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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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和lily在圣母大教堂附近停好車,兩個人就溜達著往教堂那邊走。lily看著教堂在陽光下的陰影下,灰暗陰沉的塔頂,說道:“哎,你說,為什么我覺得,國外的這些教堂,都建得都這么高,里面還特別暗,總是感覺陰森森的。不像中國的那些寺廟,擺個彌勒佛什么的,讓人覺得還挺親近的呢?” “你還真是想法奇特啊,這也能聯系到一起,”陳默笑著道,“你覺著把彌勒佛他老人家釘在十字架上合適嗎?” lily也笑了,“我就是打個比方,你又扯哪兒去了?” “他們說,這座教堂是仿照巴黎圣母院建造的,純正的哥特式建筑,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看的那個電影,《巴黎圣母院》?我當時看開頭的的時候,就覺得特別壓抑,看了書心里更不好受,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估計你是那個電影看出陰影了?!?/br> “你凈瞎說,我什么時候這樣了???”lily又氣又笑地說道。 “那就進去看看吧,看看和中國的寺廟,有多大的不一樣?!?/br> 兩個人說著走到了教堂的門前,lily說去買票,省得陳默看不懂法文,還得再找她,于是陳默就是站在教堂的前門拍了幾張照,這時,他聽見身邊有一個聲音猶疑地問道:“請問,你,是中國人嗎?”中文的發音雖然慢一點,但是很清楚。 陳默一下回過頭,看見一個女孩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實實在在的金發碧眼,個子不高,但是身材很苗條,肩膀寬闊,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臉上幾點小小的雀斑,好像是卡爾松小說里的長襪子皮皮,在秋日的陽光里,很是讓人眼前一亮。 陳默看看自己周圍,沒有別的人在旁邊,他很納悶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于是指著他的胸口對女孩道:“你是,在問我嗎?”陳默用的是英語。 “是的,我問的就是你,我想請問,你是中國人嗎?”女孩笑吟吟地說道,她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除了還有些許英語的腔調,她說得可以算是字正腔圓。 “是的,我是,哇,你中文說得相當好?!标惸瑤е@奇笑著說道。 “請問你是,你的名字是什么?”女孩問道。 “我叫陳默,你可以叫我silence?!标惸卮鸬?。 “我叫湯普森,塞爾達·湯普森?!彼f道。 陳默和女孩正在交談著,lily拿著門票走了回來,看見陳默和女孩交談熱絡的樣子,很是懷疑地問道:“陳默,你這是——?” 陳默馬上向她解釋道:“這位是湯普森女士,”然后一轉身,對女孩說道:“這是我的旅伴,lily?!?/br> 女孩馬上伸出手和lily相握,口中連連說道:“你好你好?!?/br> lily也笑著握住她的手,然后臉上陰晴不定地對陳默低聲道:“這不是你昨天鬧得幺蛾子,今天來找你找后賬的吧?”她特意把話說得含混不清,以免懂中文的塞爾達聽見。 “天地良心啊,就是剛才的事情,少說啊,人家這中文,蓋了帽了?!标惸阒δ槍λf道。 “你們說得是——”湯普森很是疑惑地問道。 “我們就是說來到這里看見見大教堂,她剛剛去買票了,告訴我多少錢?!标惸嶂f道。 “哦,真的嗎?如果你們想看教堂,我可以給你們導游的?!迸⑿χ?。 “還有這好事?”陳默睜大了眼睛。 lily斜了他一眼,說道:“我想請問一下,你需要收費嗎?” “不不不,”女孩連連擺手道,“我就是想練習一下,中文,我們是教會的人,不要你們錢?!?/br> “那要不要我們入會???”陳默笑著問道。 “你們是說,現在就愿意,皈依我們的主嗎?”女孩看樣子,好像比陳默還驚訝。 “你凈搗亂,”lily推了陳默一把,對女孩說道:“他的腦袋,有點問題?!?/br> “你病了?很嚴重嗎?”女孩把目光轉向陳默,眼睛里都是同情的目光。 陳默和lily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語言才能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宏偉壯觀的圣母大教堂,給陳默和lily兩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彩色的玻璃窗戶,在陽光下映照出迷離而夢幻的色彩,投射在教堂的地面上,艾瑪說道:“這里的彩色玻璃,是專門從威尼斯定制,按照古代玻璃的吹制方法制成的,現代,已經沒有人可以制作出這樣精美的玻璃窗戶了。蒙特利爾有很多的教堂,馬克·吐溫曾經說過:‘在蒙特利爾隨手扔一塊石頭,都會砸中教堂的彩繪玻璃?!?/br> “這是馬克吐溫說的?”陳默很是懷疑地笑著問道。他覺得這句話,更像是他小說中的人物說的。 “你們如果有什么愿望,可以走到最大的那扇窗戶下面,對上帝許一個愿望,如果你們足夠幸運,上帝,會聽見的?!卑斘⑿χf道,笑的時候,她的嘴唇輕輕翹起,如同一個小小的漩渦。 陳默和lily慢慢走過去,沐浴在大教堂窗戶透過來的彩色光芒下,午后的微塵,在唱詩班低聲的吟唱聲里,在明亮的光線里慢慢升騰,回頭遙望著,遠處在燭光下如同圣殿一般的祭壇,一切都好像遙不可及,一切,都好像恍若隔世。 “許個愿吧,我們在五臺山許過,也在加拿大許一個吧?!标惸p聲道。 “我怎么不記得在五臺山許過愿???再說,我們許什么呢?”lily也輕聲回應道。 “我也不知道,希望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我不想活那么久,我只想活得有意義?!?/br> “也許活得夠久,也是一種意義?!标惸哉Z地道。 出了大教堂,lily很禮貌地用法語向塞爾達致謝,塞爾達微笑著用中文說道:“能和你們遇見,就是主的安排?!彼贸鲆粡埿麄鲉谓唤o陳默他們,說道:“希望你們都能相信主,他會解救我們的?!?/br> lily接過宣傳單,看見塞爾達又拿出一張單子遞給陳默,說道:“你們說過,你們是第一次來到加拿大,不知道,愿不愿意參加一次當地的社區活動?” 陳默接過單子,看見上面到底印著一個地址,和一個名字。他有些驚訝地念著那個名字,“畢奇?畢奇夫人?和莎士比亞書店的畢奇夫人一個名字?”陳默有些驚訝地問道。 “對,你知道她?你很厲害??!”塞爾達也很是驚訝地問道。 “你叫塞爾達?”陳默重新仔細看著她。 “怎么了陳默?”lily也疑惑地問道。 陳默沒顧得上回答lily,只是看著塞爾達,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們這個社區活動是什么呢?” “是這樣,”塞爾達接著說道,“我們和當地戒酒協會組織,每個月有一個叫做‘遇見陌生人’的活動,就是向陌生人說自己的戒酒的,戒酒的,”她好像一下卡住了,在腦海里尋找著一個合適的詞。 “是不是,就是說一下自己戒酒的心得?”陳默說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原諒我的中文不好?!比麪栠_抱歉地笑著說道。 “不是不是,是中文太復雜了?!标惸残χ?。 “就是在今天晚上,這個地址離這邊很近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參加一下,而且,你們很重要,因為今晚的主題就是你們?!比麪栠_說道。 “我們?”lily問道。 “對,要讓戒酒的人,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敞開自己的心,這是一個,對雙方都是有很有意義體驗的活動,你們,就是他們要傾談的陌生人?!?/br> “原來是這樣啊?!眑ily說道,“我想多問一句,你們這個活動,參加的人很多嗎?” “不多,每次多的時候十幾個人,少的時候只有五六個人,我們邀請的人要有不同的信仰和不同的膚色,你們,應該是今天被邀請的唯一的中國人?!?/br> “是嗎?那真是榮幸之至?!眑ily非常官方的回答道。 “所以,我們晚上見?!比麪栠_滿懷期望地對他們倆說道,她甚至還很親密地擁抱了一下lily,看得出來她覺得和他們挺談得來。 “你當時怎么對塞爾達的名字那么感興趣?”lily在回去取車的路上,問陳默道。 “這個,可是說來話長了,”陳默臉上一副興致盎然,但卻是又不知從何說起的表情, “不過我根據我的推測,塞爾達·湯普森,應該不是她真實的名字?!?/br> “為什么你會這么說?”lily一下停住了腳步,滿面驚愕地問道。 “因為她叫塞爾達,而組織活動的那張宣傳卡片上,寫的是畢奇夫人的名字?!标惸孕艥M滿地說道。 “沒聽懂?!眑ily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還用的目光看著陳默。 “是這樣的,1920年到1930年前后,有一群后來很有名的年輕人,在巴黎的左岸咖啡館,劇院,還經常在畢奇夫人的莎士比亞書店出現,他們,就是后來被稱之為‘迷惘的一代’的美國作家,好幾個都是我非常喜歡的?!标惸孟翊蜷_了話匣子一般,“海明威,菲茨杰拉德,帕索斯,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菲茨杰拉德,他的風格屬于頹廢憂傷那一類的,海明威有時候過于克制了,反而會讓人覺得有些平淡了?!?/br> “還是,沒聽懂?!眑ily不耐煩地對陳默說道,“你就直說,為什么會說塞爾達會是一個假名字?” “因為組織這群年輕人聚會的,是畢奇夫人,而菲茨杰拉德的妻子,叫做塞爾達,很多人認為,就是她毀了一代天才的作家——斯科特·菲茨杰拉德?!?/br> “你覺得一個聚會這么湊巧,會把這些人都湊到了一起?”陳默下結論一般地斬釘截鐵地說道。 “就憑這個?”lily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室。 “這還不夠啊,他們可都是最出名的作家啊,還都是同一時代的人,這絕對不是什么巧合?!?/br> lily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很是不以為然。 “我們現在吃飯去,吃完飯去皇家山?!?/br> “那晚上咱們去嗎?塞爾達那個活動?”陳默興致勃勃地問道。 “你還真當回事???人家一說,你就那么一聽得了,我可沒什么心情?!?/br> “我覺得融入當地生活也很有意思啊,一個地方,你來過,我也來過,看的風景大家都是一樣的,但是像一個當地人那樣生活,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啊.” “那就等吃完晚飯以后再說吧?!眑ily明顯不如陳默有興致,很是敷衍地說道。 皇家山公園,確實是欣賞蒙特利爾秋景的最佳地點。陳默和lily把車停在了山下,兩個人沿著山路慢慢往山頂走去。清早的烏云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如同棉花糖一般柔軟而香甜的白云,緩緩地在晴空中漂浮,一路暖陽和煦,微風輕寒,滿眼都是濃郁的深綠,和深綠中一抹抹紅艷到極致的楓色,一座城市,漸漸在眼前錯落有致地鋪展開來,白色的,青色的,鐵灰色的各式各樣教堂的尖頂,在現代化建筑的幕墻玻璃中,莊嚴地浮現出來??梢钥吹?,有的地方的楓林,已經紅成了一片,紅得如同一個美艷過人,卻又桀驁不馴,讓人不敢直視的紅發女郎。陳默和lily順著山路,來到一座山上的教堂前面,教堂很美,有著一座巨大的翠青色圓頂,圓頂上是一個鐵制的十字架,文藝復興式的建筑風格,三個階梯狀的長臺階直通到教堂的大門。教堂前面是一大片生機勃勃的草坪,很多人在草坪上休息,看書,或者交談,相愛的人在接吻,朋友在歡笑,母親看著孩子在陽光下蹣跚學步,還有人在唱著法語的情歌,每個人都是那么地悠閑而隨意。陳默第一次看見一個教堂,感覺這么親切,像是一個慈祥睿智的老人,在看護著自己的孩子。 “這個教堂叫圣約瑟夫大教堂,是蒙特利爾,最高的教堂,”lily念著旅游指南上的介紹,然后就把指南賽給陳默,從不同的角度,拍著紅葉映襯著青色圓頂的教堂,“真是太美了?!彼煌5刭潎@道。 “要是都能這么生活,我也想信教了,多好啊?!眑ily興高采烈地沖陳默喊道。 “您這信仰,還真是容易動搖啊,咱們可是拜過菩薩的人啊,你不怕他老人家不樂意啊?!标惸刂_階往上走,朝著教堂的門口走去。 “說什么呢你?!”正在拍照的lily對著陳默的背影喊道。 “沒說什么,沒說什么,要不咱們趁著暖和,也在草地上坐會兒?”陳默轉過身問道。 “成,你去那邊,等我再拍兩張就去找你?!?/br> 陳默找到一塊草地,舒服地把自己放平,放進陽光里,他戴上墨鏡,想象著自己躺在天上的白云里,他覺得自己好久以來,沒有感覺過這么放松了。 “這才像是活著?!彼麑ψ约赫f道。 陳默和lily直到在山頂看完夕陽,才戀戀不舍地沿著原路回去,兩個人開著車往市區里找餐館的時候,才發覺已經是饑腸轆轆了。 陳默找了個市政廳附近的餐館,結果到了那里,才發現餐館旁邊很不好停車,陳默兜了兩圈都沒發現停車位,他忽然想起塞爾達給他的卡片,他對lily說道:“你從我兜里把塞爾達的那張卡片給我拿出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地址應該就在附近,那邊應該有停車位的?!?/br> lily拿出卡片,輸入地址,發現那個地方,就在市政廳的后邊。陳默按照地址開到了一幢四層的英式小樓前,只見塞爾達正在行人道上,和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說話。 陳默打開車窗,對著塞爾達揮著手道:“塞爾達!塞爾達!” 塞爾達看到了陳默他們,她快步地跑過來,“hi,silence!”她喊道。 等到她來到車邊上,陳默道:“抱歉塞爾達,我想問一下,這里附近哪里可以停車?” “你停到這座房子的后面,后面,就說是來參加會議的就行?!比麪栠_揮著手用力做著往后面的手勢。 等到陳默在房子后面停好車,他和lily繞到房子前面,看見塞爾達站在門口,穿著一襲復古長裙,和剛才的那個高個子男人在交談著什么。 陳默看著塞爾達的裝束,還有和她交談的那個男人,一身的復古樣式的西裝,皮鞋亮得可以照亮腳下的臺階,他低聲對lily說道:“咱倆打個賭,這個男的,叫菲茨杰拉德,斯科特·菲茨杰拉德?!?/br> “你這妄想癥還真是不輕啊,”lily沒好氣地說道,“咱們先把肚子解決了行嗎?早就知道中了你的圈套了,你這餐館就是按照這地址挑的吧?” “真不是,你不是也看到沒車位嗎?” 兩個人說著走到塞爾達和那個男人身邊,兩個人都微笑著對他們打著招呼,塞爾達說道:“你們來得太早了,活動還沒有開始呢?!?/br> “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标惸瑳_lily眨了眨眼睛。 “活動大約幾點開始?”lily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大約一個半小時以后?!蹦莻€男人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 “啊,我忘了介紹了,”塞爾達敲敲自己的腦袋,動作顯得很頑皮可愛,“這位是從中國來的silence,和lily?!?/br> “啊,幸會幸會?!蹦莻€男人伸出手來與陳默和lily握手。 “我叫菲茨杰拉德,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彼⑿χ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