過一個因火重建的寺廟古跡。 令人高興的是,當他聯系到他們時,他們中間沒有一個拒絕為應許出力的。 “我和他們,都是受益于一個人,我們希望有更多的人回饋社會,造福社會,也感謝田主任能讓我和他們一起了了這樁心愿?!?/br> 田主任很高興,握著韓千重的手:“謝謝,謝謝,還要請問那個人是誰?令人敬佩啊,我們也要感謝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