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麻將室外,甄辛把麥克風塞到嚴郁手中,讓嚴郁唱,一定要把時太太比下去,這女人太囂張,她看不過去,可是自己唱歌難聽,嚴郁在學校時,唱歌跳舞那都是相當棒的。 嚴郁在半推半就下站在屏幕前,她已經有好多年不唱歌,不跳舞,曾經家庭境況還沒有陡轉之下時,她唱歌跳舞愛美追夢,而今,竟是吃飽有余錢別無所求。 甚至她連搜索歌曲都顯得笨拙生硬,怕出糗,隨手點了一下時太太沒有關掉界面的一首歌,郁可唯《遠方》。 跟著前奏醞釀情緒,找感覺。 傅媛坐在沙發上替嚴郁捏一把汗,待到嚴郁一開口,漸漸放松下來,靜靜地望著嚴郁。 嚴郁靜靜地唱: “愛上漫天的星河靜靜流淌。 如夢披上了霓裳。 濕了的眼眶,檔不住感傷。 此刻該靠著你肩膀?!?/br> 宋居州摸牌的動作一停,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嚴郁留給他的是側面,一個恬靜的側面,投入的演唱,彌漫充沛的情感,不管多么生硬的文字,她總能用自己的情感讓它活起來。他跟著她的歌聲安靜下來,回想在山間時,她滿身是傷找到他,為他洗衣服,給他擦藥。 她陪著他去城鎮鄉地去找親人,最后在他懷里發起燒。 “還記得你最初是單純的模樣,如今已歷經滄桑。 哪怕會受傷,我愿永遠這樣守候在你身旁,看遠方,你指的方向,去翻越,去徜徉。 在遠方,清澈的時光,到如今都難忘?!?/br> 與此同時,蔣山看癡一般望著嚴郁,嚴郁在他心里真不算漂亮,如果說是什么吸引了他,就兩點,一,女人味。二,宋居州的女人。 嚴郁唱完,甄辛很滿意地看到時太太臉上驚呆了的表情,傅媛湊過來說:“郁姐,你唱的真好?!?/br> 嚴郁看著這個時候說這句話的傅媛才符合她的年齡,對她也不由得柔和親近很多:“其實,剛剛好緊張?!?/br> 這時,四人從麻將桌走出來,宋居州摟著嚴郁坐下說:“很棒?!?/br> 嚴郁低聲說:“為了氣新娘子,有點不厚道喔?!?/br> “氣得好?!彼尉又菀稽c也不覺得不合適。 時友坐得離時太太遠遠的,時太太往他跟前挪挪時,他沒動,過半晌后,起身去開酒,一人一瓶說:“來,我們喝酒?!表槃萦肿眠h離時太太,除了嚴郁與時太太,沒人在意與注意時友這個動作。 幾個人在酒宴上都克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在ktv開始肆無忌憚地喝酒唱歌,像朋友友人一樣。四人合唱一首老歌《真心英雄》,像真的朋友一樣。 連蔣山與宋居州之間的種種面合心不合也暫時拋在一邊,男人一唱,女人全部靠邊,又喝又唱,一個小時過去后,都有點微醺,蔣山摟著甄辛,時不時瞟一眼宋居州同嚴郁。 又過去一個小時,鞏化東喝得醉醺醺地抱著四個麥克風,誰都不給,引得幾人哈哈大笑,他抱著麥克風唱完一首老歌后,十分感慨,抱著話筒抒發情懷:“哥們兒一唱這歌就特別懷念咱一起胡混一起牛逼的日子?!焙孟袼F在不是胡混渡日一樣。 “蔣山!時友!”鞏化東抬手一個一個指,心里傷感,喊起人名來分外用力,“居州!居都!居都……居都不在了,居都不在,那時,我們幾個中就居都一個好人,居都本來不會死的,如果不是他認錯車,居都不會……” “砰”的一聲,鞏化東突然被推到一邊的沙發上,衣擺碰到桌上滿滿的啤酒可樂果汁的,紛紛落地,噼里啪啦一陣響,地上水漬一片。 蔣山也醉的腿腳不穩,舌頭不利索地說:“占著茅坑不拉屎,滾一邊去,我來唱?!?/br> 嚴郁嚇得往宋居州身上靠時,發現宋居州沉著臉望著蔣山。 傅媛扶起一頭撞到沙發背上的鞏化東上,鞏化東暈頭轉向,摸著頭:“誰推我?誰他媽的推我?”回頭一看是蔣山,推開傅媛,站起身來就往蔣山上掄一拳,“欠揍!” 一下把本就站不穩的蔣山給掄地上,麥克風摔一地。 蔣山也不是就等挨打的,一抬手又回一拳。 一來一回,兩個喝的醉醺醺的人就摟著打起來,從站著打到滾到沙發上打,最后又趴到地上打,宋居州摟著嚴郁給兩人讓出場地。 時友冷眼旁觀,甄辛與傅媛連忙上去想拉開,硬被兩個醉漢,三下兩下給甩到地上,一點忙也幫不上。 “我打你個王八羔子!”鞏化東騎在蔣山身上打,頭發上面滾的都是果汁啤酒瓜子皮,大著舌頭說:“從小就你壞心眼多,天天整我,害我被老頭子打,被老師罰站,我打你個混蛋!” 蔣山一翻身又把鞏化東騎在身子下面,紅著眼掐鞏化東的脖子:“我壞心眼再多,能有你干的女人多嗎?你個無能貨!就仗著你老子?!?/br> “你不仗你老子!你跟你老子一樣仗女人!” “你不是女人生的!” “滾你老子的不要臉的!” 眼見著兩人從說正常事,演變到互相對罵,時友與宋居州起身,一人拖一個,硬拖起來,宋居州剛將蔣山拖起來,蔣山轉身就是一拳,宋居州一手攥著蔣山的拳手,一手掰著蔣山的胳膊,腳往他膝蓋窩狠狠一踢,“撲騰”一聲蔣山立即跪倒在地。 這時,進來幾個服務員幾人架一個將醉的不醒人世的蔣山同鞏化東拖出去,甄辛與傅媛跟著出去。 好好的一次唱歌,就演變成了大打出手,而后狼籍散場。 宋居州與時友意味深長地對看一眼。 末了宋居州拍一下時友的肩膀,像是送別更像是鼓勵:“好好玩,等你回來?!?/br> 時友停頓一會兒后,點頭。 *** 第二天上午,嚴郁去步行街給嚴mama買件衣服,出了地鐵后,走十多分鐘就能到凌苑塘,她拎著東西在前面走著,忽然感覺背后有人跟著,她心里一驚,不敢回頭,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掏出手機放在面前,手機微微向右一側,從屏幕中映出一個男人的樣子,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后背。 嚴郁心中大駭,背后發寒,握著就喊:“喂!居州,你在哪兒?在馬路對面,好,你等我,別急,一分鐘我就到?!眹烙羰謾C放在耳邊向馬路對面快步走,走過馬路一轉身攔一輛出租車,趕緊坐進去。趴在車窗上看帶帽子的男人壓低帽檐走開。 嚴郁不知道這個人是普通小偷還是什么,但著實被嚇到了,坐在車里恐懼難平。 作者有話要說:嗷~~~~今天更晚了,是因為我睡過頭了o(╯□╰)o 說一下,本文里每個人物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和一點兩點惹人煩的缺點,包括男主女主,一直到現在陽光對人物和劇情都把握的還好(羞),思路清晰,也木有受數據留言啥的影響,陽光繼續加油,你們也給陽光動力和信心喲!么么噠,愛你們 最后感謝 左岸右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01 17:48:06 ? 我會發光!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02 11:51:28 ? 左岸右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02 12:23:51 ? (發現一投地雷,你們倆都是一起,嘎嘎……讓你們破費了gt3lt) 第75章 化解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陽光 宋居州、時友、蔣山、鞏化東等一些人之間大打出手的時候不在少數,打過鬧過后,見面不是不膈應不是不記恨,只是“利益”一直存在著。但凡有個中間人,不管是誰,稍稍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架個臺階,雙方都會識時務地順著臺階一溜地往下下,即便心里有疙瘩,那也是在心里。假若某天對方不牽扯自己的落敗了,自己定要穿上新買的皮鞋狠踩兩腳,再感嘆一番曾經一起胡混一起牛逼一起相互惡心的日子。 所以鞏化東同蔣山打就打唄,見了面噴兩次鼻子,有人勸兩句,面子里子都沒少,還計較什么,大家都是“兄弟”嘛。 第二天照樣一起出差,開會的開會,瀟灑的瀟灑,下次還可以一起愉快地玩耍。與此同時時友偕同他的新娘開始蜜月旅行,不知何時回歸。 上午宋居州正在陽臺上喂鴿子,準備一會兒去醫院看鄒阮云,這時宋名卓打來電話,說是爺爺讓他跟蔣山蔣叔叔去外地出差,學習工作上的經驗,馬上就上飛機。說是過個兩三天就回來,并在電話里和宋居州匯報一下出差的工作內容及他個人的看法、規劃及應對計劃。 宋居州聽從宋名卓口中說出的工作看法與計劃,笑說:“工作內容你倒背的熟,去吧,注意工作以外不要玩得沒譜,長點腦子,不要輕信別人說一你就信一,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回來時讓老楊……” “知道知道,他們催我了。小叔再見?!彼尉又菸凑f完,宋名卓掛上電話。 宋居州看著手機笑罵,“臭小子?!?/br> 掛上電話后,宋居州拍了拍手上的鴿子食,想起昨晚鞏化東酒后失言的那句話,蔣山那一腳踹的真是時候。 宋名卓跟著蔣山他一向放心,名卓進入宋氏后成長不少,他作為小叔算是頭一回給人走后門,給宋名卓走后門,手把手地教導。他原是想讓宋名卓獨闖,但是宋名卓明顯沒有那股對自己的狠勁,在社會上沒責任感沒狠勁怎么能行,這點,宋名卓比不上祁安姐弟的十分之一。 宋居州對宋名卓的想法也慢慢遵循宋居都的要求,不求大富大貴,只要一生平安,幸??鞓?。那他宋居州在一日,宋名卓就平安幸福一日。 宋居州轉身之時,嚴郁剛巧走到門口。 自從網上被罵,或者說宋居州去過一次嚴郁家,又或者說自從祁安的事情之后,兩個人的關系不再像從前那么融洽。尤其是嚴郁,心里的顧慮越來越多,她常認為是自己越來越貪心。 其實是,兩個人心中各有各的結。 這會兒嚴郁是被從地鐵站出來遇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嚇到,宋居州問時,她說遇到路上遇到一個小偷,沒被偷著。嚴郁就是被嚇著了而已,找個人說說話便能驅散這種恐懼,那一刻她就特別想見宋居州,見著了也沒待幾分鐘,便和宋居州說:“你去看阿姨吧,嚴燦下午有個籃球賽,我一直很忙都沒有去看過,今天想去看看?!?/br> 宋居州沉默一會兒說:“我送你?!?/br> “不用!”嚴郁幾乎是立即開口拒絕。 宋居州抬眸望著她。 嚴郁微微低頭,目光飄忽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有直達的公交車?!?/br> 宋居州將頭偏向一邊,不再說話。 溫煦地太陽光從陽臺灑到客廳,條條光柱里有粒粒塵埃浮動,四周安安靜靜,可以聽到街道時不時傳來的汽笛聲,以及陽臺處有鴿子飛來飛去撲棱翅膀的聲音。每一種浮在安靜之上的聲音像是別有用心似的,硬是將兩人的關系對比成緊張尷尬的境地。 “那、我、我先走了?!?/br> 嚴郁先打破這種安靜,站起身來,拎起包包,走到陽臺的鐵門時,回頭看宋居州,他依然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她看不見他,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時正鎖眉,伸手去摸煙找打火機。嚴郁仍用她慣常的思維去猜測他,而后失落地收回目光,低頭抬腳邁出門檻, 宋居州坐在沙發上,煙霧升起。 嚴郁出小區后,折騰轉兩次車才到a大,期間等車就快等一個小時,并且其中一輛公交車后車門壞了,關不上,司機怕把乘客甩出車外造成傷害,于是讓所有乘客下車等下一班,自己開車空車回公交總公司維修。等到嚴郁到達a大時,正好趕到飯點。把嚴燦喊出來,姐弟倆在校外的飯店里吃的午飯。 下午兩點開始比賽。 嚴郁坐在觀眾席看著嚴燦穿著藍色球衣在cao場上奔跑,接球,傳球,嚴燦長得可真快,從剛會含糊不清地叫jiejie,然后會摟著她的腿讓她帶她玩,后來背著書包攆著她上小學,再后來做了那么多傻事,現在總算有點成人的樣子。 看著看著嚴郁開始走神,等到嚴燦跑過來喊:“姐,我們贏了!” 嚴郁如夢初醒一般說:“贏了?” “姐,你不會看不懂籃球吧?” *** 宋居州上午沒去醫院,直接去宋氏,正好碰上一個單子出點問題,當著宋董的門大發雷霆。宋董自知是自己的疏忽,硬是憋著氣沒吱聲。 傍晚到醫院時,鄒阮云在看電視,指著電視里的一女生說:“舟舟,你聽這女孩說話的聲音像不像嚴郁的聲音,簡直是嚴郁在說啊?!?/br> 宋居州側首看一眼,改而問鄒阮云今天感覺如何,并和鄒阮云說,明天出院,回家住,老在醫院待,很悶。 鄒阮云自然開心,免不了又說嚴郁最近怎么都不來。 宋居州又不吱聲。 *** 嚴郁晚上下班時,天已漆黑,從電臺出來后,才剛一兩分鐘,又感覺到有一個人在跟前她,她將步子緩了緩,身后的腳步聲出緩緩,她加快步子,后面也加快步子,嚴郁心中駭然,白天一個,晚上又一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嚴郁突然怕得很,手不由地插.進包包里,握著包包里的刀,手微微的沁汗,步子不由自主越跨越快,同時感覺身后的步子也在加快,最后嚴郁干脆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