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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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允向來有些看不起女性,但眼前的女人是他的生身父母,他倒是解釋著說道:“娘,又不是讓程家將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不過是幾分田地罷了,程家又不用靠著那些田地莊子吃飯?!?/br> 程家老爺看了一眼兒子,暗恨當年只讓兒子可著勁讀書,倒是忘了教給他人情往來,這件事只能到此為止,若是被其他族人知道了,他們豈能罷休,連忙說道:“若是沒了這些東西,程家哪里來銀子讓族人們讀書,這件事絕不可再提?!?/br> 程老太爺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他總算是明白孫子這次闖了大禍,這樣的變法,可與前幾次不同,別說那些大臣們,就是皇上也不能答應,皇室里頭,那些公主皇子,哪一個名下沒有這些,程允的一句話,可能會得罪了所有人。 程老太爺到底是沉得住氣一些,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問了一遍,知道是賀文麒的提議,又是重重嘆了口氣,其實朝堂之上,誰都知道,只有這位賀家大人,才是皇帝的親信,如今賀大人開口,可見大半還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為什么讓程允先拿程家開口,程老爺子心中計較著,想著皇上對程允或許還有幾分照顧,畢竟先從程家開始,程家總不可能與程允鬧得不死不休,等程允知道,這法子在程家都施展不開的時候,便會知難而退,到時候雖然得罪了人,倒也不至于落得身死說的下場。 程老爺子到底是幾經滄桑的老人了,年輕的時候也是當過官,自然知道程家或許是程允唯一回頭的機會,苦心勸導了一番,只可惜程允就像是吃了豬油蒙了心,愣是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中,只覺得家里頭以前最疼自己的爺爺爹娘都不支持著他,最后居然直接甩手去了。 看著他這樣的架勢,程老爺太差點沒有再一次撅過去,程老爺皺眉問道:“爹,如今這可如何是好?!?/br> 程老太爺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年過半百的兒子媳婦,心中也是一片焦慮:“等他吃了苦頭碰了壁,就知道不可行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勸勸,如今我也不圖允兒光耀門楣,只要能夠全身而退就好?!?/br> 程家娘子抹了抹眼淚,點頭說道:“只能如此了,這件事之后,逼著允兒辭官吧,再不然,回到山東,當個小官也是好的,遠在京城沒有人看著他,我還真是放心不下?!?/br> 程家父子點了點頭,卻不知道,在程允出去之后,事情便鬧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程允想當然的,先從自家的田地開始,直接帶著管家下地,將自己積攢了多年的田地直接給分了,就當場分給了在場的佃戶,要知道程允是程家的嫡長孫,又是如今官職最高的,往那兒一站就是官威凜凜,管家們都知道,這位是家里頭老太爺的心肝寶貝,哪里敢不聽他的話,等程家知道的時候,家里頭的田地已經被分了大半。 若只是這樣倒也罷了,程允做了這些還不罷休,直接帶著人去庶出旁支那邊走了一遍,目的當然是游說這些人將家里頭的田地莊子也分出去。 程家要說富貴,其實還是從商的庶出支脈更加富貴一些,這些人的手中,自然田地莊子也更多一些,如今程允一句話,一個所謂的,后面皇帝會有的表揚,就要讓他們豁出自己的家產! 對于庶出的家庭來說,他們已經從商,注定了不再能考科舉,原本對著嫡系便有幾分怨念,只是平常還要依靠著嫡系,便也不能多說什么,等程允當了大官,他們原先也是高興的,家里頭的官越大,他們從商的時候也越有好處,誰知道這位侄子卻是個鐵面無私的,別說幫忙疏通,別故意卡著他們,昭顯自己的清明就不錯了。 這般一來,其實庶支對程允已經有了怨言,只是這個怨言還沒有到爆發的程度,而現在,程允卻是親手將這個鞭炮點燃了。 庶出能有什么,他們有的,就是手里頭的生意和那些土地,要讓他們將自己的錢財撒出去,為了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的名頭,他們怎么可能會答應。 程家平靜百年之后,終于爆發了一次大動亂,有些庶支的,覺得自家一直辛辛苦苦的賺錢,供著嫡系的花銷還不算,平常還要被人看不起,他們可覺得,自家如今并不靠著嫡系撐腰,要說當官的,到底有幾個是嫡系出來的,再說了,族里頭的孩子,說說看是祭田所處供養著讀書,其實還不是他們出的錢,就是祭田,那也是庶支出錢買的。 第一天就有人直接找上門來,對著程老爺子就是一番哭訴,哭完又是叫囂,言明自家是絕對不會配合的。 程老爺子早知道自家孫子做的事情,一天之內氣得暈過去好幾次,如今被幾個庶出的弟弟一吵鬧,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程家連忙請大夫,那幾個庶出的也不敢再吵得過分,誰知道等大夫上門一看,程老爺子居然直接就中分了,這般一來,倒是顯得他們幾個上門來的人沒理。 程允得知此事之后,對庶支更加厭惡,手段也更加強硬起來。 土地的契都在各家的手中,他們不愿意拿出來,程允能有什么辦法,無非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罷了,還是不行,那就只能強壓了。但庶支這邊,輩分比程老爺子還大的都在呢,程允說到底還是晚輩,能把他們怎么樣。 鬧鬧哄哄了大半個月,程老爺子撐不住就去了,沒等程家發喪,幾個程家庶支的老爺子,聯名就把程允告到了衙門,以忤逆不孝之罪要求朝廷懲罰。 忤逆不孝是舊時候官府的第一重罪,這個罪名,是讀書人最不能背上的,而現在,程允就陷入了這個深坑。 一般而言,忤逆是針對父母或者直系親屬來說,這幾位老爺子雖然是程老爺子的庶出弟弟,但要真的說起來,都快出三服了,但他們一起聯名上告,口口聲聲都是說程允忤逆不孝,直接氣死了程家老爺子,還有幾個大夫作證,證明程老爺子確實是被氣得中了風,之后又直接喪了命。 要怪就只能怪程允得罪的人太多,當地的知府直接將他鎖了關進獄中,倒像是將罪名壓實了一半,即使程家的父母不肯這般作踐了兒子,但程家族里頭異口同聲,就是要死了程允氣死了老爺子,還要威逼叔叔伯伯們拿出自家的錢財來做名聲,直接將程允打入了谷底。 這樣的發展,一來是程允的動作實在是不得人心,二來也是程家庶支被嫡系壓迫已久,誰愿意幫忙賺錢,毀了后代的出路,還得別嫡系看不起。以前壓得住的時候倒也罷了,如今一旦壓不住,便反彈的厲害。 程家不少的庶支,在發現程允雖然身居高位,但卻六親不認的時候,便起了分宗的心思,他們又不是傻子,誰家愿意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只是分宗卻不是那么簡單的,一個鬧得不好,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如今程允白白的將借口送到他們手中,幾個庶出的老爺子一商量,才有了這次的狀告忤逆之罪。 要說以程家的勢力,就算程允犯了罪,也不該直接被下了牢獄,更別說事情還沒有弄清,就先把人關押了起來,但在程允回家之前,京中便傳來了消息,要這邊的知府這般那般的對付,知府大人自然知道,程允在京城里頭得罪了不少的大人物,如今有把柄落到手中,自然樂意從嚴執法,讓上頭的人高興。 痛打落水狗,向來是最常見的,程允落進牢獄之后,關于他的罪名更加躲起來,忤逆不孝為主,更有什么侵占田地,恃強凌弱,甚至還有告他故意侵占良家女子的,說的都是有證有據的,就像是程允原本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再有那些得了好處的佃戶,原本倒是感激這位大老爺,誰家白白得了幾塊肥地不開心,但誰知道,程允是個五谷不分的,只空口白話的分了地,地契還在程家里頭呢,程家娘子哪里肯這般,第二天又讓人說了回去,這般反復,只讓佃戶們心中怨恨起來,對著程允也偷偷吐口水呢。 等消息傳回朝中,自然引發了再一次對程允的彈劾,看看大臣們那得意的嘴臉,就知道這件事里頭,沒少人往里頭插一手,程家那些老爺子的背后,有沒有這些人的主使也不一定。 賀文麒心中黯然,這是第一次,但絕對不是最后一次,他開口一句話,收拾了一個可以說無辜的人,只是身在朝中,有時候大局比正義更加重要。 ☆、第111章 秋獵 程允變法案,最后以一個鬧劇的形式收場,族中長輩狀告程允忤逆不孝,氣死程家老太爺,雖然有程家父母幫忙游說,但卻有大夫為證,也算是證據確鑿。變法從開始到結束,只持續了短短的半個月,對朝中大臣而言,幾乎是看了一個笑話。 朱成皓原先是欣賞程允的能力,但從一開始便將他放到了風口浪尖,可見也是沒安好心,等發現程允已經超乎自己的預料,開始不受掌控開始,這顆棋子被丟棄就是早晚的事情,而程允提出變法,就是導致他甩手的直接因素。 忤逆不孝,最高的刑法可以處斬,不過朱成皓顯然并不打算殺了程允,好歹這個人也替他做了不少的事情,當然,在朱成皓的心中,沒有任何的同情可言,之前的那一切,也是他愿意給,程允自己也愿意做罷了。只是賀文麒到底是心軟,發生程允案之后,私下雖然沒有求情,難免透露出一些意思來。 放過程允,對朱成皓來說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最后不過是罷官外加革除功名,程家在山東是大族,雖然如今得罪了大部分的旁支,但家里頭到底還有田地出息,維持吃喝不愁也不是難事兒,不過對于程允來說,這般聲名狼藉的活著,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去。 程家因此沒落下去,程家的父母更是為了頹廢下來的兒子cao碎了心,最后黯然失望,只好把心思放到了孫子孫女的身上,這些與朝中卻已經沒有大關系,沒有了程允,自然還有其他人自愿成為皇帝的那把刀,皇帝,從來不會是缺刀使喚的人。 等入秋之后,朱成皓便動了心思想要秋獵,在他上位之后,因為國內一直不平靜,倒是真沒有好好進行過這項活動,秋獵,也是皇帝昭示對大臣信任的時候,若是能隨行,也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賀文麒雖然是文官,但顯然所有人都不會為他隨行而覺得奇怪,倒是他的頂頭上司于大人已經年老體衰,并不在出行的隊列。雖然是天大的榮譽,但秋獵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就是先帝時期,第一任的太子,還曾經趁著秋獵的時候,打算對皇帝動手,當然,最后的結局也是有目共睹的。 知道兒子要隨行之后,李氏便開始擔心起來,秋獵少說也得去半個月,那段時間,怕是正好撞到他的小日子,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那就糟糕了。幸好多年下來,賀文麒已經習慣隱藏,家里頭甚至研制出簡易的衛生經,用著比這個時候的月事帶可簡單多了,也不容易引人懷疑。 準備好一切,出行的隊伍自然是浩浩蕩蕩的,朱成皓這次還帶上了幾位皇子,最大的大皇子如今才十二歲,最小的四皇子如今是七歲,再小的,帶著也是遭罪,自然不在其列。 賀文麒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這幾位皇子,因為這幾位年紀還小,都還在宮內勤學苦讀呢。 大皇子似乎繼承了朱成皓高壯的長相,小小年紀便已經身材頎長,看著頗有幾分玉樹臨風的感覺,據說這位皇子十分喜武,皮膚也曬成了麥色,看著十分健康,一個人坐在高頭大馬上,顯得十分悠閑。 二皇子其實也是十二歲,不過比大皇子晚出生了三個月,看著稍微文弱一些,不過騎術也是不錯,看起來跟大皇子的關系也還算親密。 三皇子如今十歲,整個人還有些胖嘟嘟的嬰兒肥,十分愛笑,看著倒是十分喜人,但就是這位,據說私下卻是個暴躁的脾氣,身邊的宮人被直接打死的時候都有。 相比起前頭的三個哥哥,嫡出的四皇子看起來便小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遺傳到了徐皇后的小骨架,這樣小的孩子,顯然是騎不了高頭大馬的,所以他□的,是四位皇子里頭唯一一匹小母馬。 賀文麒對幾位皇子了解一些,這幾位皇子自然也知道他的存在,對于這位父皇的親信,自然都是客客氣氣的。 出了城之后,大部分人包括皇子在內,其實都進了馬車,畢竟這里去秋獵的地方怎么也得走好幾日,若是一直騎馬過去,到了那邊,大部分人怕都要堅持不住了。 以賀文麒的官職,原本該是在中間的位置,畢竟隨行的人,大部分都是宗室,這些人或許沒有實權,但品級卻是實打實的高,誰知道剛上車,皇帝那邊便傳令過來,讓賀文麒去前頭伴駕,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趁皇帝的馬車了。 朱成皓對女色一般,這次出行也就沒有帶上宮中女眷,除了皇后之外的宮妃們倒是失望透頂,畢竟皇后是注定要留下來看家的,但她們不同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出宮看看,誰知道最后還是沒撈著,不過也沒有其他任何人撈著,對她們而言,也是一點安慰。 皇帝沒有帶妃子,下面的官員自然也不可能帶上夫人小妾什么的,秋獵的隊伍里頭,除了幾位長公主和公主之外,便沒有其他的女子了,當然,宮女侍女們不算。朱成皓膝下的公主,賀文麒就真的不熟悉了,只知道幾個名號罷了。 看見賀文麒上馬車,朱成皓興致看著倒是不錯,笑著招手說道:“過來看看,朕的這把弓好不好?!?/br> 皇帝的馬車自然是最好的,不說那金碧輝煌的風格,就是一上來,行走的時候也更加文檔一些,幾乎感覺不到震動的頻率。 賀文麒施施然的走上去,他對弓箭并不在行,只能左看右看,一副無奈的說道:“皇上的東西,自然是不錯的?!?/br> 朱成皓顯然也知道他沒說實話,笑著說道:“這把弓還是當年朕在軍隊時候,曹老將軍送給朕的,多年過去,弓箭鋒利依舊,曹老將軍卻已經……” 朱成皓說話的時候眉色淡淡的,似乎只有幾分傷感,賀文麒腦中一轉,便想到這位曹老將軍是誰,朱成皓上位之后,只封了一個安國公的爵位,而這個爵位就是給曹家的,只可惜曹老將軍戎馬一生,沒等到朱成皓登基就已經去了,雖然追封了國公的爵位也是枉然,曹家后代不成器,如今也不得重用。 賀文麒微微一笑,知道朱成皓不過是感嘆一聲,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便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到時候皇上可要好好試一試身手,微臣也好沾點便宜?!?/br> 朱成皓聽了便笑起來,伸手握了一把賀文麒的手臂,笑著說道:“瞧你細桿子樣兒,怕是拿不動弓箭?!?/br> 賀文麒挑了挑眉頭,女人的臂力跟男人確實是比不得,自己就算是從小開始養生功也改變不了,再說了,他畢竟是個文人,其實也用不著,朝廷之內,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多了去了。 不過賀文麒也不想讓人小看了自己去,忽然手臂一抬,原來他手中裝著一副小弓弩:“微臣臂力不成,所以出發之前,特意去工部尋了這東西來?!?/br> 朱成皓打量了一番便知道是什么,弓弩確實不錯,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也能用的,倒是故意生氣的說道:“好大的膽子,居然帶著兵器上了朕的龍駕?!?/br> 賀文麒連忙說道:“皇上,你可不能冤枉了微臣,之前可不是皇上說的,好歹帶上一把匕首,也免得遇上狼只有被吃了的份兒?!?/br> 兩人自然是說趣,旁邊的陸公公眼觀鼻鼻觀心,暗道也只有賀大人有這個膽子,如今,皇上也只有在賀大人面前這般放松。 果然,聽了這話,朱成皓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無奈的搖頭說道:“你啊,一直都是這樣得理不饒人,也只有朕受得了你?!?/br> 賀文麒微微一笑不再說話,說實在的,朱成皓確實是一個非常難伺候的人,若是一句話不合心意,直接殺人都是有的。但也也是個恨之欲其死,愛之欲其生的人,而賀文麒較為幸運的就處于被愛的位置,他需要做的,也是保住自己這個位置就成了,一味的恭敬可不是討好朱成皓的好辦法。 朱成皓見他但笑不語,倒是也不追問,反倒是說道:“不笑話你,不然可要惱羞成怒了?!?/br> 賀文麒咧開嘴角,不在意的說道:“武器也是因人得宜,皇上臂力驚人,自然用的了好弓,微臣便只能取利之變了,我家老夫人,還等著我打幾樣過的上眼的皮草回去呢?!?/br> 朱成皓被變著花樣夸了幾句,倒是真的開心起來,笑著說道:“小陸子記下,若是回來的時候賀大人一無所得,便賞賜賀老夫人多些好皮子,免得老夫人失望一場?!?/br> 誰知道聽了這話,賀文麒便嘆了口氣說道:“有了皇上這話,微臣倒也不像使力氣了,只等著賞賜便是?!?/br> 前頭的馬車頻頻傳出笑聲,讓后頭的幾位皇子公主都十分驚訝,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之中,皇帝實在是個十分嚴厲的人,別說是這樣的放聲大笑,就是偶爾的微笑都是少見,不得不說,幾位皇子公主對皇帝是十分懼怕的。 二皇子忍不住探出腦袋往前看了一眼,被大皇子扯了一把,才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看來父皇真的很喜歡這位賀大人,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聽見父皇這般的笑聲?!?/br> 大皇子眼神也有些復雜,嘆了口氣說道:“聽說父皇與賀大人自小相識,自然有幾分情分在?!?/br> 這個事情如今不是秘密,也解釋了為什么六親不認的皇帝,唯獨對賀文麒寵愛有加。當然,大部分人都猜測,或許其中還有一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只是皇帝的過往,也沒有幾個人敢真的出手探究。 幾位皇子想法復雜,對于賀文麒,他們自然都想要拉攏的,不想要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更別說在歷朝,歷代皇帝對皇子都吝嗇的很,跟養公主似的,不能登上皇位,一輩子就只能是個富貴閑人。 而后頭幾個公主,眼中也帶上了幾分意思,朱成皓所出的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都還年幼,兩個十四一個十三,對這位狀元郎帶著幾分好奇,比起皇子來,其實歷朝的公主過得不錯,一來不用和親,二來不用被嬤嬤轄制,雖然都嫁不入勛貴世家,但自己建一個公主府自己當家作主,比一般的女子逍遙快活許多。 當然,這般逍遙也代表者,歷朝的公主幾乎是沒有政治權利的,在歷朝皇帝的眼中,對女性其實是十分不在意的,女兒也是如此,女婿也是如此,外甥,出息的還會照顧一些,不出息的,只能靠著母蔭過日子。 后頭幾個年長的公主,其實都是先帝遺留下來的,先帝時期皇子的爭端多,公主倒是少有波及的,除了幾位有同胞兄弟的公主遭了秧,大部分都安安穩穩的留了下來,如今還未出嫁的,最小的一位,跟安樂王同齡,最大的一位卻是已經十七,卻還一直沒有出嫁,皇家公主出嫁的較晚,她倒也不算突兀。 這位年長的長公主便是箏公主,她其實算是十六公主,但因為要跟晚輩的區別,便用了箏公主這個敬稱。箏公主與皇帝并不親近,從小到大見面也不超過一年一次,等朱成皓登基之后稍微好了一些,但也實在不多,感情淡薄,因為自己的終身大事,這位公主便有些心焦。 更有一點就是,箏公主曾經在御花園遠遠的看過一眼賀文麒,心中便有幾分喜歡,雖然賀文麒是朝中大臣,但并不是世家出生,又備受皇帝寵信,若是他喜歡自己的話,這件事未必不能成,至于繼室,在箏公主看來,名頭這東西實在是沒用,就像她,雖然是公主,但宮里頭有幾分人把她真正放在眼中。 賀文麒可不知道自己被覬覦了,在前頭坐著皇帝的馬車,喝著皇帝的茶水,吃著皇帝的點心,陪著皇帝下下棋,倒是好不自在,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他怕自己風頭太過,后頭的人都要羨慕嫉妒恨了。 ☆、第112章 箏公主 歷朝供皇帝秋獵的地方也在長白山一帶,稱為鹿山圍場,雖然是圍場,但其實里頭也有不少的大型危險的野獸,曾經還有皇帝親手獵到老虎或者大熊之類的,不過先帝時候,文帝并不喜歡秋獵,偶爾過來也是避暑居多,這項活動便成了避暑娛樂。 不同于自己的父親,厲武帝卻是個愛好打獵的,多年的軍隊生涯,讓這位皇帝十分的愛武厭文,在朝中的時候還好一些,一旦離開京城,便表現的越發明顯起來,靠近獵場的那幾日,硬是帶著皇子們騎馬前行,他倒是能堅持下來,可憐幾個小皇子,雖然平常也有騎射課程,但到了圍場,一個個都臉色蒼白,幾乎堅持不下來。 鹿山圍場的行宮早就已經收拾完畢,一群人呼啦啦的進了里頭,賀文麒也分到了一個小院子,自然是靠外圍的,里頭可都是皇親國戚才能住的地方。因為知道皇帝的形成,行宮收拾的十分妥當,大臣們住的地方自然比家中簡陋一些,倒也舒舒服服,說不出什么不好來。 賀文麒還算是適應好的,一來是他大部分時間都隨行在皇帝身邊,借了皇帝的夫妻,享受的也是一等一的好待遇。二來也是他常年鍛煉,身體比起一般的文人好許多。且看那幾位大人都奄奄一息的模樣就知道了。 武官的情態顯然比文官們好許多,讓人意外的是,幾位小皇子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也都是精神抖擻的,甚至幾位公主也已經換上了騎裝,一副英姿煞爽的模樣,雖然手中的弓箭更像是玩具一些,但也擺出要狩獵的架勢。誰都知道厲武帝的喜好,這些小皇子小公主們,自然也樂得討好自己的父皇。 賀文麒也難得的穿上了精簡的騎裝,墨藍色的底色,上頭繡著黑色的花紋,看著倒是比平時更多了一份英姿,騎馬狩獵的時候,靴子自然也是定制的,賀文麒換上了一身行頭,倒是覺得自己真有幾分逐鹿天下的風范了,自己看著滿意的不得了。 等到了外頭,別管是文臣還是武官,都是一身輕便的打扮,賀文麒看著倒是覺得賞心悅目,比起衣袖飄飄的儒服,其實這樣的騎裝更加符合他的審美觀。等過兩年自家寶貝兒子大一些,也可以求求朱成皓,帶著他也來幾次,看看這邊圍獵場的風光。 等大臣們到齊了,皇帝才帶著皇子公主們姍姍來遲,不得不說,朱成皓長相十分不錯,也是少有的高大魁梧,穿上騎裝之后更甚,往那兒一站,真有幾分王霸之氣,尤其是在軍中歷練出來的煞氣,就是文帝都是比不上的。 朱成皓見到文臣武官的打扮也是挺滿意,眼光在賀文麒身上停頓了一下,不得不說,這么多年以來,朱成皓還是第一次看見賀文麒這樣的裝扮,一看之下倒是十分新鮮,又覺得這個人做何種裝扮,不管站在哪兒都是引人注目的。 朱成皓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抬手說道:“有人謂朕興師動眾行圍,勞苦軍士,不知承平日久,豈可遂忘武備!軍旅數興,師武臣力,克底有功,此皆勤于訓練之故也?!?/br> 教訓了一番下頭的大臣,朱成皓才擺手說道:“眾愛卿都拿出自己的本事來,圍獵有功者,朕重重有賞?!?/br> 說完這話,大臣們自然都是捧場,不過到底能有幾個拿出成績來,實在是讓人懷疑的事情,武官們倒是好說,文臣們在文帝那一朝都養的身嬌體貴了,哪里會打獵,別到時候被獵物給打了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