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還是照例說說這本《妖魔道》好了。 總體上,這是一本很輕松,很速食的《夜不語》特別篇,如果要看作是前傳也行。我前邊寫得很輕松,到后邊寫得差點飆淚,希望大家看得輕松些吧。雖然后邊的劇情實在有點悲,算不得輕松兩個字。 不論學習還是工作,每一樣都很累。能夠放松的話,也希望大家能夠多多休息。天氣,又要冷下來了。 下一個故事《寶藏》,我策劃了很久。說的是一個特別的發現,讓夜不語等人偶然知道了一個寶藏的存在,在尋寶的期間,發生了許多怪異莫名的事情。由于架構很龐大,為了避免出現《茶圣》那種潦草結束的情況,所以,暫定會連載三本的樣子。 肩膀好累,困了,洗澡睡覺??纯词謾C,居然發現一不小心就混到了早晨七點多,太陽都出來了。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開始羨慕筆下的夜不語那家伙了。他夠有個性,也有條件施展他的個性。但現實中的人,又有幾個能做到的? 今年二月底,我去了一趟上海。原本以為十分堅強的自己,第一次感到了寂寞。 雖然我喜歡旅游,喜歡背著背包到處走的感覺,但是,在那個擁有兩千多萬人的擁擠城市里,我卻找不出一個想要見面,想要說話的人。 那時我才發現,自己的皮膚、指甲、腳尖、甚至頭發的末梢都充斥著寂寞的痛楚。只要是寂寞的,不論身旁有多擁擠,也不過是留在一個人的城市里。從前隨意寫下的這句話,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梭子一 沉重的夜,滴滴答答的水聲幽幽地回蕩在這個小鎮里,顯得那么孤寂,也那么刺耳。 在這個如死的黑暗籠罩的地方,低矮的房屋里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任何聲音。就連熟悉的打更人也不見蹤影,整個小鎮,猶如一片死域。 狂風刮得很烈,夜空上沒有飄浮云彩,但依然看不到星星或者月亮,四周游蕩著令人壓抑的詭異氣氛,就像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或者,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死寂繼續著。 遠處,終于隱隱傳來些微可以打破沉默的聲響。 是人。 一群人。 一群攜帶著刀劍,全副武裝的護衛。 坐在中央馬車里的主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淡淡的燈光,從六匹馬拉著的大轎子里透出來,隱約勾畫出這個主人的身影。 窈窕的線條,長發,慵懶舒服地倚靠在椅子上。應該是個女人,而且,不會太丑。 主人沒有說話,護衛自然不會不識趣地打破這份略微沉重的沉默。幾十人的隊伍里,只有馬蹄噠噠的聲音,以及車輪轉動時的悶響。 離小鎮越來越近了,馬車開始慢下來。 最前邊的一個護衛猛地一拉馬頭,靠到轎子左側的窗戶旁輕聲道:“小姐,已經到芙蓉鎮了?,F在人倦馬疲,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個客棧稍微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 那位小姐緩緩地用纖纖玉手抵住下巴,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又像是什么都沒有想,最后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應允了。 那護衛在心里長長地松了口氣。這隊人馬,已經馬不停蹄地接連走了兩天路,雖然是精銳,可是連番勞碌,就算是鐵打的筋骨,也有點受不了了。 他縱馬上前,想早一步進到小鎮里將客房訂下來,隨便把自家小姐住的地方打理一下。 這位小姐畢竟出生在大富大貴、位高權重的家庭,什么貴族習慣都沾染了一點,但是最讓人郁悶的,就是那種莫名其妙的潔癖了,如果不睡習慣的床、被褥、枕頭的話,就會失眠。 唉,出老大的遠門,居然還在行李里帶著閨房里的大床,這究竟是什么世道!一路上,可苦了自己這群護衛了。 從長安城出發趕往益州,不算太遠的距離,走了接近一個月,但卻只走了不到一半距離。如果不是時間也消磨得差不多了,這位大小姐,恐怕也不會急急忙忙地要瘋狂趕路。 這么長時間,他沒少惶恐不安過,如果那大小姐有什么三長兩短的話,自己這群大老爺們兒掉腦袋倒是沒什么,可就苦了家里的婆娘。 眼看益州還有三天就要到了,雖然一直也沒遇到過什么危險,但最好還是更小心翼翼才好。不是常有人說,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最是可怕嗎? 不知為何,今晚的他十分煩躁,那份煩躁的心情,甚至影響了胯下的馬。自己的馬名叫黑風,隨著自己出生入死已經五年多了,真正的生死與共。他用手撫摸著馬頭,用力地皺著眉頭,不知何時起,右眼皮就跳個不停。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恐怕,今晚絕對不會平靜。 思索間,已經到了鎮口的木隴下,木隴頂上用紅色的字體雕著“芙蓉鎮”三個大字。那三個字在夜色里紅得像血,帶著陰沉沉的氣息,整個小鎮猶如一張猙獰的大口,靜靜地等待著倒楣的人,走進它的五臟廟里。 有股惡寒襲來,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手緊緊地握著劍柄,用力咬下嘴唇,打馬走進了這個氣氛詭異的地方。剛一進去,黑風便人立而起,死也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 都說畜生的直覺最是靈敏,難道,馬兒也預感到了危險? 護衛緩緩地將四周掃視了一遍,空無一人的街道,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燈光透出的民居,一切都很平常。也不像有埋伏的樣子。只是,總覺得這里有點問題…… 他毅然下馬,往前走,在附近的一家人戶前停步,猶豫了一下,然后敲門。 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門卻“吱嘎”一聲,打開了。 護衛有點愕然,現在早已不是盛唐時期,最近四處都兵荒馬亂,盜賊遍地都有,如果誰還敢像從前那樣夜不閉戶,不是自己找死嗎?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他從懷里掏出火折子,搖亮,就著黯淡搖曳的光芒,走進了房子里。進了大門便是桃屋,屋子中間的桌子上,還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早已沒有熱氣的飯菜。有三副碗筷,看來是個三口之家了,可是怎么看起來,桌上的東西還沒怎么動過? 碗里盛著冒尖的白飯,就像在向自己傳遞著某種訊息。 飛快地將整個房子搜索了一遍,卻并沒有找到任何人,心里不安的感覺更加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