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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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姿環顧四周,是她喜歡的房間。 “挺好的?!?/br> “累了嗎?”拉著她的手一起坐在了床邊。 她還好,不是很累,搖了搖頭。 “今晚想吃些什么?我親自來做?!彼^續問道,很是耐心。 何姿不是很挑剔,什么菜都可以,不都是吃的嗎? “都可以?!?/br> 可臨到做晚飯前,君喻接到了一通緊急的電話,應是處理集團的事務,非要他出席才可以。 他很是無奈失落地看著何姿,迫不得已,不能給她做飯了,心里是萬分埋怨那通打來的電話的。 “沒事,你去吧?!彼粗?,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要他不必記掛在心上。 “我已經吩咐了廚子做了你喜歡吃的菜,晚上別等我了,先吃飯?!迸R走前,他傾身撫了撫她的后腦勺,出言疼惜。 何姿收下,點了點頭。 然后一直看著他的背影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 君喻去了集團參加了一場樓盤開發會議,這個項目早在兩年前就定下了,因為各種因素關系無奈延期,如今終于被提上了日程,同樣也是需要承擔某種風險的,高利益就必定也有相對的風險,生意就是如此。 高層中依舊有反對的聲音存在,不同意開發這塊樓盤,君喻的到來只說了簡單的幾句話,無人再敢抗爭了。 身為君氏負責人,他的手腕強,膽子大,但并非盲目,敢于去賭,但也不是沒有智慧地去賭。 三個小時下來,項目通過,定下了準確的日期。 他片刻不緩地走出會議室,坐車回別墅。 細細算起來,這是他五年后在t市回去的最早的一次了,以前哪次不是深夜或是索性不回去。 車開得很快,駛入了別墅鐵門內,停在別墅外,熄滅引擎。 下了車,徑直走進餐廳。 迎面而來的菜香在空中彌漫飄蕩著,激起人的食欲,但他仔細去聞,又好像聞到了什么東西,緊蹙著眉頭,忽然想到了什么,趕忙大步朝餐桌走去。 何姿正在用筷子將菜里的蔥蒜吃在了嘴里,還殘留著些許的辣味,一口口吃著,不??曜?,菜沒動過一口。 君喻可是深深記得的,她最不喜歡吃蔥蒜,以前每次吃飯用餐都要他挑出來的。 輕輕拉開椅子坐在了她面前,用筷子夾了魚rou放進她的碟子里。 “吃一些魚?!庇每曜邮疽獾?。 她這才停了筷子,隔著桌子看著他,“回來了?” 君喻點了點頭,手下不停地在給她夾著菜。 “蔥蒜,好吃嗎?”靜了幾秒鐘,他沉吟,語聲輕啟。 何姿低頭認真吃著碟子中的魚rou,“說好吃也好吃,說難吃也難吃,吃慣了就好了?!?/br> “我不喜歡蔥蒜,因為用刀去切它們時,會熏得人直流淚,太傷感了,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用刀去切它們,就算眼睛挨得多近,眼睛都不會流淚了?!?/br> 眼睛不會流淚了,那眼淚去了哪里?是不是因為流得太多了? 君喻的嘴角撐起了一抹笑,“也許眼淚化成了水分進入身體了,所以很久不喝水都不覺得口渴?!?/br> 這句話,巧妙地活躍了氣氛,有了一個小幽默。 “也許是這樣?!?/br> 晚上睡覺,何姿會在被子下把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子。 在他眼睛下會松開,可是沒多久又會縮在一起了。 她在潛意識里還是不安的,缺乏安全感。 嘴上口口聲聲說著,沒事。 其實是否在自欺,心底都有數。 真的沒事嗎? 君喻抱著被子連帶著抱著被子里的她,抱得很緊,嘴里疼惜地反復對她說著,沒事了,這只有我和你,君喻在這里呢。 她會緩緩地點頭,然后一直看著他,手卻不敢伸出半點。 她如今,連觸摸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此刻,在他的脖頸處,她驀然看見了一道平安符,很熟悉的模樣,懸掛在一條紅線上。 青石臺階上,山上寺廟,女子跪于蒲團在佛前虔誠拜佛,心中許下心愿。 寺里鐘聲敲響,經書念誦,香火繚繞,心誠向佛則靈。 那里的愿半點沒有關于她自己的,但她看淡了,一切緣由都是命。 夜里,那道求來的平安符不知何時掛在了何姿的脖子上,紅色繩子襯著白皮膚很是顯眼。 何姿,你好,我便什么都好了。 第一百二十章 刺繡 我們還要活下去 曲闌深處重相見,勻淚偎人顫,凄涼別后兩應問,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君喻抱著何姿抱了整宿,沒有松開過半分,她的顫抖他知道,她的不安他知道,她的懼怕他也知道,睡夢中的眉間從未舒展開過,身子一直都是冷的。 他想把自己身上僅余的溫度全部都給她,都給她。 可是她的手依舊還是冷的。 小姿,不怕。 一宿,天明,朝陽初升。 何姿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君喻,有些意外,又緩緩轉頭看了看簾幔邊緣泄進來的天光,今天是個晴天。 “醒了?”君喻淡淡笑著,溫聲問道。 她遲緩地點了點頭,看著他。 君喻扶著她起身,幫她穿上拖鞋,看著她慢慢走進盥洗室內洗漱。 他轉身走進衣帽間,從中選了一套麻花開衫毛衣和淺色寬松長褲,放在床邊。 待何姿從盥洗室出來時,看見了這套衣服,拿去換了起來。 一頭長發在君喻的手中綰了起來,手法生疏中帶著熟練,一支簪子簡單點綴在發上。 她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中的那個自己,指尖不禁撫上了自己的頭發,停在一處便許久不動了,久久不移開。 “別看我?!彼粗R子中的自己,也看著鏡子中的君喻。 她捂著自己的頭發,不讓他看。 君喻怎么會沒有看見,“好,不看?!闭菩闹械氖嶙育X印嵌得很深,點點殷紅的印記。 何姿緊緊地盯住鏡子中的自己,手遲遲不敢放下來。 她長白發了,有了白頭發,不能看了。 君喻站在她身后,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徐徐說道:“以前,我幫母親拔過一次白頭發,母親年輕卻不知何時有了白發,在我眼里,白發成了母親受過的累,我心里是充滿了疼惜的,還有太多的后悔,后悔我怎么沒有和她一起去受,竟錯過了白發長出的一分一毫?!?/br> 他凝視著鏡子中的她,嗓音淡淡,卻足以融化人的心。 何姿的指尖不禁收緊了,不知該如何。 他說出的話總是可以那么輕易地化開壓在她胸口的陰霾,帶著魔力。 君喻淡淡笑著,面不改色,輕輕拿下了她放在頭發上的手,兩根白發顯了出來。 “像冬天下過的雪,很好看?!?/br> 何姿聞言,低下了頭,眼眶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君喻是在用言語來化開心中籠罩的不堪,可他自己呢?他說話安慰給她聽,他自己的心里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何姿心里想著,多虧君喻沒有和她一起受那些累。 早飯過后,寧單帶了禮物來別墅探訪,之前兩人在電話里通過話的。 他帶來的多是滋補養身的上好東西,不可多得。 何姿在臥室里,他們兩人在樓下的客廳內。 “她,怎么樣了?”半晌,還是寧單先啟聲的,不然君喻不知何時才會說話。 君喻坐在沙發上,十指交叉放在膝上,“不太好,瘦了好多?!?/br> 一旦談起何姿,就是他一輩子中永遠邁不過去的檻,緘默了許多。 寧單也略有耳聞,心中嘆息,“你打算接下來怎么辦?” 將何姿帶回t市,接下來迎來的事會有很多,輿論恐怕也少不了了,他的身份地位不同,連帶著一舉一動都被放大成千萬倍,惹來無數爭議。 “我是不會再放開她的,所有她的一切,都給我好了?!彼麤]有猶豫躊躇,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句話。 好的,都給她,壞的,都給他。 寧單還能怎么樣呢?也只能點頭支持他了,有些話遲疑了些,但還是問了出來,“我不知道何姿為什么會和施年在一起了五年,也不清楚她當初為什么要離開你,身子成了這樣?!?/br> 想來,太多不清楚的了,充滿了疑惑。 “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的,人回來的就好了?!本鞣鲋~頭,不忍去揭開何姿過往的傷口,怕會刺激到她。 寧單噤了言,這兩人在一起,怎么就這么難呢? 可是有些事,不是君喻不去看清就行的,事情的一角終會露出,等到一切都露出時,會發現能承受下來要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你父親的生日近在眼前了,當天你會帶她一同出席宴會嗎?”寧單喝了一口開水,放下杯子。 “由著她,等她慢慢適應吧?!?/br> 一切東西在她眼里都是陌生的,不敢去碰觸,也不喜出門,常常獨自一個人呆在房間里,不見陽光。 這些都需要時間。 寧單理解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