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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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走過去,瞧見玉笙的那張臉,語氣里一陣無奈:“孤還親自過來準備給你掀呢?!比欢?,他還是晚了一步。 “殿……殿下怎么不早說?!?/br> 玉笙手中抓著蓋頭,瞧著越來越近的人,罕見的帶著幾分無措。大紅色的衣擺在她眼前晃蕩,她這才像是反應過來。 今日,是她與殿下的大喜日子。她穿著嫁衣,坐著花轎,名正言順的被抬入了東宮。 雖她不是正妻,殿下卻親自去神武門去迎了花轎。 這樣隆重的場景,大概是所有女子的夢想。 太子站在床榻邊的暗處,一直在打量著她。從她的花轎出了乾清宮,動靜就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知道花轎抬入了恒親王,也知道,她在恒親王府說的那些話。 更甚至,他是從陳珩那狗東西手中,將人接過來的。恒親王府坐在馬上,繞著長安城一圈親自將她送到自己手中。 從此以后,整個恒親王府,都將是她的后背。 但是沒有關系,有些時候,過程不要緊,最重要的是結果。只要她這個人平平安安,完好無損的站在了他面前,這些就夠了。 “莫非這個還需要人說不成?”太子走上前,同時手往背后搖了搖,示意身后的奴才們都下去:“孤滿心歡喜,如今看來卻是遇見了個不識情趣兒的?!?/br> 他輕笑了一聲,同時彎下腰,修長如玉的手伸上前,親昵的掐了掐玉笙的臉。 那帶著迦南香的氣息靠近,玉笙才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歸宿感。她總算是回來了,兜兜轉轉她終究還是回了東宮。 還是在太子殿下身側。 太子妃、趙良娣、元承徽這些人。大概是死也不會想到,她一個被貶為庶人的人,還會回來。 “殿下……”玉笙嘴角在笑著,同時手伸出去,一把勾住了太子殿下的脖子。 太子本要直起來的腰,瞬間又彎了下來。清雋的眉眼微微往下看,他那眼睛看了玉笙一會兒,眼神之中一閃而過一絲詫異。 又像是有些高興。 他站著任由她抱了一會兒,又像是無奈的低下頭。修長如玉的手伸上前,一把掐住了玉笙的腰:“怎么了?忽然之間怎么熱情?” 這段時日發生了太多的事,細算起來兩人除了上次那匆匆一別,也算是好幾日沒見了。 不可避免的,玉笙覺得面前的人帶上了一絲陌生感。 只如今她這一抱,卻奇異的又消失了。太子殿下還是往日里那個太子殿下。 太子彎下腰,捧著玉笙腰間的手。說出口的話也像是含著笑意,從喉嚨里面溢出來,里面全是溫柔。 “嗯?” 沙啞的聲音輕哼了一聲,同時,那捧著玉笙的手又加了一絲力:“怎么回事???” 那含笑的語氣逗的人渾身都是臊紅的。 玉笙低下頭,抿著唇卻不吭聲兒。那只捏著她的手也不著急。 玉笙整個身子都軟了。 “ 是想孤想的嗎?嗯?” 玉笙貝齒咬著牙,求饒般的倒在了他的懷中,紅著眼睛點著頭。 “是……是?!彼е嵛岬拈_口,眼神害羞的根本不敢往他那兒看。 太子眉眼帶著笑,彎下腰,吻了吻玉笙的唇:“乖,說仔細點?!彼袢湛芍^是溫柔極了,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 連著平時里那叫人難以靠近的氣息都少了些許。 連著手指都溫柔的不像話:“是什么,完整的說給孤聽?!?/br> 玉笙根本無法拒絕,也……無法掙扎。 她如沒了骨頭般撲入他的懷中,整個人猶如只聽話的貓,乖乖的說出他想聽的話。 “是玉笙想殿下了?!?/br> 她乖的不可思議,仰起一張臉,往他眼睛里看過去,額間的東珠墜子微微晃蕩,映著那梅花花鈿越發漂亮的驚心奪目。 太子低下頭,認認真真的看了好一會兒,沒忍住,彎下腰又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 “是么?”他輕笑著,語氣溫柔,可那行為動作卻卻是絲毫都不放過她:“你仔細說說,哪里想孤了?!?/br> 殿下的這點惡趣味,還當真兒一百年都不變。 玉笙知曉,不按照他想聽的說,后面,定然將會有無數的問題在等著自己。 “都想殿下?!?/br> 她眼睛仰起來,讓太子殿下打量。水靈靈的眼睛里滿是笑意,盯著一個人瞧的時候,里頭滿是真誠。 玉笙任由太子殿下瞧著自己,沒等太子殿下主動,她又仰起頭,甜甜的在太子殿下的唇邊落下一個吻。 “這兒想?!?/br> 唇瓣落在太子殿下唇角,瞬息之間又立即移開。 玉笙話說著,又低下頭,將太子殿下放在腰側的手緊了緊,又道:“這兒也想了?!彼荒樀臒o辜,模樣更是單純,可說出口的話,卻又是勾的人心癢癢兒。 太子放在她腰間的手變得僵硬。 那掐住玉笙腰間的手指也是瞬息之間用了一絲力氣,隨即才一點點慢慢的松開。 “哦?” 低下頭,他兩只手捏住那嫁衣上的紐扣,來回動作了兩下,指尖像是要將那紐扣給解開的,虛虛晃晃的,又沒有在動手。 “真的嗎?” “殿下不信?”玉笙仰起頭,漂亮的一張臉上對著發他的臉瞧,順著他的話茬兒往下接。 殿下這手段,都是在戲折子里學的。 無非就是,想不想我,哪里想?哪里想了給孤看看。 跟了殿下都一年了,玉笙對他的手段可謂是了然于胸。但無奈殿下就是吃這一套,喜歡這手段,且……樂此不疲。 “孤不信?!碧拥椭^,說出他的口頭禪。 “哪里想了,給孤看看?!?/br> 玉笙猜的一字不差,樂的差點兒笑出來。她唯恐殿下瞧見了,咳嗽了一聲撲進了殿下的懷中:“怎么瞧?” 她裝作一臉的無辜,仰起臉來盯著殿下看:“妾身不會,殿下教教我?!庇耋线@張臉,實在是過于的的漂亮。 今日又是精心打扮一番,整個人可謂是光彩奪目,嫵媚嬌俏。 這樣一張漂亮到無法挪開的臉蛋,一舉一動本都是驚艷勾人的,卻偏生要裝作無辜單純,這番又純又欲。 如何讓人挪的開眼睛? 太子殿下輕笑了一聲,過了足足好一會兒,才開口:“自然是,孤看你的表現?!?/br> 身子往下壓,落在一團被褥之中。猛然一躺下去,眉心都皺了起來:“什……什么東西?!庇耋系拿夹耐聰Q,又道:“有什么東西擱的我疼?!?/br> 太子殿下卻是沒說話,抓住她的手吻了吻,道:“你自己看看?!?/br> 玉笙狐疑的直起身,掀開那繡著鴛鴦戲水的被褥,下一刻人就愣住了。被褥下面,放著花生、桂圓、蓮子、紅棗。 “這……”細細密密的一大堆,整個床榻上都是。尋常女子出嫁,放著這些東西是有著早生貴子的寓意。 但是太子殿下……玉笙入東宮一年了,卻從未見過殿下提過生孩子。 而東宮這么多年沒有子嗣,除了是太子妃動的手,但只怕最終的原因,便是太子殿下不喜歡。他既然不喜歡孩子,那這些東西…… 玉笙不敢輕舉妄動,只小手撥著被褥上的繡花:“是殿下讓人準備的嗎?” 太子眼神閃了閃,單手拿了一顆紅棗,隨即道:“孤讓王全準備的?!庇耋线€要再問,太子殿下卻是不樂意了。 他起身,將她轉過身來。 “不是說想孤嗎?”之間,依稀還能聽見殿下的笑意:“給孤表現表現,看看你究竟有多想?!?/br> 這日,整個東宮上下的鑼鼓聲久久不曾停歇。 合歡殿內的燭火一夜未眠,正對著床榻的那對龍鳳紅燭燃燒了整整一個晚上。 —— 翌日一早 玉笙從床榻處醒過來,好是恍了一會兒神。她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分明不過幾日,她卻覺得相差了好久好久。 “娘娘?!比咦呱锨皝?,屈膝彎了彎腰。 玉笙如今是良娣之位,已經不能被稱呼為小主了。 整個東宮,除了太子妃之外,玉笙如今是這東宮最尊貴的女人。連著有封號的純良娣只怕都要避讓。 畢竟這玉良娣,是陛下親自賜的婚,八抬大轎迎入東宮的,這點與旁人相比,就是大為不同。 “今日可是要去廣陽宮,給太子妃請安?”玉笙從床榻處走下來,看著銅鏡中自己。昨日的種種從腦袋中褪去,腦海之中開始無比的清醒起來。 她是如何從玉良媛貶為庶人,又是如何九死一生,成為如今的良娣。 “是,娘娘是以良娣的身份入宮的,太子妃她們……大概是不知?!彼貗邒哒驹谒砗?,拿著梳子給她通著頭發:“娘娘可是要推了?” 畢竟這之前鬧的這樣難看,如今娘娘又是以良娣的身份入宮的,今日過去,只怕是又要大鬧一通。 “今日是本宮第一日入宮,自然是要去叩見太子妃的?!庇耋峡粗~鏡中的自己,漂亮的一張臉上擠出一絲笑來。 “怎么能推遲掉?這也太沒規矩了些?!?/br> 銅鏡中的人眉眼帶笑,眼角含春,整個人透著一股情浴之后的春、潮。 這是昨日里,殿下一點點疼惜過來的。 玉笙很是喜歡自己這副模樣,眼尾一揚起,眉眼處都透著股與尋常人的不同,她瞧見之后,唇角處的笑意越發大了。 “給本宮梳妝吧?!?/br> 下巴微微揚起,她垂下眼神,輕笑著道:“本宮要去親自叩謝太子妃?!?/br> 廣陽宮中,一大早人就來齊了。 今日是那位新良娣第一次來見面的日子,自然是人人都想知道,這位新良娣到底是何人。 這新良娣的本事可是足夠大的,能讓陛下親自賜婚不說。陛下還特意瞞著,不讓人透露。昨日里更是鬧的厲害,敲鑼打鼓的聲響足足鬧了一整日。 “說是那嫁妝現在還沒數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