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呵呵,想通了你也成領導了?!?/br> 兩人掙著傘走著說:“這場雨過后,天應該開始暖了……” 甄辛站在窗簾后面看著兩名警察越走越遠,又站立一會兒,確定他們不再回來,她趕緊急步走到臥室,將門關得嚴嚴實實,掀開毛衣,從文胸中掏出那張皺皺巴巴的紙條,這張紙條是煙盒里的一層錫箔紙,甄辛抖著手打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蔣山鉛筆字跡。她坐到床頭,打開床頭燈,仔細看。 *** 蔣山越獄這事兒對嚴郁來說像是一個新聞,隨便在報紙上電視上網絡上看到的一則新聞,因為自宋居州說過這事兒后,再無下文。 她沒刻意不聯系甄辛,也沒有刻意去聯系甄辛。倒是甄辛給她打過話,各方面還算不錯。 她雖擔心過,但這種擔心明顯多余。因為蔣山越獄,是蔣山一個人的罪。 幾天沒有消息,嚴郁便將這事擱到一邊,她每天都特別忙,忙著和宋居州耍貧,忙碌著工作以及與宋居州結婚的事,相對于結婚的事,她更偏向于婚后的日子,宋居州家里的設備不齊全,什么鍋碗瓢盆等,她時不時會去超市買。有時宋居州會陪著去買。 宋居州養成一種每天要見著嚴郁的習慣,嚴郁因為嚴mama昨天下雨淋點雨,有點發燒,她怕發燒對嚴mama的精神方面有影響,于是嚴郁回家了。 宋居州下班后看著家里沒有嚴郁,怎么看都像缺少很多東西,于是坐在沙上發短信:“mama的病怎么樣?” 過兩分鐘嚴郁回:“咱媽沒事,放心?!?/br> 宋居州發:“那你什么回來?” 兩分鐘過后。 宋居州又發:“那你什么回來呀?” 再過兩分鐘。 宋居州再發:“你今天還回來嗎?我去接你吧?!?/br> 宋居州:“你理我一下唄?!?/br> 宋居州:“你理我一下下唄?!?/br> 宋居州:“你不理我我怎么接你?” 宋居州:“老婆!” 宋居州:“孩子媽!” 半個小時后,嚴郁用嚴爸爸的手機給宋居州打電話,剛剛給爸爸mama洗衣服時,手機不小心掉洗衣筒里了,再拿上來就開不了機,她剛將手機電池什么都拿掉,拿吹風機吹十多分鐘,還是打不開機,看來要拿去修。 宋居州讓她先回來。 嚴郁回來時,宋居州給她一部新手機,她拿著新手機望著宋居州彎著眉眼笑說:“土豪的世界就是這么簡單粗暴又迅速?!彼齽倝氖謾C他就買手機。 宋居州伸手一把摟過嚴郁的脖子,勒住她,嚴郁是最會服軟的女人,靠著宋居州的結實臂膀上立刻說:“居州,你長得真帥!” 嚴郁變化很大,從剛認識的板板眼眼死氣沉沉,到現在偶爾俏皮的恰到好處。穩而不張揚,鬧且識大體。正對宋居州的胃口,或者說嚴郁是道什么菜,他都喜歡吃。 宋居州松開她:“哼,帥是天生的?!?/br> “天生的都生這么好,好多人整都整不出來你這種有魅力的帥?!眹烙衾^續往他身上蹭,拍馬屁。 “你想干嘛?”這么殷勤,宋居州睨著她問。 “我明天還得回家?!眹烙粽f。 宋居州看一會兒嚴郁,湊過去俯在她耳邊,笑著小聲說:“你求我?!鼻笪椅揖妥屇慊丶?,這種低笑聽著就讓人酥酥麻麻的。嚴郁臉紅一陣。 緋紅未褪去,就被宋居州壓在沙發上。 宋居州不滿足于僅僅只是吻,將嚴郁的上身往上一推,雙手托起她的臀部,將她的褲子往下猛地一拽,動作熟練粗暴,在床上宋居州也有溫柔的像文藝片的時候,那只是偶爾,概率很小。 “你!”嚴郁三下兩下被他剝光。 “怎么了呢?嗯?”宋居州嘴唇壓著的她的皮膚問,兩手揉搓著嚴郁的身子,接著著急地扯掉自己的衣物,握著嚴郁一條腿纏上自己的腰部。 “別,別在這兒?!眹烙艉π邩O了。 宋居州一把將嚴郁撈起,坐到自己的身上,這樣猛地進入,深的讓嚴郁痛苦又快樂地哼一聲。 宋居州雙手從前往后地揉著嚴郁的身體,最后掌住嚴郁的背部,他一直愛嚴郁從頸部到背部的曲線,很美,讓人想揉她弄疼她。 “你動還是我動?!彼尉又萑嘀巢课侵懊?,低聲說。 “臥室,去臥室?!眹烙魮е尉又莸牟弊?,喘著說。 “好?!彼尉又葙康卣酒饋?,嚴郁驚呼一聲兩只手臂緊緊地樓著宋居州的脖子,宋居州兩手揉著嚴郁的臀部,邊走邊運動著。 嚴郁兩條細長的腿夾著宋居州精壯的腰,上下蕩動。 最終還是未到臥室,嚴郁就軟下來,趴在宋居州身上。 宋居州將嚴郁抱到床上,大開大合一陣后,摟著額頭汗濕的嚴郁說:“明天我們一起回家?!?/br> 嚴郁將臉埋在枕頭里:“你這么壞,我不和你一起回家?!?/br> “我壞嗎?”宋居州臉湊到嚴郁的腰上,緊貼皮膚輕輕磨蹭。 “好好好好……特別好?!?/br> *** 自蔣?;貋砟翘旌?,甄辛和往常一樣早上送蔣海上學,中午去接,下午送過去,傍晚再去接。在此過程中,她知道有人跟蹤她。 星期六時,甄辛將蔣海送到宋家,宋建勇自從上次在法庭從椅子上癱軟下來后,再也站不起來了,每天坐在輪椅上,宋老太太去了美國,全心全意地照顧宋名卓,已經不管他了。 偌大的院子只有宋建勇一個人。 “爺爺!”蔣海一到院子就喊。 宋建勇見著蔣海很開心的,偏心就是偏心,他拐著彎地為蔣山開脫,即使已經判刑,他也覺得蔣山那時是年少無知,沖動魯莽,施錯了手。相對于十幾年后的真相,讓他接受不了的是當下蔣山坐牢這個事實。所以看到蔣海分外開心。 甄辛將蔣海放到宋家后,自己一個人驅車去市中心,在倒車鏡中看到一輛緊跟著自己的車子。 她將車子停到一個商場的停車區,走到商場時,三個女人笑著迎上來說:“等你半天了,怎么到現在才來!” “路上有點堵車,不好意思,待會兒看中什么衣服,我來付錢?!闭缧链蠓降卣f。 四個女人向商場走去,從背后乍一看上去,個頭身材相差無幾。 四人逛了化妝品店逛鞋店,試了鞋子換衣服,兩名警察跟著跟著,四個女人的衣服鞋子換來換去換不停,都快分不清楚誰是誰,又逛一會兒,兩名警察再看四人時,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甄辛穿一件寬松的針織衫,一件淺藍色的牛仔褲,戴一頂休閑的帽子。從商場的其中的一扇后門里走出來,將帽檐往下壓了壓,手中拎著一個黑色的袋子,快步向公路走去。 這時公路上突然出現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甄辛跟前,緩緩地落下車窗。 “我說,小心肝,怎么事情一解決,你就不來找我了呢?”說話的是那個從后腦勺拽一撮頭發盤在禿頂上的黃先生,黃先生極其親昵地說:“讓我好等,好傷心?!?/br> 甄辛心里一陣驚慌,同時又伴著難以忍受的惡心。 黃先生話剛說完伸手摸向她的臉,“幾天不見,你這皮膚又滑了?!?/br> 剛碰到,甄辛厭惡地將頭一偏,同時也反應過來,小人是不能得罪的,于是壓著厭惡說:“黃先生,我現在還有點事,我們下次再見?!闭f完一刻不停地繞過車尾快步走。 “媽的!”黃先生罵一句。 甄辛知道自己還是將這個小人得罪了。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以后也沒有事再求他了。 她拎著黑袋子打了一輛出租車,車子出了市中心后上高速,在高架上行駛近一個小時后,下高架。 下車時,甄辛四面八方地環顧,確定無可疑的人或者車時,才抬步向斜對面老舊的居民區走,期間不時回頭看有沒有人跟著她。 居民區里小孩子玩鬧聲、拍被子的聲音、家狗汪汪的聲音……各種聲音不斷,甄辛身在其中,沒有目的地走動,她不知道蔣山在哪里,她也不敢喊,她只能一個胡同一個胡同地走。 走到一個陰暗潮濕的胡同口時,腳下的積水差點讓她腳下一滑,她趕緊扶住墻,摸到的卻是一手的泥巴。這時猛地一個大力,她驚呼一聲。 “是我,蔣山!”蔣山依舊是那天那身黑乎乎的裝扮,頭上戴頂骯臟的帽子,臉上的泥巴還在,甄辛看了一陣心酸,將黑色的袋子遞給他說:“你要的錢在這,還有其他的東西,你……” 蔣山在接過袋子的瞬間,瞥見甄辛剛剛因為滑倒而敞開的衣領上。甄辛一愣。 蔣山猛地將她的寬松的上衣向下一扒,鎖骨處幾處明顯的紅痕,分外刺眼,凡是經過人事的都會明白這種紅痕是怎么留下來的。蔣山眼神漸漸冷下來,還未抬眼看甄辛,“啪”一聲響亮地巴掌將甄辛扇的趴在墻上。 “你他媽的就這么想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_←這兩天略冷,大家多穿點,別凍著自己,伸出小手也別凍著陽光哈,么么噠,明天見 第90章 如果的事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陽光 蔣山又跑了。 甄辛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望著一閃而過幾名警察的身影,聽著雜亂急促的腳步聲,好像蔣山的腳步聲是浮在所有聲音之上,所以她聽的真切,直到聽不到那個奔跑的腳步聲,只余下雜亂的腳步聲及幾聲咒罵。 “奶奶的,又讓那混蛋跑了?!?/br> 甄辛這才放心。 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腦中卻是他狠戾的目光,“那個男人是誰?”她沒有回答,也沒打算回答。 甄辛站起身來,抬頭看著胡同口的一塊方形藍天,在心里想:“逃吧,逃吧,不要再回來了?!毖蹨I順著眼角往下落。 甄辛到宋居州家時,嚴郁正將被子收到臥室,給陽臺上的鴿子添了點水,看到站在陽臺鐵門處的甄辛,愣了一下,隨即熱情地去開門。 將甄辛請到客廳坐后,倒了杯茶讓甄辛握著,嚴郁早就看到甄辛左臉通紅,她沒問,而是坐在甄辛的對面問她:“中午有沒有吃飯?現在餓不餓?”中午宋居州沒回來,她也沒吃多少。 甄辛搖搖頭,握著杯子看著水杯里一朵泡開的花瓣,浮在澄黃透亮的水上。她嘴唇湊上去喝了一口,甜甜的,到喉嚨口很圓潤的口感,甄辛又喝了一口。 嚴郁笑著說:“這是同事去山里買花茶,我這里還有,如果你喜歡,你走時帶一包回去?!?/br> 甄辛再次搖頭,將水杯放到桌子上,抬頭看嚴郁問:“下個星期你就要結婚了吧?” 嚴郁點頭,“嗯,下周三領證,周末會擺酒宴?!?/br> 甄辛問:“他對你好嗎?” 嚴郁回答:“好?!?/br> 甄辛低頭望著茶幾下的地板,干干凈凈的。半晌后,她依舊盯著地板,開腔道:“蔣山讓我放走了?!?/br> 嚴郁沒有太大的驚訝。 甄辛繼續低頭說:“二十年太長了,我不想他在那個地方渡過他人生最鼎盛的時期,然后等到他出來時,所有的思想都被抽空,畏懼世界畏懼與人交往。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可我每天晚上一想著監獄那個地方,一想到二十年后,我就睡不著覺。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彼痤^來,望著嚴郁,伸手隨意地捋一下頭發,再攤開手,手上是一把掉了的頭發。 嚴郁嚇得捂住嘴巴。 甄辛倒像是習慣了一樣,接著說:“我有時候會想,坐牢的如果是我,現在的他一定會在外面花天酒地,讓我在里自生自滅。真的,他一定會?!闭缧劣謴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