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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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巧遇 見邵元拓呆呆看著自己,…… 如今正值盛夏,沈妙妙也不愿在屋里頭憋著,特意換了一身玫紅色的細紗荷葉羅裙,帶著雨露和翠萍一起去仙茗塔附近散步,走累了就到亭中小坐一會兒。 雨露在旁打著扇子,翠萍則把事先切好的水果從食盒里端了出來。 據說這仙茗塔是前朝皇帝為寵妃修建的。那位妃子貌美如天仙,可偏偏是江湖草莽之女,一生瀟灑自由慣了不愿入后宮為妃。 前朝皇帝搶了她,為將她留在宮中,特地修建了這座高塔,將人關在其中??赡清舆€是不從,終是從塔上跳了下來,結束了她那美麗又短暫的生命。 后來這地方就荒廢了,宮里人都覺得這地方晦氣,唯有沈妙妙覺得這里清凈,上輩子躲清閑的時候常常到此,心中方有片刻的安寧。 如此悠閑的時光,倒讓沈妙妙有精力思考起接下來的打算。 以前她自知是個養女,鮮少去打聽朝堂之事,更無心牽扯權利之爭??墒撬e了,不論她有心還是無心,都沒法逃脫這爭斗的漩渦。 如今朝中最大的難題就是立儲一事。 朝中形成兩派,一派支持劉皇后所生的淳王李秉文,立嫡。另一派以蘇家和蘇太后為首,支持蘇貴妃所生的崇王李秉誠,立長。 兩派爭執不休,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造成今日之局面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劉皇后的娘家勢弱,蘇貴妃的娘家勢強。 寧洲劉家人丁稀少,子孫也不爭氣,唯一有官職在身的,也只是在翰林院當個小官。 柳州蘇家卻是京城第一世家,出了一位太后,一位貴妃。家中五位爺,三位身居要職,一位是刑部尚書,一位是諫議大夫,另一位是東閣大學士。 底下的小輩們也有出息,一個舉人,三個秀才。其他旁支子弟也多數在朝中任職,可以說勢力遍布朝堂。 另外,蘇家還有許多強勢的姻親幫扶,身為刑部尚書的蘇家大爺蘇辰,娶的就是宣國公盛家女,先帝親封的舞陽縣主。 此等權勢,就連李晉這個皇上都要忌憚著蘇家。 畢竟,蘇太后是她的嫡母,卻不是他的生母,他的生母只是個沒娘家背景的宮女。 當初先帝英年早逝,只留下十歲不到的李晉登基為帝。蘇太后輔佐幼帝,垂簾聽政。就算她在李晉成年后撤簾還政,但也早就為蘇家筑下了根基,讓自己握緊了實權。 若非太皇太后早為李晉定下了婚事,怕是如今的皇后之位,也都是蘇家的。 李晉從小到大都靠著蘇家扶持,他離不了蘇家,所以這么多年也只能在蘇家和蘇太后的惡心下穩坐這個皇位。 隨著年歲越來越大,李晉早就沒了反抗的力氣,他想做的,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立自己最寵愛,最有出息的四兒李秉文為太子,而非蘇家和蘇太后推上來的李秉誠。 李秉文母族勢弱,若想和李秉誠一爭到底,唯有拉攏其他世家相幫。除了李秉文的婚事,劉皇后還把主意打在了沈妙妙的婚事上。 用她的婚事來為李秉文拉攏世家。 劉皇后曾有意無意在沈妙妙面前提過,讓她多和那些世家公子親近親近。 上輩子她不懂,只當作是劉皇后隨口一說。嫁到楚家后才慢慢想明白,那并非一句無心之言。 蘇太后大概也猜到了劉皇后的打算,所以才會和蘇貴妃聯合起來,弄了個詩詞比試,讓她選楚恒,借此機會讓她嫁進楚家。 宋家和楚家是姻親,永安伯楚梟娶了蘇家女,如今他丁憂在家,想要以后在朝中站住腳,還得靠蘇家人在蘇太后面前說話。 蘇太后不可能讓沈妙妙嫁進有權勢的世家,最好的選擇便是讓她嫁給己方沒有實權的人家。 楚家就是最好的人選。 楚恒身份尷尬,雖然是永安伯的侄兒,但他的父親是個雙腿殘缺的廢人,娶的妻子地位也低,只能依附永安伯生活。 楚恒雙親如此,便注定他被人瞧不起。又因他生性紈绔,無功無名,無官無職,也就順理成章被蘇太后拿來廢物利用。 如此一來,劉皇后的算盤落空,奉陽大公主便徹底成為廢棋。 沈妙妙用竹簽戳起了一塊桃子rou,送到口中,一邊品嘗桃子的甜潤,一邊思考著。 要是避開楚恒的詩,隨便選了一首。選到蘇家忌憚的世家還好,蘇太后定然不會賜婚,可若是選到了那些小門小戶,豈不是正隨了他們的意? 無論是不是楚家,只要是個沒能力幫助李秉文的家族,太后都樂意促成。選擇楚家,也不過是好cao控罷了。 猛然間,沈妙妙想起宮宴上靖國公世子就在其中! 以前她被人說艷俗,這心中便結成了個疙瘩,魔怔似的日日讀書撫琴,想要洗脫那俗氣的評價。 漸漸地對那些文人雅士,滿腹經綸的青年書生有了好感,時常會關注一些在京中廣為流傳的詩詞歌賦。 聽到最多的詩詞,便是第一才子靖國公世子王景言的雅作。每每讀到他的詩,都會為之動容。 就算時隔多年,還清晰記得他當日在宮宴上所作的詩,字字引人浮想,難以忘懷。 她選了王景言的詩,太后定不會為她賜婚,因為太后是不會讓她嫁到王家去的,必然會從中阻撓。 一想到這兒沈妙妙就豁然開朗,心情大好的吃了一整盤桃子rou。 她又坐了一會兒,瞧著時候不早了,揚聲喚雨露和翠萍兩人回朝陽宮。 主仆三人也不急,悠閑自在地走著。為沈妙妙撐傘遮陽的翠萍往后一瞥,好像在高塔第一層的檐上看到個身影。 翠萍轉頭過去確認,就見一個黑衣人在塔上攀爬,頓時毛骨悚然,下意識就嚎了一嗓子:“有人!” 塔上那人似乎被這聲兒嚇到,他腳下一滑,下一刻就聽‘咚’的一聲,人直接從塔上掉了下來。 那人似乎摔的不輕,趴在地上好半晌沒起來,如墨長發遮住了他的面容,很難辨識是什么人,不過看身形,應該是個壯碩男人。 翠萍扶住胸口,以為男人是什么行兇的刺客。這廂剛準備大喊,那廂就被沈妙妙一巴掌捂住了嘴,聲音生生給憋了回去。 此刻的沈妙妙,就像看到了個寶貝似的,盯著那人眼睛閃閃發光。 就在適才,那人掀開了擋在面前的長發,玉樹臨風,相貌堂堂,狹長的眼睛鋒芒如炬。那眉眼,那高挺的鼻子,那紅潤的薄唇。 是他,是邵元拓! 沈妙妙喜上眉梢,在看到邵元拓的那一刻,恨不得撲上去,將上輩子的遺憾全都吐個干凈。 但她忍住了,現在的邵元拓并不認識她,莫名其妙說上輩子的事兒,會把人嚇跑的。 沈妙妙愣愣看著,心中似隱隱蕩起了漣漪。 對面的邵元拓,從容不迫站起身,身軀凜凜,胸脯橫闊,比之面前三個女子足足高出一個頭不止。 旁人只是站在他面前,都覺壓迫感十足。這或許就是他常年征戰在外,殺伐之氣帶給人的威壓。 不光是外貌和氣場給人的壓力,邵元拓這人由內而外就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雙眼里的寒光能凍死人。與他對上一眼,就想瞬間逃離。 沈妙妙笑了笑,她知道這些其實都是邵元拓的殼子,他內里還是挺溫柔,挺體貼的,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邵元拓站起身后,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淡淡掃了沈妙妙一眼。 見她梳著代表少女身份的隨云髻,衣服料子又是極為富貴華美的細紗羅,對她的身份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能在這宮中隨意走動的女子,不是嬪妃,那就是公主。又是長相如此驚艷的,這宮中便僅有一位。 “微臣定北侯邵元拓,驚擾了奉陽殿下,還望殿下恕罪?!?/br> 沈妙妙一挑眉,雙眸含笑,好看的桃花眼彎成了一道月牙,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一個外臣,怎會在此?” “殿下恕罪,微臣今日進宮面圣,領路的小太監走的太快,微臣一時沒注意便跟丟了,這才誤闖了這里。本想找個人打聽,可這附近又沒什么人,實在沒辦法才想爬到高處找路?!?/br> 邵元拓謙卑低下頭,單膝跪地。他話雖是在解釋,但語氣平淡的很,沒有絲毫惶恐。 “哦?”沈妙妙莞爾一笑,“侯爺是第一次進宮?” “微臣……”邵元拓表情一僵,似乎感到有些窘迫,“倒也不是,已經進宮過好幾次了。只是……” “只是什么?”沈妙妙追問。 這個答案似乎有些丟人,邵元拓哽了好半晌才道:“微臣、微臣一進到宮中這錯綜復雜的地方,就、就容易迷路?!?/br> “???”沈妙妙詫異出聲,隨即便笑了起來,笑聲開懷,把在場的三人都笑愣了。 邵元拓奇怪抬頭,對上的是一雙少女熠熠生輝的眸子。這一眼,四目相對,竟讓他心跳緊張的加快。 少女翩若驚鴻,眉眼艷麗,傾國傾城。猶如百花叢中的那朵牡丹,一眼望之再容不下其他顏色。 旁人都說她雖長相艷麗,但卻俗氣得很。如今細細瞧著,近近看著,才知民間所說神妃仙子般的美人兒,究竟是個什么長相。 她,驚艷是真,俗氣卻是假。 見邵元拓呆呆看著自己,沈妙妙突然想起了上輩子。他們二人初見時,他也是如此,看著自己的樣貌,一眼就看呆了。 她問:“你在看我?” 他倒也不避諱,實話實說:“是?!?/br> 她又問:“那我……好看么?” 他答:“好看?!?/br> 想起當年,絲絲甜膩滲進心頭,沈妙妙忍著笑意,故意板著一張臉,大聲喝道:“大膽!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直視本宮!” 邵元拓立刻回過神兒來,惶恐的低下頭。 “微臣,微臣有罪?!?/br> 第4章 往事 那一刻她才知道,這段緣…… 沈妙妙瞥見樹下有一塊大石頭,她走了過去,用帕子擦去上邊的灰土,悠閑坐下。 想起上輩子這個時候,她還在朝陽宮為明日的宮宴做準備。 而今重來一次,宮宴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期待,便沒了那時候的心思,所以才來了仙茗塔附近散步。 今生在此與邵元拓相遇,是巧合,還是天意呢? 好半晌沈妙妙才去看恭敬跪在地上的邵元拓,淡聲道: “是有罪,私闖仙茗塔,又沖撞本宮,這可是大不敬之罪。不過……”沈妙妙轉了話鋒,“你是迷路誤闖此地,也是無心之過。你先起來,再回答本宮一個問題,若是答的好,今日之事本宮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br> “是?!鄙墼毓Ь磻?,隨后站起身。 “你覺得……”她故意拉長聲音,“本宮好看么?” 聽了這話邵元拓差點沒站穩,又忍不住去看沈妙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對上沈妙妙那雙含笑的眸子,邵元拓便自知失禮,又慌忙低下了頭。 “無妨,這次本宮準許你看。抬起頭來,看著本宮,本宮好看么?” 他看著她,頓覺面頰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