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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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位唐夫人身子不好,貧僧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想去瞧上一瞧?!膘`虛尊者合掌一禮,“還請老夫人允準?!?/br> 沈氏心里咯噔一下,唐映瑤不過是府里的一個侍妾,出身又低賤,瞧靈虛尊者的意思是有人來請他給唐映瑤診脈,到底是什么人有這般大的面子? 沈氏心里雖然嘀咕,但面上卻沒露出來,而是立刻道:“這有什么允準不允準的,我現在就差人將她叫來?!闭f罷,沈氏朝羅mama吩咐道:“你去一趟湘蓮院,把唐姨娘請過來?!?/br> 靈虛尊者搖了搖頭,“不用了老夫人,既然是探病診脈,這里人多嘈雜反而不好,還請老夫人差人領一領路,將貧僧帶去便是?!?/br> “既然如此,淵兒,你便帶尊者前去看看你娘吧?!鄙蚴铣瘜帨Y揮了揮手,同時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厲害,這靈虛尊者不光要替那唐映瑤瞧身子,居然還提出自己親自過去,想來請動他的人面子不小,難道唐映瑤會有什么不顯山露水的富貴親戚不成? 寧淵領了沈氏的命,即便他同樣也心里奇怪,還是乖乖地在前邊帶路,領著靈虛尊者和他那名“隨從”出了前院,在前往湘蓮院的路上,寧淵眼角一直不自覺地偷偷打量那名“隨從”,可那“隨從”卻一直是眼觀鼻鼻觀心地走路,似乎沒有要同自己說話的意思,寧淵便按捺住性子也沒開口,到了湘蓮院,正巧碰上唐氏帶著個丫鬟親自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洗菜,見寧淵帶了個老和尚來,她先是一愣,然后才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站起來怔怔道:“莫不是靈虛大師?” “自當年一別,已是許多沒見過唐夫人了,夫人別來無恙?”靈虛尊者合掌一禮。 “這……我哪里敢擔得起大師稱一聲夫人?!碧剖弦糙s緊還禮,同時對寧淵道:“快請大師進屋里上坐,我一會就過來?!闭f罷匆匆進了廚房,想來是脫圍裙去了。 見唐氏和靈虛大師似乎是老相識,寧淵的疑惑更深了,他將老和尚迎進屋里,添上茶水,又對那隨從道:“你要將這玩意戴到什么時候?” 呼延元宸這才將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我說話呢?!?/br> 寧淵搖搖頭,雖然不明白呼延元宸到底在搞些什么,但他到底是跟著靈虛尊者來的,來者是客,便也給他添上茶水。 這時唐氏進來了,她進門后二話不說,理了理裙擺便朝靈虛尊者跪了下去,“當年大師的救命之恩至今無以為報,請大師受民婦大禮?!笨牧艘粋€頭后,她又對寧淵道:“淵兒快來向大師行禮,當年為娘在懷著你的時候,若非沒有大師救命,只怕咱們母子二人早已不在這世上了?!?/br> 寧淵愣了愣,隨即立刻想到,寧沫在來找他結盟的時候曾經對她說過,柳氏在懷著他時曾經身中寒毒,險些一命嗚呼,可照寧沫的說法,唐氏是因為孕婦的血能夠克制寒毒,才可以不藥而愈的,寧淵后來曾經找府上一些老仆人探聽過一二,發覺寧沫所言確實屬實,就沒有再找唐氏求證,可現在聽了唐氏的話,寧淵忽然想到,難不成當初唐氏并非不藥而愈,而是另有隱情? 但想歸想,寧淵這人一貫恩怨分明,立刻就跟著在唐氏身邊跪下了。 呼延元宸臉色同樣是疑惑不已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料到這一茬。 “當年之事,貧僧只不過是略盡綿力,夫人得以順利產子,是夫人福氣所致?!膘`虛尊者起身將唐氏扶了起來,又看向寧淵道:“果然,這位公子便是那時候夫人產下的孩子嗎?!?/br> “是啊?!碧剖宵c點頭,又對寧淵道:“淵兒,大師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娘當初懷著你的時候,原本生了一場大病,后來雖然得以病愈,身子卻一直不適,直到后來上靈虛寺進香時,才被大師看出了因為我之前的病,胎像已經岌岌可危,甚至影響到了母體,若非大師出手救治,只怕待到娘生產的時候已是一尸兩命了?!?/br> 原來還有這一茬,寧淵點點頭,又恭恭敬敬地朝靈虛尊者磕了個頭。 “少年,你也快起來吧,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當初你娘既然能遇到貧僧,自然是你命不該絕,倒也不必感謝貧僧?!膘`虛尊者捋了捋長須,“何況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貧僧方才也說過了,少年你命格奇佳,隱含文曲星之象,預示你命里將有富貴命與大福祉,這可是萬里挑一的好命格啊?!?/br> 寧淵站起身,“多謝尊者吉言?!?/br> 若是方才從前,寧淵其實不怎么相信這些命格之說,可當他死而重生之后,對于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他卻持有了一種保持態度。 “少年若是不介意,可否再讓貧僧瞧一瞧手相?”靈虛尊者忽然又道。 “自然沒什么不可以?!睂帨Y伸出白皙的手掌,靈虛尊者握住了細細打量,寧淵一直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卻見他臉上表情完全沒變化,甚至連眼神都透不出情緒,末了,只是點點頭,松開了寧淵的手。 “少年,可否與貧僧借一步說話?” 靈虛尊者忽然提出的要求讓寧淵一愣,也讓唐氏好奇道:“大師,淵兒的手相不好嗎?!?/br> “只是貧僧有幾個問題問一問罷了?!膘`虛尊者又捋了捋胡須,“貧僧有幾點疑惑,還望少年能替貧僧解答一二?!?/br> “既然如此,便請大師跟我來吧?!睂帨Y點點頭,領著靈虛尊者到了院子東邊的一間偏房里,關上門,才道:“大師有何想問的?” “其實從貧僧見到少年你的第一眼開始,貧僧便想問了?!膘`虛尊者站在房間正中,也不坐下,而是望著寧淵沉聲道:“你明明活著,為何身上卻盡是死人的氣息?!鳖D了頓,靈虛尊者又道:“或者說,你明明應當已經死了,卻為何還活著?” 寧淵身子一顫,卻強迫自己鎮定,望著靈虛尊者道:“大師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是妖物不成?!?/br> “并沒有,貧僧只是好奇而已,因為貧僧絕對不會看錯,你有一只腳分明已經踏入了鬼門關,另一只腳卻踩在生死邊界線上,保持著一種或生或死,非生非死的狀態,貧僧活了數十載,還是頭一次見到少年你這樣的人,是以才十分好奇?!?/br> “大師在說什么,請恕我聽不懂?!睂帨Y深吸一口氣,“大師能否再說得明白一些?!?/br> 靈虛尊者卻搖了搖頭,“貧僧也十分不解,少年你的面相確有文曲星之象,亦有大富大貴的命格,但是卻從中間生生斷開,以致之后的命格十分模糊不清,而你的手相卻更讓貧僧驚異,因為從你的手相上看,卻又是另一條與面相完全不同的命格,那條命格表明,你會半生凄苦,多災多難,并且……”靈虛尊者頓了頓,才繼續道:“并且數年之后便會死于非命?!?/br> “世上從來未曾有過擁有兩種命格之人,加之少年你這種奇異地非生非死狀態,著實讓貧僧詫異了?!膘`虛尊者道:“少年你當真不能為貧僧解惑嗎,或者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奇異狀態?” “我……我不知……”寧淵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可他心里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因為這靈虛尊者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再明白不過了。 或生或死,非生非死,莫非是指他原本就該在上輩子被燒死在火刑架上,如今卻重生回來的事?兩條命格,一條凄苦,一條富貴,上輩子,他便是一輩子凄苦無依,最后也不得善終,如今自重生回來后,境況同上一世相比已是大不相同,莫非命格之說,便是在指這個? 但是他不能說,畢竟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太匪夷所思,而且他與這位靈虛尊者并不熟稔,也沒有隨隨便便就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他的道理。 可寧淵自己也有些疑惑,照方才靈虛尊者所說的,自己這條富貴的命格,是從中間斷開的,按照常理推斷,莫非在這一世,他也會有度不過去的劫難嗎。 “也罷,無論你知不知道,貧僧不過是好奇才有此一問,的確,命格一事玄之又玄,老衲主修佛法,涉獵并不高深,或許是老衲看錯了也說不定,可他日若是少年你遇上了有精通命理相術之人,務必要請其幫你細看一番?!膘`虛尊者道:“因為貧僧放才也發現,少年你兩條命格其實有一處交匯的地方,便是你上命格的斷點,也是你下命格的死亡點,之后便不再有雙命之象,但卻仿佛有一層迷霧擋著,致使之后的命格十分模糊不清,甚至后邊還有沒有命格延續,貧僧以為,此處當是你命格中的一處打劫,若是能安然度過,則命格自然能延續下去,若是度不過……” 靈虛尊者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寧淵能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度不過,那往后的命格自然也就沒有了,說白了,就是死路一條。 “多謝大師提醒?!睂帨Y頓了頓才道:“我會多加小心的?!?/br> 靈虛尊者點點頭,不再多說,看模樣是打算出去,寧淵趕緊替他開門,結果他剛把門一打開,就看見了正好站在門口,一臉尷尬的呼延元宸。 “我,我只是路過?!焙粞釉烦读顺蹲旖?,似乎想要為自己偷聽的行徑辯解,寧淵卻壓根沒有要理他的意思,一伸胳膊將他從門邊隔開,好讓靈虛尊者出去。 “大師,你還要去給唐夫人診脈吧,我便在這里等你好了?!焙粞釉窙_著靈虛尊者的背影道了一聲,見寧淵也打算跟著過去,他忽然拉住寧淵的胳膊,將猝不及防的寧淵扯回房間,然后還順手關上了門。 “你做什么!”寧淵拂了拂被扯皺了的袖擺,沒好氣地看著他。 “我只是問問你,方才大師說的難不成都是真的?”呼延元宸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他。 “什么真不真的,那種東西你也信?”寧淵白了呼延元宸一眼,“還有,你家里人難不成沒教過你偷聽人墻角是種很失禮的行為嗎?” “我哪里是偷聽?!焙粞釉凡蛔匀坏貙⒀凵衽查_,“你們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我聽力又向來不錯……” “所以你是正大光明的聽了?”寧淵抱起雙手,“我說皇子殿下……” “呼延?!焙粞釉穮s正過臉來糾正他,“莫非每次見面寧兄都要我刻意糾正一下你對我的稱呼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