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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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邊的兩人突然進門,進到了余默的身后。余默不是擋不住,只是無所謂,但她不想惹事,一看這人的架式,是非請到她不可,就試探的問:“你家主子是?” 小二看兩人說話,后退兩步轉身就要溜,余默叫住他:“站住?!?/br> 小二端著不自然的笑臉轉過身,余默質問他:“你們客棧就是如此待客的?隨便什么人都能領到客人面前?” 一聽這話,小二立時苦了臉,看向了面前的兩人,兩看看余默,卻是一句話都不說,明顯的不敢惹對方。廢話啊,那是御前侍衛啊,不是什么隨便什么人!他們要找人,掌柜的敢不讓人找?! 為首的一揮手,小二連忙轉身溜了。 余默也不是要為難他,只是想從他的反應上來推斷對方的身份,大致有了底,但還是不清楚是什么人找他。這幾人穿的可是便服,只能猜出主子身份極高,怕是與皇室有關。 小二一走,為首的那個問余默:“娘子,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讓我們請你過去?” 他將請字刻意說的重一點,拖的長一點,余默看他們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問他:“非去不可?” “娘子請?!睘槭椎淖岄_方向,伸手請她前邊走,已經用行動回答了她的話。 余默走了兩步出來,轉過身看著身后跟著她出來的兩人道:“把門一鎖?!?/br> 那兩人一愣,像是沒有想到她會吩咐他們做事,或者說是以他們的身份,平常人也不會吩咐他們做這事,直到為首的使了個眼色,才有人回過身去鎖門。 其實余默不吩咐,他們也是會鎖門的,只是意外于余默的氣勢,竟然面對他們半點都不怯場,像是見過世面的。一般娘子,見到四個陌生的男人,怕嚇都嚇死了,早尖叫著吵鬧起來了。 幾人心下不敢小視余默,為首的前邊帶路。 余默下了樓,感覺這幾個也不是對她嚴防死守的樣子,看到掌柜的偷偷望著這邊,停下后走過去兩步,笑著道:“我東西還在房間里放著了,掌柜讓人幫忙注意一下?!?/br> 掌柜連忙點頭,余默看那四人不干涉她與別人交流,就對掌柜的說:“有人請我去喝茶,掌柜的要是見我今天回不來,就去衙門報案?!闭f完她就認真的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掌柜的微怔,表情變化不大,眼里卻有著驚嚇,好像沒想到余默會說這話,小心的瞅著她身后的四人,嚅嚅的沒有回答。他不知道余默的身份,現在看起來處于弱勢,但是誰知道呢?怕得罪余默,他又陪著笑,一張臉上的表情怪異的很。 一般的生意人,就算是哄人,也會應著,連騙自己都不敢,余默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不是一般的高。 “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余默再問,掌柜連忙搖頭:“不知道不知道!”說著連擺起了手來。 余默不高興的抿了抿嘴,轉身走了。不知道才有鬼,明明極清楚的,就是不敢得罪對方罷了。 那四人本來不會讓余默跟掌柜的說話,可是看她言行間淡定不似常人,在不知曉她的身份下,不敢得罪。主子要找的人,可不會是個簡單人。 出了客棧,余默跟著那人走到對面一家客棧里,上了樓,進了雅間。 沒想到那個主人所處的地方離自己這么近,余默進門時猜想著,是不是她在看房的時候,被人看到??墒钦l會閑的沒事干?她不認識有人會認出自己,因為她用的不是自己本來的相貌。 一進門,余默看到坐在案后方的男子背景,眼里閃過一抹驚訝,擔心的想著,難道她有著什么破綻,被人看出來了?怎么一找上她的,就是個大熟人? 余默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平靜的看著對方的背影。 穆淵坐著,轉過了身,余默的視線停在了他的墊子上。坐著不動就能轉過身子來,看來這墊子下可能有同樣大的托盤,托盤下有軸,所以才這樣方便。 沒有得到對方的視線,穆淵心下驚訝,發現是自己座下的墊子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力,不由好笑。難道不應該先注意誰請她來的嗎? 帶余默來的為首的那個,暗中注意著穆淵的表情,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不清楚余默的身份,不知道穆淵到底是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冒然開口,卻又不能不開口。 穆淵揮了揮手,四人行了禮,后退幾步,很快無聲的退了下去。 余默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穆淵,心下很驚訝。雖然她都已經做好了見到任何一個熟人的準備,卻沒有想到來長安城的第一天遇到的第一個熟人會是穆淵。 他住在深宮里,往常人一輩子都見不到,出宮的日子一年里雖算不上寥寥無幾,卻也真的沒有幾次。要在為數不多的出宮的日子里,遇到剛好來長安城的她,這機率,真如中幾十萬上百萬的彩票一樣難。 應該不是知曉她的身份行蹤,刻意找來的。 余默觀察著穆淵的神色心下想著,卻不明白穆淵找她做什么。不明白就問,她奇怪的道:“郎君找我,有何事?” 穆淵笑著道:“不是說了,請你來喝茶么?” 余默臉上露出訝然來,指著自己道:“你認識我?” 她說著走到了穆淵的對面,看他搖頭,詫異的問他:“不認識我你請我喝茶?”說著她也再去看穆淵,反是蹲□揭開墊子看著,手伸上去轉了轉,見下邊有軸,放下墊子坐下,對著穆淵笑道:“你們長安城的東西,還真是新奇的很?!闭f著還轉了轉身子,臉上有著新奇。 她的身份,是個落魄士族家的新嫁婦,進京來為自己丈夫尋親生母親的。所以,年齡自然小了,只有十七歲;行為自然不穩重了,會對新事物好奇;見識自然不廣了,看不懂這幾人身后所代表的權勢所以不害怕。 穆淵倒了一杯茶,放到余默的面前:“相見既是有緣,不認識就不能一起喝茶?那現在不就認識了?” 余默看著面前的茶,白瓷杯內幾抹豎起來的茶葉,湯色橙黃,香味濃郁,眼底升起了驚訝來。 余溪以前喝不慣陳國這種加了佐料的茶,就讓人制了現代的茶來泡,穆淵雖然喝,但到底是喜歡原始的茶飲,她還以為這么些年,他改回了原來的習慣,沒想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竟然已經養成喝祼茶的習慣了。 “試試?!蹦聹Y道。 余默面色松了眼,端起來假抿了一口,放了下來。 穆淵看她沒反應,就明白過來,失笑的問:“你害怕什么,還擔心我下藥了不敢喝?” 余默心里翻白眼,這不是應對陌生人最常見的反應么?不過,她臉上卻露出被戳穿的不自在,端起了茶杯想喝又不敢喝的樣子:“我又不認識你?!?/br> “我是穆淵,行二,你可以叫我二郞?!蹦聹Y隨意的說著。 幾郞這種稱呼,說大眾大眾,說不大眾他又不大眾。大眾是大家都這樣稱呼,不大眾是對于身份特殊的人來說,只有親近之人才可以這樣叫。 穆淵對于一個陌生的女人說這種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上她了?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余默就覺得好笑,這是最不可能的一種。 她臉上驚訝了一下,伸食指指了指上邊,小心而又慎重的問:“圣人的那個穆?” 余默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然后坐的端正筆直,對著穆淵試探的喚了一聲:“二殿下?!?/br> 穆淵手指敲著案面。 二殿下。 對方不知道他是皇帝很正常,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常住皇宮的一國之主會跑到外邊來喝茶,還有閑情的來請一個外人來喝茶。 不過這個稱呼有十八年沒有被人稱呼過了。 那時候他還是皇子,轉眼間已經半輩子了。 穆淵不置可否,余默不知他打的什么心思,端著茶喝了一口,然后皺著臉咽了下去。 雖然沒有這么夸張,但這茶真的很苦,也不知道泡的多濃。 穆淵這是擔心戰事睡不著覺才喝這么濃的茶來提神,還是……在紀念余溪,喝著喝著,就喝這么濃了? “怎么,你現在不怕我害你了?”穆淵打趣著道。 “您是殿下,怎么會害我的一個小娘子?!庇嗄χ鴳?。 “味道如何?”穆淵笑著問,面色親切,眼底意味不明,似捉弄,更似促狹。 余默放下杯子道,正經中帶著恭謹:“回殿下,味道……很奇特?!庇嗄幌朊林夹恼f好,更是故意喚穆淵殿下的。 “你只是不習慣而已……”穆淵說著,神情似有恍惚,目光越過余默,投到了遮著細蔑竹簾的窗戶那里。 余默沉默著,將手放到了腿面上,安靜里帶著些微的拘謹。 穆淵端茶喝一口,余默就跟著喝一口自己面前的茶,一副不妄動的樣子。 余默想著,穆淵的時間是寶貴的,不可能做一整個下午。他請她來喝茶真只是一個隨性的決定,那么一會兒就一拍兩散,要是有事,一會兒總會說事。 穆淵坐了一會兒,說自己要回去了,跟余默道了謝,還問余默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余默連忙搖頭:“謝殿下好意,只是你家里太大,怕是沒人領著,我進去連出來的路都找不到,那種地方不是我們這種小人家去的地方,還是不去的好?!?/br> 穆淵沒再說什么,就走了。 余默回了客棧,躺在榻上,一時不明白,穆淵到底是什么意思。真保是隨意一請?他沒有這么有閑情吧? 她擦了臉,脫了外衣睡覺,想著本來時應該快晚上了,現在天氣還冷,天黑的早,或許今晚可以去皇里先轉轉。 穆淵回了宮里,在御書房處理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余默,煩燥的很,還摔了一個茶杯。汪采小問的詢問,才知道下午的事,就給他出了一番主意。 等余默睡醒了后,天還亮著,她坐在榻上,看向了東邊窗戶那里,窗戶外東北處,是永安坊,永安坊里,住著這世上她最親近的一個人。 情緒正有些低落,沒想到這時卻有人在敲門。 余默不知道是什么事,卻不耐煩,慢騰騰的穿好衣服梳了頭,才去開門。 ☆、第111章 余默可不覺得,那個什么鄭德妃,會找一個不認識的人進宮去喝什么鬼茶。 事情的發展遠遠的超出了余默的預料,她站在原地,遲疑著該不該去,然后才有些為難而又帶著害怕的點了點頭:“有勞娘子了?!比ゾ腿グ?,正要住在宮里也方便行事,只是穆淵到底是什么腦回路?還有,這樣進去了,沐湛會不會多心? 雖然這樣想著,余默還是答應了下來。一來以她現在的身份不可能拒絕得了,二來沐湛也不那么小氣,多心也不會認為她還念著穆淵。 坐了馬車進了宮,然后換了轎子,等到了地方,天已經黑了起來。 下了轎,為首的那個娘子已經跟了進來,對著余默道:“德妃現在還在事,不能過來,娘子先在這里待著吧。我已經讓人備了湯,等你洗浴完,人就會來了?!?/br> 余默怔怔的看著自己所出的宮殿,心情很是不好。 彰華宮! 什么鬼德妃,才不是呢!德妃能住這種地方?雖然彰華宮不算小,但跟大卻半點搭不上關系,哪里配得上四妃之一的德妃??? 穆淵這是,認出她來了? 不可能??! 就算是他們的人里有臥底,也不知道她換成了什么樣的相貌,更不可能算出來她來長安城的時間,哪怕知道這些,穆淵也不可能一逮就逮到她??! 余默沉著臉打量四下。 十年,她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心里有些復雜,這殿周圍的樹木都長粗了很大一圈,房子看起來依然那樣有氣勢,可是與記憶中的一比,明顯的舊了。 那娘子跟在余默身邊,小心的注意著她的神色,看出余默不高興,就哄著她道:“娘子,見貴人要沐浴更衣的,不然冒犯了可不好?!毖韵轮饩褪悄銚黄?。 余默邁起了步,那娘子忙上前領路,她小步的跟著。 這彰華宮看起來雖然干凈整潔,她卻能從氣氛中感覺得到,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人了。這房子沒有人氣,穆淵怕是自她走后,就一直讓其空著了,也沒有讓后進的人住進來。先前可能是有余溪擋著沒人住進來,后來怕是穆淵念著余溪,才將此處按照她走時的意愿空著。 前殿大門緊閉,余默依然能看到一個一身桃紅衣服的祝昭儀張揚的站在臺階上望著她。那個女人早在好幾年前就死在了宮斗中。 過了前殿就是中殿。這是好像住的是……是……昭容……吧?那個女子不好不懷,沒有留下什么印象。 待到了后殿的時候,余默經過東廂,似乎還能看到祝昭儀帶著一群人在言婕妤的門前撒潑。 可是,這里里外外,她遇到的十來個人,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 物是人非。 進了殿,余默還是沐了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