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心愛的小棉襖不見了
果然,回到陶園,丹露就沖肖灑拍桌子瞪眼睛,這小丫頭吃過晚飯就過來了,肖灑老不回來,她眼睛都望穿了。 對付老二這小丫頭,肖灑有的是法子。他拿出一套馮先逸老師給他的試卷,往桌子上一拍道:“老二,這套英語試卷你做下來,如果上得了80分,老大我明天就請你吃大餐!” 小丫頭果然上當,二話不說,提筆刷刷刷就做起來。她什么時候怕做過試卷?一直以來穩坐潭州一中理科班的頭一把交椅,去年期末統考更是拿下了全市第一,小丫頭各科成績都很好,英語更是不賴,心里傲驕著呢! 可是做著做著,小丫頭就皺起了眉頭,難呀!越往下做越難了! 肖灑心中暗自發笑:哈哈,也有你老二咬筆頭的時候? 一個半鐘頭,小丫頭心不甘情不愿地交了試卷,沒辦法,肖灑這大壞蛋用鬧鐘卡著時間呢! 肖灑就揮舞著紅筆為小丫頭批改試卷,批改一個,說明分析一個,小丫頭首先還不服氣,后來就完全沒了脾氣,而是認認真真地聽肖灑分析講解試卷了。小丫頭求知若渴,在有本事的人面前,她心里還是不知不覺的謙遜。 一套試卷分析講解完,肖灑就給小丫頭統計得分,不折不扣,81分,雖說肖灑答應了請她吃大餐,可小丫頭臉都羞紅了半邊,她英語成績什么時候低于過95分呀?所以她羞得連跟肖灑這大壞蛋開玩笑的心都沒有了,而是很受打擊很生氣,生誰的氣?生自己的!她見肖灑給她分析講解試卷的時候信手拈來,頭頭是道,比自己的英語水平高得還真不止那么一點點,心里就有了自卑感了,認定是自己沒學好! 肖灑一看小丫頭這幅表情,馬上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忙道:“你知道這套試卷的來歷嗎?去年中科大少年天才班的高考試卷,全國上80分的總共才三人,祝賀你,天才中的天才!” “什么呀?”丹露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上80分肖灑就說要請她吃大餐!她心里的自信和傲驕一下又回來了,伸出兩指狠狠地在肖灑胳臂上一擰:“好你個大壞蛋!敢用中科大少年天才班的試卷來嚇我!” 肖灑吃痛,頓時鬼哭狼嚎,大罵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知道我搞到這套試卷多難嗎?” 難個屁!肖灑自己又沒費半點勁!只不過是馮先逸那小老頭千方百計弄來的,來得倒也確實不那么輕松。 這點丹露自然明白,可就是要跟肖灑較勁:“老實交代,你第一次做這套試卷得了多少分?”小丫頭現在相信,肖灑這大壞蛋剛才分析講解試卷那么輕松自如,肯定是早就做過不少回了,熟能生巧唄。 肖灑趕緊順著小丫頭的思路走:“78,真的,78分?!逼鋵嵾@回丹露是真冤枉了他,他也是第一次做這套試卷,不過憑的是前一世的本事。 小丫頭這才心滿意足地松了手:“哼,我就知道,敢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說著張牙舞爪朝肖灑撲過來,“我才是真正的大尾巴狼!” 肖灑不敢避讓,怕她摔倒,只好任她撲在身上又掐又擰又咬,三大招齊發,肖灑潰不成軍! 鬧了一氣,兩人換了練功服進清華房內練功,本來周末練功是在昨晚,但肖灑要回鄉下,就約好了改在今天,為此丹露今晚都沒去學校晚自習,昨天就跟班主任請好假了。 肖灑每次看到丹露穿著緊身練功服練功時就怦然心動,那種柔到極至美到極致總讓他感覺好似乎不真實。所以,他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丹露。小丫頭也見慣不怪了,心里還總有那么點喜悅,深深淺淺nongnong淡淡的,有點醉人!是的,那心尖上的喜悅,是醉人的!讓人輕飄飄的、軟軟的,甚至懶洋洋的,這就是喜悅的滋味吧,小丫頭心想。 肖灑的許多體式還做不到位,不免奇形怪狀,讓小丫頭嘲諷,反正肖灑臉皮厚不在乎,所以想怎么打擊就怎么打擊:“大笨蛋!你這叫靈犀一指嗎?叫愚公一鋤還差不多!” 丹露邊說邊將肖灑的身體扭過來扭過去,糾正他練功的體式。 兩人在陶園嘻嘻哈哈,渾忘了外面的世界,卻不知丹露的爸爸mama,此刻正焦急得差點想要報警。 原來,正常情況下丹露在校食宿,周六下午放學回家,周日下午返校參加學校的晚自習的。而這一學期是高三的最后一個學期,丹露告訴爸媽,復習要緊,柔術也不回家練了,周六要晚自習后才回家,她爸媽也沒多想。誰知今天晚上她外婆的病情意外加重,口里一直念叨著丹露,盧桂生夫婦就想接丹露去看她外婆,結果到了學校卻沒找著丹露,班主任老師說她早就請假了,周日不會來學校。陳碧云頓時就慌了,又跟班主任打聽丹露平時的學習和起居生活情況,成績倒是沒滑坡,而且越來越好,但是起居生活情況卻著實嚇了盧桂生、陳碧云兩口子一大跳,敢情這小丫頭周三還是像過去一樣不在學校住宿,理由當然是回家練功。高一、高二、高三上學期都是這么過來的,班主任老師也不疑有他。 班主任老師就問盧桂生兩口子是不是丹露有什么事?盧桂生是個老江湖,趕緊說沒有,拉著陳碧云就離開了學校。陳碧云出了校門口,就又氣又急地質問自己丈夫:“你干嗎不讓我跟老師說明白?” 盧桂生眼睛一瞪,咄咄逼人地道:“你能說明白什么?你想讓老師懷疑我們閨女是個不誠實騙人的孩子嗎?你是不是準備這么說?” 陳碧云又不傻,自然一下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但心里急得不行:“那你快說該怎么辦?她一個女孩子會去了哪里呢?還有周三她不在學校住宿,也沒回家,會去哪里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呀?真是急死人了!這孩子,從小多聽話!怎么長大了,反而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 盧桂生自己心里也急,自己心愛的小棉襖忽然不見了,能不急嗎?但他還得安慰自己的女人:“不想事!你想想,丹露一直到上個學期期末,都還是在家里練功,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而這種狀況是從這個學期才開始的,說明問題就出在這個學期,時間并不長。當然也有兩個多月了,并不是一天兩天,要出問題早就出了!但丹露出現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嗎?我看并沒有,不僅沒有,好像還比過去狀態更好了,你剛才也聽老師說了,她的成績更優異了,而且我平日看她,好像比以往更開心了!只是有一點與過去不同,不喜歡呆在家里了,有事沒事就往外跑!” 陳碧云聽盧桂生分析得頭頭是道,但不見女兒,心里總歸著急,道:“你盡說些沒用的!女兒還找不找?去哪兒找?” 盧桂生:“我估計她極有可能是去親戚或者走讀的同學家里了,我們先回家,一家家打電話,先問問看吧。別擔心,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也不會等到今天!而且丹露自己早就跟老師請了假,說明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事,是有計劃的,不是被人挾迫的,不會有大事?!?/br> 多虧盧桂生是個作家,高級知識分子,遇事冷靜沉著會思考,不然,陳碧云只怕是要竹篙打水滿塘動 ,小說也要驚動潭州一中,大說只怕要報警,驚動潭州警方了。 電話一一打出去,不在姑姑家,不在舅舅家,也不在姨媽家,而且舅舅、姨媽等人都守在醫院里看護病室里的外婆呢,哪有功夫陪丹露這小丫頭?所有的親戚都打遍了,不在。于是兩口子又開始一一打丹露的同學好友,但小丫頭就只有那么二三個閨密好友是讀走讀的,打過去,也都不在。陳碧云急得眼淚汪汪,盧桂生也急得心急火燎,直罵:“這死丫頭!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