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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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玉承徽怎么還不來?” 陪著她的宮女也凍得臉色發白,姜承徽跪了多久,她也就跟著跪了多久,這么長時間了,合歡殿門口卻至今都沒有一個人出來過。 “主子?!?/br> 宮女被雨淋的渾身濕透,牙齒上下都在顫:“要不我們回去吧?!痹龠@樣下去,玉承徽沒出來,她們都要被凍死了。 “我……我不走?!?/br> 跪都跪了一個下午了,這個時候灰溜溜的走像什么話?姜承徽疼得心口都在顫,卻是咬著牙不肯走。 她這個時候走,一切可都是白費了。 姜承徽繼續哭,一聲一聲地喊幾乎都要喊出血來。 玉笙派了人去前院看著,眼看著這個點殿下自然也是要回來了,她這放下手中的針線,揉了揉脖子。 “走吧?!?/br> 她單手撐在桌面上,站起來:“去瞧瞧這位姜承徽是怎么認錯的?!?/br> 合歡殿的大門是開敞著的,之前玉笙下過命令不準姜承徽進來。兩個小太監站在廊檐下堵著。姜承徽便只能跪在朱紅色的門前。 她一張臉生的很是不錯,是個標志的清秀佳人。跪在大雨之中,磕頭行禮的樣子也是十分地楚楚可憐。 看著玉承徽帶著一群人走過來的時候,姜承徽足足半響沒有回過神。她足足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趕緊繼續磕頭認錯。 太子妃說的沒錯,如今只要玉承徽原諒了自己,殿下對自己的責也就不會太重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口無遮攔,誤會了meimei?!鳖^磕在地上,渾身上下被雨水淋濕的都是淤泥,姜承徽只覺得來來往往的奴才都在看著自己。 她哭得越發的可憐:“是我誤會了meimei,還請meimei大人大量原諒了我這一次?!彼豢谝痪鋗eimei,一口一個誤會。 好像那天指著她的鼻子,說她與沈太醫是jian夫yin婦的人不是她一樣。 玉笙輕笑,身子往旁邊一躲,偏開了:“姜承徽還是快些起來吧?!庇耋厦鏌o表情: “你我都是承徽,我怎可受你如此大禮?” “妹……meimei若是不原諒我,我……我就長跪不起?!苯谢昭銎痤^,一張臉被凍得喲幾乎都有些發青了。 牙齒上下發著顫,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舌頭仿若都伸不直:“那日是我冤枉了meimei,我如今就想求meimei原諒?!?/br> 油鹽不進,臉皮還真厚。 玉笙面上泛著一絲寒意,直接就笑了:“你這樣跪在我的宮門口,是想讓我原諒,還是逼著我原諒?” 姜承徽心中恨玉笙恨得要死,但面上卻是半點痕跡都不敢露。 “meimei你怎么會這么想?” 姜承徽眉眼一彎,又想哭:“我……我是那日冤枉了meimei,如今既然醒了想求meimei原諒我而已,是我口無遮攔,誤會了meimei與沈太醫之間的關系?!?/br> 玉笙懶得聽她說這些,翻來覆去還是那些話。 “你還是走吧?!彼澜谢詹粫?,嘴上那些虛偽的話卻還是要說。 她站在雨簾中等著,姜承徽跪在這里大概是不知道時間。玉笙卻是知道,這個點殿下要回來了。她派了小元子去前方看著,殿下若是來了合歡殿,就讓小元跑來給她回個信。 姜承徽跪在地上不??念^,玉笙便冷著臉站那兒看著,沒過一會兒,老遠的就看見前方小元子正在往回跑。 太子要來了。 玉笙眼簾彎了彎,身子跟著蹲了下來。 雨下得有些大了,青石板上被淋得濕漉漉的。玉笙看著跪在地上的姜承徽,忽然問:“是不是好奇,自己為什么會輸?” 斗篷的事是真的,那些嬤嬤們也沒說謊。 姜承徽跪了一下午,腦子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聽了這些猛然的抬起頭:“是你弄的?”她被踹暈過去直到昨日晚上才醒。 那日的事情她不敢想,恨玉笙嗎? 她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我只用跟你說一句話你就明白了?!庇耋厦佳弁聫澚藦?,靠得越發近了些:“關于落水那日有男子在場的事情,是我讓人透露給你的?!?/br> 輕輕的一句話,玉笙只說給了姜承徽一個人聽。 就連她身側的宮女也是沒聽見的。 雨下得大了,玉笙的半邊身子探出來又給縮了回去。跪在地上,姜承徽整個人淋在了雨簾之中,面上的神情從青紫變成了慘白。 “你……”牙齒上下咬著,咔咔作響。 姜承徽整個人抬起頭:“你是故意誆我的?” 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玉笙打眼一瞧,幾個抬著轎攆的小太監走在前方。 是殿下來了。 “是?!彼c著頭,執著油紙傘的手往下彎,遮住了看向前方的目光:“姜承徽還是快些回去吧,天這么冷,你又受了傷,跪在地上若是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設下的圈套?” 轎攆落下,太子走了下來,可姜承徽太過于吃驚,半點的聲音都沒聽見。她如今腦子里只有那句話,什么男子,什么大氅,都是她故意泄露給自己的。 她如今落的如此的下場。 反倒是玉承徽不知何時做了個大氅來,繡了幾個字,就惹得殿下萬分的憐惜。 她做的一切,差點兒賠上了自己的命,都是給玉笙做了嫁衣! “你個賤人!” 將承徽如今哪里還跪得住,她恨不得撲上來,吃了她的rou,喝了她的血,最好是將她嚼碎了。 “都是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边@個時候她似乎是忘記了,若不是自己開的頭,想污蔑玉笙與沈太醫的話,一切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有的人做錯了事情,永遠都承認不了自己的錯誤。 姜承徽如今就是,恨不得生吞了玉笙。 她這個人站起來,咬牙切齒的帶著恨,唇瓣被咬得出了血,上面一片的鮮血淋漓。沒等人反應,就朝著玉笙撲了過來。 說實話,玉笙是真的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姜承徽這么瘋,這么不要命。 她朝著自己撲上來的時候,像是一條發了瘋的狗。 玉笙嚇了一跳,但也知道太子就在旁邊,半真半假地往后退了幾步,卻也讓姜承徽抓住了她。 姜承徽要在她面前使苦rou計,簡直可笑。 玉笙的手被她抓住,姜承徽撲上來恨不得抓花她的臉,她用了狠勁兒玉笙一直掙脫不開,手背上傳來一絲痛,下一刻姜承徽才被人踹開。 太子大步走了進來,一張臉全都黑了。 “鬧什么?” 姜承徽又被踹了一腳,上次的傷還沒好,如今又受了傷,趴在地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殿……殿下……” 玉笙抬起手,手腕上被抓出了一條小小的血痕。 “殿下……”她舉起手,淚眼汪汪的臉上含著一泡淚,抬手指著姜承徽的鼻子,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她打我?!?/br> “你要為我做主啊殿下!” 姜承徽還沒說完的話被她搶了,眼前一黑差點兒原地去世。 第128章 兩件事 你說,孤照做 “怎么回事?” 太子抬手,手指反扣在桌面上敲了敲,簡直頭疼。 他剛過來就撞到了這樣一幕,屋子里,他對面,玉笙抬手捂著手腕不說話。 屋外,姜承徽跪在地上不肯走,拼了命的哭嚎。她剛跟著進了合歡殿的院子,但卻是沒能進屋。 不是她不想,是玉笙不讓。 她當著太子的面開的口:“她要是進來,那我日后就都不住在這兒了?!焙靡桓庇兴龥]我,有我沒她的架勢。 姜承徽進不來,便只能在門外哭:“殿下,殿下她是故意誆騙你的殿下……”深吸了一口氣,太子扭頭沖著門外喊了一聲:“送姜承徽回去?!?/br> 王全撐著傘站在門口勸著,可姜承徽就是不肯走。 頭磕在地上,一聲一聲的帶著響:“殿下,你聽我的,玉承徽心思歹毒她是騙你的啊殿下!” “你看她!”玉笙放下捂著手腕的手,舉起手來指著姜承徽的鼻子:“你看她怎么說的,這個時候了還想這樣誣陷我?!?/br> 玉笙氣紅了雙眼,滿滿的也是一副委屈樣。 姜承徽在哭,不肯走,屋子里的人又也在鬧。太子無奈的深吸了幾口氣。王全拿著傘的手一顫,差點兒就滾了下去。 “姜承徽,您還是走吧?!边@個時候怎么就是拎不清呢? 殿下喜歡誰,不喜歡誰,難道都瞧不出來不來?哭喊了這么長時間,殿下不信又有什么用? “我…… 我不走……”若是以往,姜承徽斷然早就走了,可她聽了玉笙說的真相后,怎么可能甘心? “玉承徽陰險狡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設下的圈套?!彼尩钕轮?,她沒錯,她沒說謊,一切都是玉承徽做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玉承徽做了這么多總會露出馬腳:“殿下,那斗篷的事是玉承徽透露給我的,她一直在騙你啊殿下?!?/br> 門外的姜承徽歇斯底里的喊,幾乎瘋癲。王全撐著傘站在門口,嘆了口氣,暗地里翻了個白眼。 竟是不知,這位姜承徽是壞還是蠢。 “殿下可算是聽見了?”玉笙手指著門外,“姜承徽如此的詆毀我?!碧尤缃駥谢者€沒有責罰,玉笙不相信這些他會聽不見。 “直接拖下去?!?/br> 門外王全再也不敢推遲,也顧不顧的上得罪了。 抬手指揮著兩個小太監,讓人趕緊將姜承徽給拖開:“得罪了,姜承徽?!蓖跞粨]手,讓人趕緊給拖了下去。 直到出了合歡殿的門,姜承徽的哭喊聲還久久不能散。 “滿意了?” 太子走上前,拉著玉笙的手讓人在身側坐下:“今日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說道說道?!彼霈F的時間太過于巧合,玉笙便知道他斷然會有疑慮。 像太子這樣聰明的人,丁點兒的伎倆壓根兒瞞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