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
“干嘛?”過了許久,里邊才傳出疲倦沙啞的女人聲音。 “老媽,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鄧涵依小心的問。 “怎么?難道著火了!”女人明顯緊張起來。 “不是,沒有燒焦的氣味,是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就像,就像……”她努力想要找出一個或者多個物體來形容,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找到。 “好了好了,既然不是著火,管他天大的事情都和我們家沒關?!狈績鹊呐瞬荒蜔┢饋恚骸靶∫?,你也給我早點去睡覺。明天不是還有月考嗎?如果你再不給我過,當心老娘我扣你的零用錢?!?/br> “煩死人了,這種事情人家自己知道!”鄧涵依從鼻子里悶出一種類似撒嬌的聲音,急忙溜掉了。 結果那種古怪氣味的位置還是沒找到,算了,管他那么多,還是睡覺吧!明天的考試如果真要掛了,今年恐怕都不會好過。 她無奈的用被子將臉藏起來,試圖把味道給遮罩掉。 可是那該死的味道卻越來越濃,縈繞盤旋在鼻腔里,像是怪異的液體一般,通過嗅覺神經刺激著大腦的位置,惡心的讓自己想吐。 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她猛地又坐了起來。全身發冷,身體甚至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 那種無法形容的惡心味道,似乎,是從自己的身體中散發出來的。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味道?好惡心,惡心到想將自己全身的皮膚都抓下來。 鄧涵依沖進了洗澡間,放好水,將所有的香熏、溫泉精一古腦的倒進浴盆里。 味道,依然沒有消散的跡象…… “不夠,還不夠?!?/br> 她瘋了似的,用香皂、沐浴乳洗了一次又一次的澡,到最后,只要是帶有香味的東西,她便毫不考慮的涂抹在身上。 “沒用,怎么一點作用都沒有!那么臭,我怎么可能那么臭!”她癱倒在地板上,雙手用力的抓扯長發。 “那種味道,果然是從皮膚里散發出來的?!彼舸舻耐约喊尊募毮凼直?,許久后,居然傻笑起來:“好臟,好惡心,我要洗干凈!” 她到洗衣間拿出一把洗鞋用的硬塑刷子,將母親的香水整瓶倒了上去,拼命的在身上刷著。纖細柔嫩的皮膚從細白變得血紅,皮膚被刷子一片一片的刮破,鮮紅的血流了下來,流了一地,就著未干的水緩緩流入下水道中。 她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不停的刷著,不斷刷著。皮膚終于經受不住這種非人的折磨,整片的被刷子拉了下來。 她的頭腦因為失血過多,開始暈眩,甚至無力的坐到了地上??删退闳绱?,她的手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繼續用刷子刷著身體,清潔著那不斷散發的惡心氣味。 那種氣味,似乎自己也曾聞到過。多久以前?多少年以前?似乎剛被埋入棺材里二十多天的姥姥,因為某些原因需要移棺時,打開棺材后散發出的,正是現在充斥在自己鼻中的味道。 尸臭…… 引子二 不論什么故事,應該都有一個開始,也就是所謂的端倪。不過這個故事的開始,倒是頗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因為,引起我注意的是一條項煉,一條五克拉左右的藍色鉆石項煉。 張可唯這個富家公子是一班的,而我在五班,之所以會注意到他,其實原因很簡單,畢竟最近一段時間,老是有人一下課就圍在一班的窗臺上,將這個班的窗外圍得水泄不通,造成了我上洗手間的諸多不便! 這種障礙久而久之后,就算再麻木的人也會一探究竟,何況是我夜不語呢! 再加上那天也實在很無聊,連續打了幾個哈欠后,我便將頭擠進了那圈俗氣的男生女生群里。 好不容易才硬生生的擠到窗戶邊,居然發現前邊的人,已經被后邊的人rou長城壓得整張臉都貼到了玻璃上。 有趣的是,一班中的人似乎已經對這種情況免疫了,他們見怪不怪的眼神似乎也不時瞟著班內的某個位置。我立刻納悶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是指向一個人,一個長得普通,但是把校服改得像花花綠綠的鸚鵡的雄性生物,一個略有些令人討厭、為人張揚、不含蓄,但是在校內很出名,經常制造話題的富家公子張可唯。 說到他的傳言,似乎真的有許多個版本。 有人說他的老爸是石油大亨,他每天都要換一雙全新的不同款式的newlingwood皮鞋。這一點雖然有爭議的地方,不過我倒是在偶然間,見到他穿過一雙同品牌的russiancalfshoes. 英國名牌newlingwood創立于一八六五年,專為當地名校伊頓公學的學生制造皮鞋。 據說這款皮鞋由俄羅斯馴鹿皮制作,皮革經人手處理:先將其放入黑麥、燕麥粉和發酵粉中混合,然后再加入酒浸泡,之后趁還沒干時,用手加咖喱粉揉搓,最后再放入海豹油和樺樹油中浸泡。而我老爸正好也給我買過一雙,當時售價一千五百五十美元。 恐怕這次的話題,也在這個奢侈小丑的某個穿戴或者飾品上。不過看人群里雌性生物偏多的趨勢,以及就連雌性老師都忍不住朝他脖子位置看的狀況來說,是飾品的可能性要大上許多。 就在我下了這個判斷的同時,我見到了他脖子上那條藍色的五克拉鉆石項煉,略微愣了一愣,然后我笑了起來。 那條鉆石項煉老實說,做工并不算很好,鏤金的鏈子明顯屬于機器化的量產品。特別之處在于那顆五克拉的藍色鉆石,很美的鉆石,周身似乎都有流光纏繞,確實足夠吸引愛美的雌性生物的視線。不過這種鉆石,是人工的,而品牌,我也恰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