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 段離宸將外套脫了下來蓋在谷以柔的肩膀上,然后輕摟著她上車,這一路上,都沒有說過半句話。 開著車,言管家調頭向著別墅的方向開去。 “你難道都沒有什么事要說的?”沉默了幾分鐘之后,谷以柔悶悶的聲音從頭顱上飄了起來。 “寶貝,這件事情我們先等一會再說,你先讓我靜一靜?!钡谝淮?,男人用如此冷漠的語調跟她說話,漠不關心而疏遠著。 一抹失望害怕受傷的情緒從谷以柔的雙眼中一閃而過,悄悄的,她挪動著身子,沉默的把視線轉移了另一邊的窗口旁邊。 該來的,始終回來,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男人看著窗外的冷漠表情會如此的刺傷著她。 將她送回來別墅之后,言管家就開始收拾行李了起來。 云夏沐和文小泱兩人一見到谷以柔在后面回來,便走了她的身邊問。 “以柔,這怎么回事?言管家怎么在收拾東西?” 谷以柔聞言,余光瞄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只是對方的表情依舊冷漠不已,連一次都沒有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過。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睂⑼馓酌摿讼聛?,二話不說的直接上了二樓。 關上門,倒塌在床上,一股悶悶的氣息堵在心口里,悶得發慌! 那個男人聽到她那句話時,估計是猜到了什么。 想想她就覺得郁悶,一直以來,都是段離宸那個男人先靠了過來,還不停的叫她寶貝,隨意的親她,抱著她!不管她的拒絕。 現在倒好,一察覺她的真實身份,就整個大變臉,對待她。就好像看著陌生人一樣的冷漠無情!明明就不是她的錯!為何她就要得承受這一切! 憤怒不平的想著,谷以柔便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段離宸他們已經搬離了這里,沒有回隔壁別墅,估計是回到了以前的別墅。 從樓上下來,云夏沐和文小泱在餐桌上吃早餐。 “起床了?快來吃早餐?!眱扇嗣β抵?,將味醬和奶酪放在了她的座位面前。 谷以柔拿起了餐具蘸了一些,然后涂在面包上,動作非常緩慢。 云夏沐和文小泱兩人對視了一下,看著谷以柔有些無精打采的模樣便小聲問道。 “以柔,你是不是和你未婚夫吵架了?” 一個臉色是陰沉的可怕,另一個則是漫不經心,似乎魂不守舍著,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谷以柔頓了頓,停下手上的動作,然后抬起頭看著她們,想了一下。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兩人都聚精會神的盯著她看,能夠讓谷以柔不明白的問題,肯定是這個問題很難! 谷以柔又看了她們幾下,“如果說,有個人他總是不顧你的意愿對你摟摟抱抱甜言蜜語的,她不是很喜歡。但是又躲不了?!?/br> 云夏沐和文小泱兩人聽著不約而同的又互望了一下對方。 以柔說的情況,該不會指的就是她吧?以柔果然和她的未婚夫發生了什么事! “但是呢,突然有一天那個人發現了她瞞著他的那件事,然后那人就突然的轉變了態度,完全沒有在理她。照道理來說,她應該感到開心才對,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反而覺得心口里面堵得發慌不舒服,你們說,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說完之后,谷以柔自己都愣了愣,這些話,怎么聽著就感覺特別的別扭!好像她很在乎他的樣子!然后又立馬后悔的揮揮手。 “算了,你們就當我沒說過那些話?!蹦弥姘?,開始更加郁悶的啃著。 云夏沐和文小泱兩人囧了囧,這想問又不問的,這到底是想要鬧哪樣? 這一天,谷以柔回楊家一趟,跟家里人說了一聲蘇清茹已經死的消息,楊家的人從那以后,也都釋懷了不少,至于那件事和照片,谷以柔和楊家的人也都不必追究,蘇清茹那個女人都死了,就算拉臭她的名聲,覺得也沒有那個必要,就算公布了,她也看不到。 再怎么說,樂樂也都死了這么多年,總是一直掛念著她也不太好,讓她走得都不能安心。 況且。還有小柔在,他們想,小柔估計就是樂樂臨死前給他們留下的最好的禮物,想要告訴他們,不要太牽掛她,小柔會替代她的存在好好的陪著他們! 即使上了黃泉路上,她也不會孤單。(在我認為,所謂的鬼魂之說,只不過是人類所思念的意念。) 安撫了家里人,心里頭的那塊大石頭也都落地了,回到公司時,已經是下午。 關于蘇氏集團,因為蘇清茹的緣故,從收獲天時集團的股市,從而被天時集團反饋了收購了蘇氏集團的股份。 再加上蘇清茹傳來墜樓的消息,有的人說是謀殺,有的人說是情殺,因為照片的事情偶爾從其他人口中傳了一些信息出來,也有的人說是自殺,因為殺人償命,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各種的說法都有,至于真正的原因也就無從得知了。 蘇父,本來在照片事件就已經氣暈了過去,醒來之后有知道公司快要被收購的事情,更是直接中風的躺進了醫院。 真不知道是悲哀還是什么,蘇清茹的父親這一生,估計都在懊悔這和自己的情婦生出了這么一個女兒。 至于這個蘇清茹,更多人不禁為此感嘆,還真是看不出來傳說中的名媛小姐,也是有各種的風花雪夜。 簡單處理了一些事后,谷以柔回到別墅沒多久,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喂,是谷以柔小姐嗎?”電話里面的人口氣有些喘著。 “我是?!甭犞Z氣,有些陌生。 “我是圣堂的劉良卿,可不可以請你現在過來一趟,我們老大他……”劉良卿也是急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找誰是好,唯一能夠想到的,也就只有谷以柔這三個字。 合上電話后,谷以柔便又出去。 “以柔,你要去哪里?”云夏沐好奇的看著她剛一回來,就又著急著出去。 “我去一趟圣堂?!闭f完,人就急沖沖的沒了人影。 留下云夏沐和文小泱兩人只能在那里干瞪眼,這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是不是有點不安全? 來到了圣堂分幫的根基地,劉良卿在前面替她帶路。 看著記憶中那個打扮得有些流氓戴耳釘的劉良卿,許多年不見,他們似乎也變化了不少。 然后他將她帶到了一個門口上,呂晨和幾個兄弟正在守候著。 “殷天現在怎么樣了?”劉良卿擔憂的問著呂晨。 “不行,一直沒有停過,再這樣子下去,只會酒精中毒身亡!”呂晨也是眉頭緊縮著。 說著,劉良卿便轉頭對著谷以柔說。 “那天回來,殷天就一直關在房間里面喝酒,已經喝了一天一夜,一旦我們想要進去里面阻止,他就發狂的砸酒瓶玻璃,讓我們出去?!币残姨澥且筇煊兄@人的體魄,要是換作其他人,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但是就算他的體魄再怎么好,這樣一直下去,殷天的身體也會撐不了多久。 “因為樂樂的死,殷天肯定心里面在責怪自己,他很在乎樂樂,但是在知道樂樂是因為他才死,這件事情讓他無法釋懷!” “所以,我們能夠唯一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拜托了!”劉良卿重重的對著谷以柔彎下九十度的腰。 谷以柔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故作輕松的說,“我盡力而為?!?/br>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死是因為大哥哥的錯!他為何要這么折磨自己! 停頓了一下,她伸手將門打開,一股強烈刺鼻的酒氣立即從空氣中散發出來。 谷以柔不禁皺緊眉頭,強忍著這股難聞味道,然后全部推開大門走了進入。 陰暗的空間只隱約看得出物體的形狀,剛塔進入幾步,就不小心踢到了腳邊的空瓶,發出了滾動撞到其他空瓶的清脆聲音。 “出去!”聲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力,如同受傷的野獸一樣咆哮著拒絕任何物的靠近。 谷以柔完全不為所動著,摸索著房間里面的開關,然后按了下去。 從很久之前她就知道,殷天看起來很兇,但他的內心并不如他外表中那樣! 就在房間里面的燈光都亮起來時,殷天低著頭坐在地上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后突然的把手伸過來,想按著谷以柔的脖子。 谷以柔不再是那個小時候的楊樂樂,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喝了很多酒,身體變遲鈍的自虐狂,她又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被他抓住。 “殷天,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么樣!樂樂對你真是太失望了!”推開他,直接讓殷天一屁股的坐在了地面上。 樂樂!那個永遠青春洋溢,單純的甩著小辮子對著他扯開一臉笑容的女孩。 “大哥哥,你好厲害!”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小女孩笑瞇起了雙眼。 女孩的聲音回蕩在腦海中! 伸出手掌覆蓋了雙眼,一聲哽咽輕輕的在整個房間里面回蕩,透明的液體無聲的順著男人剛毅的臉龐中滑落而下。 劉良卿和呂晨不禁都低著頭握緊了拳頭沉默著,認識了殷天這么久,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脆弱的模樣,就算是對他最好的奶奶,他也不曾流下一滴眼淚。 谷以柔紅了紅雙眼,心酸的咬住雙唇,幾乎是忍不住告訴他,她并沒有死。 她從來沒有想到,她在大哥哥的心目中這么重要。 “樂樂的死,是蘇清茹,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她抬了抬下巴,努力的不讓雙眼繼續紅下去。 擦了一下,殷天朝再次拿起酒瓶繼續喝了起來,完全不將谷以柔所說的話當做一回事。 讓谷以柔看著忍不住脾氣也上來。 “你在這里折磨自己,同時也是在折磨她你知不知道!她都已經死了!你這樣都還不肯放開她嗎!” 谷以柔看著殷天又抓著酒瓶往嘴上湊,便立馬伸手過去搶了過來,直接摔在地面上,濕了一大片的地板。 殷天陰沉的抬起頭搖晃了一下,卻看到了谷以柔生氣的雙眼如同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害怕又倔強不認輸的眼神。 “樂樂!”顫抖著,伸手一抓,然后直接將人緊緊的摟住。 幾乎是下一秒鐘,谷以柔便掙扎著,無奈男人喝醉了酒力量還是比她女人的大。 想想這是她欠他的,軟下了心,便也伸出雙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后背,說,“沒事的,我不怪你,真的,大哥哥不要再這樣繼續折磨你了好嗎?” …… 別墅里,聽到了門鈴,云夏沐出來開門,便看到段離宸,于是在男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時便說。 “小柔她出去了!” 段離宸立即皺著眉頭,現在是晚上九點多快十點,“她出哪里了?” 云夏沐想了一下便回答他說,“我記得她好像說去圣什么堂的?” 男人一聽,兩眼一張,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坐進車里離開。 這么晚了,寶貝怎么會到圣堂去!還是說,寶貝她想要去見那個男人? 他不清楚那個男人到底和寶貝之間是什么關系,但是他絕不容許寶貝離開他的這件事! “言笙,開快一點!”沒有了以往的從容,段離宸緊蹙起著眉峰,雙眼中幽深的水潭已不再那么的平靜著。 “是?!毖怨芗覐能嚭箸R中瞄了一眼極少會像現在這般失去冷靜的模樣,然后用力的踩著油門,以他最快的速度將自家少爺送去小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