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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夜不語詭秘檔案1-6部全集在線閱讀 - 第136節

第136節

    “那小露的夢游到底是因為什么?”沈科不耐煩起來。

    我撇撇嘴:“鬼才知道!其實對于夢游這種現象,從科學的角度來看,現在仍然難以解釋??傊?,有些研究睡眠的科學家研究了好一陣子,最后得出了些十分狗屁的結論。例如夢游行為多發生在前半夜?!?/br>
    “廢話,那時候人都在睡覺,不睡覺哪夢游的起來?!鄙蜓┎恍嫉牡?。

    “聽我說嘛,沒見我正講的高興?”

    雖然口里正在不斷絮絮叨叨地講著些有的沒有的,但不知為何,我的大腦就是冷靜不下來。

    “據說在夜晚前段時間里,身體為了充分休息,只會做一些最必要的事情,至于為什么夢游者的身體,偏偏在這個時候不愿留在床上?哈哈,這對科學界來說,還是謎。

    “不過,法蘭克福大學醫院睡眠實驗室的心理學家湯瑪斯。海頓萊稀,有個相關的理論。他說:”

    讓我們設想一下,夢游是遺傳的,并且與中樞神經系統有關。而且夢游多在孩子身上發生,在他們進入青春期后,大部分人的睡眠也都會變得正常起來。成年人中,只有百分之一患有夢游癥狀?!八运暦Q,夢游并不是一種病,它也不像人們普遍認為的那樣與圓月有關,夢游者也通常沒有心理上的疾病?!?/br>
    “等等,與圓月有關?那是什么意思?”沈雪下意識的,望向頭頂的那一輪金黃色的圓月問道。

    我也抬頭看了一眼,淡然說:“就像狼人變身一樣。有些人認為夢游患者是受到了月亮變化的影響,甚至有人認為,月圓時通常就是一個月陰氣最旺盛的時候,那一晚,受到冤屈的陰魂們,就會四處亂竄,尋找適合自己的人,然后附身在他們身上,將死前的遺憾事情統統做個了結,也就是所謂的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而所謂的夢游者,在那些人的觀念里,就是被冤魂附體,從地獄深處爬上來的復仇鬼!”

    看著沈雪被嚇得再次緊挽住了我的胳膊,我笑起來:“當然,那只是些傳說罷了,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其實夢游只是一種病態罷了,雖然原因眾說紛紜,不過夢游者一般是沒有危險的。

    “許多夢游者甚至不會離開他的床,他只是睜開眼睛,把被子摩挲平整,或者搖搖自己的枕頭,然后重新躺下,閉上眼睛進入夢鄉?!?/br>
    眼見沈科魂不守舍的樣子,我頓時想捉弄一下他。

    “但有時也有例外?!?/br>
    我神秘的壓低聲音說:“曾經有夢游者走到大街上,還有人跌出窗外。更令人吃驚的是,有些家伙夢游時,會做許多人們在清醒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比如把冰箱里的東西都吃光、打掃房間、放音樂…

    …不過,通常,夢游者的眼神是呆滯的,而且動作很笨拙!“

    說到這里,我們三人同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我突然想起剛才徐露的舉動,她用眼神狠狠地瞪著我,掐住我的脖子,甚至咬我,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她掙脫我后跑出去的那種靈敏與速度,完全顛覆了科學界對夢游患者的定義。

    “夜不語,你說有沒有可能……”

    沈雪欲言又止,她低著頭,眉間鎖滿了擔心。

    我當然清楚她想問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給她一個正確的答案,于是我只好嘆口氣,不語了。

    四周頓時又寧靜下來,剩下三個人淩亂刺耳的腳步聲,不斷打破夜的寂靜。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有個問題在三人的腦子里不斷回蕩盤旋,而且越想越是讓人心驚膽顫。

    究竟徐露,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第五章 夢游(下)

    寂靜,四周連一聲狗叫也沒有,相對的沉默,讓這個灑滿月色銀輝的大地上一片詭異,黯淡的夜色中,我和沈科卻是滿頭大汗,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焦急。

    剛才憑著一時的沖動跑出來找人,又純粹憑著直覺到處亂竄,等冷靜下來,仔細思索一會兒后,我才發現,光憑現在這樣毫無目標、毫無線索的搜尋,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將徐露那小妮子,從龐大的沈家大宅中給挖出來。

    于是,我們三人自然而然的停下腳步,圍成一圈商量起來。

    “小夜,小露究竟會跑去哪里?”沈科煩躁不安的就快要暴走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的心情也明顯不好。

    沈雪用手輕輕幫我擦拭掉額頭的汗水,輕聲道:“小露不會有事的,只要她醒了可能自己就會跑回來!”

    “如果她沒有回來怎么辦?如果夢游時出了意外怎么辦?”沈科驚惶失措地連聲問。

    “冷靜!給我冷靜下來!”我用力按住他,沉聲問:“說起來,小雪,徐露那小妮子在開始夢游時做過些什么?”

    沈雪捶了捶略微酸痛的腿,不無擔心地說:“她在一個勁兒的拉窗簾,不停的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現在想起來,她的動作十分怪異而且生硬,就像左手和右手根本就被不同的兩個cao控權控制著,左手拼命的將窗簾關上,仿佛想要將某些東西擋在屋外,而右手卻完全不聽指揮,又將簾子拉開了?!?/br>
    說到這里,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身體也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但最怪異的是,那一連串動作,偏偏流暢的讓人看起來十分協調,一點亂的感覺都沒有,而且發出的聲音也很有節奏。

    “那種節奏非??菰?,越聽我就越害怕,似乎有一大團火焰在腦子里燃燒起來,甚至意識也變得模糊,沒有辦法下,我只好當機立斷,跑出來向你求救了!”

    說到后邊,沈雪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用那雙能說話的大眼睛,怪我搞不清楚狀況,還趁機輕薄她。

    我頓時假咳幾聲,揉了揉鼻子問沈科:“小科,你認識小露比我久,你有沒有聽說她以前夢游過?”

    沈科大搖其頭:“絕對沒有。小露國三的時候曾經住過一年的宿舍,從來沒有聽她室友提過她患有夢游癥?!?/br>
    “唉,頭痛?!蔽铱嘈ζ饋?,無計可施的望向頭頂的那輪月亮。

    由于海拔較高,那輪金黃的圓月也出奇的大,我甚至能看到上邊晦澀的環形山。突然有個念頭沖入腦海,我全身一顫,猛地用發抖的雙手抓住了沈科的肩膀。

    “你把那面屏風鏡扔哪里去了?”

    “屏風鏡?那和小露有什么關系?”

    我急切的叫道:“你這個木頭,你忘了曾給我講過的沈蘭的故事?現在小露的情形就和那女孩一模一樣?!?/br>
    我感覺渾身冰冷,一字一句的說:“怕就怕,連結局也一樣!”

    “不會吧?!鄙蚩埔贿呎f,一邊害怕的牙關顫抖,他發瘋地狂叫一聲,向左邊一條小路上沖去。

    沒有多話,我拉過沈雪的小手也迅速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就快要暈頭轉向的時候,沈科在一座院子前停住了。

    “就在這里邊?!彼従彽剞D回頭望我,神情十分無助,眼睛甚至因為焦急而充血,變得一片猩紅。

    記得有個偉人說過,“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蓖瑯右彩沁@個偉人,他還說過,“不論是愛還是恨,都要付出刻骨銘心的代價?!?/br>
    或許這位偉人也是受過打擊吧,只是不知道那時的他的神情,會不會變得比沈科這家伙更難看。

    我一邊深有感悟地想些有的沒的,一邊打量眼前的院子。

    很普通的地方,其實說實話,沈家所有房子都是一個造型,絲毫不知道變通,只是前后宅的顏色不同罷了,前宅主要顏色是白色,而那個后宅禁區,是黑色。

    如果有幸租上一架直升機從天上鳥瞰的話,不難看出整個沈家大宅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白多黑少的太極圖案。

    由于每個房子都一樣,為了方便區別,院子前的門上通常都會掛住家主人的名字。

    這棟看起來已經許多年無人問津的宅子也沒有例外,刻著名字的木牌,已經枯朽的發黑了,而且積滿陳灰,月色下,隨著吹拂的微風孤零零搖動著,不時撞在木門上,發出單調的“啪啪”聲,說不出的蕭索。

    這樣空置的宅子在沈家還不知有多少,特別是南邊,十室九空,似在暗夜里哭訴沈家的凋零。

    全盛時期,本家的家丁多如天上繁星,原本一有節慶熱鬧非凡的輝煌日子,已經一去不返,而且再也不可能了……

    我并沒有急著進去,先走上前,抹去木牌上的灰塵念道:“沈古穆?!?/br>
    頓時感覺身旁的沈雪微微顫抖了一下,轉頭一看,居然發現沈科張大著嘴,滿臉驚駭,手上的電筒“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個沈古穆有什么問題嗎?”我詫異的問。

    “有,而且有很大的問題!”沈雪的聲音干澀的緩緩道:“這個男人,就是沈梅的老爸?!?/br>
    “沈梅?”我只感覺一股惡寒爬上了后腦勺,“就是那個和許雄風相戀,因為家人不同意,就上吊自殺的那個沈梅?”

    我吃力的吞下一口唾沫:“換言之,這里……就是她的家?”

    上帝!關于那面屏風鏡,如果撇開花癡沈羽這個沒有確定的因素不算,最早的出處就是沈梅家了…

    …沒想到花了二十七年,兜了一圈后,被沈科這白癡,鬼使神差地又將那面該死的玩意兒給送了回去!

    我用力甩動大腦,將一腦子的疑慮通通給壓了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飛腿一腳踢在還呈石化狀態的沈科屁股上,我示意那白癡帶路,悄無聲息的推開半掩的宅門,走了進去。

    雖然躡手躡腳的,依然在地上踩出了“沙沙”的聲音,沈科徑直穿過院子,朝北邊方向走去。

    我向四周掃了一眼,才發現這里的假山也被砸掉了??磥砩蚣胰藢献孀诘拿钬瀼氐氖謴氐?,緩緩越過銅獅子時,猛地有股惡寒從腳底竄上了后腦勺。

    我頓時轉過身,眼睛死死盯著獅子,全身都在顫抖。

    “你怎么了?”沈雪輕輕拉了我一下。

    過了許久,我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月色黯淡的灑在那座獅子上,它一動不動地,頭高傲的望著古云山頂的方向,沒有任何異常。

    但就在剛才轉身的一剎那,我分明見到那玩意兒用血紅的雙眼狠瞪著自己。

    “很累嗎,你流了好多汗?”沈雪用外套袖子在我的額頭上擦著。

    我一把抓過她的手,強壓住狂跳的心臟,盡量平靜地道:“我沒事,快跟上去,不要把沈科那家伙給弄丟了!”

    穿過院子,就看到了止步不前的沈科。他呆站在一個房間的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铱觳阶哌^去,推推他,才發現那家伙全身泛冷,滿臉煞白,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頓時,我也驚訝地呆住了。

    只見屋里,徐露正坐在那面屏風鏡前,緩慢地梳理著秀發。

    她梳的方式極為怪異,明明是披肩發,但她每次都梳到了大腿,就像自己烏黑的秀發過了肩部后,還在虛空中延長,莫須有的搭在了腿上一樣。

    沈雪嚇得死命掐我的手臂,嘴唇都白了。被她這么一掐,我反而痛得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我走進屋里,慢慢來到徐露的身旁。

    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依舊一個勁兒的梳理著自己有的和沒有的頭發,一梳子又一梳子,非常地仔細。

    有股莫名其妙的恐懼,浮上本來就已十分慌亂的大腦,我本能的向右邊的鏡子看了一眼。

    鏡中,我和徐露一動一靜、一坐一站的相對沉默著。

    或許是因為月亮的緣故吧,鏡子在昏暗的夜色里,泛著黯淡的淺銀色光茫,猛地,鏡中的徐露頭部消失了!她的手在一片空白中依然一上一下的梳著,景象異常的詭異。

    我立刻嚇得拼命擦眼睛,瞬間過后,當眼球再次適應了周圍的環境,鏡中映射的物件又恢復了人類常識中的正常。

    就在這時,徐露全身一軟,從椅子上跌落下來,暈倒在地上。

    沈霜孀站在通往后宅的小門前,她猶豫了一會兒,隨即咬緊嘴唇,推門走了進去。

    或許沾有沈家血緣的人,都帶有一點乖張的性格,雖然她并不算是本家的人,但性格卻絲毫不讓。

    從小她就努力維持著文靜懂事、溫文爾雅的樣子,不論大人要她做什么,她都盡量做的十分完美,因為她明白,只有這樣,才會有人疼她、愛她。

    但對沈科卻不同,在他面前,自己會很放松,再也不需要偽裝。

    記得第一次和他見面是在十年以前,那時候mama指著一個男孩子說,那就是你未來的相公。

    相公是什么?當時還幼小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只是靦腆自卑的她的生活里,從此就多出了一個人,一個自己被欺負時,就會挺身保護她的人。

    沈霜孀永遠都忘不了,有一次自己心愛的娃娃被人掛在了樹上,她急得哭了起來,就是那個一直有懼高癥的男孩爬到樹上,將娃娃取了下來,甚至還因此從樹上摔了下去。

    當時的她,只能害怕地在他身旁哭,男孩痛得躺在地上,卻伸出手抹去了女孩的眼淚。

    “我說過要永遠保護你的?!蹦泻⑴πχf,但女孩卻哭得更厲害了。

    如果要說她什么時候開始發現自己愛上了沈科,或許,就是那一刻吧!相對于感情,還是女孩子比較早熟。

    從那天起,每次看到他,她的心臟就會不爭氣地跳個不停,呼吸急促,臉也會紅成一片。甚至,她還會故意躲開他,但是一天見不了他,又會變得十分焦急。

    那,就是戀愛的感覺。

    可是,男孩子不久后便隨著父母搬出了本家,甚至慢慢地忘記了曾對她說過的話,甚至愛上了別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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