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書迷正在閱讀:邪王娶妻:專寵小魔妃、全境污染、神秘的哭聲、絕色兇器、重生之善德惡報、末世之反派才是真絕色、女相、豪門重生之千金歸來、重生之特種兵的呆萌妻、大至尊
第一次見面,行的都是叩拜禮,大皇后讓人端了禮物,眾人讓身邊跟著的人接過,又起來行了曲膝禮謝過后起身。 大皇后保養的很好,是個中年的美婦人,笑著給余溪賜了座,拉著她的手關心的問了一些話,很是親切的樣子:“皇后怎么看著不高興,可是陛下惹著你了?” 余溪心里一堵,梗的難受,暗暗咬了咬牙。 這女人要是不問,自己還能繼續不高興下去,這一問,卻是不能再冷著個臉了。她可是穆淵的生母,給誰臉色也不能給她臉色!可心里明明不高興卻還要裝著,真是讓人不舒服。 明顯就是故意問的她! “只是有件事情想來求著大皇后,卻是不敢開口?!痹谏虉錾习四?,余溪也是練出了一副外笑里不笑的本事,一張嘴,心里的難受都被強行壓了下去,臉上帶了淡淡的笑,語氣卻是裹了一絲兒的不高興。 在明知道別人清楚自己不高興的情況下還將態度裝的完美無缺,那是向大皇后表明自己是個心思深沉的人。在沒有搞清這個女人的性格前,不易輕易暴露,婆婆是這個世間最難相處的生物。 “你既是陛下的發妻,自與別的女人不同,高貴無人可比,還是喚我娘娘吧!”大皇后笑著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這才問余溪,“既是一家人,又有何不敢開口?只把皇宮當自己家就行了?!?/br> 余溪心里冷哼一聲,不過就這一說,還真能把這里當自己家里不成? “民間女兒三日回門,只是宮里畢竟與別處不同,所以才不敢開口求娘娘恩典?!庇嘞焐险f著,心里卻在吐槽,娘娘娘娘,你不知道在我們那里,娘娘是稱呼皇帝的女人嗎?可惜這里的娘娘從來都只是獨屬于嫡母的稱呼。 “我當是什么事,”大皇后啞然,一點都不端架子,親切和藹讓人可親,“明兒讓二郞陪著你一起回去,也好圓了你這心愿?!?/br> 余溪倒是一怔。 自己是極想回去的,她要回去問問大哥和娘娘,為何要讓余默進宮,為何穆淵還有娶其他女人卻不告訴她。她不愛穆淵,可是她覺得自己被騙了,很是憤怒。 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以來被情緒所控,卻是沒有考慮太多。穆淵親政不過數月,要拉攏朝臣,自己的大父是百官之首,穆淵怎么都會弄個與她表面和好的假相,這自然也是大皇后愿意看到的。 “謝娘娘?!庇嘞B忙起身,右手心壓在左手背上橫置于腹前,微微曲膝行了個謝禮。 余默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心下不覺有些奇怪。放了平時,這嫡姐可不會笑不出來還能裝出來笑,性子也不會這樣隱忍,心直口快說出來的可能倒是很大,這是氣極了么?看來她得小心。 那邊余溪與大皇后說完話,借口要回宮準備,得了大皇后的很多賞賜。余默幾人也得了大皇后賞賜的一些東西,才散了。 一出了大殿,余默心下才微微放松。 她自小就比別人敏感,不知別人注意到了沒有,反正她總覺得大皇后身后站著的那個看似很隱形的中年女人,平和的目光里帶著某種潛藏的深意,不知是好是壞。 大皇后看著平和,生活在皇宮里自然也有些手段,只一句問話就賭的嫡姐發做不得。能留在她身邊的老宮婢,自然有些手段,只是她那眼神,像是沒看她,卻又像是一直都盯著她,真的讓人心里很不舒服。 祥和宮里,等人都走了,大皇后轉頭看向身后的掌醫娘子翠玉,以眼神詢問:如何? 翠玉搖了搖頭。 大皇后一見臉色就不好了。知道余大娘驕傲,沒想到竟然真的沒有讓二郞近身!她既然還是處子,那元帕定也是假的了! “年輕人,難免心氣兒盛,好好教導,總會好的?!贝溆駵芈晞裰蠡屎?。 大皇后與翠玉相處幾十年,一眼看出來了她有問題,問她:“怎么了?” 翠玉見問起,也不遲疑,只是有些疑惑的道:“那余昭華,好像已經……”雖然心里確定了,說出來卻是大事,只是用眼神示意。 大皇后一驚,不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心里頓時對余默起了殺意,憤怒起來:“掌察娘子做死了么,連這么重要的差事都當得如此馬虎!”竟然有不潔之人都不報上來! 翠玉忙勸道:“或者這是二郞的意思,不然怎么突然要余三娘進宮?” 大皇后一聽,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著急下將事情忽略了。 本來余三娘進宮自己就不同意,天子再怎么尊貴,這世間還是有禮法的,怎么能搶了臣子的未婚兒媳,這傳出去可太是難聽,不過兒子堅持,她也沒了辦法?,F在想來這里邊就有問題,難怪那幾天隱隱覺得二郞有些不對勁兒,還以為是朝堂之事。 想到這里,大皇后立刻道:“擺架御書房?!彼@次一定要問個清楚! 余溪帶著眾人一出了祥和宮,給余默拋下一句“到我宮里來”,就越過她,向著自己的轎子走去。 祝昭儀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看出了兩人之間有什么問題,臉上浮現出了笑意,對著余溪甜甜的道:“皇后jiejie,我也去你的宮里坐坐吧!” 余溪眼神猛然變冷,凝著眼一動不動的盯著祝昭儀看,一股威勢猛然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壓迫的祝昭儀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賤人就是矯情!”余溪的怒火本來就沒有可發泄的地方,加之特討厭矯揉造作裝腔作勢的女人,這下子也不顧忌,留下一句毫不客氣的話,連一眼對于祝昭儀都懶得施舍,上了轎子很快就走了。 余默有些吃驚,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這皇后該不會是穿來的吧?隨后就搖頭笑了起來。當穿越是買盒飯,大街貨一樣,隨處都可以遇見嗎? 祝昭儀可是沒有想到余溪會如此出口無德,氣的臉色陣青陣白,胸脯起伏不定,最后恨恨的跺了幾下腳,怒聲道:“不就是皇后嗎,有什么好得意的!” 被落了面子,她不愿意與人再待在一處,快步走了。 “你說這可不是活該?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見人走遠了,吳昭容回頭對余默笑笑,心直口快的對著祝昭儀的方向道了一聲,先行離去了。 余默仰起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暗道一聲:來了。 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第一次晨省皇后可以坐轎子,其他人可不行,余默帶著周姨和一個宮女并兩個宦官,慢騰騰的走著。 到了安定宮,被宮女引著到了余溪面前,余默看周圍的宮女都小心翼翼的,就猜到昨晚余溪與穆淵之間發生了矛盾。說不定,余溪還吼了皇帝呢! 余默一進來,余溪就讓人退下了,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余默余溪周姨趙姨四個人。 余溪陰沉著臉,站在主位前,看著七八步開外低著頭的余默,眼神幽暗無光,如同夜晚里最黑沉的天空,帶著暴風雨前來時的巨大低氣壓,讓侍立在兩旁的周姨和趙姨提心掉膽,生怕出現不好的局面。 余默低下頭,半點都不受這種氣氛的影響。被臭罵一通是一定的了,厲害些左不過被打一頓,嚴重了不過打死,說不定她還能重生一會。就算撐破了天,也不過毀容殘廢而已。所以,她沒有什么好害怕的。 其實,她是有辦法消除這嫡姐的怒氣,不過這自然要等對方發過脾氣以后再用。余溪發泄出來了,心里也能好受些,不然讓她壓在心里,壓出病來了可不好。當然,她不是為別人著想,而是萬一壓出病來了,她就成了余溪心里的一塊心病,時間越長越是危險,不定什么時候給爆發出來,射傷到她。 早爆發出來早干凈。 一直低著頭的余默抬起了頭來,望進了余溪那雙隱含著怒火、鱉屈、氣憤的眼睛。要比耐性,反正她站到天黑都沒問題,就當鍛煉身體了。關鍵是,她沒有必要這樣做??! 余溪倒是一怔,她看到余默的眼神是遠山般的平寂幽靜,是如鏡湖面般的不興波瀾,她雖然沒有想過余默會是什么樣的眼神和情緒,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 她應該是緊張的、惶恐的、小意的、柔弱的、白蓮花般的、委屈求全的,或者是得意的、張揚的、傲慢的、輕視的、虛假做作的、跟她較勁的,甚至擬或是憤怒的、敵視的、叛逆的…… 總之,不會是如此似古井般幽深寧靜。 這反倒是讓她越覺窩火,橫插進自己婚姻里的人是她,怎么搞的自己理虧似的! 這一下,余溪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第11章 我的meimei不可能這么渣 “你為什么要跟我爭,這樣很有意思嗎?”余溪大聲的喝問,這一喊出來,只覺自己一夜來快憋到內傷的情緒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地方,大步沖著余默而去,喝聲更是嚴厲無比: “你想進宮我不攔著,可你為什么要瞞著我?!好好的做楚三郞的正妻不是很好嗎?!為什么非要擠著來做???!你以為做皇帝的女人很光榮嗎?余默我告訴你!”余溪因為怒氣而抖著手指著余默,語氣里火氣彌漫,怒意沖天,“你會后悔的!給人做小并不容易,跟一群女人搶一個男人更血腥,這其實中的黑暗不是你能想象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我娘娘那樣慈善寬厚!你會后悔的!會后悔將大好的青春年華浪費在了深宮里,會明白你所仰望的尊貴榮華不過是夢幻泡影還不如一個男人一心一意守著你來得幸福!” 余溪越說越氣憤,眼見著余默被自己如此呵斥只是沉靜的看著自己,神色卻沒有半分變化,對余默的冥頑不化簡直就是怒其不爭!她氣呼呼的看著余默,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一樣。 只有講道理的人,你才能跟她講道理,跟個傻子講道理,你不也成了傻子嗎? “好,我不管這些,你要進宮,你早說嘛,你為什么不早說?你早干嗎去了???!為什么不早說?你要是早說了,我就將這個位置讓給你,你以為我稀罕皇后這個位子?就算你當不了皇后,只要我沒有當這個皇后,你至少也可以當個妃子,你就這么小心眼的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看著這個位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的婚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你調換?別人所期望你不珍惜別人避之不及的你卻上趕著要去爭你怎么就這么糊涂這么愚昧!”余溪實在是氣死了,忍不住伸出腿踹了余默旁邊的物案一腳。 “吱”的一聲刺耳的響聲! 物案在地面上滑出了兩尺拉出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尖銳之音! 那聲音聽得余默心里難受,卻是靜靜的站著,眼皮兒都沒有抬一下。 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在腹誹,什么叫做跟你爭?皇帝是你家的嗎?就算是你的,可也不獨獨是你的,你以為姐稀罕一個種馬??! 不過她也聽出來了,余溪還不知道她跟穆淵滾了榻單了,所以才這樣的理直氣壯。 等到了最后,聽到余溪說你為什么不早說的時候,突然的就想起了《西游·降魔篇》里空虛公子讓四大美女之首給他把天殘腳的腳拿開的那一截,一下子就戮中了她的笑點,差點一個沒有忍住就噴笑了出來。 好在她忍性練的極好,忍住了,可越聽就越忍的很辛苦,只好借彎腰將物案拉回的空檔里,咧開嘴無聲的笑著,釋放自己已經憋不住的情緒。 直起腰的時候,余默想著余溪這個□□大會可能還要開很長時間,干脆坐在一旁的墊子上,盯著面前碟子里的糕點,想著自己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再想著余溪剛進宮應該也沒有誰要害她,這東西應該是沒被人動過手腳的,天大地大胃最大,就拿起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這種無視的態度,直接氣的余溪爆發的更激烈! 她一伸手,一把打掉余默手里的糕點,連帶著將碟子都從案子上揮了下去。 “啪”的一聲響,碟子摔了個四分五裂。 糕點滾落一地。 周姨與趙姨都嚇了一跳,想勸又不知如何勸,圍在兩人身邊,深怕兩個人打了起來。 余默靜靜的坐著,然后才仰起頭,冷冷的直視著余溪。 明明身子處于低位,卻偏偏被她做出了一副睥睨的姿態。 余溪突然就覺得,什么安靜乖巧都是假象,這個庶妹明明是個處于少女叛逆期的刺頭兒! 這樣一想突然就怔住了。 不知該說這余默是修養好還是榆木疙瘩,自己火氣如此之大,她到現在了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自己跟這種人生什么氣? 說不通啊說不通! 代溝??! 界溝??!她們之間差了一個世界的距離! 哪能跟一古人講一夫一妻?講了也白講!對牛彈琴! 兩人對峙著,在她們身后的周姨跟趙姨悄悄的對視了一眼,用眼神交流著。 周姨:你快勸一勸,大娘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 趙姨:不行,現在誰勸生誰氣。你一勸就走了,我在她身邊不好勸,你勸吧。 周姨:大娘跟你親,你都勸不了,我怎么勸得了? 周姨跟趙姨都是余家的老婢女,就算不常相處,幾十年下來也熟的很,都知道自家娘子的脾氣。來的時候夫人可是叮囑過,千萬不能讓兩位娘子生了間隙。 從一開始她們就膽戰心驚的,大娘說的話對圣人也太無視冒犯了,所幸其他人早就被叫了出去,沒有外人。 本來周姨看著余默已經被訓的低下了頭,竟然還乖巧的彎腰去扶物案,只道她傻,這明顯是更惹大娘生氣??!再看到她肩膀微微顫動更是心疼她,忍不住處就要說出真相,那時卻被趙姨一把拉住了。 趙姨自然不想把真相在這個時候說出來,自家大娘自家了解,現在說出來只會讓她愧疚。到時候她姓周的可不會心疼,心疼大娘的還會是自己,所以還是等大娘冷靜下來的時候再來說好一點。 就在她兩眼來眉去的時候,余默緩緩的站了起來。 “道歉!”她上前一步,逼視著余溪,用很平靜很平靜的聲音道:“你道歉,我就原諒你!” 余溪發出“哈”的一聲譏笑,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白癡可笑的女人?!生氣的是自己,她竟然讓自己道歉!道歉的難道不應該是她嗎! 怒極而笑,余溪嘲諷的看著余默,跟著道:“對,道歉,你要道歉的話,我就原諒你了!” 到這一瞬間,余溪也想通了。自己只是覺得尊嚴受到了侮辱,可要真說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不過如此而已,跟一個古人爭這種事情,輸了白費勁兒,贏了的話對方也不會服自己,生這么大的氣兒,簡直是讓自己不舒服。何必呢?! 商場上八年,她早已將養氣的功夫練的爐火純青。這般生氣,怕也是前身的性格對自己有了影響。