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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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戲京中最近可紅了,你都不知道,好多閨閣里的娘子都出來看呢!”新綠連忙應著,感覺自己的聲音大了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余默。 余默失笑起來。女人在一起了,再安靜沉穩的人,總會八卦一些,不由道:“演的什么,不如說來聽聽?!彼郧暗臅r候,愛聽黃梅戲,會來偶遇京劇,立覺驚艷,只是不知道這里的人唱的怎么樣,是什么樣的風格。余默小時候聽過兩次,長大后就再沒接觸過,真的基本上已經忘記了。 幾人就聊了起來,碧天只聽不說,清曉偶爾插上一句,余默才知道這不過講的是個遇良人得良緣的故事,才子佳人,沒什么特殊。 已經先讓人定好了單間,余默進去一看,哇,人好多!全都是一些女人,大堂里坐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家境好的平民,也有衣著精致的。余默這才想起來,好像這里有個別的戲樓有單獨的時間段是專為女人開放的。 余默在單間里聽了一陣,她對這方面沒有多少造詣,雖然覺得對方唱功很好,其實是不知道好壞的。這種唱法也不知道叫什么,比起京劇來粗獷一些,但也更大氣,可能與長安城這邊人的性格更接近一些。 因為聽的不太懂,也欣賞不了,余默見新綠與染柳聽的很激動,連碧天都雙眼冒光,不由笑著道:“要不你們出去聽吧,好不容易來一次?!?/br> 清曉高興的“啊”了一聲,染柳沒意識到就應了一聲“好”,被新綠輕拍了一把,才反應過來,連忙道:“這不行的,怎么能將良容一個人扔在這里?!?/br> 新綠也連道:“是呀,那太不知規矩了?!?/br> 余默的看她們高興,就笑著調侃了一下自己:“快去吧,你也知道我是個寬宏的,再不去下次可沒機會了?!弊趩伍g里雖然看起來高檔,但是四人都比拘謹一點,放不開,連叫個好都不敢,沒有那種看大片的氣氛。 幾人一聽這話連忙應了,道過謝興奮的去關了自己那邊的窗子,出去了。 余默看幾人竟然叫了幾碟干果糕點和茶,不由笑了。 與這些人有可能要相處幾年十幾年甚至一輩子,關系處好了在府里生活可方便的多。只是…… 余默雙手脫著腮,盯著臺上的那個男主角看。那是一個扮相極美的男子,雖然整個面部都化了彩妝,但是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個美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那個男的有時候目光會轉到自己這方,從小小的開口里看向自己這邊。 這單間設計的很好,對著戲臺開了小窗,可以露出面容來,也可以將窗子遮的只剩下眼睛那一部分,端看各人的愛好。剛剛新綠她們是將窗子全開了,自己卻是只露了眼睛的,她怎么總感覺那戲子是刻意向著自己這邊看來? 余默關了窗,拿了空間里的書出來看,一會兒后可能一出戲完了,她聽到外邊的叫好聲,讓她驚嘆這陳國的女人果然放的開。她也未理,繼續看書,只聽到安靜了一會兒,好像是要換戲了。 “當當當?!?nbsp;有什么聲音響起,在周圍雜吵的環境下,余默沒有在意,不過一會兒又響了起來,余默這才意識到聲音好像是從附近傳來的,查看了一遍房間也沒有見有什么不同的,剛轉回了頭,卻聽到身后有響動,她轉過去一看,不由驚訝的張開了嘴。 她房間后邊窗子對應的是一些觀賞的花草,然后就是圍墻,一般人沒事不會跑到那里去的,現在對著那邊的窗子卻是開了,跳進來一個人:不是剛才在臺上唱戲的又是誰? 那人進來后先是笑了起來,聲音爽朗,顯得很是開興的樣子,然后才道:“就知道你不會冒失的開口叫喊?!?/br> 余默聽著聲音很熟,可是看著那張色彩斑斕的臉,實在是想到這人是誰。 那人坐到了余默對面,自已拿了茶壺倒茶,一口喝盡。 戲子伶人這一類的人,都算是下九流里的,身份比起平民來還要不如,全部都是賤籍,別說對著皇室和士族的人,就是對著平民也多謹小慎微,從不會有如此隨意的姿態。 “你不誰?”余默打量了一下,還是沒看出什么來,不想于對方捉迷藏,就問。 “你真記不起來了?上一月你還在疏記糕點救過我一命?!蹦侨硕⒅嗄?。 那人這次剛開口的時候,余默猛然間就記了起來,這是左八的聲音!那個白郎君! 她心下一驚,隨后就聽到更大的猛料,不過心里做過這種情況的預料,所以面色上沒有變化,疑惑的看著他反問道:“我救過你?” 沐湛心下直皺眉。他查出來的情況再根據推斷,就只能是石娘子發現了自己,然后被她所救,可她面色疑惑不像是假裝,難道自己弄錯了? 沐湛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余默不解的看著對方,一副“你弄錯人了”的樣子,有些不解的道:“我上月是去過糕點鋪子,可是沒有救什么人??!你認錯人了吧?”郁悶!果然有麻煩,救人需謹慎! “那你將石娘子調入到穆湦府里是什么意思?怕我去謝恩?”沐湛逼近余默,黑沉的雙眼直盯著她,讓她心里竟有了一種壓迫感。 “我將石娘子調整入府里只是因為她會管事……誒,我向你解釋這個做什么?你誰???”說音一落,余默突然吃驚的看著對方,連忙向著門口和窗后看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問:“你是白郎君?左八?” “我叫白少?!便逭炕卮?。 余默神情有些害怕,小聲道:“官府正在尋你呢,你最近去哪里了?店里已經把你辭了,你以后與我沒關系了?!彼拿质嵌嗌俚纳?,這個名字其實與姓合起來,有些奇怪的。 沐湛眉頭皺了起來,看余默的樣子,很像是一個正常人應有的反應,半點都沒有問題啊,這女人簡直太能裝了! 心里這樣想著,沐湛卻不能肯定余默是真裝還是假裝,突然想起什么,笑的露出了一口牙。他怎么忘記了,這個女人冷靜聰穎鎮定到了什么地步,她怎么可能傻?怎么可能害怕?不傻不害怕的話,又怎么可能做出撇開關系這種膽小的事情? 余默被沐湛笑的心里有些發毛,但是卻想不起來自己哪里出了問題,只能做了努力鎮定的樣子。 “就算你不承認,我還是要謝謝你?!便逭空Z氣有些低落。明哲保身,他能明白,可是她的不坦誠,還是讓他有些失望。 說完,他站起來就向著窗邊走去。 余默跟著站起來,回身去看她。 沐湛總覺得這樣走了不好,想起余默兩次救她,不知是不甘心還是怎么的,又半側了身轉過頭深深的望著余默道:“我名湛?!?/br> 那眼神太過深邃,余默一時沖動下,就開口問道:“白湛?”一開口她就后悔了。敢直呼穆湦的名字,讓她直覺他不是有與穆湦有仇就是與皇家有恨,她問那么清楚做什么?知道多了死的快! 沐湛心生不悅,什么白湛!怎么能這樣理解?不過他也知道是自己沒有說清,開口道:“沐湛?!币徽f完,他心下一驚,濃重的悔意在心內呼嘯而起,連忙補充道:“沐浴的沐?!边@樣說完又立時就對自己起了惱怒來,怎么能這么沖動說出名字來?說出來就要解釋,解釋了姓不解釋名顯得太過明顯,可是解釋了名的話又會讓人猜想,只好繼續道:“湛藍的湛?!?/br> 余默見他臉上起了懊惱來,忽然就笑了。 沐湛真想拍自己一巴掌,他為何要說湛藍的湛,就不會說是戰斗的戰?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實在太過危險了?;蛟S是想起那夜在皇宮水榭外的一慕,知道這余三娘是個冷靜理智又嘴緊的,自己竟然連半點要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沒有,只惱怒的道:“你記住就行了?!?/br> “明白了?!庇嗄c頭應著。 沐湛瞪了余默一眼,快速的過去開了窗子出去。 余默看著那扇關了的窗戶,臉上的溫和小心被深思代替,仔細回想起剛才的話,突然就驚了一跳,有些駭然的盯著對面的窗戶看。 天呀,她知道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ps:這章是昨天的。 ☆、第56章 余默退回了座位上,拉著墊子到墻邊,坐上去靠在墻上,目光還是盯著那邊的窗子。 沐湛,聽起來挺平常的一個名字,但是結合沐湛說話的態度,那就真的恐怖了! 他先說自己叫沐湛,又解釋是沐浴的沐,那語速很快,像是怕她誤會什么,有些著急,隨后又惱怒了,像是覺得解釋了是多余,顯得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之外,這個姓更容易引人注意,又因為這樣才又加了名的解釋,可他自己好像也覺得不應該說。 他要是態度平常的話,自己也不會多想,他態度一有異樣,總讓她覺得這姓名有問題。 是姓有問題,然后名也有問題。 如果她不知道是沐浴的沐湛藍的湛,那她會理解成什么樣的兩個字呢? 沐湛沐湛,沐湛…… 沐……穆……穆湛! 在想起這點的時候,她著實驚了一大跳! 穆姓是國姓,而穆湦這一輩的人,名都是從三點水字邊的,穆淵、穆湦、穆泓、穆濱、穆瀅、穆淇…… 穆湛,如果他的名字是穆湛而非沐湛的話,那就是鐵鐵的皇室中人! 而且還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被穆淵私底下通輯的人! 她就說,不過是劫個獄,搞那么大的陣仗做什么,還全城戒嚴搜捕。 什么人被皇帝搜捕還要找借口私下里進行?有什么見不得不光的?像吳王這次叛亂,可是天下皆知了。除非…… 除非穆淵沒有站在正義面上,或者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不能被人所知。 可這可能么? 隨便找一個名頭也能裝個大義凜然,不過是費的心機多與少罷了。秦檜殺岳飛,還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這讓她覺得穆淵應該不是找不出一個為自己背黑鍋送死的人,而是無論找什么樣的借口都不合適行不通。 這種情況,怕也就是搶了人家老婆奪了人家皇位這一類的。 她不清楚皇室的隱秘,可這兩人的關系一定錯綜復雜,她竟然不小心下一腳就踩到了泥淖里,這下子,可是洗不干凈,里外不是人了! 對穆湛來說,她是穆湦的內室,怕也是屬于敵方;對于穆淵來說,自己救過他一心想要弄死的人,怎么也得除之而后快了! 余默很郁悶! 她當時哪里想到一個店里的小伙計可能會有一個驚人的身份? 那豈不是說,沐湛出城以后不久戰爭就停了的這個很廣泛的巧合也可能是真的了? 次哦! 余默決定,以后外出再也不一個人待著了。 看完了這一出戲,時間也就到了,新綠幾個回來,見余默泱泱的,不禁心下有些內疚,余默很快調整自己的心緒,興致勃勃的提議:“我們去小店里吃小吃吧?!?/br> 她這一刀正好就砍到了眾人的心上,狠不下心拒絕,雖然覺得余默的身體去有些不好,但還是都同意了。 等回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看點書,洗過后早早上榻“睡覺”。 余默其實是關了門進空間里練功的。今天的事情讓她有了很重的危機意識,自己得有在絕境里反擊的能力。不說你不知不覺的就惹上事兒了,很多時候,事兒也會主動找上你。她相信今天只是巧合,但是沐湛要是真想見自己,總有辦法支走新綠幾個,或是單獨見她。 或許真的是她想的太多,沐湛真的只是沐湛而已,她也沒聽說穆淵的兄弟和堂兄弟里有一個叫穆湛的。又或許穆淵找沐湛是別的原因,想保護他也說不定,她總是先想最壞處雖說是謹慎了,可這想法也不積極??! 余默心緒不穩,練不了功,心煩下從空間里出來又躺到了榻上準備休息。 好吧,她就是個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家伙! 什么將來見鬼去吧,才不要給自己那多壓力。不能因為一個結果,而把過程弄的那么悲劇。 五日之后,穆湦回來了。 不過余默到了第七日才見到了他。 這在她的預料之中,回朝后要先見穆淵,會有宴會,極有可能還會被穆淵留在宮里了解情況,回來兩日能見到真的已經是很早了。 當時是下午,新綠拉著余默就去見穆湦,他坐在亭子里喝酒。 打了勝仗,得了賞,不到十八歲就被提前封王,件件都是喜事,可余默見他喝的不是喜酒,而是悶酒。 “你過來做什么?誰讓你過來的?”穆湦一見余默,語氣就不太好。 余默與新綠對望了一眼,見她有些意外,怕也是沒有想到穆湦會生氣,就先道:“近三月未見,殿下回來了,不該來見一下你么?”新綠為的是自己,總不能讓她站出來承受穆湦的怒氣,那她以后也不會為自己著想了。 新綠心氣松了下去,覺得余默人很好,自己退了下去。她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婢女而已,跟余默不能比,平時做錯事沒什么,在穆湦心情不好的時候做錯事,那就不妙了。 穆湦不出聲了。 他見余默倒酒,主動與自己碰杯喝了一杯,不再說話,心下就等的有些不耐煩。 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封王還非得高興不成?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七八,殿下想開點,就不會這樣悶悶不樂了?!庇嗄俚沽艘槐?,小口的啜著。 穆湦還以為自己會聽到平常人那樣的疑問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安穩,怔了一下,心里就舒服了一些。想到自己最近有些心浮氣躁,便緩緩的道:“想不開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