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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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垂著眼簾,繼續細數著手中的佛珠,她兩只手指一點點捻著,一顆一顆摩挲著佛珠上的經文:“太過任性,這個年暫且就別讓她出來了吧?!?/br> 她向來最是疼愛太子妃。 逢年過節,朝中祭拜,太子妃是未來國母,無論如何都是要在場的。 “你之前提攜的幾個侍郎之位,本宮也覺得正好,年后便讓陛下將官位給落實下來……”皇后聲音低沉,捧著已經涼透了的茶盞,面上卻還依舊帶著笑意: “你向來敬重你宮中那位純良媛,既然靜好去不了,那參加家宴祭祖的那些規矩,本宮派個嬤嬤去調教調教?!?/br> 皇后這就是明顯提攜純良媛的意思了。趙家與陸家是勁敵,且今日這事又跟趙良娣脫不了干系。余下的人中,便是只有純良媛與夏良媛了。 夏良媛家世很高,祖父是當朝首輔,極為地有威望。 但……純良媛的父親,可是手中握有兵權的,雖跟恒親王是比不得,但實力卻也不容小覷。 “年后?!?/br> 太子那掀開的眼簾垂了下來,讓了一步:“年后,兒臣再與父皇商議此事?!?nbsp;皇后那一直微笑著的臉色僵硬了片刻。 可一剎那之后,那緊擰著的眉心又一點點放開。 “行?!?/br> 她看著前方而走的背影,等人快出了門,才道:“讓御膳房做了你最愛吃的杏仁酥,拿著帶回去吧?!?/br> 皇后的眼神看向身側的秦嬤嬤,后者腳步沉穩著立馬往下走去。 “娘娘?!?/br> 秦嬤嬤送完人回來,剛靠近,皇后那捏著眉心的手卻一下子放了下來。整張臉上再也沒了笑意,溫和的面上也難得滿是嚴肅。 “娘娘在擔心太子妃?”秦嬤嬤站在身側,擰著眉:“剛太醫來報,說太子妃暫且無事?!?/br> 皇后搖了搖頭:“陸靜好那個蠢貨,她若是死了,這件事倒就簡單了?!笨善?,就是沒死。在東宮的后院下避子湯,讓東宮這么些年都沒子嗣。 這事陛下若是知道了,第一個拿的就是陸家開刀。 這么多年的籌謀與策劃,就都白費了。 “您養了殿下這么多年,他不一定會……” 秦嬤嬤的話還未說完,卻見皇后一下子猛然抬起頭來。 秦嬤嬤猶如被人掐住了喉嚨,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深吸一口氣,皇后狠狠擰著眉心:“派人寫信回府,讓兄長助沈家將巡防營拿回來,年后先拿巡防營安撫住太子?!?/br> 秦嬤嬤點著頭,皇后閉上眼睛,想起剛太子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的那句話。 倒叫她一時猜不出太子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這么些年來,太子越是長大,卻越是與她不親。 小的時候還好,可長大后,特別是她讓太子娶靜好之后,她們母子的情分便是漸行漸遠了。 “你說……”張開唇,皇后出了個聲兒:“你說太子是不是知曉些什么?” 秦嬤嬤擰著眉心,立即開口阻止:“主子!” 深吸一口氣,皇后才漸漸地回過神來,身子往背后一靠,她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杏仁酥給太子帶去了嗎?” 秦嬤嬤瞥了皇后一眼,想說什么,到底還是忍住了:“拿了?!?/br> 正陽宮門口 出來的時候,晚霞正好,紅墻碧瓦之間,夾道狹小又顯得有些悠長。一路上,白雪皚皚,剛被掃干凈的道上,很快又是一層白。 王全彎著身子跟在太子殿下背后,他手中拎著的食盒,還透著一股香。 “殿下?!蓖跞^都不敢抬,身子彎得比兩側掃雪的小太監還要低。剛要說什么,卻是又被太子殿下打斷了。 那月白色的身影停下來,王全還未說話,卻見他垂下眼簾:“她身子可好了?” 玉笙正在屋子里喝藥呢,殿下就來了。 冒著風雪,太子跨著大步走了進來。玉笙瞧見人,第一反應,有些嚇住了。恰好,太子正在看著她呢,逮了個正著。 “過來?!?/br> 太子面上與以往一樣,溫潤儒雅的一張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玉笙權衡了一會,放下手中的茶盞,屁顛屁顛地走過去。 “殿下從哪里來???”她絕口不提廣陽宮的事,更不敢提早上,鬧得這樣大整個東宮都知道了,她怕稍微泄露出什么,觸了殿下的眉頭。 “正陽宮?!?/br> “那殿下用膳了嗎?”她今日格外的殷勤,又給殿下解大氅,又給殿下脫長靴的。小嘴巴巴兒的,一臉的喜慶,兩只眼睛忽閃忽閃十分地討喜。 “沒用?!碧拥故桥c往日里沒差別,脾氣甚至于更好一些,問什么,答什么。 “讓小廚房給殿下做點好吃的可好?翠玉豆糕、玉蘭筍片、清燉蟹粉獅子頭、配上一份清湯龍須菜,最后再來一份鴿子湯?” “ 加上老姜與蔥段熬得nongnong的,乳白色,熱滾滾的殿下喝上一大碗,人就不冷了?!?/br> 她今日格外地體貼,太子瞧見她這忙上忙下的模樣,握住她的手將人從身下拉了起來:“行了,就這些?!?/br> 玉笙松了一口氣,趕緊吩咐小廚房去做。 “肚子不疼了?” 玉笙立即搖了搖頭:“喝了藥,瞬間就好了?!弊烂嫔夏峭胨幉庞昧艘话?,太子那只手一直握在她掌心中,另一手執著碗要她喝完。 一碗中藥灌下去,玉笙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她下意識地去尋茶水,可屋子里的奴才都下去了。茶水沒尋到倒是瞧見桌面上一份糕點盒。像是殿下帶來的。 玉笙打開,瞧了一眼:“杏仁酥?” 食盒里面這裝著一碟杏仁酥,看樣子還是剛出鍋的,帶著溫熱。玉笙還未說完,身后的人卻是走到了她身側:“不能吃?!?/br> 玉笙想起殿下之前在她這兒吃的那碗臘八粥。他旁的都吃了,卻唯獨只留下了杏仁。 理智告訴她,這話不該問,可有的時候,卻又失了理智,等玉笙回過神的時候,她那一句話,已經問了出來。 “殿下不能吃杏仁?” 太子將人護在懷中,垂下眉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br> “為……為何?” 抬手把玩著她的腰,眼簾下的神色瞧不出情緒,過了好一會,他才認真的回了:“因為吃了會死?!?/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同時,他將弱點與命門一起交到了她手里。 第173章 小禍害只有你是不同 晚膳御膳房很快就送了過來,除了玉笙點的那幾樣菜之外,御膳房的奴才又擅自做主添了幾樣平日里主子們喜歡的。 奴才們忙前忙后的,卻安靜的腳步聲都沒有。 太子剛將那句話說完之后,玉笙的呼吸都仿若停了。殿下是從皇后娘娘的正陽宮回來的,那杏仁酥是誰給的,不言而喻。 那盤杏仁酥還放在桌面上,玉笙卻是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之前在月樓的時候,有個伺候她的小丫鬟不能吃花生。玉笙當時不知道,那小丫鬟自個兒更不知道。 后廚每日都送上一碟金絲窩窩糖,玉笙向來不愛吃甜食,便擱著了。 那小丫環年紀小,才六七歲大,家里吃不上飯賣進來當奴才的。年紀小,嘴巴自然饞。沒忍住,趁著玉笙睡覺的時候將那一碟子金絲窩窩糖都給偷吃了。 后來,等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身上長滿紅點,呼吸困難,拉倒醫館里人卻沒救回來。 大夫說,要了她的命的,只是金絲窩窩糖里面的幾顆花生。 有的人,天生對某些東西便是不能碰。這些東西,對于他們而言,無異于毒藥。 黑檀木的飯桌上,太子正在用膳,他依舊是往常里那副溫潤儒雅的樣子,一舉一動,都是舉止有度,風度翩翩。 他眉眼甚至都是溫和的,好像剛剛說出這些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玉笙瞧了一會兒,往前走的腳步頓了頓。她背過身,默不作聲地將那杏仁酥與食盒都拿了出去。 屋子里,靜悄悄的。 等太子最后一口湯喝完,碗筷放下來。抬起頭,正前方,玉笙坐在軟塌上,背對著身后白玉燭臺里的燭火。 瞧見他看過來,她眼睛立馬亮了,歪了歪頭,月牙一樣的眼睛瞇著,正對著他笑:“殿下?!?/br> 而她身側的小矮桌,剛放杏仁酥的位置上,干干凈凈地什么都沒有。 好像,那碟杏仁酥,從來沒有存在過。 對著月色,對著燭火,對著她那張笑得燦爛的臉,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 —— 馬上就是除夕,太子妃卻是臥病在床,廣陽宮的大門一直關著,除了太醫無人能進去。 昨日太子回的長樂宮,一大早起來,玉笙還未醒,純良媛就派人送了不少東西來。 大多是些補品,人參,鹿茸等大補之物。后面也有些金銀珠寶等首飾,最稀罕的,甚至還有一張雪貂皮。 “這……這么大一塊雪貂皮?!?/br> 素嬤嬤拿在手中簡直愛不釋手,這么大一塊,做件斗篷都夠了。 “的確是好東西?!庇耋夏眠^來,瞧了一眼:“就算是太子妃那兒,都只怕沒比這更好的?!币恢甭犝f純良媛的家室好,這么一看,的確不是傳聞。 “好東西是好東西?!?/br> 三七捧著茶盞上來,有些納悶兒:“只是純良媛無端的,怎么送了主子這么大的禮?!睙o功不受祿,再說了,收了這么大的禮,回禮也是個頭疼事。 “ 這件事上她利益最大,她自然是要來謝謝我?!?/br> 玉笙放下雪貂皮,捧起茶盞喝了一口。誰也不是傻子,昨日的事鬧得太大,殿下是從她這兒去的廣陽宮,連帶著太子妃都受傷了,多多少少都跟她脫不了干系。 雖然到最后還沒捅出來是為著何事,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權衡利弊,純良媛自然是要謝謝她。 “聽說今日一早,皇后娘娘已經派了身側的秦嬤嬤去教純良媛規矩了?!?/br> 玉笙半點都不意外:“太子妃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趙良娣又因為元承徽的事受到了責罰。如今這陪著殿下去參加家宴,祭拜等事宜的,自然只有純良媛?!?/br> 至于她與夏良媛,同樣是良媛之位,但從家世,資質上來看,可謂是云泥之別。 她搖了搖頭,又深吸了口氣:“良娣之位還有個空缺,看樣子純良媛很快就要成為純良娣了?!庇耋蠈⒉璞K隨意擱了下來,細微的一聲動靜軟塌上忽而傳出一聲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