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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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身上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玉笙整個人大松了一口氣。被風雪吹了半夜,身上沒凍傷已經是大幸。 可她檢查之后又犯了難,身上的衣褲襦裙連帶著鞋子全部濕透,浴桶旁放著的也只有擦拭的軟巾。 這是冬日,她總不能繼續穿著濕透的衣裳出去。 外面正下著大雪,她這番走出去,只怕是會要了半條命。 “貴……貴人?!标愖燎埔娝怯白咏┯擦税腠?,隨后才支支吾吾的開口:“能不能借我一身干凈的衣物?” 哪怕是瞧不見她的面,也能想象出她此時耳尖定然是紅的厲害。 陳琢那光明正大的目光收回來,輕喊一聲:“王全?!?/br> 王全知曉今晚自己也不得睡了,聽見半點聲響就立馬進來。 門‘嘎吱’一聲被打開,屏風后,玉笙慌亂的不行,整個人下意識的想都沒想,立馬就蹲了下來。 可蹲下來之后,更是無措,整個人像被放入熱鍋中滾了滾,紅的都快能滴血。 軟塌上,陳琢瞧見這一幕愣住,隨即反應過來卻是笑了,沖著迎面走來的王全立即道:“站住?!?/br> 王全一只腳正伸出去一半呢,可謂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后腳也跟著抬了出去,差點兒沒將自己摔了個狗吃屎。 “主……主子?!?/br> 王全垂眼看著地上,頭不敢抬。 陳琢看著前方縮成一團的身影,心情莫名的大好:“去拿一套我的衣物來?!?/br> 王全也不敢開口問了,磕頭立馬就去辦了。 衣物很快就拿了過來,因是貼身的東西,王全特意挑了幾件不常穿的,從進門再到放下東西,再出門。 王全的眼睛一直低頭看著地上,從未抬起來過。 等門關上了,陳琢才親自拿著托盤走過去,靴底踩在鋪了毛毯的地板上,腳步聲細碎的,卻是又一下一下沉穩又堅定。 “起來吧,人出去了?!彼驹谄溜L后,一手執著托盤送上前,人卻是站在最遠處,沒越界。 屏風后,玉笙明顯是有幾分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吶吶的伸出雙手接了過去。 “謝……謝謝?!敝е嵛岬拈_口,聲音如同蚊蟲般。 屏風后,傳來短促的一聲笑。 他的身形太過于高大,衣服自然也是。從寢衣,再到襲褲,外衣,玉笙從里到外換上他的衣物。 鼻尖一股熟悉的迦南香,玉笙紅著臉走了出去。 她身形嬌小瘦弱,他身形又是十足的修長。穿著不合身的衣裳自然是不好看,特別是袖口褲腿之處挽了好幾道才堪堪撐住。 哪怕是這樣,也只能勉強的走出來,稍微一動就宛若唱大戲的一般。 軟塌上,陳琢低頭看書的臉抬起來,瞧見她這副模樣,眉心顯然是跳了跳。面上有幾分的一言難盡。 “很……很丑么?” 女子都是愛美的,玉笙更甚。 她向來就對自己這張臉極為的在意,面前這個男子雖是不熟,但那眼神卻依舊是讓她忐忑。 陳琢一整晚沒睡,此時天已經大亮了,人也睡不著了。聽見她這聲兒往她臉上打量了片刻。她知不知曉這話究竟有多曖昧? 她穿著他的衣裳,站在他的面前,里衣之下是不著寸縷。 紅著一張臉,問他丑不丑? “過來——”眼中的眸色暗了下來,陳琢朝她勾了勾手。 玉笙聽出他的語氣,這才察覺出自己這話問的出格了,暗恨的咬了咬舌尖,玉笙連忙低下頭,更別說聽他的話過去了。 “天色已經亮了?!?/br> 窗外,風雪依舊是在下著,玉笙抬頭瞧了一眼,側身對著前方的人道:“感謝貴人助之恩,玉笙就退下了?!?/br> 玉笙說完,拎著長長的褲腿就要走。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她這個時候再不回去,被人瞧見與這人相處一室,只怕是掃了清譽不說,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站住?!?/br> 眼看著她就要走出門口,身后的人忽然開口阻止。 玉笙朝前走的腳步站定,暗地里閉了閉眼睛。身后的腳步聲越靠越近,玉笙的心中七上八下。 那腳步聲直至于她背后才停下來,她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身后的人吩咐:“轉過身來?!比崛鯚o骨的手掐了掐掌心。 玉笙深吸一口氣,聽話的轉過身。 她那張臉生的的確好,白生生的臉,霧蒙蒙的眼,巴掌大的臉蛋上滿是無辜,且嬌且媚,惹人憐惜。 哪怕是如何看,這張臉都是惹人心動的。 陳琢的眼簾下垂,遮住了漆黑如墨的眼神。梅林之處他不過隨意撇了一眼,賀叢文卻是能立即就將人送到他床榻上來。 既不顧他庶子的意愿,且還打著陶志明的名號。 這個賀叢文,倒是比他了解的更有意思,陳琢輕笑了一聲兒抬手將大氅披在她身上。 溫熱的氣息一瞬間朝她涌來。 玉笙顫抖著的睫毛睜開,前端,陳琢低著頭,抽出她身上的腰帶。 他那雙手指生的極為好看,手指靈活的打開那羊脂白玉的暗扣,又將她的衣褲都抿在里面,可哪怕是將外衣都塞了進去,她那腰還是太細了。 那根月白色繡著暗紋的腰帶,在她腰上足足系了兩圈。 “謝……謝謝?!笨粗氖址畔?,玉笙急忙朝后退一步,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腰,剛剛是極力忍耐著,才沒克制自己渾身顫抖。 “玉笙這就退下了?!?/br> 她打開門,拎著還在往下掉的褲腿就往外跑。門外,早就在那候著的王全嚇了一跳,瞧見玉笙出來,先是往她身上的斗篷上瞧了一樣,隨后看向屋內。 “送她回去?!标愖聊﹃艘幌麓竽粗干系挠癜遄?,轉身收回目光。 “是……”王全趕緊打著傘跟了上去。 —— 一晚上過去雪下的越發的大了。 此時天還沒完全大亮,四周涌著朦朧的光,王全一手執著傘,一手提著燈跟在玉笙的身側。 讓殿下這番對待的,這姑娘還是頭一個。 王全不敢明面上打量,可暗地里那些花花腸子已經轉了十來個彎兒。 身側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她臉上,玉笙雖是察覺出來卻是無法阻止。顰了顰眉,眼瞅著快要到了,忽而問:“昨日留宿梅園的,除了你家貴人之外,敢問還有誰?” 她心中實則上是有了人選,但這話卻不是問給王全聽的。 果然,王全聽后也不回,只笑著道:“貴人們的事我們做奴才的也不懂?!睂愀吒咛?,王全扶著玉笙上了臺階,隨即道:“穿過游廊就到了姑娘的院子,未免人多口雜瞧見奴才,從而辱了姑娘的名聲,奴才就暫送到這兒了?!?/br> “多謝?!庇耋宵c頭頷首,攏了攏身上的大氅繼續朝前走去。 抄手游廊不長,走了二三十來步就到了。玉笙在門前站定,剛要推開門卻撇見余光中的身影。 扭頭往旁邊看去,玉笙整個人楞在了原地。 賀文軒站在廊檐下,修長的身子站的筆直。 他在那兒不知等了多久,身上披著的斗篷已經被風雪染成了白色,英俊的面上被凍得沒有一絲血色,瞧見玉笙的臉,他抬手握拳抵住唇,猛然咳嗽了幾聲。 可那雙滿是血絲的雙眼,卻牢牢地盯在她身上那件大氅上。 第6章 未歸 “奴婢回來之后發現姑娘不見了,只好又重新跑回去求賀少爺了?!?/br> 三七打開門,瞧見門口站著的兩人,聲音越說越小。 哪怕她什么都不懂,也知道姑娘一夜未歸是件多大的事,何況如今她身上,還披著男人的衣服。 她悄悄仰起頭,往賀家少爺那撇了一眼,恰好撞見他立馬低下了頭。 賀文軒身子不好,吹了一夜的風雪斗篷下的一張臉上早就沒了血色,他沖著玉笙笑了笑,轉身卻又是一陣咳嗽。 “你平安無事便好?!毖凵裨谒砩系拇箅┥限D了一圈,賀文軒權當沒看見:“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你醒了再說?!?/br> 賀文軒說完轉身就走,從始至終沒有多問一句。 玉笙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才轉身回了屋子。三七連忙將人迎進來,屋子里燃了炭盆,暖洋洋的。 她替玉笙解了身上的大氅,剛脫下來三七捂著嘴差點兒尖叫出聲兒。大氅下面的衣物居然都是男人的。 最關鍵是中間系著的那根腰帶,上面的羊脂白玉,這可是世間難得的好玉,卻不是她們這些人能夠肖想的起的。 “姑……姑娘,您這是?” 這都清晨了,姑娘一夜未歸,如今回來里里外外又帶著陌生男子的衣物。 三七捧著大氅的手都是哆嗦著的:“姑娘,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庇煮习字樧聛?,問:“怎么讓他在門口站著?”賀文軒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初次遇見他時他身上便時常帶著藥味。 這樣體弱的身子,怎可在這大雪天站上一整晚。 “我們整個梅林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姑娘?!蔽闯鲩w的姑娘最是看中清譽,找人都不好光明正大的去尋。兩人扯了個幌子說是小貓丟了,翻遍了整個梅林都沒瞧見人。 “賀公子后來臉色都白了,非得在這等你回來?!比呦氲竭@里,面上也帶了幾分愧意:“奴婢勸他在屋子里等,他卻是偏不聽?!?/br> “非得站在廊檐下,說是姑娘您一回來他第一個就能看見?!?/br> 賀文軒就是這樣,看似體弱實則上倔的如同一頭驢。玉笙與他相處大半年,最是了解他的脾性。 他這樣的人,認準了就很難回頭。 起初,她是想嫁給他的,知府家的公子,身份地位都是她這輩子都難以攀上的。何況,他這個人人好,日后哪怕是有了別人,他斷然也不會委屈她。 以她的身份,能讓他帶入府中,已經是自己能夠盤算的最好的后路了。 只是可惜……玉笙閉上眼睛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