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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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十四歲,在如此豆蔻的年華里,太過年輕,卻比同齡人走了太長的路,未經風雨,卻比經歷風雨之人更加透徹,少女的光芒難掩,所以他相信她可以和他一起走下去。 他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她的。 可是她在時刻疏離著自己,遠離著自己,和自己保持距離,喊了自己一聲叔叔,嘴角笑得淡然。 第一次,他如此明顯地動怒了,直到現在,都未消散,故意漠視她。 人人都說,沒有什么事可以難倒君喻,任何事在他面前都變得不值一提,但他覺得,何姿是他從小到大碰到的最難解的一道題,不好解。 少女的笑顏明媚,心堅固倔強,不輕易讓人踏進一步,能踏進之人,是她最親之人,這輩子再難被忘記。 那個最親之人,除了和她有血緣關系的人,剩下的那個人,她是充滿防備的,太過清醒。 前段時間,韓逸曾試問過他,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人? 他不言,嘴角有絲絲淺笑。 那人如何?家庭背景呢? 他還是不語,從始至終,韓逸都沒有問過,那人也喜歡你嗎? 他若是問了,君喻是不確定的,只要是個女子遇上他很少會不喜歡的,但她不能被算進那些女子中。 在別人的心里,君喻自是好的,雋秀,優雅,有修養,但他想知道,在何姿的心里,他是如何。 發怒的一晚,他失眠了,在落地窗前整整站了一夜,想了許多,都是關于她的,直到東方破曉。 從宴會回來的這一晚,何姿睡得很好,也許是之前的幾晚熬夜的緣故,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老宅,不知是誰送她回來的。 起身洗漱完畢走出臥室,劉嫂的早餐已經做好,餐桌上君喻位置上的早餐是空的,不知他昨晚是沒有回來還是早早出去了。 “昨晚我是怎么回來的?” 劉嫂正想開口說話,就被客廳里的電話鈴聲打斷,只好擦了擦手向客廳走去。 何姿看著她去接電話,見鐘表上的時間不早了,不再耽誤時間,準備回來再問。 冬季的冷意已經乍現,連著幾日都是陰沉沉的,后天,就是第二次月考的日子。 理科老師在臺上講得口沫橫飛,臺下的學生豎起耳朵認真聽著,為考試做著最后的準備。 當做到畫圖題時,何姿轉身在書包里摸索著尺子,不經意間摸到一個紙團,覺得疑惑,拿出打開,當看見那紙上畫著的內容時,她心底勾起了一些感觸震動。 那張紙團就是她上次在心理科上胡亂寫著君喻名字的那張紙,當時只是匆忙塞進書包,后來便忘了,原來一直被壓在書底。 褶皺的紙上面用鉛筆寫出的君喻顯得很醒目,映入眼底,一筆一劃,尤為明顯,明明是很淡的筆跡。 昨天早上的斥責,她揮之不去,記憶尤深,她和他沒有再見過面。 這幾天的晚自習,從不留下的何姿破天荒地留下了,一直在學校待到很晚,她給劉嫂打了電話,告訴她晚上不回來吃飯。 班里的人以為是她臨時抱佛腳,臨近考試,沒有底子應對,所以留下補習。 劉嫂心疼她,很晚的時候會端去一碗夜宵,讓她不要太勞累,每晚換著花樣做,都是南方的家常點心,清淡為主。 后天很快就到了,第二次月考在緊張與不安中到來,意味著排名成績地再一次調動。 她等了好久都不見公車駛來,一輛出租車都攔不到,時間一點點逼近,她著急不已,一輛黑色汽車在她面前停下,車上坐著傅施年。 見到他,何姿有些出乎意料,和他許久不曾見面了。 “上車,我送你去?!彼粗?,語氣清幽。 何姿沒有拒絕的余地,瞄了幾眼時間,坐上了他的車。 “去學校嗎?”他的車開得很快,穿梭在擁擠的車流中。 “嗯?!?/br> 傅施年的開車技術極好,游刃有余。 “用早餐了嗎?”他不經意問道。 何姿點了點頭,“用過了?!?/br> 傅施年不再說話,目視前方,神色平靜。 車很快駛到了學校,趕上了時間,門外陸續有學生進入。 何姿感激地說了聲謝謝,打開車門下車。 “祝你考試取得好成績?!备凳┠臧l自內心真誠地說道。 她笑著點了點頭,走進學校。 他坐在車內,看著她夾雜在不同形色的人中間,但還是能一眼找到她,背影高挑。 車內的后座上放著殘留余溫的早點,他是從不吃早點的,在接她之前下車買的,不知道為什么。 第三十九章 簡單 宜室宜家 對于考試,何姿的心從來放得就很寬,任由發揮,盡自己的能力。 考場內坐滿了學生,緊張不安的氣氛蔓延在每個角落,鈴聲響起,老師夾著一摞試卷踩著高跟鞋走進,一張張往后遞傳著試卷,題目有簡單的也有難的,分值高。 何姿寫得得心應手,大致估出分數,空了題,第一個寫好交上去云淡風輕地離開教室,接下來的幾場考試亦是如此,周身的同學認為她這次的成績一定會大跌,不經檢查就將試卷交上去,還是最早離開,能好到哪去。 周四周五考完試,下周一出考試成績排名。 梅婧閑來無事,便約她出來打發時間。 兩人沒有選擇去商場,而是在街邊悠閑漫步,難得陰沉幾日的天氣開始出現陽光,覺得久違美好,溫暖人心。 漫步也是一種美妙的事,可以任由時間緩緩流淌,沉浸其中,不覺時光傷人飛逝,有時候真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沒有紛爭吵鬧,一直走到老。 梅婧喜說話,只有閑下來無事的時候才會靜,偶爾也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小姿,你長大以后想干什么?” 這個問題何姿很小就想過,但也變過,不久前她想長大后當一名翻譯家,為雜志書籍翻譯,也為國外人翻譯,“翻譯家?!?/br> 梅婧覺得這個夢想太大了,她對那些外語知識完全沒有興趣,差得一塌糊涂,她居然長大還要當翻譯家。 “我長大想嫁給韓逸,簡單地當他的妻子就好?!彼Φ煤芴?,顯然已經陷入了一種美好的未來幻想中。 沒想到平日里好動活潑的她夢想如此簡單,只是想當一個居家的妻子,做韓逸背后的女子,這又何嘗不好?在家等著丈夫回來,做熱湯熱菜給他,為他生兒育女,恬淡寧靜。 希望韓逸會一直愛她,一直到老,萬萬不可負了她。 “小姿,前幾日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一個八十老人為了等她的初戀整整等了六十年,一直未嫁,膝下無兒無女,只因那個初戀在去上海的火車時,對她說,不要嫁給別人,等我兩年,就是一句簡單的承諾,讓她無怨無悔地付出了六十年的光陰,你說值嗎?”她看到這則報道后,心有感概,不知道愛情的魅力如此之大,女子的情是這樣的癡,這樣的執著,執著得足以讓山河變了色。 聽到她說的這則新聞,她忽然覺得外婆是無比幸運的,因為當初外公也是這樣同她說的,回到了城里,在兩年多后,回來了,放棄了城里的優渥條件,更好的光明前途,為了外婆這樣一個鄉間女子,頂著父母巨大的壓力,堅定不移,外婆是感動幸福的,他們一直深愛彼此到現在。 承諾容易許下,卻很難成真,因為成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能付出這代價的人很少,外公做到了,一個男人許下的承諾,這是其他男人難以做到的,比如剛才新聞里的那個初戀。 “值不值得只有那個老人知道,她抱著往昔的回憶和對他的愛度過了六十年的漫長光陰,日日等待著,也許她的心里是覺得值的,因為那初戀給了她最美好的回憶和浪漫?!?/br> 梅婧是覺得不值的,覺得那老人太傻,傻得離譜,等著只存在于記憶里的人白白蹉跎了光陰,“那老人在初戀離開的兩年后去他上的大學找過他,那些人說,初戀跟著一個上海女人走了,就算這樣,她還是選擇相信,她的心難道就沒有過懷疑或放棄過嗎?” 肯定也有懷疑過的,但只是心里的那份愛戰勝了懷疑,一切就變得不重要了,“因為愛,她不舍放棄,那份懷疑只是一瞬就消失了,她相信他,相信他不會欺騙她的,也相信他對自己的那份愛?!?/br> “現在她還在等,等那個已經八十多歲的初戀來見她,不知道那初戀是生還是死,在世界的哪個角落?!?/br> “無論是生還是死,他都鮮明地活在老人的心里,如果她遇上一個好的男人,她是幸福的,可她沒有遇到,那個初戀不管是生還是死,都是可憎的,因為他沒有留下只言片語,讓這樣一個美麗女子為他浪費了大好光陰,孤守著一間空房,失去了做母親的快樂?!?/br> “也許是初戀早已去世,但不想讓老人傷心,所以才沒留下只言片語,謊說和別的女人走了,只是想讓她死心呢?” 何姿仰頭望著冬季如同鉛色素描般的枝椏,樹葉掉光,和它相偎的樹也是如此,緊緊屹立在冬日街頭,“愛彼此,就是要和對方承擔所有,承擔他的喜和悲,笑與哭,好的和不好的,自然生死也是要承擔的,自己一人承擔死不告訴她,看似是善意,其實是自私,自私地將她排除在外?!?/br> 梅婧聽著她的話,覺得深有感觸,心境變得很不一樣,莫名地清澈透明。 “我想要幫她找那個初戀,讓她的等待得到實現?!泵锋捍_實想要幫幫那個老人。 “嗯,她挺可憐的?!蹦玫闷?,再也放不下。 梅婧訝于她的分析,將別人的看得這么透徹,那她自己的呢?也可以如此嗎? “你有喜歡的人嗎?”對她的內心感到相當好奇。 何姿的脊背微微一頓,“沒有?!?/br> “那你想要找什么樣的?” 想找什么樣的?她不禁想起君喻,淡漠疏離的眉間,在夢中徘徊。 “你呢?你想找什么樣的?”她很快得轉移了話題,將話鋒轉到了她身上。 梅婧拽著她的胳膊,硬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誓不罷休,但還是被她繞了出去,“我這輩子恐怕都栽在韓逸手里了?!焙芸鄲赖臉幼?。 何姿噗嗤地笑了,覺得她的神態十分有趣,這么簡單地就認定了韓逸,不用費神費腦。 “小姿,等我以后生孩子,你一定要當他的干媽?!彼攀牡┑┑卣f道。 她覺得梅婧想得太遠了,她只比她大兩歲而已,就想著當mama的事,結婚成家的心也太迫切了,“那你和韓逸晚上小心的,我可不想未成年就當干媽?!?/br> 萬一哪天她還未成年,就告訴她懷孕了。 梅婧羞得拍了拍她的肩膀,浮上緋紅,扭頭大步向前走。 望著她前方的背影,她開始羨慕起梅婧,很純粹簡單的人生規劃,不用費神費力,干脆地定下了將來的人生,妻子,丈夫和孩子,女子要得不就是這些嗎? 第四十章 誣陷 蒙不白之冤 女子究竟想嫁怎樣的男子?無非是有較好外表的,有才能的,有財勢的,有地位的,或者是真心愛的,最會有一個理由吸引著對方,或者只是跟著自己的心走,無關其他。 何姿小時候在鎮上聽過許多唱詞故事,也只是稍稍感概過,有時聽到動情處呼吸會放得很慢,但不至于像周身的人那樣流淚擦拭,唱詞中的男子有瀟灑的,俊美的,清高的,自潔的,對女子情深不語,拋棄離去或有不得已的苦衷,很多人感動不已,淚流滿面,驚嘆他們的愛情。 她從不著迷其中的一個,那些男子她不覺怎樣。 《白蛇傳》的唱詞常常演出,三天兩頭,盡管看了不下三遍還是意猶未盡,臺下的人總是很滿。 白素貞和許仙的驚世愛情,人與妖的結合,白素貞悲憫救人,溫柔善良,持家愛夫,是典型的好妻子,許仙滿腹經書,醫術過人,文質彬彬,是心中向往的丈夫形象,這樣的兩人的結合,牽引出了之后的是是非非,最后雷峰塔和金山寺的歸宿。 何姿是不喜許仙的,他雖愛著白素貞,卻也因佛海的一句話輕易動搖了心,不夠堅定,在被嚇斷魂后,死活不跟趕來救自己的妻子回到人間,發生什么事都躲在妻子身后,哪怕妻子會武功可也只是個女子,這是一個丈夫一個男子不值得的地方。 這樣的男子,何姿不屑,外婆每每見了她如此,總會打趣地說道:“我孫女和別人自是不一樣的,她今后的丈夫一定是世間最出色的?!?/br> 她才十四歲,沒有過多的精力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偶爾想想,也只是匆匆掠過,不當回事。 當梅婧問起她的時候,她也不知道,也許時間會告訴她答案,現在為時過早。 周一如期而至,成績排名被醒目地排列在墻壁上,從一到一百內的學生排名,第一名和第二名的依然是何姿班上的兩個班干部,何姿的成績毫無意外,還在原地,沒有進步也沒有退后,牢牢堅固在原位,這讓有些企圖看笑話的人落了空。 有人歡喜有人悲,有的進步很大,有的退步很大,進步到前二十名,退步出百名以外,神色凝重。 班主任在講臺上說了好多關于考試的事情,表揚了某些人,鼓勵了某些人,也變相地批評了某些人,臨近下課時,她讓何姿下課前往校長辦公室。 她不解,不知所為何事,要到校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