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他已經被思念折磨的瘋了,沒有她的消息每一分都是一種煎熬,更何況都是因為他,白小悠才屢屢遭受威脅,他心里難過啊,自責??! 假如用命可以換,他會毫不猶豫用自己的命換她一生的平安,什么相愛的人要死在一起,都是屁話,到最后,他還是不忍心讓她陪著自己一起下地獄,只因,他喜歡看到她笑。 即便是自私自利的慕易川,看到這一幕也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他真的錯了,他的兒子是那樣愛那個女人,千不該萬不該,他什么都可以做,就不該傷害白小悠。 剛才的一幕,他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這一槍下去會怎么樣,他明白,但不敢想。 —— 豪爵在春節期間更為熱鬧,聽說來了幾個會跳艷舞的小妞兒,一樓的大廳早已被一群富家公子哥兒擠爆。 昏暗的角落,一個男人喝得爛醉如泥,閃光燈不時的投射在他俊逸無雙的臉上,泛出迷人的色澤,這樣的他少了平日里的冷漠,多了一股子魅惑的氣息。 男人高大的身體倚靠在吧臺上,手上拿著酒瓶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偶爾嘴里會念念有詞,看樣子醉得不輕,可能是嘈雜聲太大,身邊的下屬根本就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么。 其實,他沒說清楚,幾個男人也明白,除了念叨白小悠還有誰?葉尚偉那邊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是沒有消息,六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們只能干著急。 終究看不下去,兩個男人走上前扶起他搖晃得厲害的身軀,小心的勸阻,“六爺,您別再喝了,李醫生交代過,再喝下去身體會垮的!” 男人大手一揮,微磕著的眼猛然睜開,怒吼一聲,“滾,再敢啰嗦一句,老子割了你們的命根子?!?/br> 幾個下屬搖頭嘆息,對調酒師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給六爺酒了。 他們還未曾從這件事中緩過神,男人突然沖過來,雙手拽起他們其中一個人胸前的衣襟,痛苦的呵斥,“告訴我,是不是我平常太兇殘,或者對她不好,所以她才會走?否則怎么這么久都不回來,多久了,到底有多久了?” 這一句句癡情的話,加上慕長軒身上散發的濃烈酒味,就連他們幾個冷血的男人聽了都不免感動心疼,更何況這些日子慕長軒為白小悠所做的一切,那種幾近癲狂的狀態,更讓他們為慕長軒感到痛心疾首。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時,一雙溫潤的手搭上慕長軒的肩膀,在他耳邊嘆息,“長軒,你這個樣子萬一小悠有什么緊急情況,等著你去救,該怎么辦?”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慕長軒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手中酒瓶滑落,胸腔內如同火燒,難以自制的猛咳起來,“咳咳……” 李博然見他情緒稍微好轉,對幾個下屬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這里交給他,便扶著他搖晃的身軀往外邁步,“回去好好休息,我幫你輸液,等你精神恢復小悠就回來了?!?/br> 然而,這時的豪爵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音樂聲響徹整個大廳,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瘋狂的叫吼著,口哨聲,痞氣聲,更有大膽的人讓其扒光衣服。 “嗷嗷……美女,再脫,可以再脫!” “脫,爺給錢,脫……” 原來是新來了幾個跳艷舞的美艷女人,那身段,那動作惹得臺下的男人歡呼雀躍,氣血噴張。 這樣的聲音饒是李博然也不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能引起這般大的轟動,他們所在的位置比其他地方要高,一回頭便看見三個女人在舞臺上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在男人們的尖叫聲中,一件一件脫著身上的衣物,每個動作都透著無比的誘惑,目光迅速掃過臺上的三個女人,突然,他感覺世界崩塌了。 回過神,身旁卻沒了慕長軒的身影,四處搜尋,還好,他們這邊太過于昏暗,沒有太多的人,加上慕長軒喝醉,行動不是很方便,他趕緊跟上那道搖晃得厲害的身軀,一把拽住了往舞池里疾步奔走的男人。 “小悠,是小悠……我看見她了!”還未來的及說什么,慕長軒便焦急的向他訴說剛才看到的一切。 李博然的眸光再次順著舞臺看去,上面又換了另外一批新面孔,奉勸道,“長軒你喝醉了,小悠怎么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況且還上臺跳艷舞?” 他一定是看錯了,那個女人只不過和白小悠長得像而已,這種地方,女人們化妝之后幾乎沒多大的區別。 “不,不可能的,明明是她,是她沒錯……她說她喜歡帥哥,說不好,說不好,我不可能看錯,那張臉,不會錯,指不定她覺得我太煩悶,想出來透透氣,找帥哥而已?!蹦介L軒說著就想繼續往舞池里走,卻讓李博然招來兩個下屬制止了他的動作。 是,他也看到了,可他不相信,更不可能! 慕長軒的身子被下屬死死的按住,這些天一直沒怎么吃東西,加上心理的壓力,現在又喝醉,想擺脫兩個男人確實有些困難。 “回去吧,白小悠不是那樣的女人,即使喜歡帥哥,也只是純粹覺得好玩兒,童心未泯?!崩畈┤缓薏坏媒o他一拳,讓他清醒清醒。 舞臺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白小悠?一定是看錯了。 慕長軒憤恨的瞪了一眼兩個男人,卻沒有半分的力氣掙扎,只得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李博然,“不,不,是她,你沒看見,你不知道……真的是她,放開我,我要去找她,放開……” “小悠,小悠……”他瘋癲的叫著,然而再大的聲音也無法覆蓋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這群王八蛋,竟然敢壓著他,看他明天不拔了他們的皮,這一刻,慕長軒特別后悔,甚至想伸手抽自己的耳光。 為什么要喝醉,弄得這么狼狽,想去追她的力氣都沒有? ------題外話------ 貌似,我又哭了……你們呢? ☆、191 我的小悠,找到了! 周圍狂妄的挑逗聲愈發放肆,有幾個喝得爛醉的男人甚至跑上臺和美女們一起歡呼,火熱的氣氛升到最高點。 慕長軒害怕那種每天回到家后死一般的寂靜,讓他窒息,他本就是一個少言的人,偌大空蕩的公寓沒有她的身影,他經常出現嚴重的幻覺,以至于讓他癲狂,想將她留下的所有東西扔出去,摔碎,可到最后他還是不忍心,這種想而又不能的思緒折磨著他的身心,讓他意志力幾近崩潰。 通常白小悠喜歡在他耳邊嘮叨,總是說一些讓他頭痛無語的話,偶爾會弄得他很抓狂,甚至會挑起他的*,他想,他喜歡的就是她的這份天真無邪吧。 他唯有來這樣的地方發泄,熱鬧喧嘩,雖然只是喝著悶酒,也總比一個人待在那座如同孤墳一樣冷清的公寓好。 慕長軒高大的身軀被兩名下屬壓著不能動彈,微瞇著眼冷凝著那些狂肆亂吼的男人們,越看,大腦越發清醒,迷糊的雙眸迸射出最冷冽的寒意。 此刻,正是血液噴張的時刻,剛才跳艷舞的六個女人一起出場,隨著音樂聲動作幅度變大,瘋狂而肆意的扭動自己性感的腰肢,柔若無骨的手在男人們的嘶喊聲中,輕輕一扯,本就單薄透明的衣衫瞬間脫落,露出最性感妖嬈的身段。 “嗷嗷……” “脫啊,還脫,美女,脫……” “還可以脫,脫掉最后一層!” 現場的男人們像是一群亢奮的野獸,被臺上的六個女人弄得神魂顛倒,口哨聲,不堪入耳的調戲聲,更有眾多男人將手里的酒水拋向舞臺,忘我的叫喚著。 不知哪里來的力量,看到這一幕,慕長軒只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凝固了,那滿腔的怒火與這些天來的怨氣似乎是在找一個發泄口,全身散出一股駭人的殺氣,大力掙脫掉兩個下屬,沖到舞池中央對著那群男人就是一陣狂揍。 “啊……”一聲慘烈的尖叫,舞池中舉著酒瓶的男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突然闖過來的慕長軒揍趴在地。 隨后,慕長軒一腳踢上去,那個趴在地上的男人幾乎連呼叫的力氣都被剝奪了,一腳死死踩在他的胸口,男人想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漲紅著臉,瞪大雙眸看著眼前如惡魔般的慕長軒。 那眼神儼然地獄里出來的鬼魅,看得人全身毛孔都緊縮在一起。 一腳踩上去還不算,慕長軒單手扣住身旁另外一個男人,同樣一拳揍過去,男人始料未及,身形一個趔趄,要不是身旁的人擋著,他可能也和地上的男人一樣直接被揍趴下。 霎時,熱鬧喧囂的舞池變得一片混亂,歡呼雀躍聲變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驚呼聲,人群動蕩,不少人怕惹事生非已經很自覺的退開舞池,當然還有一些喜歡看熱鬧打架的小流氓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甚至還想出手幫誰。 “他媽你誰呀,敢動老子!”男人捂著臉,待穩住身形,沖上來就是一拳。 慕長軒很漂亮的一個閃躲,在男人身形靠近之時,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打顫的弧度,適時出擊,再次給了他一拳,狠戾的警告,“老子打的就是你,再敢讓老子的女人脫試試!” 而站在一旁的李博然和其他兩個男人也被這一幕嚇呆了,忘了去幫忙,只是一臉癡傻的望著臺上那個酷似白小悠的女人。 那個女人,確實很像白小悠,特別是炫目的閃光燈打在她臉上,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原因,那身上所流露出的一股媚勁兒讓人酥到骨子里。 他們寧愿相信看錯了也不會相信那個女人是白小悠,這不,有人已經信了,受不了那么多人對她瘋狂的叫囂,直接沖上去揍人了! 這時,剛才還在舞臺上賣弄風sao的六個女人已經倉皇而逃,從震驚中回神,李博然和兩個下屬這才朝亂哄哄的舞池邁步。 只見慕長軒像是發了瘋的殺人狂魔,單手拽著男人不停的猛揍,仿佛他就是帶走白小悠的罪魁禍首,地上的玻璃渣子混合著鮮紅的血看得人心底發毛,而剛才和慕長軒叫板的男人,早已被他教訓得血rou模糊,也許是被慕長軒的狠戾和瘋癲嚇到了,方才看熱鬧人幾乎都退到了三米之外。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酒香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這兩個男人被慕長軒揍得神志不清,容顏盡毀,然而他們卻不知,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可怕的人間地獄。 這場仗要不是慕長軒的兩個下屬過來,恐怕這兩個男人已經沒氣了。 “六爺,六爺,您沒事吧?!毕聦僖话牙_身體虛脫的慕長軒,憂心的問。 慕長軒可能也是真的累了,剛才打的時候不覺得,只想一味的發泄心里怨氣,此刻一停下來,渾身癱軟,大力的喘息著。 “喲,慕六爺,您要來怎么也不說一聲啊,這是誰這么不懂事,敢得罪咱六爺?”一道討好諂媚的聲音從人群穿插過來,所有的焦點轉移,都想看看經理如何處理這事。 不過聽他這聲音恐怕是沒什么戲看了。 來人正是豪爵的經理,帶著幾個彪悍的保鏢怒氣沖沖的過來,在不遠處便看見了瘋癲的慕長軒在舞池中央狂揍兩個男人,這可嚇壞他了。 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慕六爺來了怎的沒有人告訴他?這下可好,出了這等事,就怕這祖宗把這里給掀嘍。 “……” 眾人一聽是慕六爺,皆露出驚恐的神色,在經理的催促下,眾人也不敢放肆,只為那兩個人被揍的男人搖頭嘆息,栽在六爺手上,一輩子都別想安生了。 能來這兒的人基本上都是富家子弟,誰不知道a市的慕六爺,雖然這位大人物從不在雜志上露面,但在生意場上還是見過的,只不過剛才的他和生意場上冷漠沉穩的男人相差太大,加上醉酒,甚少在公共場合露面慕長軒才沒被人認出。 只是,那一聲‘慕六爺’讓所有看熱鬧的人心里直哆嗦,在看看地上被他揍得無法動彈,血rou模糊的男人,頓時連看熱鬧的勇氣都喪失了,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舞池。 “讓他們……坐穿牢底?!贝蟠虺鍪趾?,心里像是得到了宣泄,大腦也清醒不少,指著昏倒在地的兩個男人對著兩名下屬吩咐。 敢讓他的女人脫,他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女人?霎時,慕長軒才想起剛才因什么而沖動,陰鷙的眼眸看向空無一人的舞臺,只感覺天旋地轉。 是小悠的,不會錯,可是,她在哪兒? 昏暗的包間,慕長軒磕著眼,身子倚在沙發上,凌亂的思緒壓得他緩不過氣,只能用手不停的按壓著太陽xue來緩解頭痛,那張熟悉嬌俏的臉不斷在腦海中閃現,結合剛才在舞臺上看到的那抹身影,兩張臉重疊在一起,令他極其痛苦。 他的小悠怎么會在這種地方跳艷舞,只要想到剛才的一幕,他就沖動的想殺了所有的男人,可現在靜下心來,他倒是真的希望舞臺上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小悠。 “長軒,是不是很難受,要不我讓?” 慕長軒不語,閉著眼對李博然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示意他別說話,他現在只想好好的靜一靜,想一想。 沒一會兒,包房的門開了,經理領著六個極品美女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六爺,這就是剛才跳舞的六個女人,您看……”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還是未睜眼,同樣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經理出去。 “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br> 輕微的關門聲傳入耳,慕長軒這才停下手里的動作,深邃眼眸不動聲色的朝六個女人身上掃去。 剎那間,眸中情緒千變萬化,期待,失望,落寞,最后露出的是一種無比的絕望與厭惡。 慕長軒將目光從六個女身上收回來,眉宇之間滿是傷痛,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剛才明明看到是她,李博然,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他的心像是沒有了停泊的港灣,轉頭看向一旁的李博然。 李博然起身,目光自面前的六個女人臉上一一掃過,掩下心中的疑慮,安慰道,“長軒,說不定那個女人只是隔得太遠,我們看的角度不同,所以才會看錯?!?/br> “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蹦介L軒抱頭咆哮,眸光再次看向六個女人時,依然沒有他期待的那張臉出現,心底的希望又一次崩塌了。 猛的從沙發上起身,迅速伸手拽起其中一個,陰冷的眸子惡狠狠的瞪著她,呵斥道,“說,剛才跳舞的真的是你們幾個,中間有沒有臨時換過人?” “啊……沒沒有?!迸巳矶秳拥脜柡?,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結巴起來。 心下一沉,慕長軒大力一甩,女人的身體便被擲出幾米之外,但她卻不敢發出驚呼聲,只能咬牙忍住身體上的疼痛。 她們哪里敢得罪這位大人物,方才在臺上的時候就被嚇得個半死,如今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忐忑不安。 “嗯?”慕長軒又將目光轉移到第二個女人身上,悶悶的發出一個鼻音,眸中帶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不不知道,沒看見什么人?!彪p手緊緊交織在一起,即使在這種寒冷的天氣,她們身上已然被汗水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