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害你的都是人,怕鬼做什么
“師父,我們到底要回家準備些什么?上次為了招喪鬼畫的符紙一張都沒有用到,暫且用不著畫符的!” 我一路上都追問著清虛道長。 清虛道長和我坐上了開往村兒里的公交車,沉默良久后,才聽他輕聲道:“這件事兒咱們還是要好好觀察一下,玩不可輕舉妄動,到了晚上,一切聽我的,你別亂來,切不可沖動,聽到沒?” 我乖乖的點點頭,不知道清虛道長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回了家后,清虛道長和我吃了點飯,就說喲回屋子自己準備點東西,而我,自己則帶好那些符紙還有朱砂粉之類就可以了,晚上的餓時候,身上一定要穿的輕便些,切不可太過于笨重了。 說完,清虛道長就回自己屋子鼓搗不知道啥去了。 我也回自己屋子把剩下的符紙塞在了自己的衣服兜里,又裝了半袋朱砂粉,稍稍準備了一下,便躺在床上玩兒起了手機,本來是想看看清虛道長給我的書的,可是才想起來放在市里沒拿回來,只能有一句沒一句和曲瀟瀟在微信上閑扯著。 本來快要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我的二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這一向不要緊,可是把我嚇了一大跳,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差點把手機都仍在了地上。 我趕緊拿起手機一看,是小美打來的,二話不說接了起來:“喂!小美!怎么了?” “喂!安生,我聽我媽說了,你和你師父今天來我家了是嗎?我剛好今天不在,你們怎么沒留下吃飯呢?” “哦,我和我師父晚上不是要去李家莊嗎,所以回家還有做一些準備的,就沒好再打擾你家人?!?/br> 小美接著說:“嗯,我聽我爸說了,你們晚上要去李家莊,我爸派了我和李超協助你們!” 我一聽小美的爸爸想的還挺周到的,派了兩個人協助我們,但是清虛道長的脾氣我是知道的,肯定不喜歡有人跟著我們,還打擾他,所以尷尬笑了笑:“小美啊,今晚你們最好是聽從我師父的安排,他不讓你們跟著,你們就乖乖在原地跟著,千萬別來硬的!” 小美在電話那頭稍稍沉默幾秒鐘,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之后便掛了電話。 不知道為什么,小美早電話里似乎表現的很欣喜,開心的不得了,女孩子的心思呀,我們男孩可別猜了。 正當我放下電話又要豬呢比睡會兒的時候,這個時候我的電話又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我不耐煩的罵道:“這又是哪個啊,打擾小爺我的春夢!” 拿起來一看,上面竟然寫著陽六! 嘿!這不是外賣小哥么,自從上次一別,還沒有和他聯系過呢,這小子,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喂,陽六,你小子,這么些天沒有聯系過我,干毛呢你!” 我首先就開玩笑的盤問起了陽六。 陽六在電話那頭嘆口氣:“哎,快別說了,我奶奶前些日子摔斷了腿,我除了在醫院照顧,還要忙著上班,所以就沒顧上聯系你,我奶奶昨天剛出院回家了,這不是今天一有時間就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干啥呢,有沒有時間,晚上一起出來喝個酒??!” “原來是這樣啊,那啥,我今晚還剛好有事兒,這樣吧,等我哪天不忙了,我約你,我請你!行不!”哪天和陽六也聊了不少,他也挺可憐的,家里父母很早就離婚了,母親很多年不和他聯系了,父親在前幾年的工地上干活兒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被水泥攪拌機里,最后連個渣都不剩了,被鋪了路。 家里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奶奶一直照顧他,所以早早就出來上班了。 他爸爸去世后,那單位也根本沒賠償多少錢,老板又有些勢力,陽六和奶奶起訴了很多次,根本無結果,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這小子,身世也可憐的很了。 “說起請客,你小子怎么上次掏錢自己走了,不是說好我請的么,下次換我請,你不能再推脫了!” 陽六憨厚老實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只能笑笑答應了。 掛了電話,自己胡思亂想著:如今這個社會究竟是怎么了,雖然我從小遇到的怪事兒不少,但是鬼見多了,真的就不是那么害怕了。 可是人呢,為啥有錢就能一手遮天,就比如陽六爸爸,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就這么白白的沒了,現在的人,真的是比鬼都可怕! 那天和陽六吃飯,我記得他憨厚的笑著,滿嘴的豬蹄,說了一句讓我記憶深刻的話,他是這樣說的:“生子啊,你說害你的都是人!你怕鬼做啥!哈哈哈哈......” 這句話給我帶來的震撼不止一點兩點。 我就這樣一直腦子里重復著陽六這句話,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色漸暗了,不知道為什么,一個人在房間睡到黃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心里總覺得很孤獨。 我起床后,和清虛道長隨意吃了點東西,和我爸媽奶奶他們說了一聲,說是有點事兒要辦,他們只是很擔心的囑咐我幾句,便沒有再多說什么了,其實我成為清虛道長的徒弟這件事兒能得到我爸媽的認可,我也是很開心的。 他們總算不會覺得清虛道長是個騙子了。 我和清虛道長從我家出發,趕上了村兒最后一班去市里的公交車,這個點了,車上面除了我和清虛道長也就有司機了。 車上燈光暗暗的,顯得有些陰霾。 公交車的大燈也很暗,加上我們村子較偏僻,路上黑黑的,連個路燈都沒有,這輛公交車應該開了很多年了,走起來都在“吱吱呀呀”的響著。 我和清虛道長坐在下排的黃色椅子上,這些是老幼病殘坐的椅子,現在車上也沒別人,這兒離得車門最近,所以我們選擇了這兒。 一路上,清虛道長都沒有說話,只是一個人在默默的不停計算著什么,時而低頭一個人自言自語,時而抬起頭望望車窗外的滿天的繁星。 我只能掏出我胸前的銅錢,也對著銅錢默默低語起來,但愿她,能夠聽到我的這些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