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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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好,他自問與那萬明無冤無仇,對方卻同司空旭串通一氣要算計自己,原本這個梁子他是要找回來的,現在夏太后替他料理了,也省得他麻煩。 由此也看得出來,夏太后的確很看重自己的嫡親弟弟,慕容成剛被人狐假虎威了一道,她就立刻出手替弟弟出氣了,萬明遭了秧,作為主謀的司空旭肯定也不好過。 但和自己比起來,現下還有另一個人更加看不得司空旭好,那便是蘇澈。 司空旭或許怎么都想不到,他費盡心機想用蘇澈來栽贓寧淵,最后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那個從前對他一直死心塌地的蘇澈徹底看清了他的丑惡嘴臉,而由愛生恨起來。 那天晚上,寧淵佯裝給蘇澈灌毒,不過是心中疑慮在演戲,沒想到還真讓他引蛇出洞,而猜出了萬明等人的真正計謀,在知曉蘇澈是無辜的之后,他便又用藥將人救醒,向他詢問他為何會流落街頭的真正來龍去脈。 領會到自己其實是司空旭用來陷害寧淵的一顆棋子,蘇澈憤恨之下,對寧淵再無隱瞞,而降一切和盤托出。 原來當初,司空旭在華京出逃后,因為準備不足,還未出燕州就已經山窮水盡,險些餓死路邊,也就在這時,他偶遇了蘇澈,不過和之前蘇澈所說的不同的是,當時養著蘇澈的那名江州富商平安無事,也知兵禍將近,準備放棄燕州的產業,帶著蘇澈回江州,而蘇澈卻在司空旭的花言巧語下,相信了對方當初拋棄自己不過是因為華京險惡,不愿意連累于他,感動不說,以為自己仍是司空旭真愛的蘇澈把心一橫,悄悄卷走了富商的不少銀錢,跟著司空旭一起跑了。 靠著蘇澈這筆救濟的銀錢,司空旭順利挺過了難關,也終于偷跑進大夏,來到這這座夏都燕京。 可他一個周人,又曾經是皇子,在燕京中一旦身份暴露,將會吃不了兜著走,于是他便起了將蘇澈獻給素來喜好美貌少年的金城郡王,借此投靠夏太后的心思。 他一向對自己的皮相很自負,覺得只要能得到夏太后的垂青,榮華富貴自不必說,沒準還能靠著夏太后的手,奪回自己在大周應得的那份權勢。 于是他繼續蒙騙蘇澈,稱安排蘇澈在金城郡王身邊是一個保護他手段,如果有郡王的庇護,他就可高枕無虞,而自己則會想辦法在燕京內闖一闖,一旦有所得,便會再來帶他遠走高飛,蘇澈自然也答應了。 而這一次的事情,據蘇澈所言,是司空旭忽然聯系他,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帶他離開燕京,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長相廝守,并交給他一副字畫,讓他從郡王府里逃出去后,到城內某個字畫行,用字畫換取司空旭存在掌柜處的銀兩,蘇澈不疑有他,還十分欣喜終于能夠和司空旭雙宿雙飛,結果等他趕到那字畫行,不光沒有換到東西,還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頓。 剛好就是寧淵所撞上的那一幕。 初初見到寧淵,蘇澈實在是嚇了一跳,他還不知自己是受司空旭蒙騙,相反,他唯恐司空旭暴露,才會沒有說實話。 寧淵一番提點,讓蘇澈恍然大悟,也算是徹底看清了司空旭此人的嘴臉,于是才會配合寧淵,在第二天司空旭領著慕容成上門要人的時候,演了一出讓對方吃癟的好戲, 回去金城郡王府,也是蘇澈自己提出來的,寧淵曾言如果他愿意,可讓司空玄派人將他平安無事地送回大周,但被蘇澈拒絕了,寧淵沒有問他緣由,但多少也能看出蘇澈心里的一點想法。 迷途知返的蘇澈,儼然對司空旭的多番利用與謀害憤恨至極,只要在慕容成枕頭邊吹吹耳旁風,想來司空旭往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同時,蘇澈還順便告訴了寧淵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 關于夏太后為何一張口就要大周割讓燕州的隱秘。 “你是說,燕州境內居然有一處十分巨大的精鐵礦?”同樣隱秘的水榭閣樓中,夏帝與呼延元宸聽了寧淵所言,雙雙露出驚訝的表情。 呼延元宸接到寧淵的傳訊,說有要事要面見夏帝,便讓夏帝再次以喝茶聊天為由將司空玄與寧淵請進了皇宮,對于這樣的會面,夏太后縱使想要阻撓也沒有理由,只能默許,可沒想到,寧淵所說的竟然是這樣重大的一件事。 龐大的精鐵礦,對于一個國家來說意味著什么,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件事應當是真的,不然實在想不通,夏太后為何會忽然要那貧瘠的燕州土地?!边@一次說話的是司空玄,他沉聲道:“據那蘇澈所說,他也是聽一次司空旭睡夢中之言,才知曉了這件事,原本還沒有當真,只是后來隱約留意下,才發現是真的,此精鐵礦是被司空旭手下的一群馬匪無意間發現的,而后司空旭就將這個秘密藏了起來,對誰都沒有說,看來原本司空旭是打算拿這處精鐵礦當做給自己謀奪權位的底牌,可惜這底牌還沒亮出來他便遭殃了,如今顯然是他將這消息透露給了夏太后,以換取自己在大夏的利益?!?/br> “那么一切便說得通了,這也是為什么太后要忽然南下動兵的原因?!毕牡郯櫭嫉溃骸氨厝皇撬究招駥⒋耸赂嬖V了太后,太后又對那精鐵礦起意,才引起了這場戰事?!?/br> “貴國夏太后這般心急,自然是不想讓我大周能擁有精鐵礦了?!睂帨Y道:“精鐵礦十分稀少,大夏盛產礦藏,舉國上下也不過只有一口礦井而已,而大周更是一口也無,一旦大周開始開采這處礦藏,那兩國軍備間的差距,等于也就大幅縮短了,大夏一旦軍備優勢不在,以兩國相差并不遠的國力,吞并一事便無從談起了?!?/br> “太后此舉,實在荒謬非常?!毕牡蹞u了搖頭,一臉悲戚地嘆息道:“且不說她能否將燕州奪到手,就算手握兩口精鐵礦又如何,我雖為夏帝,卻也知大周國強,即便軍備遜色,其他物資卻一點不缺,而我朝物產貧瘠,此戰非但不能建功,還會讓無數百姓受戰火所苦,也不知會有多少士兵客死異鄉?!?/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227章 真假精礦 “這還只是其中之一,須知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夏太后看重如此那處精鐵礦,興許并不只是為了能讓大夏在軍備上穩穩壓過大周,而是為了中飽私囊呢?!睂帨Y道。 “中飽私囊?”眾人皆是一愣,片刻之后,夏帝才像明白了什么,陰沉著臉道:“寧大人的意思是,太后想要獨吞那處礦藏?” “此事不無可能?!焙粞釉匪紤]了一會,也附和道:“不然,精鐵礦這樣一種對大夏十分重要的東西,根本沒必要藏著掖著,太后大可將此事公開,用以換取軍隊更高的士氣,何須瞞得如此密不透風?!?/br> “我就是這個意思?!睂帨Y點頭道:“夏太后隱瞞此事不說,焉知不是起了獨吞之心,如今陛下在朝中式微,若夏太后當真讓慕容氏一族獨吞一整座精鐵礦,陛下覺得,這大夏第一世家的名頭,還能安安穩穩地落在呼延氏一脈的頭上嗎?!?/br> “若真如此,讓慕容家獨吞一整座礦脈,以慕容家現在的實力,要自足一支精銳軍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加上如今太后依然把持朝政,他們如果內外沆瀣一起,一旦有逼宮那日……”夏帝越說,臉色越是難看,“太后莫非當真是想讓慕容氏替代呼延氏成為皇族!” “恐怕也只有這么想,才能解釋清楚陛下如今的境遇?!睂帨Y道:“陛下是夏太后親兒,俗話說母子應當連心,虎毒也尚不食子,而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卻被生母如此掣肘,皇位名不副實,就連身邊皇親也要被太后設計拔除?!闭f到這里,寧淵看了呼延元宸一眼,接著道:“太后這樣孤立陛下,架空陛下,分明只有一個目的,卻絕不是為了朝廷上下的穩固,而是為了有朝一日,徹底取代陛下坐上那張龍椅而鋪路?!?/br> 寧淵語氣不輕不重,說出來的話卻恍若驚雷,讓眾人都沉默不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帝才一聲長嘆,“寧大人此言,我又如何不知,從前皇叔也這般同我說過,但太后到底也是我的生母,若非證據確鑿,我也不想太過分地猜忌他?!?/br> “陛下現在的境況,其實就是最好的證據了?!焙粞釉烦谅暤溃骸叭缃癯幸蕴篑R首是瞻的武將雖然極多,但陛下也不算是孤立無援,臣這些日子暗中奔走,也聯絡了不少愿意支持陛下的皇室宗親,只是同太后一黨的勢力比起來還是相形見絀了些,若想建功,還需靜待時機,現在最重要的,只在于如何阻止那處精鐵礦落進太后手里?!?/br> “呼延大哥說的不錯?!彼究招哺胶偷?,“現在看來,這精鐵礦與兩朝如今開戰之事聯系緊密,若讓夏太后自知得不到那處礦藏,那這場戰事,也就迎刃而解了?!?/br> “太后的個性我再清楚不過,但凡是她想要的東西,是斷然不可能放棄的?!毕牡圯p嘆了一口氣,“她若是對那口礦藏勢在必得,除非大周軍隊能徹底將夏軍驅離燕州境內,讓她自知染指無望,才有可能斷了這個念頭,可以如今兩軍對峙的狀況來看,此事卻不容易達成?!?/br> “這可不一定?!睂帨Y卻忽然輕道了一句。 幾人的目光又再度落到了他身上,呼延元宸異樣道:“阿淵,你莫非有什么妙計?” 夏帝對于呼延元宸與寧淵的關系,雖然了解的不透徹,也知道非同尋常,所以對于呼延元宸當著他的面說出這般親熱的稱呼,并未表現出異樣,司空玄早已見得多了更是稀松平常,倒是寧淵有些拉不下臉,臉色微熱了一分,才搖頭道:“倒也算不得什么妙計,其實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但卻有七八分可行?!?/br> 聽他一言,夏帝和司空玄也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夏太后發兵此舉,不過是從司空旭那里得到了燕州精鐵礦的消息,可要是告訴她,其實燕州根本沒有什么精鐵礦,一切都是司空旭在誆她的呢?”寧淵一面說,眼里還有奇異的神色閃了閃。 夏帝與呼延元宸對視了一眼,片刻之后,夏帝才道:“此事說來可行,但要如何讓太后相信那精鐵礦之事是子虛烏有?太后之所以會動兵,想來是那司空旭拿出了什么能取信于她的東西才對?!?/br> “陛下,別的事情,或許我不敢保證什么,但說到夏太后對司空旭的信任一事,我卻是可以肯定,他們之間是絕對不會有什么信任無間的,甚至我能斷言,夏太后或許一直就對精鐵礦的事情半信半疑?!?/br> “這何以見得?” “若夏太后當真對燕州存有精鐵礦一事深信不疑,并且也知道具體方位,又何必如此費心思傳訊給我朝陛下說什么談判,直接不計損失的大軍壓上就是,以大夏軍隊的戰力,加上燕州原本就貧瘠無比,面對猛攻,我大周倒極有可能暫避鋒芒地臨時退出燕州,而在后方鞏固戰線,到那時,燕州自然會變成太后的囊中物,也不用來和我等扯嘴皮子了,但如此做的話,無論是戰力上的消耗,還是糧餉上的消耗,都將會是一筆十分巨大的開支,以大夏物資匱乏一事看來,就算夏太后也會覺得十分rou痛?!?/br>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毕牡埸c點頭,“如果精鐵礦真的存在,一點物資戰力上的消耗,自然不算什么,但如果那精鐵礦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此事便十分得不償失了,太后也正是因為對此事半信半疑,才沒有如此做?!?/br> “還不光如此?!睂帨Y接著道:“我甚至可以說,興許司空旭只不過是向夏太后透露了精鐵礦存在一事,可那處礦藏的具體位置到底在何地,司空旭連半個字都沒有說,他這人最是惜命,如今寄人籬下,雖然為人男寵,可也不可能不給自己留點后手,夏太后出于對礦藏的貪婪,暫時留著他有用,也不會做危害他之事,對于司空旭自己,也避免了兔死狗烹的局面,甚至還能憑此與夏太后交易,來換取對自己更大的利益?!?/br> “果真是個好計策,若他們之間的信任本就薄弱的話,這離間計卻是最好用的一招了,一旦讓太后相信精鐵礦并不存在,那在準備未充分的情形下,會不會讓軍隊同大周僵持下去還是兩說,十有八九會退兵,而一旦莫名退兵,這猶如兒戲般的進退自然會讓軍中有微詞出現,太后的威信也會隨之動搖,不光如此,司空旭此人更要承擔太后的怒火,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焙粞釉酚行┡d奮,右手握拳狠狠擊在左掌掌心,“其他倒也罷了,一旦太后在軍中的威信開始動搖,陛下便能有機會撥亂反正,真是一出一箭雙雕的妙計?!?/br> “這計策聽著倒好,可要如何實行?!毕牡蹍s不像呼延元宸這般樂觀,“莫非要讓我去勸說太后?” “恐怕就算陛下愿意去,太后也不會相信陛下吧,反而會弄巧成拙?!睂帨Y抿嘴一笑,“此事小人已經有些計較了,陛下只需要同呼延靜待便是,只是有一點,小人不得不同陛下提前說明?!?/br> 夏帝臉色一凜,“寧大人但說無妨?!?/br> “小人與熙王殿下愿意相助陛下,其中一個原因自然是為了兩國休兵,另一個卻是呼延曾說陛下是體恤百姓的明君,若有朝一日,大夏朝綱重歸陛下之手,還望陛下明白,戰爭,除了災禍與傷痛,什么都帶來不了?!?/br> “仁義為先,也是父皇的治國之道,我自會謹記?!毕牡坂嵵氐攸c了點頭。 **** 金城郡王府。 慕容成傍晚時分接了張帖子,到千景候的府上吃酒,因千景候知曉慕容成的喜好,從城內大名鼎鼎的暖玉閣里找個好些個水靈靈的白嫩少年作陪,架不住那些那些少年溫柔骨般的一陣勸,便多喝了幾杯。 暖玉閣里但凡是能出閣的少年都是特別訓練過的,不光個個模樣出挑,且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身子還未完全長開,少年特有的纖弱身體和滑嫩皮膚讓慕容成很是愛不釋手,幾杯黃湯下肚,加上少年們的一陣挑逗,慕容成險些把持不住,就要抱住幾個最為俊俏的就地荒唐起來。 可正當作為地主的千景候要專門為慕容成這位貴賓挑一間清幽的房間,讓他可以盡情縱欲享樂時,慕容成反而拒絕了,甚至紅著一張臉,不再受那些少年的誘惑,起身拱手告起辭來。 千景候雖然差異,可也不敢留客,便親自將慕容成送到了府外,剛坐上馬車,慕容成一面往兩腿間搓了搓,一面吩咐車夫趕快回府。 慕容成當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能面對那些少年的誘惑而坐懷不亂,原因沒別的,不過是因為家里有更好的貨色在等著自己,不愿意在外邊浪費力氣而已。 說到家里那位更好的貨色,慕容成即便是坐在馬車里,也不禁嘿嘿yin笑了幾聲。 自打上回將蘇澈從驛館里接回來后,這小妖精就好像徹底換了個人,每天對著自己笑靨如花不說,服侍人的本事也更是一日千里,簡直讓他慕容成受用無盡。 蘇澈從前怎么說也是一地男倌中的翹楚,房中秘術本身就懂得極多,加上從前在司空旭身邊時,司空旭為了自己快活,特地找來了一些稀少的功法讓蘇澈練著,那些功法別的效用沒有,唯獨在分桃斷袖之事上別具一格,不光能將男子后眼變得如凝脂般嫩滑緊致,且還能隨意控制其松緊與蠕動。 蘇澈之前服侍慕容成時,不過是帶著敷衍的情緒,哪能在他身上用這功夫,可后來在蘇澈將這奇功全開之下,慕容成才算是徹底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飄飄欲仙的感覺,對蘇澈更加寵愛不說,外邊那些胭脂俗粉更是再也看不進他的眼了,以至于無論在外邊被挑逗得興致多高,他都要用力憋著,然后盡快回府,好趁著那股勁沒過去之前,同蘇澈共赴巫山。 這回顯然也是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第228章 猜忌頓起 馬車飛快地將慕容成載回了王府,到了這里,他卻又不心急了,慢條斯理地下了車,由下人攙扶著回了房間,吩咐準備熱水,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等一聲酒勁去了三四分的時候,才換了一身干凈衣裳,領著兩個隨從,慢慢悠悠地朝蘇澈住的院子走。 蘇澈既然得他看中,自然單獨分到了一處離他臥房并不遠的小院,可等他滿懷期待地到了小院里,卻被院子里的下人告知,蘇澈現下并不在屋子里。 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蘇澈以為他今夜吃酒,一整晚都不會回來,便趁著月色好獨自去后花園散步去了。 問明白蘇澈的去向之后,慕容成也沒有什么一樣,反而揮揮手都把隨從們打發走了,自己獨自一人往后院尋去。 郡王府的后花園可是一個十分別致的地方,小橋流水一樣不缺,今夜月色這樣好,若是讓他在花園里逮著了蘇澈,正好將其就地正法一番。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再想到蘇澈胴體橫呈,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他一時猴急之下,只覺得雙腿間又硬了些,腳步不禁跟著加快了幾分。 可惜的是,當他將整個后花園都逛遍了之后,卻沒有在其中發現蘇澈的影子。 慕容成不禁狐疑起來,終于忍不住出聲喚了幾聲,可并沒有人回應他,周圍依舊是靜悄悄的,除了窸窣的蟲鳴,和天上掛著的大月亮,其余什么都沒有。 慕容成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忽然間意識到,蘇澈該不會是又像上次那樣跑了吧,可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情后,慕容成便亡羊補牢,在府邸的各處門口都增派了守衛,想來以蘇澈的本事是沒理由能再跑出去的,何況這些日子蘇澈一直對自己百依百順,瞧著也沒有會偷跑的意思。 想了一會,慕容成還是抬步朝后門的方向行去。 無論如何,親眼去后門邊看上一看總是好的。 后門邊上依舊安安靜靜,幾民府中親兵站在門邊,搖桿挺得筆直,毫無異樣,慕容成現身問了幾句,那些親兵見郡王到了,一個個雖然都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但都拍著胸脯保證,他們一直勤勤懇懇地守在門口,連一只蒼蠅都沒飛出去,更別說是個大活人了。 這也難怪,上回因為蘇澈的脫逃,讓慕容成好好遷怒了一番當時當值的親兵,將后邊這些人也給嚇怕了,不敢不盡心。 慕容成狐疑地離開后門處,心里的嘀咕也已經上升到了極點,哪里都沒有,蘇澈到底上哪去了,莫非是已經回去了? 的確,后花園地方不小,不注意的話,也確有錯過的可能,于是他又重新轉回花園里,想著要不要再回蘇澈住著的院子里看看,忽然間耳朵里聽見一陣極其輕微的談話聲。 慕容成眼睛先是一亮,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他聽得出來那談話聲中有一道屬于蘇澈,可這般晚了,蘇澈躲在這后花園里又是在鬼鬼祟祟同什么人見面,難道是…… 慕容成越想臉色越是陰沉,腦子里自然而然想到了會不會是府中哪個不知死活的狂徒居然敢染指他的人,當下輕哼一聲,大步朝聲音的源頭走去。 走過一段小路,又繞過一座假山,透過重重的樹影,慕容成終于在一處墻角下看到了他要尋找的兩個身影。 蘇澈就站在那里,眉頭輕皺地看著面前的人,而在他身前不到三尺遠的地方,另外站著一個黑衣人,雖然蒙住了臉,可從身形來看怎么都知道是個男子。 瞧那兩人的模樣似乎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慕容成稍微安了些心,好奇之下也沒有打草驚蛇,就躲在一棵樹后邊開始偷聽起了二人的談話。 那黑衣人顯然不是郡王府里邊的人,也刻意隱瞞了聲音,只聽他有些惱怒地對蘇澈道:“你現在是什么意思,這樣的好事,你居然不答應!” “沒錯,我絕對不會與你同流合污,你別想讓我做對郡王不利的事情!”蘇澈對于黑衣人的惱怒顯然不削一顧,“你以后再也不要來找我,現在立刻從郡王府里出去,不然只要我一叫人,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蘇澈,你這又是何必?”黑衣人好像見來硬的不行,放緩了語氣,“現在我得太后親眼,你又得了郡王喜歡,只要你我一條心,還有什么是我們得不到的,只要你幫著我下毒制住郡王,我自然就有辦法能牽制夏太后,到那時別說榮華富貴,在這大夏想要什么,還不是手到擒來?” 聽見“下毒”兩個字,慕容成面色一沉,不過很快蘇澈的反應,又讓他眉心舒展了開來,而且那黑衣人一聲“父皇”,即便身影不太像,也立刻讓慕容成猜出了他的身份。 這個該死的司空旭,居然如此歹毒想著恩將仇報,當初如果不是本郡王,你也不過是路邊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