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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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李晉定是有意為之。劉家人不堪用,那便提拔和劉家有關系的人。通州和西北這事,蘇家人是螳螂捕蟬,李晉是打算黃雀在后啊。 李晉這個做父皇的也是煞費苦心,想在自己臨死前將人都部署妥當,以備李秉文登基后有人可用,不再受世家牽制。 “怨我,若非我昏迷了三日,耽誤了行程,四哥這會兒應該在去西北邊關的路上了?!?/br> “不打緊,這通州本就里邊關不遠。況且我已經讓王景言帶著軍糧先行一步,等我安頓好你,我就快馬加鞭趕過去?!?/br> 兄妹兩個正說著話,邵元拓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擠了進來。 “王爺,公主,微臣還有公務要與溫大人相商,既然公主已無大礙,那微臣就先行一步?!?/br> 李秉文揚了揚手,溫聲道:“好,辛苦侯爺了?!?/br> 看著邵元拓離去的背影,沈妙妙有些摸不清楚頭腦。他怎么也不和自己說說話,就這么走了? 冷不防的,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坐在床上咯咯咯的傻笑。 李秉文在旁坐著,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著她。 “你不會是摔傻了吧?一個人在那里癡笑什么?” “四哥,你難道看不出么?” “什么?” “侯爺這是……”沈妙妙一挑眉,笑的更加意味深長,“是吃醋了!” 越想越是這么回事,邵元拓定然是吃醋她和楚恒共處一夜,醒來時又急急詢問他的情況。 “既然是吃醋,你高興個什么勁兒?你應該著急,應該上火才是啊?!?/br> “哎呦,說了你也不懂?!鄙蛎蠲钣靡环N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看著李秉文,“沒有家室的人是不會懂的?!?/br> 被這一說,李秉文倒是有些不高興了。 “你們還沒成親呢,說話注意點,膽子肥了,敢笑話你四哥了?!?/br> “現在雖然沒有成親,但這也是早晚的事,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四哥就要改口喚侯爺妹夫了?!?/br> “好了好了,四哥你先去忙吧,我睡了三天了,身上都臭了?!闭f罷,她揚聲吩咐翠萍,“去準備熱水,記得放些花瓣進去?!?/br> 就這樣,李秉文被趕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李秉文越想越覺得憋屈,回去也該和母后說說,趕緊娶個王妃回來。 凈室內,沈妙妙泡在滿是花瓣的浴桶里,舒服的軟了身子,忍不住哼起了曲兒。 這時翠萍拿著干凈衣裳走了進來。 “翠萍,筱筱呢?我醒了有些時候了,她怎么不來看我?” “郡主來過,但之后和世子一道去了西北?!闭f起這個,翠萍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沈妙妙疑惑問道。 “殿下,您是不知道。當時您騎馬離開后,我們這邊也經歷了一番苦戰呢。世子為了保護郡主肩膀上挨了一刀,郡主心疼壞了,之后親自為世子包扎傷口。咱們這些人都看的明白,郡主是喜歡世子的?!?/br> 聽到這個消息,沈妙妙并不覺得意外。上輩子李筱和王景言的事楚恒都同她說過,他們也是一對兒苦命鴛鴦啊。 不過,這輩子因為她重生的關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個時間,李筱不在京城,而是偷偷跟著他們,一路跟著王景言去了西北。 或許是天意,只要李筱不回祁王府,不回京城,齊彬也是鞭長莫及。 不過李筱那愛玩的性子若是覺得西北無趣了,定會吵著要回京城,得找個人看著她。 沈妙妙也洗得差不多了,她出了浴盆,換好衣服擦干頭發后便去了桌案前,拿起紙筆寫了一封信。 “把這封信送去西北,交到世子手中?!?/br> 翠萍接過信,應了一聲,隨后便出了屋子。 想起適才邵元拓冷臉的模樣,沈妙妙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現在心中惦記著他,便想也沒想地出了屋子,去了邵元拓所住的客房。 “侯爺不在么?” “侯爺去練武場了?!备呱卮鸬?。 “這刺史府還有練武場?”沈妙妙有些疑惑了,溫子驍不過是一書生,這刺史府中怎會有練武場呢? “微臣雖是一介書生,但家中次子喜武,故而在府上修了一個練武場?!?/br> 沈妙妙聞聲回頭,便見一身著素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他長得眉清目秀,雖然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卻保持的很好,又高又瘦,倒是有幾分英俊。 “溫大人?!鄙蛎蠲钗⑽㈩h首,端的一副謙遜的模樣。 溫子驍拱手行禮,恭敬道:“微臣通州刺史溫子驍,見過奉陽公主?!?/br> “適才聽侯爺說要與溫大人商量通州剿匪一事,可是事情都商議好了?” “哦?”溫子驍有些疑惑,“適才微臣并未和侯爺在一處,現下過來也是想請侯爺去書房一敘。許是走岔了,既然侯爺在練武場,那么殿下不如同微臣一同前去,可好?” 這正合了沈妙妙的心意。 “好,溫大人,請?!?/br> 不多時,兩人去了練武場,剛走進去,便瞧見邵元拓正在打拳。 “起來!沒吃飯??!都是因為你們平時缺乏訓練,才會被那些殺手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侯爺,求您放過我們吧,您想撒氣,可別那我們當靶子??!”那些侍衛們都累趴在地,連連求饒。 沈妙妙在旁瞧著直眨眼睛,疑惑的看向一同跟來的高升。 “你家主子經常這樣么?” 高升撓了撓頭,也是一頭霧水。 “奴也是頭一回見,自從那夜侯爺做了個奇怪的夢后,天還沒亮就在屋里頭大喊,從那時候起就變得有些不正常了?!?/br> “夢?”沈妙妙也有些奇怪,其實她也感覺到了邵元拓的不對勁兒,就突然像是開竅了似的。 “殿下,救命??!”那些個侍衛看到了沈妙妙,一個個連滾帶爬的跑到她的腳邊,淚眼婆娑的看著她。 沈妙妙哭笑不得,揚了揚手。 “都走吧,侯爺我幫你們攔著?!?/br> “謝殿下!”說罷,那些個侍衛又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練武場。 邵元拓也注意到了沈妙妙,他板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恭敬行禮道:“微臣見過殿下?!?/br> 這般不遠不近的態度,不由讓沈妙妙沉了臉。這廝,咋還沒完沒了。 不過,她也不生氣,心里頭還是挺樂呵的?,F下也起了挑逗的心思,湊到邵元拓耳邊,小聲問道:“侯爺,您是因為我和楚恒的事,所以吃醋了?” “沒有!”邵元拓突然提高了聲音,“我是在鍛煉身體!” 沈妙妙被他這一聲震得耳朵生疼,她皺緊眉頭不停揉耳朵,嗔道:“沒有就沒有,叫那么大聲做什么?!?/br> 邵元拓見狀,擔心得不行,真以為自己把沈妙妙震出個好歹,趕緊捧著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 “殿下,沒事吧,要不要請大夫來?” “咳咳?!睖刈域斣谝慌澡浦?,終于是繃不住了,輕咳提醒。 “侯爺,殿下,有關剿匪和前任通州刺史的事,不知何時商談?” 聽了這話,沈妙妙疑惑問道:“我也可以去聽么?” 溫子驍笑道:“自然,說起來這件事和殿下也有些關系。不如我們移步去書房,詳細說說這事?!?/br> 兩人由溫子驍引著往書房的方向走,沈妙妙這一路眼神一直都往邵元拓的身上瞟。若是她那眼眶子再大點,估計眼珠子都能飛到人家身上。 “喂!”沈妙妙輕輕用胳膊肘懟他,“我和楚恒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早就一紙和離書斷了緣分。當初我可是為了你毀了婚禮,所以我和他不可能的?!?/br> “殿下不用解釋?!?/br> “???”聽了這話,沈妙妙心中一沉,以為邵元拓是不信她。誰知他話鋒一轉,又接著說。 “我相信殿下,也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br> “嗯,看來高升說得不錯,你果然是開竅了?!?/br> “殿下!”這回換邵元拓心中一沉了,“高升都和您說了些什么?” “也沒什么,就說你突然做了個夢,然后就開竅了。哦對了,我忘記問你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夢???” “那個……”邵元拓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只是夢而已。 正想著如何轉開話題,好在走到了書房門口,邵元拓尷尬扯了一抹僵硬的笑,道:“殿下,這些等我們談完正事再說?!?/br> 沈妙妙看了看天色,現在太陽已經快落山,等談完了正事不就是晚上了么……這老憨貨開竅了果然不一樣,變得這般會哄人了。 “德行,想約人家晚上一塊喝酒賞月就直說?!?/br> 賞月?邵元拓低頭看了沈妙妙一眼,見她眼中含情,面頰羞紅的模樣,突然沒出息地心跳加快,心想,妙兒這是邀他晚上喝酒賞月啊。 那他得好好準備一番才是。 第37章 默契 可能經歷了許多事的…… 幾人進了書房,邵元拓和沈妙妙也收起了各自的心思,神情嚴肅,認真對待接下來溫子驍要說的事。 “通州城外有兩座山,一座名為威虎山,那伙土匪百姓們成為,白幫。這白幫雖為土匪,但卻從不為禍百姓。也僅是偶爾打劫富商,亦或是路過的貪官污吏。前任通州刺史,裴大人,亦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突然,溫子驍話鋒一轉:“但,還有一座山,名為黑瞎子溝。那地界起初是沒人的,也就最近幾年的時間,突然出現了一伙土匪,自稱是黑幫,他們才是此次搶劫軍糧的罪魁禍首?!?/br> “兩伙土匪?”沈妙妙有些驚訝,情不自禁地看了邵元拓一眼。 邵元拓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我們接到的消息,通州城土匪,白幫,搶劫運送至西北的軍糧。怎么如今,又變成了黑幫?” 溫子驍給兩人各自斟了杯茶,聽了邵元拓的話他也不覺得意外,面上是端著一副了然的模樣。 “是了,這背后之人也不希望侯爺一路順藤摸瓜查到他們,自然會栽贓嫁禍。只不過他們沒算到,下官和這白幫的二當家有些私交,他沒上山前,我沒當官前,還請他給我兒子當了幾天拳腳師傅?!?/br> “二當家許多天以前就給我帶了消息,說黑幫那人手中所使用的兵器,是軍中才有的玄鐵長刀。下官懷疑,黑幫這伙土匪定和朝中有聯系?!?/br> 玄鐵極為稀少,早在先皇在世時就有禁令,不許民間勢力用玄鐵制造武器。一是怕民間匪盜猖獗,二是怕玄鐵兵器流入他國。襄黎人口并不多,能夠保住國家,靠的就是玄鐵武器。 “也就是說?!鄙蛎蠲铛揪o眉頭,認真分析,“黑幫搶劫軍糧,并非匪盜之舉,而是聽命行事。運送軍糧的隊伍都是襄黎的精銳士兵,平常匪盜很難傷他們分毫,原因無他,就是士兵們手中的玄鐵武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