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又是陰歷三月三
肖灑又回到陶園,看了一會兒書,又來了兩個電話,一個電話是夏靜打來的,讓他去靜廬吃中飯,一個是旺仔打來的,說是有一方好印章要他去掌眼,因為對方要價太高,他不敢擅自作主。 肖灑不想與賣方見面,讓旺仔先付了50元定金給買方,帶著印章到靜廬附近不遠的西禪寺門口見面。 肖灑一見旺仔掏出來的印章就樂了,那不過是一枚贛州一帶的假雞血石印章,看似漂亮,實際上是又臭又硬,刻印都入不了刀,一無是處。 旺仔就很不好意思,道:“這家伙,敢騙我!還故作大方拿了一塊石頭來作搭頭呢?!闭f罷又掏出來一塊石頭遞給肖灑看。石頭方不方,圓不圓,是隨形的,做不了印章,只能做個把玩件,所以被賣主用來作搭頭。 肖灑一見,眼睛卻亮了,就拿過來細看,心中有譜,就問旺仔:“對方要多少錢?” 旺仔:“這家伙心黑得很!要500元,回頭看我罵不死他?” 500元,這時候相當于一個中學教師一年的工資了。 肖灑卻搖搖頭,掏出600元遞給旺仔道:“買了。多余的100元是給你的,你什么也別說,我估計他不是有意騙你,他是真把它當雞血石了?!?/br> 旺仔就急了:“假的你還買它干什么?” 肖灑把玩著那塊搭頭石道:“這可是好東西!500元,值。不過你不必告訴他,讓他以為你就是買下了他的雞血石?!?/br> 旺仔機靈得很,一聽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接下錢,歡天喜地的走了。他一個月的學徒工資都沒有一百元!還差得遠! 肖灑將這塊搭頭石在手中掂了掂,估計不會少于100克吧,賺大發了!開心地揣進兜里,順手卻將那枚假雞血石砸了,砸在一塊石頭上碎成幾段,免得被人撿到又去騙人錢財。 肖灑很開心地進了靜廬,夏靜在廚房里忙碌,她的父母滿面春風地出來迎接了他。 肖灑剛落坐,夏靜就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地薺菜煮雞蛋,湯里面還放了烏豆、風球、當歸、紅棗等食物,又香又甜。 肖灑一拍腦袋:今天陰歷三月三呀! 陰歷三月三,薺菜煮雞蛋,風箏飛滿天。 下午,四中要開教師會,夏靜回校了,肖灑也就回陶園,已經吃飽喝足了,那就靜下心來復習,倒也認真復習了二三個鐘頭,又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是他七姑肖家璧打來的,讓他去公司,她煮了薺菜雞蛋,要他去吃。另一個是殷勤打來的,其他什么也沒說,只問他在哪吃晚飯。 肖灑毫不猶豫地回答殷勤,就在她那兒吃晚飯,殷勤一下就開心了,放下電話就忙碌開來,肖灑卻在那頭苦苦琢磨,七姑那里如何交待?想來想去沒辦法,只好打電話過去告訴七姑,他有事過去不了啦。七姑罵了他幾句也就放過他了,讓他明天放了學再去吃,給他留著。 肖灑放下電話苦笑:三月三,薺菜煮雞蛋,吃飽了撐的! 肖灑沒有耽擱,很快就進了殷勤的公寓,見殷勤正在灶前煮薺菜雞蛋,就從身后擁住她。殷勤心中甜蜜,用手輕輕拍了他一下道:“別鬧!先去那邊坐著看電視,一會兒就弄好了?!?/br> 不一會,薺菜雞蛋煮好了端上桌,肖灑試了試薺菜雞蛋,太燙了,就暫時放在一邊,從兜里拿出上午旺仔帶來的那塊搭頭石把玩。 殷勤道:“趁熱吃,吃了去濕熱、治頭痛?!?/br> 說罷她端起碗,拿起湯匙,用嘴輕輕吹涼一下,一口一口喂著肖灑吃,如水般溫柔。她見肖灑手里一直在玩著一塊黃黃的通透的石頭,就道:“這石頭有什么特別嗎?” 肖灑接過殷勤手里的碗和湯匙,將石頭放到她手里道:“你感受一下?!?/br> 殷勤摩挲著那塊石頭,感覺很溫潤細膩,質感特別好,看上去半透明,里面有蘿卜絲一樣的紋路。 肖灑笑呵呵地道:“這塊石頭是產自福建壽山的田黃石,價值是以克來計算的,比黃金還貴重百倍?!?/br> 肖灑記得,重生前的那一世,田黃漲到六七千元一克,好品質的上萬,當然那是后來盛世收藏的時候,如今這個時候也就值幾百元。 殷勤吃驚地望著手里的石頭,塞回到肖灑手中:“這么貴重的寶貝,你趕快收起來?!?/br> 肖灑:“收起來干嗎?好東西就是用來玩的,養眼,養心,不然花錢買來干嗎?喜歡它嗎?喜歡你就拿著玩?!?/br> “我又不懂這些,要它干嗎?”殷勤搖頭嫣然一笑。 這一晚,肖灑就沒回陶園,清晨起來,肖灑眉開眼笑,心滿意足,殷勤也像剛澆過水施過肥的花骨朵,含苞怒放,嬌艷欲滴。 這天放了學,肖灑走到57班教室窗外,咳嗽一聲,朝丹露這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就下了紅樓。小丫頭冰雪聰明,自然懂得肖灑什么意思,不一會就也下了紅樓,跟在肖灑身后不遠出了校園,直到看不見學校了,才嗔道:“你還走?我走不動了!干什么去呀?” 肖灑早已習慣了,蹲下身子道:“懶蟲!你才走幾步路?” 丹露笑嘻嘻上去趴在肖灑的背上道:“我昨天下午和mama到郊區去采薺菜,走累了!”怪不得昨天下午一直沒見這小丫頭的蹤影。 “你還沒說呢?到底干么去?”小丫頭在他耳邊問道,熱氣哄哄,讓肖灑耳朵癢癢的。 “去摩托車專賣店那兒,七姑煮了薺菜雞蛋叫我們去吃!”肖灑就道。 肖家璧上次在公司見到丹露,很是喜歡,所以昨天特意提起,讓肖灑帶丹露一起來。 誰知丹露就嚇得叫起來:“??!又是薺菜煮雞蛋,我都連著吃了三餐了!今天早上我還給你帶了一碗放在陶園呢!你怎么一清早就不在?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